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不是宁想妈妈2
  不过,她假样子倒是做了个十足,然后狡猾地笑着还给他手机,“我已经发过了,保证明天全院都看见了!嗯,你说,大家会怎么议论呢?”
  “嗯……”他想了想,全然没有着急的样子,“大概会分成几个派别来议论吧,比如解剖学、美学,不知道你在欣赏我的时候,是从哪个角度呢?”
  “额……”这么不着急?她凑上前一字一句很认真地告诉他,“我真的传上去了!”
  “嗯……”他再度点头。
  “那你信不信啊?”他这是什么态度啊?
  “不信。”
  “额……”很失败!“为什么不信?”
  “你舍得把我给别人看?”他这会儿不装了,一副看透她的表情说。
  “额……”太没意思了……
  不用看都能猜到她的表情,他笑了,“如果你实在想传,我们弄个只有彼此的好友号,你传着过过瘾吧。”
  她瞪他一眼,“我才没变态!”
  车在开回家的途中,天色渐渐转灰,再转黑。
  到阮流筝家门口时,已经差不多全黑了。
  “我下车了,明天见。”她拎起了包。
  他拉着她的手,凝视着她。
  “干嘛?”她注意到,他的手在抚摸她左手的无名指。
  结婚戒指吗?她曾经爱若珍宝的,离婚那年被她摘下来,封存在家里了,再也没拿出来看过。至于戒痕,早消失了……
  “什么时候再给你戴上?”他问。
  “戴上什么?”她故意装傻。
  他笑,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就装吧!”
  “没事我下车了啊!”她伸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你快回去吧,看看小想找到没,找到的话给我个电话。”
  他看着她叹道,“就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嗯?”她不懂他说的是哪种感觉。
  “就是现在这种啊!”他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不喜欢每天把你送回家的感觉。”
  她觉得,他的小动作越来越频繁,总是喜欢有意无意地触碰她,各种捏、揉、揪……
  “什么时候能直接把你载回家呢?流筝,我有点着急了。”他的表情认真起来。
  她看着窗外,家里前院的葡萄已经要挂果了,想起某个晚上,他眸光如月地看着她,对她说过,流筝,葡萄成熟的时候,我再回来。
  “你不是说……葡萄熟的时候吗?”她轻声说。
  到那时,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吧?
  “还要多久啊!”他不满地叹,“我明天弄点催熟剂来!”
  她莞尔,“行了,别闹了,赶紧回去吧,我也下车了!”
  “流筝,你说,假如我们分开几个月,你会不会……嗯……想我?”他忽然道。
  “分开?”她惊讶极了,“你……”
  难怪他这么怪怪的,又是拍亲密照,又是发朋友圈的。
  “你说,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他看着她,道。
  “你要去哪里啊?”她根本还一头雾水好吗?
  “前几天院长发回来一份传真,美国那边的邀请函,过去交流的,当然现在还不走,再过一阵,院长回来以后。”他拉着她的手,不放。
  “去多久?几个月?”说实话,阮流筝还是舍不得的。
  “三个月左右吧。”他道,“你不想让我去的话就实话实说。”
  他们分开得已经太久了……
  而且又是美国……
  时间在循环吗?多久一轮回?还是曾经错了的,要重新开始验证?
  阮流筝微一思索,“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
  结婚后的那段时间,他和一批跟他一起毕业的博士生留在医院,好些年轻人忙得几乎都以医院为家了,他还算是能常常回家的那一个,那时候温宜便会替她打抱不平,埋怨他陪老婆的时间太少,他是真的将温宜的话放在心上的,因为他答应过她,会对她好,所以很是愧疚,可是她怎么舍得他愧疚?于是告诉他:她是不会欣赏一个没有追求没有上进心,只会围着老婆转的男人。
  这话固然是为了宽他的心,然而她内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现在,她仍然这么想,她曾经为了爱他,亲自拆毁了她面前通往阔途的路,虽然一切从头来过她还是会这么做,但她并不赞成他也这么做,这是六年前他要去美国时她没有一点异议的原因,如今,她依旧不会有异议,让她高兴的是,他在做出决定前会跟她商量了。
  她喜欢这种感觉。
  两个人手牵手前行,总会遇到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考验、风雨、或者分离,重要的不是谁离开了谁,更不是分离多久,考验多严峻,而是所经历的一切分离相聚或者风雨艰难都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
  “你还是去吧,三个月,又不是三年,一会儿就过了,三个月以后,正好回来吃葡萄。”
  他那张原本满是期待的脸瞬间一黑,“那时葡萄都落了!”
  “额……”这也太容易变脸了吧?“我给你留着,做成葡萄酒、葡萄汁,等你回来喝。”
  他沉默着,半晌不语。
  “你不喝算了!我送给别人喝!”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你敢!”他的脸黑成了锅底,“如果我知道薛纬霖那小子哪怕喝了一口,我都押着他去洗胃!”
  “额……”关薛纬霖什么事儿啊?“谁说给薛纬霖喝了?你有完没完?”
  眼看要吵起来了,裴素芬正好出来,看见宁至谦的车,开心极了,绕到车前来打招呼。
  “我下车了,再见!”阮流筝打开车门,跳下车。
  宁至谦见裴素芬来了也赶紧下车,礼貌地道,“裴姨。”
  “至谦,怎么老站在外面说话呢?进屋!快进屋!”裴素芬连忙招呼。
  “不了,裴姨。”宁至谦看着阮流筝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暗暗无奈,“裴姨,有件事不知道这时候我先提是不是没有礼貌……”
  阮流筝上了楼,透过窗户还看见他在跟妈妈说话,也不知在说什么,说得妈妈脸上笑逐颜开的。
  这个家伙,就会讨她爸妈开心!
  她站在窗边看,却被他发现了,冲着她挥手,“流筝,明天见!”
  她以为他所说的明天见是明天医院见的意思,反正她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计较今天和他差点吵起来的事,第二天见了他一切如常,却没想到医院见了还不够,下班后载着她去了一个餐厅。
  “干嘛出来吃饭啊?”今天又是什么纪念日呢?她细细算了算,又是一个寻常的想跟她吃饭的日子吗?
  “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果然又这么问了。
  她已经对这种问题免疫了!问,“猜对有奖啊?”
  “有!”他牵着她的手进餐厅。
  服务员问他,“先生请问有预定吗?”
  “宁先生。”他答。
  “请这边来。”服务员给他们领路。
  阮流筝还没答题呢!“还要不要猜啊?”
  “猜啊!猜对了你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
  她想了想,“嗯……是一个特别重要的纪念日!”
  他微笑不语,也不说对也不说错。
  “对不对啊?”她眨眨眼,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要他敢说不对,她就要反问他,难道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不是重要的纪念日吗?
  “嗯!说得没错。”他瞬间改了脸色,居然一副好心情的样子,“想要什么奖励?”
  “是这里。”服务员已经把他们领到包房门口了。
  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这个奖励还是挺诱惑的,不要轻易浪费了……
  “我没想好,先攒着,你欠着!”
  “你好像有攒愿望的习惯啊?”他推开门。
  的确,她好像还攒着一个呢,他答应过她,做一件他不愿意做的事。嗯,什么时候把这两个愿望好好利用一下!
  她正想着,门开,包房里坐着的人把她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阵势?她爸爸妈妈全在!温宜也在!连宁守正都在!
  他在玩什么花样?
  她侧目看着他,却见他一脸花蝴蝶似的笑容,“爸,妈!你们先到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过去,惊愕!他跟她爸爸妈妈握手?这两声是叫的她爸妈啊!一天时间而已,怎么乾坤都变了!而且她爸爸妈妈还答应得欢欢喜喜的!
  而后,他才拉着她回到温宜身边坐下,又叫了一声,“妈。”
  她在那惊了半天,难怪他承认今天是个特别重要的纪念日……
  “筝儿!”裴素芬叫她了,“这孩子,不知道叫人啊?”
  阮流筝红了脸,自己实在太惊讶了,竟然忘了这回事,张口就叫,“宁伯伯,伯母。”
  宁守正和温宜之间现在究竟怎样,她也看不出来,可是,能让他俩同时出现在一张餐桌上,那就真是很重要的事了……
  她这两声喊出来,温宜倒没什么,身边的宁至谦已经不满意了,在她手上用力掐了一下。
  她痛得皱眉,却还不好意思叫出来……
  服务员鱼贯而入,将菜送上来。
  待菜全部上好以后,温宜便笑着开口了,“今天把姐姐姐夫请来,是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实在对流筝情有独钟,一心想要再次求娶,我们当父母的也知道他品性顽劣诸多不好,只怕委屈了流筝,可是怜他一片深情,也只好厚着脸皮打扰姐姐姐夫,恳请将流筝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