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刺帝
  奢华宽敞的寝宫里,一人站着,一人坐着,默然对视。
  渐渐的,怀庆脸蛋涌起不易察觉的红晕,但倔强的与他对视,没有露出羞怯之色。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性格强势,事事要争鳌头。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展露柔弱一面。
  “咳咳!”
  许七安清了清嗓子,低声道:
  “陛下久等了。”
  怀庆微不可察的点一头,没有说话。
  许七安接着说道:
  “臣先沐浴。”
  他说完,径直走向龙榻边的小屋,那里是女帝的“浴室”,是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用黄绸帷幔挡住视线。
  达官显贵的家里,基本都有专属的浴室,更何况是女帝。
  浴室的地板干净整洁,除了黄花梨木打造的宽大浴桶外,挨着墙壁的架子上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许七安估摸着是一些美容养颜,舒筋活血的药粉。
  他快速脱掉衣袍,跨进浴桶,简单的泡了个澡,水温不高,但也不冷,应该是怀庆刻意为他准备的。
  过程中,许七安一直掐着时间,关注着海螺里的动静。
  很快,他从浴桶里站起身,抓起搭在屏风上的云纹青袍披上,赤着脚走出浴室,回到寝宫。
  怀庆依旧坐在龙榻边,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她表情自若,但与方才一模一样的姿势,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许七安在床边坐下,他清晰的看见女帝抿了抿嘴角,脊背微微挺直,娇躯略有紧绷。
  羞涩、紧张、喜悦之余,还有一些尴尬........作为花丛老手,他很快就解读出怀庆此刻的心理状态。
  相比起未经人事的怀庆,这样的情况许七安经历多了,抵触反抗的洛玉衡,半推半就的慕南栀,含羞带怯躺尸不动的临安,温柔迎合的夜姬,如狼似虎的鸾钰等等。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要掌握主动,做出引导。
  “陛下登基以来,大奉风调雨顺,吏治清明。支持你上位,是我做过最正确的选择。”许七安笑道:
  “只是回顾过往,怎么也没想到当日在云鹿书院初见时的仙子,将来会成为九五之尊。”
  他这番话的意思,既是吹捧了怀庆,满足了她的骄傲,同时隐晦透露自己初见时,便对她惊为天人的观感。
  果然,听了他的话,怀庆眼儿弯了一下,带着一抹笑意的说道:
  “我也没想到,当初不起眼的一个长乐县快手,会成长为叱咤风云的许银锣。”
  她没有自称朕,而是我。
  一下子仿佛轻松了许多。
  许七安继续主导话题,闲聊几句后,他主动握住了怀庆的手,柔荑温润滑腻,手感极佳。
  感受到女帝紧绷的娇躯,他低声笑道:
  “陛下害羞了?”
  因为有了刚才的铺垫,最初的那股子尴尬和窘迫已经消散不少,怀庆清清冷冷的道:
  “朕乃一国之君,自不会因这些小事乱了心境。”
  你还傲娇了.......许七安笑道:
  “如此甚好。”
  怀庆侧头看他一眼,微抬下巴,强撑着一脸平静,淡淡道:
  “许银锣不必窘迫,朕与你双修,为的是中原百姓,天下苍生。朕虽是女子,但也是一国之君。
  “许银锣莫要把朕与寻常女子相提并论,区区双修罢了,不必拘谨........”
  她平静的语气陡然一变,因为许七安把手搭在她纤腰,正要解开腰带,怀庆镇定的表情荡然无存。
  让你嘴硬........许七安诧异道:
  “陛下不用臣替你宽衣解带?”
  怀庆强作镇定道:
  “我,我自己来.......”
  她绷着脸色,解开腰带,褪去龙袍,看着造价高昂的龙袍滑落在地,许七安惋惜的嘀咕——穿着会更好。
  脱掉外袍后,她里面穿的是明黄色绸缎衫,胸脯高高的挺着,傲人的很。
  怀庆挺着胸膛,昂着下巴,示威般的看着他。
  知她性子要强的许七安故意拿话激她,嗤的一笑,柔声道:
  “陛下未经人事,还是乖乖躺好,让臣来吧。
  “男女之事,可不是光脱衣服就行。”
  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看过几幅私密图的怀庆,牙一咬心一横,冷着脸扒去许七安身上的袍子,伸手探向他下腰,随着定睛一瞧,伸到半空的手触电般的收了回去。
  她盯着许七安的腰下,愣了半晌,轻轻撇过头去。
  久久不曾有后续。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凝和尴尬,有了胆大包天的开头,却不知如何收尾的怀庆,脸上已有明显的窘迫,强撑不下去了。
  许七安哭笑不得,心说你有几斤胆子做几斤事,在我面前装什么老司姬,这要强的性子........
  “陛下日理万机,就不劳烦你再操劳了,还是臣来服侍吧。”
  不等怀庆发表意见,他揽住女帝的纤腰,压了上去。
  怀庆被他压在床上,皱起精致秀眉,一脸不情愿,心里却松了口气。
  两人脸贴着脸,鼻息吐在对方的脸上,身上的男人凝视着她片刻,叹息道:
  “真美........”
  他对其他女子也是这般甜言蜜语的吧........念头闪过的同时,怀庆的小嘴便被他含住,而后用力吮吸。
  他一边紧紧咬住女帝的唇瓣,一边在温软丰腴的娇躯摸索。
  伴随着时间流逝,僵硬的娇躯越来越软,喘息声越来越重。
  她眼儿渐渐迷离,脸颊滚烫。
  当许七安离开丰润湿热的唇瓣,撑起身子时,看见的是一张绝美脸庞,眉梢挂着春意,脸颊红晕如醉,微肿的小嘴吐出热气。
  意乱情迷。
  到此时,不管是情绪还是状态,都已经准备充分,花丛老手许银锣就知道,女帝已经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许七安轻车熟路的脱掉绸衣,银白色绣莲花肚兜,一具莹白丰腴宛如美玉的娇躯呈现眼前。
  这时,怀庆睁开眼,双手推在他胸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变调,道:
  “我还有一个心结。”
  许七安箭在弦上,但忍着,轻声道:
  “是因为我不肯与临安退婚?”
  她是一国之君,地位崇高,却与妹妹的夫君赤条条的躺在一张床上,非但无名无分,反而德行有失。
  许七安以为她在意的是这个。
  怀庆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罕见的有些委屈:
  “你从未追求过我。”
  不管是许铜锣,还是许银锣,又或者是半步武神,他都未曾主动追求,表达爱意。
  这是怀庆最遗憾的事。
  正因如此,才会有他刚进寝宫时,双方都有的窘迫和尴尬。
  他们缺乏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
  许七安几乎没有任何思索,柔声道:
  “因为我知道陛下性子骄傲,不愿与人共侍一夫;因为我知道陛下胸有抱负,不愿嫁人自缚;因为我知道陛下更喜欢清正专情的男子........”
  怀庆一双雪白藕臂揽住他的脖子,把他脑袋往下一按。
  对于未经人事的女子,第一次总喜欢得到怜惜,而非无度索取,但怀庆是超凡武夫,拥有可怕的体力和耐力。
  初经风雨的她,竟勉强承受住了半步武神的攻势,尽管连连败退,显得,但没有半点求饶的迹象,反而渐入佳境。
  宽敞奢华的寝宫里,造价高昂的华美龙榻有节奏摇晃,这张龙床宽九尺四寸,长一丈二寸,由紫檀木和金属结合制成,重达千斤。
  别说行房,便是两个成年人在上面载歌载舞,龙床也未必会摇晃一下。
  然而现在,竟然摇晃不休,可想而知怀庆承受着多大的冲击力。
  向来威严冷艳陛下,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如此轻薄亵渎,这一幕要是被宫女看见,肯定三观坍塌,所以怀庆很有先见之明的屏退了宫女。
  ........
  “陛下,稳住呼吸,专心些,臣在攫取龙气。”
  “朕,朕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操心......”
  “陛下还行吗?”
  “朕,朕不累,你乖乖躺好.......”
  “陛下怎么浑身痉挛?臣该死,臣不该顶撞陛下。”
  怀庆起初还能反客为主,表现出强势的一面,但当许七安笑吟吟的含着她的手指,舔舐她的耳垂,一系列示威挑衅的亵玩后,毕竟还是大姑娘头一回的怀庆哪里是花丛老手的对手。
  咬着唇侧着头,赌气的不搭理了,任他施为。
  某一刻,许七安把怀里汗津津的女子翻了个身,“陛下,翻个身。”
  女帝已毫无威严和清冷,浑身瘫软,如泣如诉的呢喃:
  “不要......”
  .........
  皇城,小湖里。
  浑身覆盖白色鳞甲,头生双角的灵龙,从湖面高高探出身子,黑纽扣般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皇宫。
  那里,浓郁的气运汇聚,一条粗壮的、宛如实质的金龙当空盘绕。
  灵龙昂起头颅,发出焦虑的咆哮。
  大奉国运正在急剧流失,龙脉正被吞噬。
  ..........
  南疆。
  天蛊婆婆走在集镇街道上,看着各部的族人,已经把大包小包的物资安装在马车、平板车上,随时可以出发。
  相比起离开南疆时,蛊族族人有了经验,动作利索不拖沓,且集镇上有充足的马车,押送货物的平板车,能带走的物质也更多。
  而在南疆时,马车可是稀罕物。
  走到力蛊部时,大长老迎了上来,说道:
  “婆婆,东西已经收拾完毕,现在就可以走了。”
  天蛊婆婆微微颔首:
  “你们力蛊部都准备好了,那其他六部肯定也已经准备妥当。”
  您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大长老满脸兴奋的试探道:
  “我们要去京城吗?我很想念我的宝贝徒弟。”
  他指的是力蛊部的天才宝贝许铃音。
  上一个天才宝贝是丽娜。
  天蛊婆婆道:
  “已经黄昏了,明日再出发吧,蛊神已经出海,我们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巡视完毕,她返回自己的住处,关上门窗,在软塌盘坐。
  蛊神出海,佛陀进攻中原,事出反常,不能视而不见.........天蛊婆婆双手捏印,意识沉浸于太虚之中,于混沌中寻找未来的画面。
  她的身体旋即虚化,仿佛没有实体的元神,又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
  一股股看不见的气息升腾,扭曲着周围的空气。
  天蛊窥探未来的法术,分主动和被动,偶尔间闪过未来的画面,属于被动窥探,通常这种情况,只要当事人不泄露天机,便不会有任何反噬。
  而主动窥探,去看见自己想要的未来,不管泄露与否,都会遭受一定的规则反噬。
  天蛊婆婆是个惜命之人,因此很少主动窥探未来。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佛陀和蛊神的行为过于古怪,不弄清楚祂们在干什么,实在让人寝食难安。
  对手是超品,容不得半点疏忽。
  任何的松懈,迎来的可能就是无法翻盘的败局。
  ........
  PS:快完结了,厚着脸皮求一下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