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温酒煎
  话刚说完,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身边温度降了好几个度,周边也没有电扇空调,只有路过的秦神,摄像小哥挠了挠头,一抖擞,打招呼道,秦老师。
  秦至臻看了他一眼,颔首,冷淡地嗯了声。
  秦神好高冷啊。摄像小哥感叹了一句,不知道她和叶老师对戏跳舞是什么感觉。
  女同事笑着调侃道,冰与火的碰撞。
  叶老师像火么?我觉得她也挺冷的。摄像小哥不以为然。
  等会儿你看看就知道了,叶幺幺跳舞的时候和她私下判若两人。女同事昂着下巴,宛如在夸自己,一脸骄傲,贼动人。
  摄像小哥无意瞥见秦至臻回头朝他们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秦神的冷脸似乎柔和了些许。
  希望冰与火能一次过,让我吃到小龙虾和烧烤。摄像小哥走到属于自己位置上,祈祷着。
  场记打板。
  舞厅内彩灯球在半空中转动着,绚烂又迷幻光束洒落在台中央随着音乐节奏摇曳的舞女身上。
  叶竹漪戴着镶嵌了亮片与金色羽毛面具,披着光踩着节点,款步走到了舞台中央,她穿的不是最艳丽的,却华贵优雅得犹如一只高贵的天鹅,让周边浓妆艳抹的舞女们都黯然失色。
  音乐换了一首,轻缓不失激昂。
  聚光灯下叶竹漪纤细的手臂抬起,张弛有度,如游蛇摇摆,又如蝴蝶振翅,她腰肢如杨柳,裙摆飞扬,莹白长腿时隐时现。
  进退摇摆间皆是风情万种,面具下红唇烈焰不带一点笑意,眼眸里含着傲然,仿佛在欣赏着众人为她痴狂的模样。
  她像一团火,肆意燃起了人的欲望,让人想臣服于她裙下,又让人想将她征服。
  是真的像火。
  另一处的镜头里秦至臻像剧本里写的那样,玩世不恭地坐着,兴味盎然地看着,深长的目光胶着在舞台中间的身影上,乌黑的眸子沉得辨不出情绪。
  乐声中依稀能听见高跟鞋踩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在节点上,每一下都踩在心跳上。叶竹漪一步一步走近了秦至臻,白皙修长的手很随意地从她肩上滑过。
  秦至臻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不由得蜷了蜷,猛地一下握住了那只随性点火的手,起身的瞬间,伸手揽住了叶竹漪的腰。
  叶竹漪反应极快地攀上了秦至臻的肩。
  秦至臻挑了挑眉,掌下的腰纤细柔软,完全没有之前的僵硬。
  这一场戏是沈蔓青第一次与尹星芒跳舞,剧组有请专业的舞蹈老师,但路不平为了她们第一场舞没有熟练的磨擦感,特意没让叶竹漪和秦至臻练习共舞。
  摄影小哥这会儿很能理解同事说的冰与火的碰撞。音乐时而缓时而快,这两人的舞在试探中融合在了一起,在交融中碰擦出了火花。
  一曲舞的最后秦至臻要抬手揭开叶竹漪的面具,被叶竹漪按住了手,红唇一勾似笑非笑,留点神秘感不好么?
  路不平:卡,过!
  一场戏后,秦至臻没有松手,不轻不重地握了下叶竹漪的腰。
  不怕痒了?
  叶竹漪腰上一酥,全身忍不住一颤,她看向秦至臻。秦至臻鬼使神差地揭开了叶竹漪的面具,那双水润的眼里像裹着一团将燃不燃的火光。
  羽毛擦在手心,分不清是手痒还是心痒,她有些微的痒。
  作者有话要说:  社畜的悲哀,晚点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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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旖梦
  秦至臻的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紧密贴合在腰上, 拍戏跳舞时揉握所带给叶竹漪的酥麻温热感似乎又翻涌上来。
  一阵又一阵让她汗毛直立,心猿意马。
  猝不及防地被拿走了面具,叶竹漪微微一愣,立即垂下了头, 恍惚中感觉自己心跳声大的像打雷捶鼓, 她并不能确定对视的那一瞬间, 没藏好的痴妄与羞涩是不是都被秦至臻看在了眼里。
  叶竹漪揉了揉发烫的耳朵, 朝另一侧扭动了下腰身, 像是真的因为怕痒才避开秦至臻的碰触, 佯嗔道,别挠我痒痒。
  周遭的工作人员收拾完了仪器,欢天喜地地要闹着路不平去吃夜宵,雀喧鸠聚, 嘈杂不休。也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叶竹漪的声音几乎都被盖住了。
  秦至臻缩了下垂在空中骤然失去了温香软玉的手, 收了回来。
  这是秦至臻第一次和叶竹漪跳舞,两人都在拍戏前学了, 却从没有共练过。自然不能说契合的完美, 但那种摩擦感让人酣畅淋漓。
  掌心下蜂腰削背, 细腻柔滑,相握的手莹白柔腻。那会儿面具下的一双眼像结了层薄冰的水面, 将破不破中透着丝冷冽。
  叶竹漪就像依附在她身上的一株藤花, 在中进退摇摆中绽放出独属于她的妖娆冷艳。
  秦至臻忽然就想起学探戈的时候, 舞蹈老师说过在优美的音乐中, 和舞伴分享舒适、亲密的感觉,随着节奏性的摆动,会让人犹如坠入梦境, 感到惬意,以至于舞曲结束时都不愿醒过来。
  她用手心刮擦着面具上的羽毛,再没了刚刚的感觉。只有不知什么时候被蚊子咬了一口的关节处痒的厉害。
  是蚊子咬的包给了她错觉?还是共舞时的紧密贴合感没有散尽?秦至臻有点分不清了,无意识地捻着羽毛。
  别薅了,再薅要薅秃了!路不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拍了下秦至臻的手。
  嘶。秦至臻蹙了蹙眉,较劲似的又薅了两下毛才将面具塞给路不平,拿走。你不去吃烧烤小龙虾了?
  路不平:吃啊!这不是看你们要保持身材没法去吃,我先来抚慰一下你们嘛。等戏拍完,我请你们吃顿大的!
  叶竹漪瞥了眼秦至臻的手背,眸底闪过一丝心疼,路不平没掌控好力道,秦至臻白皙的手都被拍红了。
  跟着路不平过来的穆望泞悄无声息地挪步到叶竹漪身旁,歪头贴近她,轻声细语地打趣,咦,这就心疼了?说完又提高了声音问路不平,路导,有我的份么?
  这一声分明是问给秦至臻听的,秦至臻抬眼朝声源看去,穆望泞冲她挑了挑眉,秦至臻目光掠过她,看见叶竹漪皱了下眉头又很快松开,往一旁让了好几步。
  秦至臻平静地收回了视线,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点。
  那必须有啊。你戏份比她们早结束。路不平笑道,我单独请你吃!
  穆望泞啧了声,笑着应:好。
  对了,后面你们还有一场舞。这舞的大前提是你们一起跳过好几次了,肯定不能像今天这么拍了。路不平说,我想趁着我拍陈老师和小徐的戏份,你们跟着周雯请来的舞蹈老师多练练。舞蹈室就在影视基地外面的一家健身馆里,我和馆长也打过招呼了。
  秦至臻和叶竹漪都点了点头。
  不远处有人唤路不平,路不平与她们打了声招呼,我得走了,你们几个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至臻和叶竹漪先去换衣室换戏服,穆望泞不紧不慢地跟着,身后还有三人的助理尾巴似的跟着。
  穆望泞状似随意地问道:秦老师,听闻您14岁拍完《回家》以后就沉寂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是又回学校读书了么?
  那段时间是秦至臻刚被秦正鸿接回去的时间。
  秦至臻不咸不淡地嗯了声,她蹙了蹙眉头,摸不清穆望泞为什么突然对她的事有了兴趣。
  哦~《回家》我看过好几遍呢。您饰演的大姐真的太打动人心了。穆望泞感叹道,当时和您一起演戏的几个小演员演技都挺不错的呢,哪怕只有一个镜头的配角都让人过目不忘。秦老师和那些演员还有联系么?
  关于那部剧,秦至臻已经不记得了,她总觉得穆望泞不会无缘无故和她套近乎,更像是话里有话。
  有联系或者没联系有什么说法么?秦至臻模棱两可地反问。
  穆望泞笑了笑,摇头,没说法。
  穆老师也要去更衣间么? 叶竹漪打岔问道。
  穆望泞已经换过了衣服,她与叶竹漪对视了眼,瞄了眼前面的岔路口,笑意加深,不去。
  走到岔路口穆望泞唤上了自己的助理与她们分道扬镳。
  秦至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叶竹漪,叶竹漪垂着眼眸像是看着地,又像是在出神。
  到了更衣间秦至臻说:拉链拉不下来叫我,我在隔壁。
  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叶竹漪期期艾艾地瞪她一眼,眸里的光晃了晃,轻声道:知道了。
  秦至臻似有若无地勾唇,漂亮的眉眼舒展开。
  裙子的拉链挺好拉的,叶竹漪没叫秦至臻帮忙,叶竹漪对着镜子一手抱着胸,一手握住了自己的腰,裙子背部和腰侧的设计是层薄纱,每一次秦至臻的手滑过时,触感都会特别清晰。
  等叶竹漪换好了t恤热裤出去时,秦至臻穿西装的都已经换好了衣服,不由戏谑道,拉链拉了多久?
  叶竹漪瘪瘪嘴,轻哼了声,就这么久。
  片场里酒店很近,两人一道往酒店走,边走边讨论明天去超市要买些什么,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套房,各自回房间时,叶竹漪柔声道:臻臻,晚安。
  晚安。秦至臻推门进屋,明天见。
  明天见。叶竹漪下意识地回,愣了在原地,唇角越扬越高,脸颊上的梨涡漾开。
  她突然发觉到这三个字承载的期待有多么美妙。明天可期,未来可期,皆因有你。
  晚上叶竹漪卸完妆洗完澡躺进被窝里,久违地与花瑾通了个语音电话,花瑾埋汰道:这要不是小乔每天和我聊,我还以为你们进的不是同一个剧组。每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都顾不上别的了吧?
  叶竹漪唇边挂着笑,嗔道:哪有,不是在和你通话了么。
  拉倒。还是我打给你的。小鱼说你现在是失踪人口。花瑾不客气地拆台,顿了顿又说,三件事。第一件事靳玥被你们路导退回来以后,我顺手给她雪藏了。
  怪不得网上突然没了靳玥的消息。
  但是她最近攀了个新关系,挺刺激的,你一定想不到是谁。花瑾继续道。
  谁?叶竹漪很给面子的追问,古藤马总?
  那是过去式了。花瑾嗤了声,影帝的宝贝儿子穆望龙。
  叶竹漪眉头一皱,啧了一声,嘀咕了一句,世界真小。
  什么玩意儿小?花瑾没听清,穆望龙那玩意儿小?
  叶竹漪忍俊不禁,揉了揉眉头。
  我估计穆望龙是真不行,他之前不是还让他妹妹给他捐了一个肾么。花瑾啧啧感叹道。
  叶竹漪眼睫微颤,转移话题问道:第二件事呢。
  姐姐我下个月有空了,可以去探班了。花瑾答道,小鱼她们说有空也会去。
  哦,好。叶竹漪又问,第三件事呢?
  啧,冷淡。花瑾不满的嘟囔,第三件事,你和秦神发展到哪步了?小乔说你不开心秦神会专门哄你,还送了你香水,你们还亲过搂抱过了。
  那是戏里抱的。叶竹漪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没亲过。
  什么时候亲?花瑾问,我是说戏里。
  叶竹漪微微一怔,拿出电影拍摄行程表看了看,照这个进度,没两天了。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小乔说秦神对你很不一样,很会撩。花瑾话里透着股酸,你说你这女神是不是对你嗯嗯嗯?她演了两部反串的剧了吧,会不会已经弯了?
  叶竹漪手指捻着行程表,想到秦至臻对她的特别,又想到秦至臻从小性格便是如此,还有之前微博评论里说秦至臻被隋萱吓到的事。
  不是,她比笔还直,是把我当朋友的。
  比笔还直?花瑾掰了下她新买的弹簧笔,笔弯成90度,花瑾想落伍的叶幺幺肯定没有这种笔。
  她对每个朋友都这么好?花瑾仍旧抱着怀疑的态度,中央空调?
  不知道,片场里她没什么朋友,她是制冷机。叶竹漪掐了下手不让自己有过多的幻想。
  你要不要试探一下?花瑾问。
  叶竹漪心头一动,可很快她想起田婷给她发的文件,敛笑道:不了吧,这样挺好的。
  做一辈子不会分开的朋友,也挺好的。像是说服,又像是安慰。
  话是这样说,在结束通话后,也不知是不是花瑾说的话给了她太大影响,叶竹漪又一次梦见了秦至臻,像上一次一样旖旎暧昧。
  梦境的最初,是戏里的那场舞,叶竹漪柔若无骨地像条枝蔓扭着纤细的腰肢缠在秦至臻身上,在她的掌心下摆动,旋转。
  莹白修长的腿在开叉的长裙下影影绰绰,她光着脚,脚背莹白如玉,脚趾透着淡粉,很漂亮,踩着不知是音乐还是心跳的节奏。
  裙上的流苏晃荡着,搅动着空气,拨动着心湖。
  画面一转,雪白的长腿突然就勾住了面前人的腰身,叶竹漪如藤蔓一样攀附了上去,玉软花柔,娇而不媚。面具下的眼像最漂亮的琉璃珠,泛着光,勾着人。
  面前的秦至臻突然抬手揭开了她脸上的面具,乌眸微漾,似是惊艳又或者藏着其他什么情绪。
  周围的景象朦朦胧胧的,周身的空气滚着热浪。
  秦至臻伸手触碰上她娇艳的红唇,不轻不重地揉捻,每一下像按在叶竹漪的心脏上,心脏的跳动随着秦至臻指尖的力道时快时慢。叶竹漪抬了抬眼眸,撞进深邃中漾着温柔的瞳底,她红唇微启含住那根作乱的食指,轻轻地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