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幸灾乐祸
  她昨晚安静地在教室里自习就让人有点意外;今天中午又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学校食堂吃饭,就更让人诧异了。要知道,自从诊所开业以来,上午课一结束、晚上自习没结束前,基本上就见不到她的人。想要见她,就去诊所里找人就是了,她一定是跟她的子阳哥哥在一起!
  小花和林丽莎对视了一眼,两人悄悄地来到她的身边。
  “晖尔,怎么啦?一个人坐在这里,连我们都不理会了,不开心呀?”
  晖尔面无表情地看了林丽莎和小花一眼,摇摇头:“没有!”
  “跟你的子阳哥哥吵架了?”小花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会?我们怎么会吵架呢,没有!”晖尔坚定地否定。
  “没吵架,那你为什么情绪这么低落?”小花不相信她的话。
  “就是这个星期救治一个危重病人,连续作战,人有些累了。子阳哥哥要我回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晖尔情绪不高道。
  “就因为要你回来休息,你见不到你的子阳哥哥了,就这么地不开心?现在这么难分难解了呀?这一天也离不开了?”小花讥笑道。
  林丽莎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小花,对晖尔道:“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好呀,说明你子阳哥哥关心你呀;你也需要好好回来上课了,不然功课都落下赶不上了!”
  “没错!没错!你都落下多少功课了?再这么下去,你到时还如何参加高考呀!”小花心急口快。
  “高考?什么高考?”林丽莎听得云里雾里。貌似她这是第二次听到小花说这种话了。
  小花知道自己又说漏了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道:“中考!中考!期中考试不是很快就到了么,晖尔这么下去,到时不考个班上倒数第一,我就不姓贺!”
  晖尔没有理她们,她轻蹙眉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明显不在状态。
  廖嘉珍看到卫晖尔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也很意外。便买了一份红烧肉走了过去。
  “晖尔,你今天怎么也在这里吃饭了?不用陪你的子阳哥哥啦?”
  晖尔睨了廖嘉珍一眼,没理她。
  看来她今天情绪不高呀,莫非他们吵架了?廖嘉珍的心里一下就幸灾乐祸起来。
  “吃几块红烧肉吧!美食能够给人带来愉悦,能帮人驱除心中的不快!”
  晖尔立即将廖嘉珍夹给她的红烧肉,非常嫌弃地倒进了小花和林丽莎的碗里。
  “我跟我子阳哥哥,红烧肉早都吃腻了!也只有你还将它看成是美食!”
  “就是啊,晖尔现在想吃什么,都有她的子阳哥哥买单,她根本就看不上你认为的好东西!嘉珍同学,你的好东西还是分享给我们好了,我们不嫌弃的!”
  小花将廖嘉珍碗里的红烧肉毫不客气地划拉到了她和林丽莎的碗里。
  廖嘉珍明明自己也想吃的,结果一块也没有了。
  “你们就是打抢的土匪,也得给我留一块吧!”
  廖嘉珍偷鸡不成蚀把米。气的肝疼。
  下午是劳动课。每次劳动课,都让廖嘉珍感到痛苦。因为每次的劳动课都得由她这个劳动委员组织运行,还得让她的这个劳动委员带头干。这对于她这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来说,都是一次受罪的事情。
  而今天下午的劳动课,是要从学校附近的一个养牛场去挑牛粪,到学校的一块学习基地去种红薯。一想到那个堆满牛粪、臭气熏天的养牛场,廖嘉珍就觉得很恐惧。
  卫晖尔知道廖嘉珍来套近乎的用意,无非是想借助她在同学们面前的威信,帮她解围。但她今天不爽,就想看看这位一向趾高气扬的廖嘉珍同学的窘况。
  过去,廖嘉珍遇到了什么难题,都有梁桓这个表兄出面相帮解困。今天,晖尔找了个理由早早地将梁桓给支开了。就看廖嘉珍是如何哭着求她了。
  劳动课开始時,廖嘉珍扛着锄头,紧紧地跟晖尔和林丽莎走在一起。因为她知道,在同学们的面前,她与卫晖尔是从小的好朋友,他们不得不看在晖尔的面子上,给她一份薄面,也不至于太为难她的。
  但这一次,廖嘉珍的谋划失算了。
  晖尔今天一直情绪不高,整个人恹恹的。还没走到牛棚,她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林丽莎立即抱着她大喊:
  “晖尔,你哪里不舒服呀?”
  “我肚子痛!”晖尔恹恹的。
  “这样呀,那我扶你去到一边休息!”
  同学们这才知道,原来晖尔恹恹的,是身体不舒服。
  林丽莎将晖尔扶到附近的一户农家坐下,照顾起晖尔来。
  这一下,廖嘉珍就一下失去了依靠。
  廖嘉珍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她很想也去“照顾”卫晖尔的,可是她是劳动委员,劳动课上不能临阵脱逃的。
  而今天,唯一愿意出手相帮的梁桓又不知道死哪去了。她一下感到了大难临头。
  “廖嘉珍,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带领大家铲牛粪!”有人开始起哄。
  “劳动委员,我们到底要如何做,你得先做个示范呀!”
  而已经到了牛棚的同学,因为劳动委员没来安排、带头,也一个个或坐、或站在那里看好戏。
  廖嘉珍无奈,硬着头皮往牛棚里走去。随着牛棚里的气味越来越浓郁,她站在牛棚口就不敢往前走了。
  既便如此,廖嘉珍仅仅只是站在牛棚口,还没走进去,就已经被里面散发出来的气味恶心的不行,不会儿了,她就跑到一边去,“哇”地一声,呕吐了起来。
  同学们看到她的那个样子,纷纷摇头。
  “真是资产阶级大小姐,连牛棚都不敢进!”
  “牛棚都不敢进,那她还敢挑猪粪、挑人的屎尿吗?”
  “我看她就是太娇气,离我们劳动人民子弟距离太远。”
  “看来,晖尔提议让她当这个劳动委员是最最正确的提议!她现在不跟同学们打成一片,不吃苦耐劳,将来肯定变成修正主义的苗子,就会脱离人民!这才是大事!”
  ……
  一位叫何莲的同学实在看不惯廖嘉珍的作为,她上前抓起廖嘉珍的一只胳膊就往牛棚里拽:
  “我就不信你进牛棚就会死!我陪你一起去铲牛粪好了!”
  廖嘉珍立即哇哇大叫起来:“我不去!我不进去!”
  她挣脱何莲的拖拽,向周围的同学求饶道:
  “同学们,我胃不好,闻不得这气味!你们都去铲牛粪吧,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肉包子!”
  按平日来说,对于这些一个月难吃上一顿肉的农村孩子来说,这个条件是非常诱人的,是能够一呼百应的。
  有几个同学受不了这个诱惑,想要前去,但被其他的同学用眼神给逼退了。
  在今天的这个时刻,廖嘉珍完全以一个高高在上的、不屑于跟他们为伍的、大小姐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以为她的几个肉包子就能让他们对她俯首称臣,就能任凭她支使,他们要用事实告诉她:
  她错了!
  他们也是有原则、有骨气的农民子弟!是不会向资产阶级大小姐低头的!
  “你去铲牛粪,我们晚上请你吃红烧肉!”
  刚刚那位要拽她进去的何莲回击她道。
  廖嘉珍本来就恶心,现在在这牛粪味道的包围中,回想起红烧肉的香味四溢,她哪里承受得了,又哇地一声大吐起来。把她今天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看来她以后,是再也不敢吃红烧肉的了。
  廖嘉珍觉得,就这样被这些同学给难住了,会不会太显得她这个公社书记的千金太没能耐了?那她以后说话更没人听了。
  她一把拉住之前要拽她进牛棚的同学,说道:“你去带头铲牛粪,我给你十块钱!”
  十块钱对于这些高中生来说,可是巨款了。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她就不信她摆弄不了他们!
  而且这个何莲常看她不顺眼,仗着家里五代都是农民,经常各种地对她羡慕嫉妒恨,她就是要先将她拿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她对着干。
  何莲一听十块钱,眼睛立即瞪得像铜锣,什么原则立场都没有了,拿起锄头就要往牛棚里冲。生怕自己犹豫了,被别人抢了先。
  但她瞬间就被别的同学给包围了:
  “何莲,你可以呀,十块钱被俘虏了?你的无产阶级立场哪里去了?你真给我们大家丢脸!”
  “就是啊,何莲,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
  而同時,廖嘉珍也成了大家的pi斗对象。
  “廖嘉珍,你作为班上的劳动委员,不以身作则,不带头做事,却还用钱腐蚀同学,你是和居心?”
  “廖嘉珍,你也太腐朽了吧,连牛棚都进不了,你以后还如何为人民服务?还何谈建设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
  “是啊,廖嘉珍,你一个劳动委员不劳动,把我们这些同学置于何地?”
  “廖嘉珍,你这是要拖我们班的后退吗?你这是要让我们班在全学校通报批评吗?”
  “……”
  廖嘉珍没想到自己这一下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人们的公敌。她带着哭腔道:
  “我不是故意不做事的,我是实在闻不了这气味!同学们,我好歹也是晖尔的好朋友!请大家看在晖尔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大家更加鄙视她了。
  “你还好意思提晖尔?你作为朋友完全是在给晖尔丢脸!”
  “没错!晖尔就是心太好了,见你没别的朋友,才没嫌弃你做她的朋友,你也不给她长长脸?”
  “……”
  廖嘉珍被众人鞭挞,无言以对,抱着头蹲在地上,委屈得失声大哭。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一个个不干活,到底想干什么?”
  晖尔这时被林丽莎扶了过来。
  “晖尔!”
  “晖尔!”
  “晖尔!”
  “晖尔来啦!”
  大家见是晖尔,纷纷打起招呼。
  “你们为什么要惹嘉珍哭?到底发生了什么?”晖尔看着大家言。
  “她自己不愿意进牛棚铲牛粪,还用肉包子和钱来腐蚀同学!”
  “她作为劳动委员不劳动,只知道支使其他同学做事,这是资产阶级的腐朽作风!”
  “不以身作则,何以让人心服!”
  “……”
  “好了好了,别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什么资产主义作风,什么腐蚀革命同学!大家都是同学,都应该互爱互助,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不是?”晖尔打断了众人的话。
  大家见晖尔说话,都不言语了。
  “嘉珍同学是有些娇气,因为她从小就没做过农活,没吃过苦,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嘛,是不是?人无完人嘛,谁身上没有优点,谁身上没有缺点呢?彼此多包涵一下就是了嘛。”
  “怎么啦?一个个还站在这里不动,是真要在学校得个通报批评吗?”
  “林丽莎,我们俩个去铲牛粪好了!”
  见晖尔进了牛棚,同学们都纷纷起身,都动了起来。
  晖尔见大家都行动了起来,她又由林丽莎扶着出了牛棚,来到廖嘉珍的面前,手指在那张如花似玉、而又泪花带雨的脸上轻佻地划过:
  “廖嘉珍,我这个朋友够义气吧!有时我真担心,你要是没了我这个朋友,你可怎么活哦?不要太感谢我哦!”
  说罢,杨笑而去。
  廖嘉珍,我可以让你哭,也可以让你笑,全看我的心情哦。
  要不是因为你,在前一世我就跟我的子阳哥哥相起相爱在一起了,根本就没有这一世什么事了。是你的阴险狠毒教会了我,该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这种人!
  想到自己又回到了十三岁,连想对子阳哥哥表达爱慕之情都不能,晖尔心里也是憋屈。真想一夜就到了十八岁。
  也不知道子阳哥哥会不会原谅她,还能不能接受她回到他的身边去?
  她得想想办法,看如何才能不失骄傲、又名正言顺地回到他的身边去!
  晖尔是不会让这种萎靡不振继续困扰她的。这一世,她不想浪费任何时间,她要变被动为主动,将子阳哥哥据为己有!
  看着不远处的诊所的位置,晖尔的心已经飞到了子阳哥哥的身边去了。
  真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啊,子阳哥哥!你现在做什么呀,你就一点也不想念晖尔么?
  “卫晖尔同学!请问你是卫晖尔同学吗?”
  晖尔正在凝视着诊所,思念她的子阳哥哥的时候,有人抱着一包东西跑到了她面前。
  卫晖尔回过神来看到那人:“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这人也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他将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卫晖尔:
  “这个是给你的!”
  卫晖尔莫名奇妙。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送她东西,难道是她的粉丝,来向她表示仰慕之情的吗?
  她心里有些小窃喜,但东西她不要。
  “这里面是什么?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是温大夫要我送给你的东西!”那人接着道。
  “啊?是子阳哥哥要你送来的吗?”晖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温子阳大夫!”
  “啊,太好了!谢谢!谢谢你了!”
  晖尔一把将那包东西抱进怀里,小脸儿如同花儿绽放,那叫一个明媚。真是拨开乌云见太阳啊。
  晖尔赶忙将那包东西打开,只见大包里还有四个小包:一包她最喜欢的猫耳朵,一包她最喜欢的鱼皮花生,一包她最喜欢的动物饼干,一包她最喜欢的纸包糖。
  哈哈,子阳哥哥是把供销社副食品柜台里的东西都买了个遍吧!
  每一项她都很喜欢。
  只要是她的子阳哥哥送给她的,都是她最喜欢的!
  她的子阳哥哥怎么这么可爱啊!
  本来她还在苦思冥想,想要如何求得子阳哥哥的原谅,如何再次靠近她的子阳哥哥,原来子阳哥哥根本就没有跟她计较,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是她自己吓自己,虚惊一场。
  “丽莎,告诉同学们,让他们挑完牛粪后,都去教室,我请大家吃好吃的!”
  “好呢!”林丽莎飞快地跑去牛棚里报讯去了。
  牛棚里的同学们,一听有好吃的,立即一片欢腾。那铲牛粪的活儿就干得热火朝天起来。
  廖嘉珍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心里恨得直痒痒。她请他们吃肉包子却没有一个人响应,卫晖尔说请他们吃好吃的就一片欢腾。这是什么骚操作!
  晖尔抱着子阳哥哥给她买的东西爱不释手。她将脸儿轻轻贴在包装纸上,就像贴在子阳哥哥的脸上一样,满是陶醉。
  她的子阳哥哥真好,还知道买这么多的好吃的来安抚她的心灵。这么说,她的子阳哥哥也是喜欢她的吧!
  想到这里,晖尔的心一路心花怒放。
  晖尔想的没错,在她想念她的子阳哥哥的时候,子阳哥哥也是在想念她的!
  虽然他还分不清他对晖尔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虽然他不容许自己对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心存私情幻念,觉得这是不道德的。但他一想到昨天晖尔那么悻悻而去,那么失落,心里就特别地不好受,特别地不舒服。
  他希望她每天都是开心快乐的,每天都像个快乐的天使一般,脸上展现的都是笑容。
  所以,他就在想如何地弥补,如何才能让她开心起来。
  他趁空走出诊所,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校看看她,却看见不远处有她和她同学们的身影,想着他们可能是劳动课,便灵机一动,去到供销社将好吃的零食每一种都买了一份,托人给她送去。
  而他却在远处看着。
  他终于看到了她的雀跃的身影,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于是,他也会心地笑了。
  晖尔仿佛感觉到她的子阳哥哥在呼唤她。所以晚饭一放下碗,她就向诊所跑去。
  她本来还想矜持一下,过两天再去诊所的。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脚要走向子阳哥哥的步伐呀,有什么办法呢,她管不住自己的脚,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就只能脚随心走啰。
  一路跑到诊所前,她抚了抚激烈的心跳,做了个深呼吸,这才走了进去。
  “子阳哥哥,我回来啦!”
  温子阳抬头一看晖尔,小脸儿红扑扑的,会心一笑:“嗯!”
  “子阳哥哥,谢谢你给我买了那么多的好吃的,我都非常非常的喜欢!所以我都将它们送给全班同学吃了!”
  晖尔刚一说完,就捂着自己的嘴,发觉自己说错了。这个时候,她不应该说:我舍不得吃,将它们都收藏了起来,留着慢慢吃吗?
  子阳哥哥果然一脸写着不满意:你把我买给你的东西都送给别人吃了?
  “是、是有幸福和快乐,大家一起分享嘛!”晖尔赶紧弥补。
  子阳哥哥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子阳哥哥,一天不见,你有没有也很想念我呀?”
  晖尔嘴里的话根本就没经过大脑,一句句的就往外蹦。
  可是等每次说出了口,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
  比如这句,“你有没有也很想念我呀?”,一下就暴露了两个信息:一个就是,你有没有想念我?一个就是,我是很想念你的!
  她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来呀,她真是个白痴!
  难道昨天说错话的教训还不够,还想重蹈覆辙吗?
  说就说了,为什么还要在里面加那个“也”字?这不是赤裸裸地告诉他:她是很想念他的么?
  女孩子的矜持和自尊她还要不要了?
  晖尔侧过身去,狠狠地打自己的嘴巴:嘴贱!嘴贱!看我不打烂你这个臭嘴!
  可是话已说出口了,覆水难收,晖尔很沮丧,也只能接受自己是个白痴这个赫然的荣耀了。
  “什么一天不见了?你昨天在这里,今天又来了,不是天天都见的嘛!”温子阳调侃道。
  “没错,没错!我们天天都见的!嘻嘻!”
  子阳哥哥的话,成功地化解了晖尔的尴尬。
  还是她的子阳哥哥睿智,一句话将所有的尴尬化为无形,随风飘散了。
  晖尔暗暗喘了一口气。
  她有时真为自己的智力捉急。
  她发现,她虽然带来了前世的一些记忆和技能,但智力水平又回到了这一世的十三岁,一点脑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