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痨小姐 第70节
  “你听我说卢米,或许真的有人觉得我不行。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我…”尚之桃咬紧嘴唇,别人她是可以放下的,只有一个人,如果这个分数是他打的,那他就是在她心上插了一把刀。
  卢米抱着她:“桃桃,你也听我说,这不对劲。我知道你多厉害,这傻逼的评审不算数!凭什么让他们这么拿捏!我明天就去找tracy!我要求调评审记录,我要看看到底是谁!”
  “匿名的…”
  “会有提交id。”
  “别了,卢米。”尚之桃拉着她:“你陪着我就挺好了,有你在,我就觉得这几年在凌美,我不至于一无所有。我特别爱你,我有的别人也没有,他们也羡慕不来。”
  尚之桃这一番话说的卢米都要心碎了,她看着尚之桃上车走了,而她代驾回了家。
  看到涂明就开始哭,涂明有点慌乱,抱着她:“怎么了?”
  “我问你!尚之桃的低分是不是你打的!”
  “不是。”
  “那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我他妈弄死他!”
  卢米一边说一边哭:“这也太恶心了,怎么能这么打分呢?这不是把人的脸摔在地上吗?她竞聘的是专家!没有创意能力怎么竞聘专家!”
  “这有问题!尚之桃肯定被人害了,我知道!就是有人这么恶心!”
  卢米拉着涂明的手:“你告诉我,是谁!”
  “我真不知道,评分是匿名的。不许交流。”涂明为卢米擦眼泪:“你如果觉得有问题,我们可以去申诉。你别哭了。”
  涂明知道卢米和尚之桃的感情,她早上还封建迷信给她做一百分早餐,对她满怀信心。晚上她的好朋友就遭遇了不公。这种心情涂明特别能理解,他也知道卢米不会作罢的,因为她是卢米。
  “我明天要替尚之桃申诉。”
  “我还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明天我帮你咨询申诉的事,你冷静下来,好吗?”
  “好。”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第68章
  这一年凌美的年会组织,突然把任务拍到了尚之桃和卢米身上。说是这是年底的头顶大事,两个人可以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
  卢米觉得好像时光回到六年前,她做尚之桃导师,尚之桃做她的小尾巴,她们走过很多地方,合作过很多案子。是在第一次策划的时候,尚之桃对卢米说:“卢米,想跟你说一件事。”
  “好家伙,这么郑重,那你说。”卢米也坐直。
  “卢米,我要辞职了。你可以替我保密吗?”
  “因为晋升的事吗?那件事会解决。”
  “不是,因为我想回冰城了。我父母年纪大了,我回去照顾他们。顺便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卢米眼睛眨了眨没讲话,心里很难过。
  “卢米我最爱你了,等我回去安顿好一切,我会告诉你。冰城离北京不算远,飞机很快的,我会来看你,你也可以去看我。”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呢,卢米知道。
  过了一会儿就说:“那就趁这个机会疯狂一把吧!”
  “怎么疯狂啊?”
  “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老板扭屁股!”
  卢米站起来学复古舞蹈:“就这么扭!”
  尚之桃大笑出声:“就这么扭!”
  两个人一拍即合,有搞笑有刺激有情怀,卢米看着那个方案,觉得真是太棒了。
  当这个创意被搬上舞台的时候,卢米和尚之桃相视一笑。属于她们的6年时光,都沉淀在舞台上了。卢米在合影后拥抱尚之桃,对她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啊!”
  “好,好朋友,一辈子。”
  尚之桃临走前卖了很多包,其中一个包特别昂贵,她坚持送给卢米,卢米拒绝了,最后以半价买下。卢米知道尚之桃很难,就想着其它方式补偿她,总是希望她的女孩永远顺遂。公司的人背地里议论尚之桃:要么有背景,要么傍大款。卢米听到后直接骂他们:“快他妈闭嘴吧!你们的心怎么这么脏!”
  卢米觉得时间一年又一年过的很快。
  在这一年的冬天,她去火车站送别自己最好的朋友尚之桃,当火车开走的时候,她哇的一声哭了。
  蝈蝈在她怀里的葫芦里,叫声比她的哭声还要大。
  那天下着很大的雪,北京都好几年冬天没下过这么好的雪了。卢米特别难过,当火车开走,心里跟空了一块儿似的。
  跟尚之桃的共同好友孙雨也没好到哪儿去,两个人出了火车站站在雪里,都有那么一点恍惚,异常狼狈。
  她们静静站了很久,火车站人潮涌动,每天都有新人来到这座城市,每天都有新人离开。
  卢米因为流泪脸被冻的有一点疼,她擦掉眼泪问孙雨:“女老板去哪儿啊?”
  “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喝点酒。”
  “走,去之前那家吃烤肉。”
  “走。”
  俩人肿着眼睛坐地铁去吃烤肉,卢米缓过来那么一点点,打趣孙雨:“瞧瞧你,那么大公司老板,也要跟我一起挤地铁。”
  “拆迁小姐不负债。我欠着投资人钱,每天都想着赚钱。”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都得有笑模样。”
  “刚刚号啕大哭的人不是我。”孙雨笑她,哭过就忘。
  “是我,是我。”
  卢米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个时代结束了一样。她在跟孙雨喝酒的时候回顾过去六年,她什么长进都没有。从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孙雨说她:“你有你的自在,别人比不了。”
  那天两个人喝了很多酒,涂明过来接她们,先把孙雨送回家,又拉着卢米回家。
  卢米心情特别差,喝醉的人躺在沙发上哭,还要踢打涂明:“你把我好朋友还给我!”
  “你好朋友是我弄丢的?”涂明一边为她擦脸一边问她。
  “对!就是你!你给他她低分!”
  “胡说。”
  涂明安慰她:“你可以去看她。”
  卢米抱着他胳膊又哭:“我不高兴!”
  就这么闹到半夜,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卢米昏沉睡去。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卢米头疼,对涂明说:“我想喝汤,紫菜汤。”
  “我给你做。”
  就真的起床为她做紫菜汤,外面雪停了,地面一片白。把她的蝈蝈从窗前拿回来,放到客厅,紫菜汤好了。又想起她应该吃点面条,就又向汤里扔一把面条。虽然不熟练,但胜在观察的仔细,端出来的时候是一碗尚能热口的紫菜汤面。
  卢米刷了牙洗了脸,头发蓬乱坐在餐桌边,一双眼睛还肿着,抱着碗喝了口汤,意外顺口,就接连喝几口,胃里终于舒服一点。
  “今儿放假,你去哪儿啊?”卢米问涂明。
  “回我父母那,我妈感冒了,我回去看一眼。你在家里等我。”
  “那行吧。”卢米吃面条,抬眼看涂明:“你前妻会去吗?”
  “我妈生病,她为什么要去。怎么这么问?”
  卢米撇撇嘴。
  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孙雨说他们公司的征婚网站上做调研,有很少一部分离异女性在离婚后跟前婆婆保持良好关系,最终跟前夫破镜重圆。
  这不就是邢云吗?
  涂明看卢米神色奇怪,就说:“自从上次在超市见面后,我们没再见过了。她前两天联系过我一次,说会给我打款。她卖了房子,把房款给我一半。我没回。”
  “为什么?跟钱有仇啊?”
  “不想再牵扯,没意义。”
  卢米嘿嘿笑了,听到涂明手机响,他拿过手机看了又放下。卢米伸着脖子看:“好家伙,巨款。”一位数一位数的数。
  两百余万。
  “不给人家回电话啊?”卢米问他。
  “不回了。”
  “那你准备怎么花这笔钱呢?”卢米又问他。
  “明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涂明拍拍她的头,起身穿上大衣走了。
  卢米由跑到窗前看他,涂明抬头跟她摆手,这才离开。他在雪中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卢米又回到桌前慢慢吃面条,吃完了觉得头还是疼,就回到床上躺着。
  卢晴和王结思叫门,卢米趿拉着鞋去开门,看到他们两个分别提着大兜子:“下雪涮锅子啊,每年的节目,今年不能断了。”
  王结思看了看卢米的狼狈相,就笑她:“怎么了这是?让will摧残的?不行我找他去!”
  “他真是不敢。”
  卢米从袋子里找出一根泥肠塞进嘴里:“你俩准备,我不行。我累。我今天也不能喝酒。”
  “没买酒。”卢晴拿出苏打水:“喝这个,还有热露露。”
  “你前两天不是说想喝酒?”
  “不喝了。”
  卢晴不敢喝了,喝多了乱说话,把姚路安气的半死。
  三个人刚坐下,王结思的电话就响了。他接起来说:“干嘛啊?来找我们吃锅子?你算了吧!继续反省吧!”
  挂了电话,看了眼卢米:“张晓。”
  “别让她来啊,看见她就来气。我跟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