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间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管裔。
  她回避倒是无所谓，主要就是怕管裔情绪出什么问题。
  他发病的样子她是见过的，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辛间很担心管裔。她正思考的时候，管裔开口了。
  他说：“有什么事情当着她的面儿说就好。”
  “你这是在忤逆我？”管林培呵呵地笑着，“你现在是有了封家，翅膀硬了是不是？”
  “您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管裔摇了摇头。
  既如此，管林培也不避讳了，直接当着辛间的面儿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合作案的事情你拿不下来？别跟我扯什么借口，你在汇中连这点儿权力都没有吗？”
  管裔听到管林培这么说，轻轻地笑了笑。
  他跟他谈权力？
  “您说得对，真的没有。”管裔笑着说，“就算有权力，我也会选择利益最大化的合作。很显然，满亚还够不到这个标准。”
  “管裔，你被以为你娶了封家的女儿就高枕无忧了，等哪天你被封家扫地出门的时候，别来求我。”管林培警告管裔。
  管裔听完他的话之后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没接话。
  他的笑容很诡异，眼眶还是红的。
  辛间看到这一幕之后，心头立马涌上了不祥的预感。
  管林培放完狠话之后就走了。
  他过来医院本身就不是为了探望管裔的。
  管林培离开后，管裔从床上下来，将自己关到了卫生间。
  辛间要追上去的时候，管裔已经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
  “管裔！”辛间有些着急，抬起手来拍了一下的门板，“你先出来，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别伤害自己。”管裔没有说话。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讽刺地勾起了嘴角。
  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撑着洗脸池，他的耳边全部都是管林培这几年说过的话那些狠话。
  “你的出生对我来说毫无价值。”
  “搞清楚，别以为进了这个门就是我的儿子，对外，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你的身份。”
  “你在这个家里没有反抗的资格。”
  类似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管裔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他红着眼睛盯着镜子，死死地咬着牙齿。
  外面，辛间的声音还在继续：“管裔，你先给我开门。”
  管裔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过身，走到门前开了门。
  门打开之后，辛间立马冲了进来。
  她抬起手来拉住管裔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走，我们先出去。”
  辛间原本以为管裔会自残。看到他没有受伤，辛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辛间拉着管裔在病房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管裔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眶红得让人心惊。
  辛间抬起手来搂住了他的肩膀。
  “先冷静。”她四处看了一下，问他：“药带了吗？”
  管裔摇了摇头。辛间想了下，然后说：“我去楼下药房去买，你等我一会儿。”
  “别走。”管裔拉住了辛间，他动了动嘴唇，“我还能控制，你陪我说会儿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