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开封府, 衙役们站在门外,时不时探头好奇张望,还聚在一起讨论:“乖乖,里面那位相公可真够吓人的, 黑起脸快赶上我们家大人了。”
  “是啊, 还有那些小郎君, 啧啧啧, 真是可怜……”
  “你们干什么呢?”突然后方传来道声音。
  衙役们回头一看, 连忙行礼:“公孙先生。”
  “不认真值班,跑到这里嚼口舌, 还不散开。”
  被训得抬不起头来,衙役们飞速逃离此地。只留下公孙策一人,看着紧闭的大门,深深的叹了口气。
  ……
  “胡闹!荒唐!愚蠢!”王安石愤怒的拍着桌子, 胸膛起伏不定, 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在他对面范纯仁几个一言不发,纷纷红了眼眶, 邢文静更是直接啜泣出声。
  “第二甜水巷是你们几个毛头小子随意去的地方吗!还男扮女装?尤其是你,范纯仁, 我一直以为有你在他们不会闯什么大祸,你对得起范公吗!”
  “祭酒, 此事全因小女而起,与他们无关, 我现在就去把叶安他们找回来!”邢文静抹着眼泪, 作势要奔出去。
  “回来!”王安石把人喊住:“你知道上哪找吗?没脑子!鲁莽!”他骂起人向来不分男女, 左右是他的学生, 一块怼。
  包拯坐在旁边, 眯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后,冷不丁开口:“刑小娘子,你是说令妹是在白天被人失踪的?”
  邢文静点点头,接着包拯又自言自语道:“叶安一晚上都没回去,那就说明与你们分开后很可能便已遇害,这样说来,掳走他们两个的难不成不是同一批人?”
  “啊?”众人愣住了,此时公孙策推门进来,神情凝重的对包拯道:“大人,据线人回报,曾在白天看见邢二偕同打手将一昏迷少女带到地下,但并未发现旁人的踪迹。”
  “果然,”包拯暗叹,如此一来叶安在哪儿就真的不好说了,眼下只能先救能救的。于是命人留意邢二踪迹,倘若发现,立即捉拿。
  王安石心知只能暂且如此,犹豫了下,还是上前道:“包少尹,我这学生……”示意了下邢文静。
  “王祭酒放心”包拯微微一笑:“我只负责找人查案。”意思是不管邢文静是男是女自己都不会多嘴。
  王安石对其表示感谢,之后看着心急如焚的少年们,冷哼道:“这几日,你们就待在开封府衙,我会和你们家中打招呼,老老实实的,别再惹事了,听到没有!”
  几人方才一直听的懵懵懂懂,不知道祭酒他们在说什么,赵宗述大着胆子问道:“包大人,叶安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包拯微笑:“很快,”接着又补充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安心交给大人,小孩子只要负责读书便好。”旋即让公孙策带着他们去后院安顿。
  之后,就要看展护卫的了。
  ……
  叶安与其他女子手被绳子绑着,由独眼等人看送,押往另外的地方。
  许是想着左右在地下,他们跑也跑不掉,仅是封住嘴,并未捂住眼。也多亏了如此,叶安能四处打量,将眼前所见与脑海中的地图一一对应,此时这地下青楼的结构他已经摸清了个大概。
  没过多久,他们从监牢中走了出来,独眼将人送到另一位男子手上。男子看了两眼,皱眉道:“怎么还有男的?”
  独眼咧嘴:“这小子自己半夜在第二甜水巷逛荡,衣服不好好穿还涂脂抹粉的,想是哪家养的脔宠,小的们见长得不错,就给抓来了。您放心,那么多贵人,保不齐有荤素不忌的,况且就这长相,还如不了眼?”
  “……”在一旁偷听的叶安无语,他还以为有什么阴谋,结果是无妄之灾吗?!
  那男子犹豫了会儿,许是见叶安外貌确实出色,终究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邢二送进来好好招待的又是哪个?”
  独眼指了指邢文宁,有些晦气道:“那邢二仗着有人撑腰,四处坏规矩。天亮着就敢抓人,要是真有什么,定是他惹出来的。”
  男子没有接话,他也说了,谁叫人家背后有人的。叹了口气,将叶安、和雯、邢文宁这三个容貌出众点的分作一批留给独眼,剩下的则是自己带走。
  独眼把三个领到一间挂满轻纱的屋子中,房内有一股刺鼻的霉味,估计因为在地下见不得光,以致于点多少熏香都没用。将他们嘴上的麻布解下,独眼不怀好意的打量几人。
  “看看看!看你娘的蛋!再看姑奶奶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想也知道说话的是和雯。
  同时邢文宁也开口大骂,独眼开始还不在意,很快便拜倒在两人的牙尖嘴利之下。想要动手又担心留下痕迹,憋了许久面目狰狞道:“不用你们骂我,等下有你们受的!”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敲门声,“有贵人来了,送一个过去吧。”
  独眼大笑,抓着邢文宁的手臂往外拖拽,邢文宁放声尖叫,她虽小,但也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慢着,”此时叶安开口阻止。
  “怎么,你还想英雄救美替她不成?”独眼讥笑,他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这种人。
  “有何不可?”叶安神色平静:“你也说了,外面的是位贵人,这丫头脾气如此倔强,万一冲撞了,你岂不是也要遭殃?”
  “这……”独眼犹豫,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粗暴把人放下,“你倒是识相,既然如此那便宜了她了。”
  两位少女见叶安要走连忙抓住他的衣角,拼命摇头。叶安微笑,轻轻挣开二者,“不用担心,我稍后就回来。”
  和雯还想说话,忽的看见叶安眨了眨眼睛,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还是乖乖点头。
  “走吧,还等什么呢?”独眼不屑的看着他们,装什么装。
  应了一声,叶安整理了下衣物,挥手让其带路。
  独眼领着身后的小子,七拐八拐走到另一间房前,虚点了点。叶安知道,就是这里了,也不多话,推门走了进去。
  这屋子自然与叶安之前待的不同,最起码空气好多了。叶安刚一迈入,便见一干瘦猥琐的中年男性腰间围了块白布坐在床边,松弛的皮肤耸拉着,眼下青黑,看着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叶安:“……”辣眼睛!
  “竟然送来个带把的?”男子嫌弃的看了叶安两眼:“算了,勉强就这样吧,你先去好好洗一洗,脏死了。”
  ……你还挺挑,叶安心中吐槽,转过身作势要解衣服。借着灯影,少年颈后雪白的皮肤如凝脂般细腻,身影挺拔纤细,整个人仿佛一颗生机勃勃的小树。
  男子原本不怎么满意,此刻也看得口干舌燥,忍不住上前。叶安听到身后脚步,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来的更好,将手偷偷伸进腰间。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目眩神迷,身手想要摸他,叶安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突然转身,朝对方脸上撒了一把粉末。
  男子大怒,刚想大喊,便觉得一阵眩晕。叶安飞身上前把他嘴捂住,半天后确定人已昏迷,方才松手。看着遍地狼藉,长长吁了口气。
  这药是之前他问展昭磨来的,听说药性十分烈。这次去倚翠楼,因为不放心便带在身上,谁知真能派上用场。
  正当叶安起身,想要查看外面情形之时,房内响起道男子的笑声。
  “嘻嘻”
  听声音清澈干净,想必说话之人年纪也不大,可仅仅两个字,却让叶安汗毛倒立。
  “谁在那儿?!”叶安猛地转身,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强忍住心中的害怕,他又问道:“到底是谁?出来!”
  “我偏不出来,你奈我何啊?”那人继续道。
  叶安暗自憋气,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结果还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但也知道此地不好声张,想了想,开口道:“也是,毕竟是在无忧洞里无胆鼠辈,难怪不敢现身。”
  然而也不知是哪个字惹得对面不高兴,叶安只觉自己头上一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下。低头望去,竟是个花生壳。
  而此时从梁上飘下一头戴金冠,身穿玄色花氅的俊美男子,挑着眼睛对叶安道:“你说谁不敢现身?”
  叶安捂头,看向眼前的年轻男子,心中渐渐浮起疑惑。倘若来人是鬼樊楼这边的,根本不用与自己废话这么多,直接抓起来就是了,所以这是个好人?
  遂迟疑道:“这位……大侠,小子因身陷囹圄,无法分辨来人,以致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叶安姿态极其谦卑,也算给足了对方面子,男子面色稍霁,旋即得意洋洋道:“也是,你这黄毛小鬼,倘若没有我这样的大人出手,恐怕这辈子都栽在此地。”
  听对方果然是来搭救的,叶安大喜,嘴里好话仿佛不要钱似砸了过去。
  男子仿佛一只被顺了毛的大猫,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我这次也是凑巧经过,既然遇上了,你就随我走吧。”
  “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叶安继续低眉顺眼。
  男子顿了一下:“我姓金,金懋叔。”
  叶安:“……”行吧,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假如是那位的话,一切也说得通。
  “金大侠,”叶安正了正神色,“与在下共同前来的,还有许多姑娘,不知能否将他们也一并带走。”
  金懋叔有些为难,救人倒是可以。不过这无忧洞地形复杂,他也是无意间闯到这里,想要找旁人,简直大海捞针。
  此时就体现了叶安背地形图的重要性,在与金懋叔商榷后,仔细回忆着来时,领着其共同前行。
  叶安本打算二人弓身猫腰,贴着墙走小心谨慎点,谁知那金懋叔却完全没当回事,大摇大摆的拉着自己,甚至看见建筑还会点评一番。
  “要是遇到人怎么办!?”
  “全打晕便是。”金懋叔浑不在意道。
  ……你是大侠你说的算,叶安微微摇头,但又不好忤逆此人,只有认命继续带路。
  眼看就要到了关押和雯她们的屋子,金懋叔突然神色一凛,轻声对叶安道:“屋里有其他人。”
  叶安屏住呼吸,用眼神询问自己该怎么办,金懋叔让他不要动,自己去查看。
  果然,隐隐约约见一红衣人蹲在两位少女跟前,看起来欲行不轨之事。金懋叔大怒,飞身上前便要教训他。
  红衣人反应也快,当即回头,两人战作一团。叶安听里面动静太大,忍不住上前查看,旋即大惊。刚好和雯她们也意识过来,同时喊道:
  “恩公……”
  “展大哥!”
  ……
  “那人瘦的跟竹竿一样,就算没有迷药我也不怕他,当然了,有了展大哥你的药更是如虎添翼!”叶安眉飞色舞的描述着,身边展昭含笑,负手而立,极有大侠风范。
  看得叶安不禁心中感叹,展大哥在身边就是有安全感,之前心里还毛毛的,如今完全不怕了。而和雯邢文宁两个也目露崇拜之色,毕竟展昭这种温润如玉,英武不凡还是带刀侍卫的形象实在太过伟岸。
  金懋叔抱臂,满脸不爽,“有什么了不起,这么多人失踪,竟然才摸到此地,我瞧这开封府也不过如此。”
  本以为对面那臭猫会大怒,谁曾想展昭竟然起身走上前郑重的对其行了一礼:“金兄所言甚是,放任鬼樊楼这种地方存在这么久,终其原因确实是官府的失职。此番也多亏了你仗义出手,否则我这小友怕是凶多吉少,鄙人于此谢过了。”
  “咳,你知道就好……”金懋叔咳了两下,不自在的别看眼。
  叶安看金懋叔吃瘪,暗中偷笑,谁知被其发现,顿时低头作鹌鹑状。
  和雯不明所以,懵懂问道:“所以之后我们怎么办?要我说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不行,之前那帮女子还没被关着,得带她们一起走。”叶安摇摇头,假如三人跑了,鬼樊楼指不定会拿她们出气。
  “可是……”和雯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现在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哪儿,寻找起来必定极为费力。
  叶安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后回道:“我之前听那帮人描述过,估计这次也被关在同样的地方,倘若现在走定能找到。”
  “那还等什么?”金懋叔示意他快点带路。
  可此时叶安却迟疑了:“那里离我们相距甚远,如今一大帮人,怕是会被人发现。”
  大家旋即陷入沉默,这确实是个问题,展昭金懋叔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这么多累赘。
  突然,叶安脑海中灵光一闪,开口道:“这无忧洞在底下,虽说透风,可也憋闷的很。你们说……在种环境里最害怕什么?”
  “火?”和雯抢答道,可假如起火,会不会伤及无辜。
  “是烟。”金懋叔淡定的反驳,神色中充满了跃跃欲试。
  叶安拍手笑道:“正是如此,不用大火,只要起烟,就够他们害怕的了。”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几人也不啰嗦,由展昭四处点火,等他们乱作一团,另外一人负责与叶安前去救人。
  “为啥我要带孩子!”金懋叔不服气的直嚷嚷,他也想闹个痛快。
  ……就是怕你玩起来收不住手,叶安心中吐槽,但又不知如何安慰。
  此时展昭满脸惭愧道:“在下轻功尚可,但内力外功却平平无奇。假如真动起手来,怕是顾及不到安哥儿他们,只能劳烦金兄了。”
  听他这么说,金懋叔哼哼两声,没有回话,但也没有反驳,意思是默认了。
  叶安在一旁看得心悦诚服,高啊!这才是真的驯鼠达人,自己还差点远呢。同时心中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展大哥,这位可真是天然黑。
  简单制定好计划,展昭便先走一步。片刻后便听到远处有人大喊,“走水了!”同时还能闻到若隐若现的烟熏味儿。
  众人知道这是得手了,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四下无人。由叶安带队,在无忧洞里饶了半天后,找到了被困的女子。
  听闻能逃出,女子们眼神里迸发出喜悦的光芒,纷纷表示她们一定会听话。旋即按照指示,互相搀扶着走出房间。之后便到了约定的地点,然而过了好久展昭都没有到,叶安心中有些不安。
  金懋叔也皱眉:“那臭猫不会失手了吧,难不成还要本大爷去救他?”
  “倒也不必。”话音刚落展昭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含笑向金懋叔拱了拱手:“害金兄挂念,是展某的不是了。”
  “哼,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金懋叔转移话题。
  “哦,这个啊,我本来正往这边赶,突然发现此人顺着排水道向上爬,想是有条近路在附近,便把他打晕带了过来。”说着展昭将人放在地上。
  远处的火光照在他脸上,不正是邢二。
  邢文宁一看他便红了眼睛,当场要冲上去打他,众人连忙将其拦住。
  “这里不是地方,等上去再说。”叶安轻声道,小姑娘点了点头,依赖的抓住他的衣角。
  为避免夜长梦多,大家立刻赶到展昭说的下水道,一个接一个的顺着爬了上去。
  待重新见到天空,就连叶安都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身后的女子们似悲似喜,伏在地上激动大哭。
  环视了下周围,叶安震惊的发现此地竟然离国子监只隔一条街,想到他们在学校里上学,不远处就有人进行着人口买卖,不由一阵后怕。
  考虑到女子们身体虚弱,冷不丁到地上走不了太久,王安石有是个知情人。于是展昭提议先去国子监安顿,等他去请包大人再做打算。
  大家都没有意见。他们一大帮人,还大多是衣衫褴褛的女子,走在街上自是会引人注意。不过好在现在是清晨,路上比较安静。
  等到了国子监,门卫之前收到过祭酒的嘱托,见到叶安连忙请进去。没过一会儿,王安石便匆匆走了过来,见到叶安似乎也十分激动,但还是黑着脸训斥了几句。
  展昭向王安石行了一礼,简单说明了下情况。王安石同意让女子留在这里,并找了间屋子安置邢二,这可是位重要证人。
  “如此,那便拜托白兄了。”展昭对金懋叔笑道。
  金懋叔懒洋洋的抬了抬手,示意他别烦自己。然而等展昭离开后半天方才反应过来,僵着身子问叶安:“刚才……他是不是叫我白兄。”
  叶安面露同情之色,点点头。
  金懋叔看着他大惊:“连你也知道了?!”
  ……额,你整的这么明显,掉马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什么“金懋叔”,锦毛鼠吧!
  锦毛鼠白玉堂脸青一阵红一阵,看样子被扒马甲有点让其难以接受。
  “额、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叶安喃喃道,不知道这样他会不会好受点。
  白玉堂瞪了他一眼,不说话在一边生闷气。
  半天后,展昭包拯终于来了,当然,还有范纯仁几个。
  少年们看见叶安喜极而泣,纷纷上前抱住他。赵宗述一边抽泣一边笑:“安哥儿,还好你没事,呜呜呜”
  喂喂喂,你鼻涕都要蹭到我衣服上了,叶安依照惯例想要吐槽,但犹豫了下,还是没张嘴。算了算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范纯仁也红着眼睛,郑重道:“安哥儿,这次都是我没考虑好,以后定然不会让你涉险了!”
  叶安摇摇头,这怎么能怪别人,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去的。
  而旁边的邢家姐妹也是相拥痛哭,邢文静再次跑到叶安面前表示感谢。
  在场的大人眼带笑意的看着这一切,放任他们暂时宣泄情绪。等差不多平静下来了,包拯才命人将邢二带出来问话。
  国子监下人听命前去,可没过多久,突然传来一阵尖叫。众人飞奔过去查看,只见邢二倒在地上,脖颈处插着一把小刀,显然已经没了呼吸……
  ※※※※※※※※※※※※※※※※※※※※
  金懋叔是原著中白玉堂的化名,另外白玉堂跟展昭其实相差挺多岁的。白玉堂刚刚出场的时候才十七,当上带刀侍卫才二十岁,而展昭跟随包拯的时候就已经奔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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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陈旻狂喜,打算带着家人隐居之时,
  他大哥:“大楚兴,陈胜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旻:“……”还能穿回去吗。
  这是一个只想种田不想争霸的少年阴差阳错被推上王座的故事。
  陈旻:“我种田、养猪、做饭、写字画画……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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