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只有本王才能欺负她
  无数烟花在夜幕中竞相吐蕊盛放,宛如漫天彩霞将夜空晕染得比织锦还绚丽。
  萧凤卿温柔地伸臂环住晏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漫语:“阿凌,你可欢喜?”
  “自然是欢喜的。”晏凌半睁着眼眸,笑睨萧凤卿:“你费心讨好我,我哪儿能不给你面子?不过说了不要太张扬,你弄得这么铺张,就不担心晏皇后他们盯上你?”
  萧凤卿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我讨意中人欢心,还需要向那群蛇鼠报备?阿凌,你太小瞧你夫君了。”
  说着,萧凤卿又从怀内掏出一枚旗花,随手往天上一抛,旗花在空中炸开巨大的粉紫色烟云,紧跟着,四周此起彼伏地响起了砰砰声,仿佛是为了和萧凤卿发出的旗花所应和,又有十几朵特别炫目的烟花陆续飞上天空。
  姹紫嫣红的烟花在夜空中争相斗艳,铺满了广阔无垠的苍穹,连皎月星辰都不能遮掩它们的华美光彩,一切都美好得无以言表。
  晏凌对此赞叹不止,抬头仰望着锦色纷繁的天穹,璀璨烟火照亮了她明艳清媚的脸庞,一双形状完美的凤眼熠熠生辉,好似将人世间的光明和烟火的灿烂都尽数收摄。
  萧凤卿突然忆起晏凌为他射花灯的那一幕,她身姿挺拔如秀竹地站在光辉闪耀的灯楼下,皎皎灯芒尚不及她那一身清飒风华夺人眼球。
  “阿凌……”萧凤卿忽然唤晏凌,他声音喑哑,双眸犹如深潭古井:“我为你庆祝生辰,送你生辰礼,还冒着被老皇帝数落的风险去兴师动众给你放烟火,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晏凌下意识摸着发髻上的菡萏青玉簪:“这是桃晴蹊买的?”
  萧凤卿笑着给晏凌扶正发簪:“自己雕的。”
  “你还有这手艺?”晏凌狐疑地审视着萧凤卿,明显不信:“你好像什么都会。”
  “我就是什么都会,还有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将来你就见识到了。”萧凤卿微微一笑,眼眸如星:“承蒙王妃青眼,多次救小王于水火之中,小王感佩王妃的大恩,所以备下区区薄礼聊表心意。”
  晏凌莞尔:“原来王爷您的小命就值这么一根簪子还有烟火?那我岂不是赚到了?”
  萧凤卿面露忧郁,语气受伤:“原来我的一片真心在王妃眼中还不如一支亲手做的簪子,原本还想找王妃讨赏,想不到终究是错付。”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晏凌含笑睇着萧凤卿,眼波流转:“看在你这么可怜幽怨的份儿上,我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
  萧凤卿握住晏凌的腰窝,垂下眼眸,视线一寸寸下移,缓缓滑过她的秀眉、凤眸、琼鼻,最后定格在她饱满的红唇上,音色沙哑:“我要什么奖励你都肯给?”
  男人的眼神极具侵略性,话语中透露的暗示也带着蠢蠢欲动的暧昧。
  晏凌怔了一瞬,随后落落大方地踮起脚,勾住萧凤卿的脖子,在他薄唇上贴了一下。
  “这样的奖励满意否?”
  萧凤卿猩红的舌尖舔舔唇,回味片刻,他扶住晏凌腰肢的双手更加用力,淡笑:“这奖励我很喜欢,就是……不太够。”
  说完,萧凤卿忽然反客为主地抬起晏凌的下巴,也不问晏凌是否同意,低头吻住了她。
  两人缠绵的那一刻,晏凌从最初的些微排斥到逐渐习惯他的入侵,最终被他仿佛岩浆一般的滚烫气息灼烧得半分理智都不存在了。
  她双眼微闭,任由一颗心在萧凤卿用柔情编织的深海中大起大落,然后无止境地下坠。
  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无声无息叩开了她的心门,那一刹,她忘了萧凤卿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要离开他的决心,更忘却了自己的选择。
  男人的吻技相当娴熟,晏凌被他撩拨得晕晕乎乎的,迷蒙间,含糊不清地问道:“白芷去哪儿了?”
  萧凤卿不满地在晏凌敏感的腰部轻掐,引出她类似娇嗔的嘤咛声,他将她抱得更紧:“现在这种情形,你这女人居然还能分神想无关的人?看来是我技术不太好,还得再与你多多练习,你最好给我专心点,不然咬死你。”
  话落,晏凌再次被迫沉沦进了他火热的浪潮。
  五彩斑斓的烟花依旧在空中接二连三轰然绽放,忘忧河上的花灯灿烈似火。
  河岸边,一对男女紧密拥吻,明月繁星相簇都比不上他们相互重叠的身影契合。
  ……
  漫天华彩,烁然绽放。
  韶年苑的水阁内,温月吟临窗而立,仰望着天边五彩纷呈的美景,怔怔出神。
  春袖手执素衣披在温月吟单薄的肩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面色一片复杂。
  “月吟,王爷他……”
  “我和他一块儿长大,这么多年了,他从没为我放过一场烟火,他明知自己的处境堪忧,却仍旧愿意为了晏凌当靶子。”温月吟苦笑:“春袖,他说他会践行镇北王的承诺娶我为妻,立我为后,可是,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我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春袖握住温月吟的手,轻声安慰:“会有那么一天的。”
  温月吟偏转视线,重新看向远处火树琪花的夜空,自言自语:“是啊,会有那么一天的,一定。”
  这烟火辉煌的一夜,同样惊艳了见山楼的看客。
  贺兰徵举杯独酌,凝望着远处砰然怒放的烟火,笑得意味深长:“秦夜,你也来陪我喝一杯。”
  秦夜忙道:“属下不敢逾越。”
  贺兰徵失笑:“本殿让你陪我喝酒,是想要你随我庆祝一件事。”
  “何事?”
  贺兰徵将琉璃酒盏送至唇边,略微一沾:“庆祝那位清心寡欲的宁王终于栽在女人身上了。”
  ……
  暗室中,白芷双手抱住膝盖靠坐在水泥墙上,神色惶然,瑟瑟发抖,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赤鹄吐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嗤笑:“就你这种货色,也配和王妃一较高下?你怎么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性?”
  “行了,王爷留着她还有用,你别把人给吓死了。”花腰倨傲地瞥一眼白芷,叹气:“平时瞧着也是个懂规矩的,怎么旁人随便教唆两句,就轻而易举反水了?王妃待她也不差吧。”
  赤鹄啐了一口,冷睇着白芷:“我生平最痛恨背主的奴才,更何况,王爷那般人物,是这小蹄子能肖想的?她还帮吴湘儿害王妃,忒心黑了。”
  就在这时,有一串稳健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地响起,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上。
  花腰朝赤鹄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噤声,尔后抬头看向门口。
  未几,一个修长挺俊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眼前。
  “王爷!”角落里的白芷眼睛一亮,她想求饶,可是,等她看清萧凤卿的神情,她却觉得全身有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暗室内光线昏沉,桌上的油灯燃起方寸光亮。
  萧凤卿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里,唯有墨色锦袍上的金线流云纹折射着幽幽光芒。
  他神色冷冽,看着白芷的眼神像看着死人。
  赤鹄与花腰躬身行礼:“王爷。”
  萧凤卿越过他们径直走向白芷,淡淡道:“你有两条路,要么按照本王提供的方式进睿王府,要么带着你们一家人去乱葬岗做亡魂。”
  白芷悚然一惊,面色顿时变得惨白:“王爷……王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惹王妃伤心!是奴婢该死!您饶了奴婢吧!”
  萧凤卿冷冽地挑起眉,他缓缓蹲下身,铁钳一样的手毫不怜惜地扳住了白芷泪流满面的脸,淡声道:“你确实该死!明知她会难过,你还敢背叛她,既然你口口声声羡慕本王对她体贴备至,本王眼下就把她所承受的不痛快加倍偿还在你身上,你应该也是没意见的。”
  他稍稍歪头,桃花眼似乎含着笑,可笑意不达眼底,森寒的冷光从眸中发散,他犹如暗夜下的豹子,优雅又藏着嗜血的危险。
  白芷嘴唇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望着萧凤卿的目光满是惊恐,直到此时,她才幡然悔悟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萧凤卿根本不是她能惹的。
  “王爷……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别杀我!”
  “本王没说一定要杀你。”萧凤卿浅笑:“本王给了你两条路,关键在于你自己怎么选,本王能够让你进睿王府,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
  白芷连连摇头,大哭道:“睿王妃善妒,奴婢若是进了睿王府,奴婢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也就是说,你之所以想爬本王的床,是看准本王的王妃好欺负咯?”
  萧凤卿眼神如冰,他嫌恶地放开了白芷,缓步走到桌边,掬起铜盆内的水泼在手上洗净沾染的脂粉,俊美无俦的眉眼戾气渐生。
  “她是好欺负,但是,只有本王才能欺负她。”
  话音刚落,花腰就大步上前不顾白芷的反抗将她摁倒在地,赤鹄紧随其后,将一叠在水盆中浸过的桑麻纸一张又一张盖在白芷脸上。
  白芷呻吟不休、挣扎不绝,萧凤卿不疾不徐地用帕子擦着手,对白芷的求救充耳不闻。
  白芷绝望极了。
  四肢被花腰压着,呼吸一点一点被褫夺。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后悔。
  明明她是晏凌身边的大丫鬟,在王府也算下人们争先恐后巴结的对象。
  熟料,只因经不起睿王妃的诱惑,她便一步错步步错,遑论做宁王的妾室,就算让她再做回晏凌的大丫鬟也是痴人说梦了。
  生死关头,白芷不知哪儿爆发的力量,她拼命挣开花腰,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吼:“我愿意!”
  萧凤卿对白芷的回答并不惊讶,他看都没看白芷,轻笑:“这就对了,进睿王府或许会死,但不进睿王府,你目下就得死,而且,是带着你们全家去死。”
  白芷浑身颤抖地匍匐在冰凉的石砖上,再也不敢抬头仰望那个宛如神祇的男人。
  三人走出暗室,赤鹄不解道:“王爷,睿王府已经有周侧妃了,我们再塞一个人进去也没有用,这白芷说不定还会坏事。”
  萧凤卿淡笑不语,花腰玩味一笑:“王爷是在给他的心肝宝贝出气呢,没听他让白芷进睿王府的方法?此事一旦做成了,我们就等着看睿王两口子的好戏,反正白芷也活不成,王爷想人尽其用。”
  赤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看了一眼萧凤卿,奇异地发现萧凤卿的表情跟刚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满面春风,眉梢眼角都刻着荡漾。
  “王爷,”确定萧凤卿心情不错之后,赤鹄大着胆子道:“咱们如今这境地,是不是得低调?”
  萧凤卿冷淡道:“这么多年的鸟气早就受够了,横竖都撕破了脸,做戏给谁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如果他注定有一日必须要放晏凌离开,他希望他能让她少遭遇一些苦难。
  吴湘儿对晏凌的暗算并非普通的后宅争斗,她要的是晏凌的命,他若不还施彼身,自己都觉着无颜面对晏凌。
  一路走回韶年苑,萧凤卿挥挥手,赤鹄与花腰齐声告退。
  萧凤卿在正院门口犹豫片刻,朝晏凌那间房闲庭信步而去。
  晏凌素来不习惯有丫鬟守夜,所以她的房中只有她一人。
  萧凤卿轻手轻脚进了房门,他忖度一小会儿,径自朝晏凌的床榻走去。
  刚一撩开床帐,萧凤卿的脸就黑了。
  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缩在晏凌的被窝里,睡得正香。
  约莫是萧凤卿的死亡凝视威力太大,熟睡的丸子迷瞪瞪地醒来了,圆溜溜的小眼睛甫一睁开就对上了萧凤卿凉悠悠的眸光,丸子脑袋一颤,下意识朝晏凌那边靠。
  萧凤卿冷笑,毫不客气地提起丸子的尾巴把它倒拎过来,不屈的丸子转过头咬住了萧凤卿的虎口,可怜它根本没长几颗乳牙,萧凤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的嘴掰开了。
  “敢咬我?”萧凤卿掐着丸子的颈部软肉将它甩了甩,看一眼沉睡的晏凌,又看一眼弱小无助的丸子,萧凤卿阴恻恻地笑了笑,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把锋利的大剪刀。
  ……
  翌日,晏凌是在萧凤卿的怀中醒来的。
  他把她拢在怀内,下颌嵌入她的锁骨窝,暖暖的气息喷薄在她脖颈一侧,浓密的眼睫耷拉着,睡颜乖巧得如同婴孩。
  脑子空白了一息,晏凌陡然挺身坐起,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寝衣有没有穿着。
  虽然起了些皱褶,不过寝衣还是穿得好好的。
  晏凌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赤脚跳到地面。
  缩在床榻下的丸子听到晏凌的动静,委屈巴巴地钻了出来,呜咽着朝她脚边蹭了过来。
  晏凌低头看着丸子,丸子一身毛发长短不一,显见是被人“修理”过了,她弯身抱起它,有些心疼地把它窝在胸口:“丸子乖,我们不跟这坏人一般见识。”
  “一大清早就听见阿凌和这玩意儿窃窃私语说我坏话。”被窝里的萧凤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双桃花眼惺忪地瞥向晏凌,目露兴味:“阿凌,怎么起的这么早?”
  晏凌瞪着萧凤卿:“丸子哪儿得罪你了?你为什么把它的毛剪成这样!”
  萧凤卿慵懒地扫了一眼晏凌怀中的火麒麟,漫不经心地笑笑:“夏天来了嘛,它的毛又多又密,你抱着也不舒服,我是为你着想。”
  晏凌气结:“强词夺理,它是我的,我爱怎么就怎么,你管得着吗?”
  “恶禽先告状,”萧凤卿冷眼瞟着丸子:“它是我送的,我难道还不能碰?”
  丸子惧怕地偎依进晏凌胸前,看到它接触的地方,萧凤卿的眼神更冷了。
  眼见绿荞马上就要进来服侍,萧凤卿还赖着不起身,晏凌近前两步,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谁让你跑我榻上的?”
  萧凤卿笑得春光满面,哑声道:“我失眠,一个人睡不着,所以就上你这儿溜达溜达,结果竟然撞见你做梦喊着我的名字,我一时不忍,就陪你睡了。阿凌,我好不好?”
  “好你个头,简直是一派胡言!”晏凌恼羞成怒,一把扯住被子想将萧凤卿拽下来。
  萧凤卿笑眯眯的,也不反抗,任由晏凌动作。
  下一刻,女子惊慌的尖叫在室内响起。
  火麒麟被吓得一蹦三尺高,又躲回了榻下。
  晏凌花容失色,转过身把被子狠狠扔给了萧凤卿,她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不穿衣服?”
  睡觉不穿衣服就算了,他还……
  萧凤卿慢悠悠地勾起床榻里侧的衣裳,一件一件地穿好,轻描淡写道:“不要吃惊,我一般都习惯这么睡,至于你刚才看到的……”
  他顿了顿,高深莫测一笑:“你无需放心上,正常男人早晨都如此,你就当没看过吧。”
  晏凌深呼吸,暗自劝慰自己不要与变态计较。
  可是,她身后的萧凤卿又戏谑道:“阿凌,你越发矫情了,咱两昨夜花前月下,而且我早已经做了你的人,看就看了,有什么大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晏凌快步冲向床榻,不由分说就拧着萧凤卿的耳朵下榻,强行把他往外拖:“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萧凤卿没料到晏凌会这么粗鲁,他长到二十岁还是第一次被人揪耳根,顿时自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他急忙拽住晏凌的手,小声嚷嚷:“疼疼疼!媳妇儿快松手,我耳朵要掉了!”
  晏凌不顾萧凤卿低声下气的求饶,一路拖着他朝门口赶:“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了,谁给你的胆子溜我房里的?”
  “又不是没睡过!”萧凤卿梗着脖子大喊:“你本来就是我女人,昨晚还被我亲了,你不跟我睡跟谁睡?晏凌,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晏凌打开房门,飞起一脚踢在萧凤卿的屁股上,萧凤卿防备不及,踉跄跌出了门槛,华丽丽地摔了个狗啃泥。
  萧凤卿狼狈地趴在地上,感觉整只耳朵火烧一样的疼,他愤愤指责晏凌:“有你这么对待夫婿的吗?你这女人讲不讲理?!”
  晏凌傲慢地斜睨着萧凤卿,晃动着竖起的食指:“错了,我和你,没有道理可讲。”
  言罢,她重重关上了大门。
  “王爷!”白枫连忙跑上前扶萧凤卿。
  “你怎么来了?”萧凤卿疑惑。
  白枫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眼角冲四方抽抽:“都在……都在的。”
  萧凤卿这才发现韶年苑的宫婢内侍几乎都聚在正院这一处,他们打量着萧凤卿衣衫不整的模样,脸上憋着笑,眼里充斥着各种含义的意味,其中还包括一脸晦暗的温月吟。
  萧凤卿讪笑:“本王与王妃闹着玩,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大门猛然又被人从里拉开了。
  萧凤卿转眸,迎面而来的是自己的外裳还有靴履,晏凌把他落在屋中的东西全丢了出来,叉腰冷哼道:“下次再敢偷偷摸摸爬我的床,担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话音落下,周遭便是一片压抑的窃笑声。
  萧凤卿:“……”
  他竟然喜欢上这般粗俗的女人,真是失心疯!
  白枫也觉得非常丢脸,低声劝道:“王爷,咱们还是走吧。”
  “本王不知道走吗?用得着你来提醒?”萧凤卿气不打一处来,他行径粗犷地把外裳搭在自己肩头,随随便便把靴子穿好,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大摇大摆走出正院,冲周围悄悄投来目光的人大声训斥:“看什么看?都给本王回家找娘去!”
  四面观望的人立刻安静如鸡。
  这一日,宁王萧凤卿求欢不成被宁王妃赶出房门的消息不胫而走,闻者对萧凤卿无不同情,而他也理所当然地得了一个“惧内”的名声,此后在骊京,但凡提起晏凌的人都会对她赶萧凤卿出房一事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