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驱车回到家,一路上都想着商净的顾垂宇心情很好,唇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打开门,却发现屋内一片灯火通明,隐隐还传来男女的说话声。
  “顾总,您回来啦!”客厅里的陈静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惊喜地呼唤道。
  “……嗯。”低头换鞋的顾垂宇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哟,回来得还挺早。”裴宁懒散的声音飘来。
  “你跑来做什么?”顾垂宇进入温暖的室内,突然觉着商净那儿实在是太冷了,她那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这是我家。”裴宁手里拿着杯红酒,自沙发后仰头看他。
  “现在是我家。”
  顾垂宇脱了大衣,陈静忙上前接过,帮他挂在衣架上,笑吟吟地道:“我来帮您打扫卫生,却发现屋子的灯亮着,我还以为是贼呢,差点儿没报警,然后才知道是裴少来了。”
  “以后少乱闯私宅。”顾垂宇走过去,接过裴宁递来的红酒。
  他难道要把产权证明贴在身上?乱闯私宅?裴宁邪笑一声,“怎么,怕我看见香艳画面?”
  “裴少!”陈静顿时脸红了,娇嗔一声。
  顾垂宇喝了口酒,“陈静,他不用你招呼,休息去吧。”
  陈静闻言,有些小失望,但也没有违背他的意思,与裴宁打过招呼拿了手机就出去了。
  待她走后,裴宁吹了声口哨,“这妞不错啊,脸是脸,屁股是屁股,还是个学艺术的。”
  顾垂宇坐上单人沙发,没说话。
  “听说是你从s城带来的?”
  “嗯。”
  “难得拖家带口啊。”
  “……她要跟,就让她跟了,我嫌麻烦。”有商净在的z城他可没功夫猎艳玩暧昧,光照顾她时间都嫌少。
  “半年了不嫌腻味?”
  “女人关了灯都一样。”
  “区别大了,小嘴甜不甜,胸部大不大,不都是关键吗?”裴宁舔了口酒。
  嘴儿最甜的当然属他们家净净,那口里就像抹了蜜似的,他怎么尝都不够,虽然她的胸不算大,但正好让他一手掌握……思及那晚的疯狂,顾垂宇的喉头动了动。
  “喂,想谁呢!”不愧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损友,他一动心思,裴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什么。”口干舌燥的顾垂宇饮尽杯中酒。
  “总不可能在想商净那小妞吧?”提起她裴宁都有些咬牙切齿,“那妞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这儿有两个?”原以为是他的情妇,没想到住在b室的另有其人。
  “她不是。”顾垂宇摇了摇头,突然发现自己现在也不愿让人误解商净是情妇这种身份。
  “那是什么?”裴宁瞪他。
  顾垂宇想了想,“……商净,她是商净。”
  “我没问她名字!”
  “就你这智商。”指望他听得懂的他也挺傻的。不过一年之前,他也不可能听得懂这种说法。什么身份都不要,只要是这个人,他就愿意无条件呵护。
  “你智商高!”这还人身功击了还。
  顾垂宇轻笑一声,坐直了为自己倒酒。
  “我俩肯定有个有问题。”裴宁顿了顿,“并且我敢肯定那个人不是我。”
  “你多了个外号叫无可奉告君。”顾垂宇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
  “……一句话,我看商净不顺眼,你怎么着吧!”他就不信了。
  “不怎么着。”顾垂宇凉凉道,“看不顺眼就回去,人又没求着你来。”听商净的口气,她的怨气也不小。
  “顾三爷。”裴宁阴阳怪气地道,“这地儿你是呆久了中邪了吧?要不要爷我给你找个茅山道士?”他们玩的这圈子哪个不是兄弟排第一,女人靠边闪。曾经顾垂宇有个女人得罪了一兄弟,他二话不说就断了。现在这模样……
  “行了,跟个娘们似的斤斤计较,不就是在报纸上点了两句吗?人又没指名没道姓,谁知道是你?你要是再闹下去真成笑柄了。”顾垂宇不耐烦地摆摆手,“总而言之一句话,谁动商净谁就跟我过不去,我话放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你总不能告诉我你来真的了吧?”裴宁不敢置信地问。
  “……没有。”顾垂宇沉默半晌,回答道。
  “那就对了。”裴宁大大呼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差点忘了你是谁了,虽然你跟周芸要离婚了,但你还是得跟周家联姻,别被爱情游戏冲昏了头,要玩也找玩得起的,那个商净,一看就玩不起。”
  “我还要你教?”顾垂宇不悦地瞪他一眼,隔三岔五出问题的他以为是谁?
  门铃响了两声,顾垂宇十分不爽地道:“开门去!”
  裴宁认命,他这房东就是他家佣人。懒洋洋地打开门,只见陈静捧着个果盘笑眯眯地站在门外,“裴少,我帮您跟顾总削了个果盘,你们一边聊天一边吃呗。”
  裴宁侧身让她进来,习惯性地挂起邪笑,“陈小姐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裴少您见笑了。”陈静走了进来,贤惠地将水果拼盘放在桌上,“顾总,您多吃些水果解解酒。”
  “嗯。”顾垂宇也没正视她,点燃一支烟。
  “陈小姐也别急着走,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聊的,不如咱们继续聊聊艺术吧,刚才我们说到哪了?”裴宁留人,他怎么看这陈静都比那个商净好,顾三中什么邪了。
  顾垂宇嗤笑一声,这个毫无慧根的还聊艺术,西斯廷天顶画谁画的都不知道,虽然他亲自去过。但是鉴于懒得再跟他继续话题,还是默许了陈静的留下。
  陈静暗喜。顾总让她接触他的圈子朋友了。
  “怎么没酒了?”裴宁摇摇快空的瓶子,“再开瓶酒来。”
  顾垂宇摇头,“家里没了。”他现在极少在家里喝酒,“对了,我车上还有一箱。”前几天是谁送的来着?
  “去拿啊。”
  “我去吧。”陈静主动请缨。
  顾垂宇掏出钥匙,“在后尾箱,拿两瓶上来就行。”
  “哟,咱顾总越来越怜香惜玉了。”裴宁坐在沙发扶手上,暧昧地拍拍他的肩。
  顾垂宇懒得理他。
  以为他是默认了,陈静直到到了地下停车场,笑容还挂在脸上。跟着顾垂宇越久,她就越发不能控制地爱这个危险又迷人的男人。他英俊富有,有权有势又才华横溢,她怀疑有哪个女人能逃开他的魅力,即使他不刻意引诱,都有一大批女人飞蛾扑火了。而现在,这个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她的。一想到这,她就不禁兴奋得无以伦比,几乎想宣告全天下。
  她哼着歌打开后尾箱,拿了两瓶酒后正要抬手关门,却发现似乎好像有两个女装的袋子,她犹豫了一瞬,放下酒瓶,把两个纸袋扯到面前一看,里头竟是两条件扎染的靛蓝色长裙,一件蝴蝶花式,一件波斯菊花式,她一摸就知道这两件绝对纯手工制造的衣服,现在有钱也难买到的少数民族扎染真品。
  难道这两件是买给她的?陈静欣喜异常,虽然顾垂宇有给她金卡,但从来没有帮她买过东西,他现在不是正在对她渐渐上心吗?越想越开心,她差点想拿裙子回去试穿,但她还是忍住了,当然得等到他亲手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