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红月楼
  红月楼
  “什么?你确定?”正在二楼一个房间里休息的男人,滕地一下起身,问着面前的老鸨子。
  老鸨子低垂着头,回道:“是,这事是我偷听到的,他们吃酒的房间,被我们事先做了手脚,他们在里面说什么,我们在隔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确听到他们说,朝廷在幽州发现了极大的盐湖,这消息暂时是保密的,他们也是提前在长孙无忌的府里安插了探子,才知道了这件事。”
  听了老鸨子的回答,男人来回走动了几次,脸上露出了兴奋神色。
  若这件事是真的,将这个消息传递回去的他,就是立了天大的功劳!
  那可是盐湖!
  极大的盐湖!
  盐这种东西,不仅是在大唐是十分珍贵的东西,是日常不可或缺的东西,对大唐之外的国家来说,同样是十分重要的!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这个消息不是假的,他将这个情报送回去,哪怕一两年内得不到别的什么有用情报,光凭着这一个情报,就足够他回头凭着功劳升官发财了!
  但前提是这个消息是真的!
  若是假的,那就是空欢喜一场。
  男人看了一眼老鸨子,吩咐道:“此事你做得不错,接下来,去核查一下,长孙无忌是否在最近有什么异动。”
  “是。”老鸨子名义上是红月楼的老鸨子,实际上,也是吐蕃的密探之一。
  只不过,在等级上,她是属于下一级的,等级没有老板高。
  老鸨子出了老板的房间,门一关,人一出去,气质顿时有所变化。
  她也就是三十岁左右,正是一个女人最最美艳的时候,风韵颇盛。
  若不是青楼女子过了二十五岁,基本就再无客人,她这样的容貌气质,也未必就比花魁差。
  “妈妈,你方才去哪儿了啊,让女儿好找。”一个少女模样的妓子拧着腰肢走过来,冲着她说道。
  老鸨子哪里还有方才那副干练冷酷模样,也同样扭着腰肢往前走,同时问道:“怎么回事?”
  “妈妈,底下又有客人喝醉了吵了起来,这不是怕他们又打起来嘛。”妓子忙说。
  “啧!看你这点出息?跟着妈妈也有一年多了,怎么还这么一副胆小模样?不过是一群只知道喝醉了酒就耍酒疯的客人,有什么可怕的?”
  老鸨子说着就走了下去,然后直接让红月楼的打手将已是要打起来的两群人给拦下。
  正对峙的两个人,都是年轻公子哥儿,因着争强斗气才有了摩擦,若是平时没喝酒的时候,也不至于这样冲动。
  但男人嘛,一旦喝得醉了,那是很容易就会热血上头,跟平时根本不会打起来的人掐起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有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来劝架,只要两边没有打得忘乎所以,只是有点苗头的话,也是很容易就被劝住的。
  老鸨子一出手,果然就成功将人给劝住。
  又给几个妓子使眼色,她们终于不再躲在一旁,而是娇笑着涌上去,将两边的人给各自拉去了不同的方向。
  老鸨子望着这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却在无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嗤笑道:“若大唐的官家子弟都是这样的德行,大王想要入主中原的愿望指日可待!”
  “呵,听说有些公子哥儿被送去了幽州?坊间传闻,那些人都有了改变?就这样一个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又能有什么变化?”
  老鸨子根本不信。
  她扭着腰肢离开,当天晚上,却乘着一辆普通牛车,出了红月楼,前往了北街的一处宅子。
  这宅子附近都很安静,她到了之后,让车夫留在车上,她自己下车,扭着腰肢去敲门。
  门被敲开后,她就直接走了进去。
  大门在她身后再次关上。
  早就等候在里面的男人,望着月光下美貌妖冶的女子,再也憋不住,直接就扑了上来。
  月光一照,竟然是长孙焕!
  长孙焕与老鸨子春风一度后,二人就在卧房里说话。
  从来都是喜欢成熟妇人的长孙焕,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
  之前长孙无忌还对他禁足、惩罚,最近一个月,却对他放养了起来。
  长孙焕也知道父亲这是因为对他彻底失望,所以放弃他了。
  这让长孙焕对长孙冲更加嫉恨,却不去想自己为何会被长孙无忌放弃。
  在他的心里,错误都是别人的!
  无论是当初毁了自己的幽州王秦阳。
  还是后来背叛了自己的大哥长孙冲!
  又或者,是“软弱”的选择跟秦阳和解的长孙无忌。
  他都已是对他们十分不满。
  好在他是嫡子,哪怕现在手里摸不到什么银子了,但他过去得到的好东西可是不少,更有着自己的宅子,一些字画、古董稍稍变卖一下,大笔的银子就能被兑出来。
  所以他依旧是吃喝玩乐,甚至比过去更加荒唐!
  此刻,软香在怀,长孙焕就依旧与之前几次一样,与老鸨子各种抱怨。
  老鸨子也与过去一样,软声安慰着他。
  一个见惯了情事的青楼美艳老鸨子,对付长孙焕这样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一会儿,就将长孙焕哄得服服帖帖。
  老鸨子问长孙焕:“不管怎么说,你都是长孙家的公子,又是嫡子,长孙大人虎毒不食子,必然不会真气你于不顾,估计如今不过是生气罢了。父亲对子女的气,又能持续多久?放心吧,最多也就是几个月,自然就会对你态度好起来。”
  长孙焕听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哼,他可是只知道自己的官位,如何会想着我?你就不必安慰我了,我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就像现在,若不是打算放弃我,如何会对我不闻不问?”
  听着长孙焕这样说,老鸨子低下头,翻了个白眼,声音却依旧温柔,一边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长孙焕的怀里,一边说道:“长孙大人最近恐怕是真的忙,所以才会如此。”
  “忙?呵!他能有什么忙的?这两日一直请人来赴宴呢,我看我爹可是高兴得很!”
  老鸨子眼睛一亮,这正是她要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