第127章 我不想落埋怨
  ※年轻人刚刚在王禅年下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领慨禅奉法的厉害,可骨子深处的桀骜之气,却仍不减分毫。他们这些人干惯了没有本钱的买卖,在国外搏命拼杀,性子里面前像狼一样凶狠,和人过招与拼命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他这时候,一面阴森森的和王禅说话,一面伸手摸上腰后皮鞘里的匕首短刀。
  说话之间,声音未落,他已是手指一动,把一柄半尺多长的锃亮匕首变魔术似地握到了手上。与此同时,他的脊椎一松一紧,崩崩一响,就像是一根忽然收紧了又放松了的弹簧,微微下伏的身子,猎豹似地往前一窜,手中匕首横撩,下一刻就已侧切到了王禅的颈部大动脉。
  如果说刚才他出手试探王禅的根底,还是留了几分颜面,一身本事只用出来一半,那么现在他就是纯粹的对敌状态,十二分的发挥本身实力。尤其是他现在手握匕首,短刀锋利,仿佛猛兽爪牙,出手之间比起刚才来可是凌厉一倍,快速一倍。
  声音还在耳中回荡,锋利的刀身已然刺激的王禅颈侧的皮肤一阵森寒。
  而王禅面对这年轻人舍身亡命似的一扑,眼中有的却只是深深的不屑,站在原地,连闪都不闪一下,只当那人匕首短刀看看切割到了自己的皮肤表面的一瞬间里,伸手就是一拳,最简单不过的“黑虎掏心”
  里面一拳,毫无花俏!
  这今年轻人,来的凶狠,去的快速,只被王禅一拳打在胸口,当场就像是被一辆六十吨的解放大卡当头撞到了一样,手舞足蹈,凌空飞起,呼的一声,偌大身子带起一股大风直直摔到了身后十多米外的墙上。
  轰隆一声,整个房间都颤了一下,紧接着这年轻人就像是贴在墙上的一副画轴,静止片刻,软软的滑落下来。
  而这年轻人身子一落在地上,瞬间挣扎,就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一不酸,无一不软,浑身上下所有的骨头都似乎是一下子都碎了个干净。任凭他如何咬牙切齿,也是连一根小指头都无法抬起半分。就好像是脊椎大龙受了严重创伤的病人,高位截瘫,除了眼睛能眨,嘴唇能动之外,浑身上下全都不听了自家的使唤。
  不过,别看这一下子看似沉重,却也和王禅之前和人交手大不一样。毕竟这不是和人生死相搏,王禅的意思只是要收服这几今年轻人,好帮自己办事跑腿,所以这一拳之间,他拳头上的劲道其实只有三分不到,而且拳力刚柔并济,以这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到也不能真把他伤了。
  只一下子,把他浑身气血全都打散,经脉骨膜,韧带骨头稍稍震荡。
  因此,人虽飞出十几米远,但墙壁不破,他身体只是一时发软无力,也没有震动五脏,口吐鲜血,坏了他的筋骨,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太极拳法,借力使力,据说乃是有史以来天下所有拳法中最能精微驾驻力量的一门功夫。前辈有太极拳练得出神入化者,一只小小的麻雀落在手心里,都能叫鸟飞不起,究其原因就是已经把卸力二字用的炉火纯青,那鸟雀每每就要高飞之际,两爪都要往下一蹬借力,力虽微却也能被尽数卸掉化去。
  王禅这一拳,用的也是巧力,和太极拳中的借力卸力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是他内家外家功夫全然大成,又曾岳破虏这等内家绝顶高手交过手,领教了武当派原汁原味的太极十三式,被他事后琢磨,依葫芦画瓢,粽合进了自家拳法之中。倍增神妙。
  而就也在那年轻人突然动手的一刹那,王禅发劲崩人,身体两妖,前心后背,连带着后脑勺的皮肤都是同时一跳,便见到五条人影,满地乱窜,五把一模一样的军刀匕首也已经在同一时间朝自己身上五处要害扎来过来。
  导此同时,他也感到自己左右太阳穴一阵发麻,针扎一样。熟悉的感觉,一下就让他明白,这是自己被两把手枪遥遥锁定,瞄准了。
  就在这一瞬间里,王禅四面受敌,身体上下几处致命的所在都被人所光顾,人影憧憧,也将他的所有退路都给人为的封死了。
  原来,吴钟这八个人在一切的时间久了,早已磨合的天衣无缝,一动手就是八人齐攻,只要能杀了人,不管拳脚匕首,还是手枪子弹,统统全都用上。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这八个人显然还是不知道王禅到底有多厉害,他们从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杀人手法,和王禅一比,简直微不足道,尤其是王禅现在存心立威,动作更是快得不可思议,几乎就是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之内,王禅身形陡的一晃,便一头抢进了吴钟的怀里,伸手一堆,犀牛望月,实力最强的吴钟就好像一张纸被大风专了起来,双脚离地三尺。
  同时,王禅伸手一拽吴钟的皮衣,滴溜溜一转,人便藏在了吴钟身后。
  这一下,对王禅威胁最大的两把手枪,顿时失去功能,吴钟的位置挡在王禅身前,像是一面肉盾。
  瞬间,王禅伏地蹲身,神乎其神的躲过了四方五柄匕首的攻击,脚下一撑,快如电火,一下就到了几人的包围圈之外,手里还扯着吴钟,好像郊外放风筝一样,转到三今年轻人背后。
  抬起脚来,仿佛惊雷乍动,砰砰砰,三脚连环,一股脑踹在三今年轻人的屁股上,巨力横生之下,三个,人好似全身没了重量的稻草人,朝前飞扑七八米,以头抢地,摔飞出去。
  这时,那两个拿枪锁定王禅的年轻人也飞快的掉转位置,转过身来,作势便要开枪,但是他们的指头还扣在扳机上,刚刚用力,就被王禅舞动着手中的吴钟,朝外一抛,砸了过去,顿时又是三人滚做一团,摔倒在地。
  同时,王禅借脚下一蹬之力,身体后退,又闪电般抢进了。最后一个还站立的年轻人怀里,脊背一靠,如山中老熊蹲身,轻轻一晃,这年轻人立刻身不由己像他的同伴一样,离地飞起,撞在身后墙上,缓缓滑落。
  几个人动手,鹰飞兔走,只在短短的两三秒里,王禅就动如雷霆,三招两式,只小试牛刀就把吴钟这八个人,打得漫天乱飞,溃不成军。一个个摔倒在地,汉。哎呀哎呀一阵怪叫,却没有谁再能马上站起来。
  这八个在俄罗斯黑道中小有名气,以好勇斗狠,悍不畏死著称的组合,而今落在王禅的手,就仿佛是一堆没有任何变化的稻草人一样。肆意玩弄,说打就打。
  “我说过,你们还差的远呢!以你们现在的本事,枪也好,刀也罢,只能欺负欺负普通人,在我眼里就和土鸡瓦狗没有什么分别。
  我要杀你们,刚才你们就死了一百回了。”
  王禅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冷冷说话,伸手却把桌子上用来打靶的子弹抓起一把,先是摊在手里,掂了一掂,突然反手一扔。
  砰砰砰碎,”
  一连串的爆响,点如同子弹出膛,十几颗子弹被王禅一把扔出去,竟是转眼间就统统落在了五六十米外的移动标靶上,火光乍起,全都命中靶心。
  中国拳法武术中,暗器也是一大门类,王禅虽然没有专门练过,但是古代军队之中常有的一种“甩手箭”手法,他却有过一些涉猎,这时随享用来,十几颗子弹,粒粒如箭,劲道之强,短距离内,居然也不输给手枪。同样可以触物即爆,杀伤力十足。
  直看得吴钟八人,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思议。
  “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首领,你们要是不服气,我也可以给你们每人三次机会,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对我发起进攻暗杀,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出来就是,但是话要说在明处,三次机会用完,你们若还是心生不忿,那我就只好清理门户,把你们全都杀了,”
  随时随地都要保持警戒,这时现代军事练里的一项重要内容,为的就是要练士兵良好的身体反射,不经夫脑,一遇危险,立刻规避。但是王禅这里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允许这八今年轻人随时随地对自己下手偷袭。不管睡觉,如厕,还是吃饭喝水,不拘时间,不拘地点。
  不过王禅也不得不事先把话说得明白一些,机会每个人只有三次。
  三次过后,这几个人若还是不能对自己心服口服,那王禅也没有必要再花费心思在这些人身上,还不如麻烦点再去找几个人来用。
  不管什么人才,只要是不能为我所用,那留着也是个祸害。
  而事实上,王禅神乎其神的拳法武功,果然也是在极大程度上震慑住了吴钟这八今年轻人,尤其是最后王禅反手抛出乎弹,击中五十米外的靶心。更是显示出了王禅无比的强大。
  “竟然敢放言,叫我们任意偷袭三次,这是怎样一种强烈到极点、的信心
  渐渐的身上气息逐渐减弱,以吴钟为首的八个人,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王禅,眼神中有恐惧,惊骇,沮丧,灰心,以及一丝丝的敬畏和崇拜。
  目光如电,王禅瞬间从八个人的脸上眼中看出了这些细微的变化,终于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以前孤家寡人,也是从来没有带过人,刚刚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容易。
  何况吴钟八个人,手里都有武器,还有枪,本身功夫底子都还不错,王禅又要尽力收摄体力,不能真个把他们伤了害了,一番动手下来,心里的感觉却是比以往任何一场战斗都要劳心费力。
  面对这种情况下,换了任何一个拳法高手,甚至是岳破虏那样内家功夫大成,拳剑双绝的大拳师,要想完全不伤害对方,从从容容取得胜利,彻底制住这八个人,肯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也是王禅修炼道家炼气术和七杀化血刀诀的神通功夫之后,对于自身体内的内家真劲,越发了解,日益精纯,已经堪堪摸到了后天逆反先天的门槛的缘故。现在的他就算不动用太白精气和七杀刀诀,只凭拳法武功,对上岳破虏,也能在百招之内,彻底完胜。
  除了还没有换血完成,洗髓完毕之外,无论是筋骨,皮毛还是拳法,力道,王禅这时候都已无限接近于先天级别,只差一层窗户纸没能捅破了。
  刚刚不过三秒钟的出手也充分证明了这点!!!
  又过了一会儿,八个人恢复气力,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都觉得浑身酸麻,又疼又痒,好像有谁正在用铁丝刷子大力刷动皮毛一样,真是难受的要命。
  下马威已经下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好办的多了。
  “周叔叫你来做他的接班人,果然是有眼力?我们打不赢你,还不没了之前的隐隐敌意。
  “放心,伤不了你们,休息一两个小时,就好了。趁这个时间,咱们来好好谈谈。”
  王禅盘坐在地上,逐个问了一下,不多一时就把这里的大致情况都问了个清楚。
  原来他们这八个人,除了吴钟从小就被周林资助收养,其余七个,有三个是从小死了父母的俄裔华人,四个都是因为家里长辈在国内犯了事情,全家偷渡跑来俄罗斯的,年龄从小到大都在二十二到二十六之间。
  本来周林的这支人马还有不少,可是前一段时间他们偷运古董回国,遭人半路狙击截杀,一路上血拼几场,很是死了七八个人,减员不少,后来周林回国便碰上林远方巧取豪夺一档子事情,拖延至今,队伍便人心涣散,除了他们几个,剩下的也都另谋他路,走的走散的散了。
  华人在国外的生活,向来就是不如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最显著的一个例子,就是美国的洪门总会,他们当初被迫离开大陆,远走海外的时候,靠的也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才在种族歧视一向厉害的美国站稳了脚跟。
  而相比于洪门这种庞然大物,吴钟这个小团体,在俄罗斯的处境就显得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