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脉象
  之后几日叶如霜都在看账本,熟悉王府事物,转眼就到了第五日,贤妃如今已经查到下毒之人,只是不知道毒下在哪里,易慕寒没有说,想来应该是还未查到。
  一早,叶如霜就收拾好去了医馆,柒元正在给病人看诊,叶如霜没有打扰径直去了内间,刚坐下没多久,牛大夫就火急火燎地来了。
  “你说说,好不容易你住进了王府,每日看什么账本,我要见你一面都难上加难。”牛大夫看着叶如霜的模样忍不住控诉。
  叶如霜低头喝茶,但笑不语。这几日牛大夫不时前去想让她说针法之事,不过她埋头账本之中哪有这个时间。
  想到针法,一个想法一闪而逝,正欲和牛大夫说说,门被人敲响,鬼鲛的声音传进来:“上次那位夫人来了。”
  “将人请进来。”叶如霜淡淡开口,旋即看向牛大夫,“我的针法与水清韵交的针法各有千秋不错,可是也有各自不得不住,若是取长补短或许效果会更好。”
  牛大夫眼前一亮,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拉着叶如霜想要细聊,贤妃已经走了进来。
  “夫人来了。”叶如霜轻咳一声,笑着朝贤妃打招呼。
  牛大夫只好止住话题,站到叶如霜身后,贤妃在叶如霜对面坐下,将手放在桌上:“还要劳烦大夫替我把脉了。”
  这几日太医并未前来看诊,不过身体反应告诉她身子已经好多了,叶如霜将手搭在贤妃手上,中毒的迹象已经显露出来。
  “毒素对胎儿已经没有影响,不过夫人的身子还是相对虚弱,需要好生调养。”叶如霜笑着开口,看了眼贤妃又道,“夫人这几日感觉如何?”
  “感觉比之前好了很多,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贤妃语气轻快,比上次来的时候好上不少。
  “夫人再服用几日药毒素就能够完全清楚。”叶如霜笑着道,“不过如果我是夫人,我就不会急着解毒。”
  贤妃帷帽微微颤动,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不知大夫此话何意?”
  “夫人的毒素清除的差不多从脉象看也能够诊断出中毒迹象了。”叶如霜看着贤妃嘴角微扬,贤妃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能够看出中毒迹象?贤妃一愣:“你不是说这毒药没有迹象难以诊断吗?我家府医怎么没看出来?”
  “之前的确看不出来,不过现在夫人用了药,毒素已经基本清除。我的药除了可以解毒,还会让脉象呈现中毒迹象,直到完全解毒。”叶如霜笑着解释。
  贤妃点头,帷帽下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叶如霜看不到贤妃情绪,却也不难猜出她的选择。
  果然,没多久她就听到贤妃不确定地开口:“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叶如霜点头,看了眼贤妃的帷帽又开口道:“夫人放心,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贤妃垂眸,眸中满是挣扎,叶如霜猜出她的心情,不紧不慢道:“能给夫人下药之人必然不简单,如今夫人才不过四个月身孕,还有六个月,若不解决掉背后之人,夫人如何能够安心养胎呢?”
  若非贤妃中的毒和易慕寒一样,叶如霜是不会管这件事的,尽管易慕寒没说,叶如霜也不难看出他想找出背后之人,若是能够借由贤妃之手找到证据也算不错。
  叶如霜句句话都说在贤妃心坎上,只不过自己的贴身之人都被收买,她难免有所顾忌,知道贤妃不会轻易做决定,叶如霜也不心急,静静等着贤妃的回答。
  半晌贤妃才道:“我也想将背后之人找出来,只是府上恐怕多是那人势力,若是此举不成,日后……”
  她的话叶如霜自然明白,贤妃必然也猜出了背后之人是皇后,若是没有足够证据,那就是攀咬皇后,这样的罪名下来就算有皇子,贤妃也多半废了。
  “事在人为,夫人这样温婉,夫君想必也是人中龙凤,又如何会轻易受人蒙骗。”叶如霜语气温和,一点点引着贤妃往自己想要的效果发展,“夫人不是说,此前府上几乎无人怀孕,即使怀孕也难以顺利产子,夫人不若开口事情是否与这背后之人有关。”
  贤妃眼前一亮,自己或许还不够分量扳倒那人,若是加上之前那些难产之人……
  叶如霜也不着急,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牛大夫在身后站着,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嫁给了易慕寒的人。
  “让我想想吧……”贤妃思索片刻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叹息了一声。
  叶如霜看着贤妃的样子皱起眉头,却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道:“夫人可要快些想清楚,再过段时间解了毒,脉象可就什么都诊断不出来了。”
  贤妃点头,帷帽跟着她的动作上下浮动,叶如霜转了话题:“夫人可有查出是何人给你下毒,下在何处?”
  “是我的贴身之人,下在什么地方还不知道。”贤妃低下头。
  叶如霜眸光一闪,勾唇道:“下毒之处还未找到,若是她再买通其他人,夫人该如何?”
  “这……”贤妃心中十分挣扎,若是真的揭穿……
  又是一片沉默,贤妃最终还是摇头。叶如霜蹙眉,贤妃略显内疚:“我如今已有身子,我如何都不要紧,可我不能拿腹中胎儿去赌。”
  叶如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低下头,贤妃轻声道:“多谢大夫一片好意,只是我家中情况复杂。”
  贤妃的情况怎么复杂叶如霜自然知道,此事除了贤妃她实在找不到更为合适的人选,思索一番后叶如霜做了选择。
  她抬头看了眼贤妃,直接将贤妃的帷帽摘下扔到一旁,笑着开口:“娘娘可是怕无法扳倒背后之人?”
  “你……”贤妃没有料到叶如霜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间有些愣住,半晌才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叶如霜点头,没有说话,贤妃更为骇然,盯着叶如霜的脸想要看出破绽,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她垂头:“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