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2）
  可是，造化弄人，我和卓言终究走出了对方的生命。
  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我紧紧地盯着韩信的眼睛，问。我想从韩信的目光之中看出他是否在撒谎。
  “悦悦，我是卓言啊。你还记得那年看流星雨时，你曾经要我许下誓言，说要我爱你生生世世吗？我当时没有许下誓言，你还为此生气了，说《长恨歌》里还有这么几句说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你质问我，人家一代君王为了一个女子可以许下誓言，为什么我却做不到？我说，倘若爱情需要用誓言来维持时，已经表示着这份爱情快要走到了尽头；否则，当事人何须用誓言来坚定对方同时也是坚定自己的心？以前，我不曾对你许下誓言，可是今天，我用我的实际行动向你表示，我愿意为你放弃我所有的一切，愿意随你到地老天荒、到任何一个时代。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卓言的归宿。”韩信温柔地说。
  我傻了眼，眼前的这个男子的确不是韩信，而是卓言。
  很多人都将比翼鸟和连理枝作为爱情的象征，很多人都喜欢在恋爱时向对方许下过海枯石烂、天长地久的誓言。可是卓言却是独特的，从我们相爱以来，他从不曾对我许下过任何誓言。当时我为此还很生了卓言一段时间的气，我责备卓言不懂得浪漫，不肯花费心思讨我欢心。当时卓言只是淡淡地笑笑，并没有同我计较。
  而现在卓言却放弃了他在21世纪所拥有的一切：事业、学位、亲人。无可否认，历史总是在进步的，21世纪的生活肯定要比2000多年前优越得多。即便是秦汉时期的帝王在物质生活上恐怕也没有21世纪的一个高级白领享受得多。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秦始皇，他开过汽车、坐过飞机吗？他穿过zegna、hugoboss吗？他吃过西餐吗？可是这些一个21世纪的高级白领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
  卓言，卓言，你愿意为我放弃这优裕的生活条件，只为了让我在这个乱世里不再孤单、可以有所依，只是你可知道，你的这份爱我再也承受不起。姑且不说我早已满身沧桑、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还算是纯洁的我；我的心中早已另外有了一个人，而且我对韩信……我的心中还是有着芥蒂的，卓言，你要让我如何面对与韩信容颜相似的你？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倘若我不曾遇到过一个伤我至深的韩信，也许在经历过嬴子婴和赵高这样的屈辱之后，我还能心情平静地面对卓言；可是，现在，看见卓言，我就会想到韩信，就会想到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源于我对韩信的错爱。
  “你知不知道韩信——就是那个历史上很有名的韩信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问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