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杨向化梵音说道:‘我曾久闻你的大名,难道你只能故弄这些个玄虚么?’
  化梵音道:‘所谓的大名,本就是虚无缥缈之物,若说我在故弄玄虚,这本就不假。佛家奥义,本就是五蕴皆空。’尔等‘贪嗔痴三毒,已臻极境,无可救药,还是让我来将你们超度到极乐世界去吧,免得你们沉溺于苦海之中,永受烦恼。’
  霸王蛊道:‘你们佛家讲什么贪嗔痴,你看你们中土人哪个没有,不然又怎么会不远万里,到夜晶兰洲去?你何不去度化他们?’
  化梵音道:‘我正要度化诸位,前往他们已往之处。’
  劝融气往上冲,笑道:‘你有多大本事,能胜我们六人?先让我领教你的神功。’纵身跳了出来,说道:‘我就不信你的武功再高,还能高得过谢凛儿和谢雪痕去?他二人一个身负终结神话,一个身负幽灵复活,我们尚且能与他们周旋,你又有什么能耐,在此大言唬人?什么贪嗔痴,都他妈的大放狗屁。’一面说着,一晃身,箕张两只血红的爪子,闪电般向化梵音面上抓去。化梵音左闪右躲,无数的血红爪影在他漫身飞舞。
  其他人众紧盯着化梵音的身形,看他如何招架。不觉劝融连出了四五十招,化梵音并不还手,只是一味躲闪。他的身法看上去并没多快,但劝融的每招,比疾电还要快的分尸爪,抓到他的身上时,他的身上就好像涂了油,莫明其妙的从劝融的爪上滑过去。
  我当时看得万分心惊,他们斗了这么长的工夫,化梵音仅一个劝融都不能拿下,其他五大高手齐上,他又岂能还有命在?我想这一下咱们幽家,可当真是一败涂地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里面的那个老侏儒霸王蛊,放出了流金蜂,扑向了化梵音。那流金蜂张着血口,发着嗡嗡声,只在化梵音身边徘徊,沾不了化梵音半点衣襟。
  英郊蓦地飞出,飞过化梵音头上时,以蜻蜓点水之势,一剑向化梵音额上刺去。化梵音一侧身避了过去,同时伸指一点,正中劝融胁下。劝融当即委顿下去。
  他的同伴大惊,董大千和苏闪齐飞身来救,化梵音便以一敌二。
  不觉已是黎明,四下朦胧胧的。白杨此时已将劝融抢过去,细一察视,原来只是被化梵音点了穴道,于是将穴道解开。再看董大千和苏闪合斗化梵音,交手一百多招,化梵音一掌击在董大千前胸。董大千被打地飞出一丈,重重地跌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再也站不起来。”
  上官英狐、赵异志、公子方、铁布弘等人均暗想,董大千和苏闪的武功均不在自己只下,化梵音独战这二人,只用了一百招,便将董大千打得重伤,可见化梵音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了。
  一个弟子捧上一杯茶,喂了曾秀一口。他歇了歇,又继续道:“英郊和白杨一个提剑,一个挥刀,也向化梵音攻了上去。他们三个人合力去战化梵音,大战了有三百多招,化梵音逐渐落于下风了。我不由得为化梵音捏了一把汗。”
  其他首脑听到这里,均想化梵音的武功,不过是千手如来神掌、仙女飞舞、佛法无边等,这些普通的上乘武功,不似谢凛儿和谢雪痕的终结神话和幽灵复活。以这种普通武功,在伤了劝融和董大千之后,还能独斗英郊、白杨、苏闪三人,三百招后才落于下风,这也足以笑傲江湖了。
  曾秀慢慢说道:“霸王蛊叫道:‘今天若是能将化梵音这家伙给除了,也是不虚此行了,弟兄加把力。’英郊、白杨、苏闪三个人也觉得那矮子说的很有道理,可能觉得化梵音武功实在太高,留在幽家这边,实为大患,因此出招更加快疾,迅猛了。刀剑劈风的声音,尖锐刺耳。我当时离他们不过两丈,深切的感受到,他们因身体舞动,而带起的狂风。
  化梵音尽管处于下风,却仍然将他们递过来的,各种各样,复杂精妙的招式,一一化解。四人斗到酣处,猛听白杨大叫一声,一个筋斗跳出圈子。他左手捂着左颊,拿开手时,却是左眼下多了一条竖着的伤口,只差点没伤到眼睛。
  霸王蛊赶紧跑到了他的面前,看了看他的伤,说道:‘你是被那厮的右指尖伤的,不过只是皮为伤。走,咱们一起上。’说着,一蹦两丈高,一掌向化梵音拍了过去。白杨见自己伤的不重,面上杀气更盛,挥刀再度杀上。他们又添了一个人,以四敌一,但只因白杨受伤,心里犯怯,反和化梵音打了个平手。
  又激斗了小半个时辰,化梵音忽然纵身飞出圈外。
  我以外他是要走了。英郊揶揄道:‘我们向来是遇神杀神,逢佛杀佛,你自己肯走,算你识相。那化梵音充耳不闻,双手合十,低眉垂首,口中念念有词。霎时浑身如镀了金一般,一副庄严之像。
  我们都吃了一大惊,忽然一声清磬响,金身蓦地化作金灿灿的砂子,散了下去。紧接着,又化作无数佛珠大小的佛陀、菩萨、罗汉、尊者,无风自起,向他们六人刮了过去。
  英郊说道:‘我听说此是他的最高奥义——‘佛法无边’,中者便会心地通明,开启善根,难施屠刀,我们快走为妙。’一面说着,他架起董大千,苏闪扶着劝融,一溜烟般,走了个没影。
  隔了一阵,化梵音的亿万金身,又聚拢在一起,化为人身。只见他面色惨白,口中溢着鲜血,慢慢地下山去了。
  后来,幽家残余的弟子赶来,将我救起。我看让人掀开苏闪提来的那两口棺材,里面居然……,居然是两位前教皇。至于龙天王和吴天王是怎么死的,详情请问轩辕、金花二位天王吧。”
  众人想象当时化梵音和英郊他们的那番大战,定然是激烈壮观,没能亲眼看到,实在有些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