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捣蛋了吗?
  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怀愫/文
  人不在阴镇中?
  阿娇皱起脸:“可我明明看见谢飞和柯宥进了吴氏宗祠, 人就不见了!”
  阿娇确定自己没看过,她还有狐证呢!说着把一进幻境就睡得没醒过的胡瑶给拎了出来,胡瑶美梦被打搅,啾一声抗议。
  吴少爷笑了:“那两个人我没放他们进来。前些日子镇上动工, 有个东西砸在了坎门上。”
  八卦本就破碎,又砸出了生门,被封存住的灵气源源不断的透出去, 所以镇上的雾气才会越来越浓。
  时常有人会误闯进来, 但吴少爷都会把人送出去, 镇子还是那个镇子, 那些人还以为是雾太大了,在镇里迷路了。
  镇上的人开始在门前挂灯笼,远远看见灯笼就知道到了家。
  吴少爷也没必要撒谎,他都要进黄泉准备投胎了, 还有什么好说谎的。
  苏佩茹却面带歉意,她想了想说:“是来过一个,我已经放出去了。”
  她看了阿娇一眼, 原本她是想引生魂入阵的,听那个女人说, 只要引生魂入阵, 就能搅动阵法, 破坏这个阴阳局。
  那个女人是先找到了八卦镇再找到了苏佩茹, 她似乎已经观察了很久, 看过整个故事, 她告诉苏佩茹,八卦摔碎了,阴阳镇了两个缺口。
  只要引生魂入镇,把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命填进缺口中,就能真正的启动八卦,阴阳回转,她就能回到过去。
  那个女人声音又娇又酥:“在幻境中一次次的报复有什么用,你的心里真的痛快吗?大仇当然要法面报偿!”
  苏佩茹怎么不心动,如果时间倒转,光阴回溯,事情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但那个女人想错了,苏佩茹再如何心动,她也还有最后的坚持,她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她的死亡,便不会再去喝无辜人的血。
  吴少爷察觉到苏佩茹的迟疑,握紧了她的手,两人相隔了百年才终于能够携手共进,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有什么东西趁着八卦生门开,溜了进来。
  但很快就又溜了出去,吴少爷并不知道那东西竟然找到了苏佩茹,差一点就蛊惑成功,她杀吴家人还能算是报仇,若是杀了陌生人,那就犯下大错。
  原来他们俩在阴镇里瞎转,姜宓已经回到阳镇中去了。
  阿娇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伸出手,把手牵进项云黩的大掌中,看着吴少爷和苏佩茹进了鬼门。
  鬼门缓缓阖上,阿娇“哎哟”一声,跑到门前急巴巴问:“那个骗你的人是谁?”
  是人还是山精还是野鬼?无端肯干这事?必是有所图!
  苏佩茹并没有看见那人的模样,她想了想,说了一句什么。
  门内阴风呼号,黄泉风一沾身,阿娇就缩回脚步,没能听清苏佩茹最后说了什么,只看见她和吴少爷两个,被门内接应的鬼差锁住,往黄泉路上去了。
  两个鬼一离开,幻境便慢慢消散。
  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站在吴氏宗祠里,大门紧闭着,项云黩说:“咱们先出去,看看姜宓她们回来了没有。”
  阿娇点点头,两人蹑手蹑脚偷溜出去。
  古镇一幅安宁如画的景象,青石板的长街湿漉漉的,家家门前点的灯笼还未熄灭,看眼前哪里能想得到百来年前,这个镇子还发生过那样的惨事。
  阿娇带着项云黩绕回客栈,一推门,姜宓和柯宥坐在那儿,姜宓红着眼眶,看上去刚刚哭过,她一看见阿娇就站起来:“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说着紧紧拉住了阿娇,她都快急死了,阿娇的电话不通,打给项云黩,项云黩的电话也不通,姜宓还跑出去找了一圈,什么办法也没有。
  最后客栈的老爷爷拦住她,语焉不详的告诉她:“等天亮就好了。”
  昨天晚上的雾气比之前要更大,浓雾几乎让人不能出门去,客栈里那盏灯笼又不见了,带来的手电筒根本没用。
  只要一出门,伸手不见五指。
  不说姜宓几个,就是客栈老板娘长这大也没见过这么浓的雾。
  姜宓没了办法,还打电话给弟弟,让他想办法联系项云黩,阿娇人不见了,当然要告诉他,让他过来一起寻找。
  没想到天才刚亮,人竟然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项云黩。
  阿娇反而拉住她:“你去哪儿了?我出去找你了!”
  姜宓是是昨天天黑回来的,丛静说要出去转一转,明明没走多久的路,可等她回神天已经黑了。
  丛静整个人都很古怪执拗,拖着姜宓不让她回去,然后她们就在镇子里迷路了。
  丛静却一点都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走着,说她认得路,可是她们越绕越远,姜宓牢牢记得客栈的老板娘说过要认准门前的灯。
  几次丛静要将她带进民居,她都摇头,指着门口的灯笼说:“不是民宿那一盏。”在长街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次,一心想找到客栈那盏灯笼。
  她还以为丛静是烧糊涂了,十分迁就丛静,可丛静却不讲理起来,像个陌生人那样,一定要把姜宓拖进状元府去。
  还没进状元府的门,丛静又发起烧来,人晕了过去。
  姜宓这才看见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天色都已经发暗了,她请人帮她把丛静扶回去,没一会儿柯宥扶着谢飞也回来了。
  两人都有点古怪,老板娘又熬了碗姜汤,喂他们两人喝下,告诉他们说:“这是在雾里失了魂了,喝点姜汤发发汗。”
  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在雾里走一圈就能丢魂,老板娘终于跟他们说了实话:“自从动了镇上的风水局,就有这种怪事。”
  但只要能从雾里出来,喝碗姜汤全身发汗,就能好,这两个怕是外乡人,所以才这么严重的。
  几个学生又追问什么是风水局,老板娘这才告诉他们,外来要开发镇子的地产公司作业不慎,想铺大路程的时候,撞破了镇口一块牌坊。
  吴镇大大小小有八个出口,每个出口总有或大或小一块牌坊,那块牌坊一落地,镇里的老人就吵闹起来。
  地产公司本来也没想破坏这个镇子,只是重新开发,保持原貌才能赚钱做生意,说要造一个新的给他们补上。
  补是补了,可从那之后,镇里就频频有怪事发生,比如突然看见民国时候的学生,突然看见家里已经老死的亲人。
  老板娘只说到这儿,老爷爷就咳嗽两声,不让女儿再说了。
  姜宓并不相信这些,可雾这么浓,她找不到阿娇,阿娇这么娇滴滴的女孩,要是了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没想到阿娇是跟项云黩一起出去了。
  姜宓不生阿娇的气,她毕竟还小,一时贪玩忘记了,可项云黩不该这么没轻重,她面色愠怒,瞥了项云黩一眼,问阿娇:“你饿了吧。”
  说完拉着阿娇进屋,她也饿了一天,还要给丛静谢飞煮点粥吃。
  项云黩::……
  一句话都没来得说,就落了一身埋怨,阿娇转身之前还冲他得意的笑了一小下,项云黩也跟着笑了,她终于有人类女孩当朋友了。
  他们今天下午就要走,终于找到了人,老板娘也很高兴,要是住在她店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失踪,那他们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老板娘准备了土鸡活鱼,做了一桌子菜,连丛静和谢飞都从楼上下来了,两人都一脸萎靡,根本就不记得拉着人出过客栈,只感觉自己一直在发烧,还以为那是在作梦呢。
  阿娇咬着红糖年糕不说话,项云黩知道她饿了,给她挟菜。
  老板娘擦擦手,说:“可惜你们今天就要走了,其实明天有人祭祖的活动,请了舞龙舞狮什么的,还挺热闹的。”
  阿娇放下筷子:“你们一直祭祖吗?”
  “也就是这几年,族谱都新修了,祠堂也要修整,那个房梁都朽坏了。”这些活动这几年渐渐又在各个镇子里开展起来。
  祠堂里开了个什么女德班,镇上许多人去听,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祖训,写了百多条,还印成书到处发。
  一直坐着晒太阳,几乎没说话过话的老爷爷突然开口,用豁了牙的嘴说:“祭什么祭,一堆死人骨头,烧什么香。”
  老板娘有些尴尬:“我爸就是这个脾气。”
  老爷爷自己面前一张小桌,桌上一个大海碗,里面放着个炖圆蹄,就着老酒,一口酒一口肉,一个人吃得高兴。
  柯宥这两天把客栈里里外外的角落都逛遍了,他问:“老爷爷是老红军吧,我看客厅桌子的玻璃板下面还压着他的证件呢。”
  柯宥还拍了照片,本来还想找老爷爷说说话的,可事情太多了,这个镇子就是个迷路镇,他光忙着找人了,根本没来得及。
  老爷爷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点点头:“革-命就是不要这些。”
  “爸!你看你又说这些,现在哪儿还有人要听啊。”
  老爷爷生起气来,他端起碗往厅里去,走的时候还呛了女儿一句:“说一辈子!”
  老板娘客客气气跟他们打招呼:“我爸今年都九十多了,难免喜欢讲以前的事儿,都是老黄历了,你们年轻不爱听吧。”
  大家纷纷震惊,本来看老爷爷八十多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高寿,这么大的年纪走起路来还这么快,本来想祝他长命百岁的,一听他都九十多了,赶紧祝他健康。
  阿娇越看越觉得这个爷爷十分眼熟,她放下碗筷,趁着大家吃得高兴的时候跑进客厅,凑到老爷爷身边,叫他一声:“阿大?”
  圆蹄炖得酥烂,老爷爷就拿手撕着肉吃,他听见这两个字,突然看向阿娇,打量了她一眼,嘿的一声笑了。
  阿娇也跟着笑了,她眼睛溜溜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她要去捣蛋,让他们祭不成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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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大逃出镇子去参军了~
  阿·新年第一天就捣蛋·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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