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第70节
  她半边身子刚才倚靠在闻敛的身上,被他也弄湿了,现在有些黏糊糊的。她对文父说:“伯父,我们外面谈吧。”
  文父立即跟上。
  而这病房是四人病房,此时文母的哭声引来了隔壁病床家属的唠叨。
  文父出去后,看着夏言,眼神有些焦急。
  夏言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伯父,我知道你们是为宇凡好,所以希望我跟他结婚,但是我觉得在这个当下,最好的是把他带到大城市的医院医治,那边机会更多,希望更大,钱的问题,你不必担心,我会帮忙出的。”
  文父一听,有些失望。
  他问:“你是不是还怪我们当初不让你跟宇凡来往?”
  夏言:“没有,绝对没有,只是我觉得结婚能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救他?再说,我还带着个孩子呢。”
  文父:“可是宇凡....”
  夏言:“他想活。”
  文父:“.....”
  这时,屋里传来了吵闹的声音。夏言跟文父不得不结束聊天,一进去就看到文母跟隔壁病床的那位家属吵了起来,对方让她哭小声点,她压抑住了对方还不满意于是就吵了起来。夏言看到还在发烧的文宇凡,赶紧跟文父劝文母,文母头发凌乱,满脸的泪水,眼眶都熬红了。
  夏言刚才只吃了个面包,现在还有点晕。
  她转身出去。
  找护士,给文宇凡换个单人的病房。
  这样就清静了。
  *
  黑色的奔驰在朱市一家闻氏旗下的酒店停下,闻敛直接上楼,洗了个澡,随后换了衬衫跟长裤。
  头发还在滴水。
  闻敛随意地擦了擦,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几秒后,他脱掉上衣,又换了件黑色的衬衫。
  他扣着袖扣。
  接着又换了条西裤。
  保镖进出房间两次。
  一次提行李进来,一次把笔记本电脑拿进来。却发现老板换了几次衣服,他顿了顿,拿起手机给李从发微信。
  阿青:今天阿姨收拾的衣服尺码是不是不对?老板换了几次衬衫了。
  李从:不会弄错的,都是从衣帽间里拿的。
  李从:你们等下要去哪儿?
  阿青:去医院,应该是看夏言小姐那位文宇凡。
  李从:.....
  他似乎明白老板为何这样频繁换衣服了。怕被比下去?
  阿青似乎也想到了,但他不太敢相信。这时,闻敛扣上倒数第三颗钮扣,留了两颗,微敞,他捞起外套,脖颈还有少许的水珠,他朝门口走来。
  阿青看老板这样面不改色,觉得刚才的猜测应该不对,老板不会那么没自信的。
  两个人下了楼。
  往医院而去,雨势并没有小很多,车子已经换了一辆,这辆是宾利。抵达医院门口,闻敛下了车,阿青撑着伞,送闻敛进了住院部大堂。
  闻敛一进来。
  不少人就盯着他看。
  之前李从已经打听过文宇凡在哪个病房了,闻敛直接搭乘电梯上去,他手插裤袋,抵达后,下了电梯,朝病房走去。
  他眼眸狭长。
  此时看着斯文雅俊。
  来到那病房门口,他脚步停了停,随后屈指,碰了下门,然而,病房里并没有夏言,也没有文宇凡。
  空空如也的病床。
  这时,那边拐角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过。闻敛余光扫到,他大步地走过去,在对方快要进热水房之前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拽了过来。
  夏言愣了下,对上他的脸。
  闻敛紧抓着她,看着她,最后狠狠地松一口气。
  她还在。
  作者有话说:
  今晚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54章
  “你怎么在这里?”夏言回了神, 转动手腕。
  闻敛松了手,“文宇凡呢?”
  夏言看他一眼,“在病房里。”
  说完, 她转进去接了热水,盖上盖子。她脸色依旧还是有些苍白,闻敛看了几秒, 取走她手里的保温瓶。
  夏言扫他一眼,没有跟他争抢。她还是有些晕,来到602的单人病房门口, 夏言拧门进去, 这间病房就大很多, 有两张床一张沙发。闻敛抬眼扫去, 便看到了病房上躺着的斯文男人,哪怕他剃光了头发。
  但眉目俊秀,而此时文宇凡也清醒了些, 他烧退下去一些。有些疲惫地靠着,眼睛也正好跟门口的男人对上。
  那男人那张脸,棱角分明, 眉眼锋利, 狭长的眼眸,深不可测。文宇凡一眼认出那是夏知祺的父亲。
  这父子俩长得实在太像了,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文宇凡有些诧异。
  他看向夏言。
  伸手。
  夏言下意识地握住文宇凡的手。
  闻敛脸色一沉, 他走进去,目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他把保温瓶放在床头柜, 随后看向文宇凡。
  “你好, 闻敛。”
  文宇凡抬眼, 斯斯文文地点头。
  “你好,我是文宇凡。”
  闻敛忍着去把他们相握的手扯开的冲动,他抬手扯了扯领口,道:“这两年半,多谢你照顾夏言和夏知祺。”
  文宇凡笑了笑。
  他皮囊是真不错,斯文俊秀,像古代的书生,哪怕生着病,也带着点儿大学生的阳光,看着就像是邻家哥哥。
  闻敛此前看过文宇凡的相片。
  但见过才知道。
  他的气质跟大学时期的夏言有些相似,同样年轻同样阳光。
  闻敛又不动声色地扫过那还交握在一起的手。
  文宇凡问夏言:“你们....”
  夏言摇头:“我跟他现在只是朋友。”
  闻敛牙根一咬:“朋..友?”
  夏言抬眼,看着他。
  闻敛:“......”
  最后,他扯唇,揉了下唇角。文宇凡听罢,松了一口气,他说:“闻先生,请坐。”
  闻敛没坐。
  夏言松了文宇凡的手,拿过保温水壶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好吸管给文宇凡喝,换成平时,文宇凡不会有什么感觉,但今晚这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站在那儿,他有点尴尬,他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他问夏言:“闻先生来,肯定是有事吧?”
  夏言收起杯子,看向闻敛。
  闻敛眼眸很深。
  眼里暴风雨翻涌。
  他说:“是,有事,来看她,也顺便来感谢你照顾我儿子。”
  文宇凡:“不必客气,应该的。”
  闻敛听见他这斯文的声音,牙根又是一咬。这时,他手机响起,他拿出来一看,随即起身,出去接。
  他一走。
  文宇凡提着的心才松下来。
  他看着夏言,哪怕夏言不说,他也能猜到,怕是夏言跟他有了新的纠缠,文宇凡心口酸涩,觉得自己身子不争气。夏言看他这样,不知该说什么,拉了被子给他盖上,说道:“宇凡,我们以活着为目标好吗?”
  文宇凡定定地看着夏言。
  几秒后,他点点头。
  随后他伸手抓住她的手,“我会让我爸妈把剩余的两间客栈卖了,不会拖累你的。”
  夏言:“没事。”
  文宇凡经营了三间客栈,之前生病卖了一间,现在剩下两间,他本以为自己接下来能靠这两间客栈安稳地度过下半辈子,谁知道这个病突然复发。两个人正说着话,文父文母进来了,文母一看文宇凡醒了。
  眼眶一红,上前就去摸他的额头。
  夏言则把位置让给文母。
  她一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