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温柔点
  十一曾说过,她生了一双魅眼,便注定了惑乱。
  再生一世,她睁开眼,闻府漫天的火光撞进了这双惑乱的眼里,这不,开始祸乱了。
  诶,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刚穿来,火就烧到了屁股,接着,又是刺杀,这也就算了,银行卡没带来她都可以忍,可是她的32d变成了这四季干扁豆,那就实在叫人忍无可忍了。
  她摸了又摸胸前,越摸越郁闷,抬脚对着地上死过去的男人又是几脚,那裤裆……惨不忍睹,八成断子绝孙了,所幸这人遇上的是她阿七,要是换做十一,一脚绝对断子绝根!术业有专攻,打杀那是十一的领域,她专攻情报,谁让她生了一双会迷惑人的眼。
  想起十一啊……那个教她防狼术的家伙,那个与她穿一条裤子的家伙,那个和她一起杀人放火的家伙,那个和她一起炸了特工组织的家伙,不知道她有没有逃出来,不知道她被炸弹炸去了哪,不知道穿了没,不过更好奇的是,不知道她落地的时候是不是胸着地,32d还在不在?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声响。
  “七姑娘醒了吗?”
  “方才还睡着呢。”
  须臾,门被推开,漏进几缕夕阳的浅光,寝殿里,哪里还有半分打斗的痕迹,只见床榻里,女孩儿睡得浅,缓缓睁开了眼,几分朦胧几分惺忪,带了些许诧异地看向门口。
  三三两两的宫女簇拥着,走在最前头的女子一身及地的宫装,泼墨的发挽成飞云髻,额前,一点玉坠,越发衬得肤白如雪,细眉弯弯下嵌了一双妖艳的丹凤眼,樱唇半阖,抹了些许胭脂,淡淡殷红,她缓缓走近,发间金步摇苒苒微摇,极是好看。
  美人哟……
  阿七眯了眯眼,倒像只疲倦的猫儿。
  “七妹妹可好些?”
  美人就是美人,声音都是甜的,听着就叫人舒坦。
  阿七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憋红了脸才作罢,掩着嘴摆摆手:“无事。”这声音虚弱,倒是多了几分病态。
  美人儿蹙眉,多了几分愁容:“皇上念在我们闻家功勋累累,便下旨准了你和梦里在宫中修养,老天不开眼,任一把火烧了我们闻家根基,爷爷和爹爹这一去,你和梦里也没个依仗,我与你姐弟二人虽不曾亲疏,却也血脉牵连,如今闻家便只剩了梦里这一脉,我定会好好护着你姐弟二人。”
  嗯,这美人也是闻家人。
  嗯,这具干扁豆还有个弟弟,唤梦里。
  阿七眉眼一皱:古人就是麻烦,播种跟下崽似的,一窝一窝的。
  阿七不吭声,顺着胸口作柔弱状。
  “可还是身子不舒服?”闻家美人儿转身吩咐道,“桂嬷嬷,去请太医来给闻柒妹妹好生瞧瞧。”
  闻柒?闻家老七?
  这名,真写实,好吧,她认了,便连连摇头:“不用,我没事。”
  美人儿思忖了一番,屏退了侍从,才继续道:“姐姐这华乾殿里虽没有外人,却也道不准皇上何时会来,况是人多眼杂,闻家逢难,少不得有落井下石之人,姐姐虽贵为四妃,终归没有外戚支持,你和梦里定要谨慎,万不能让人抓了口舌,这皇宫,我们姐弟三人怕是要步步惊心。”
  闻柒乖顺地点头,心里盘算着闻家那点破事。
  话里话外了好一番,冬阳落了,殿中燃上了烛火,美人儿才施施然出了寝殿,闻柒掏掏耳朵,打了个哈欠:“步步惊心?”扯嘴一笑,随即闻柒掀开被子,对着那里侧躺尸的男人就是一脚,踢出了三丈远,闻柒抹了把鼻子,“小样!”翻身一躺,睡大觉。
  那被踢飞的男人碰着窗,骨溜溜一滚,随即嘎吱一声。
  这声音——
  闻柒一个鲤鱼打挺,扯开床帘,定睛一看,窗户大开,灌进丝丝寒风,闻柒打了个寒战:“诈尸了?”
  话才说完,骤然,灯灭,眼前一片漆黑,伸手,都不见五指。
  闻柒摸着心口有点颤抖,神马半夜不怕鬼敲门,那是没做亏心事,偏生两辈子她什么亏心事都干尽了,刚才还弄死了一个。
  顺手摸了个枕头,闻柒干笑,打着商量:“哥们,做鬼了也别找我啊,出门左拐主殿里的妹子才正点,皇帝老儿的妞,那才爽。”
  出门左拐主殿里,住的是闻家那华妃美人。
  见色忘友,过河拆桥,卖友求荣什么的是她一贯的优良传统。
  十一曾咬牙切齿地说,她两最大的不同在于十一坑的总是别人,阿七坑的总是自己人,当然还有一点,见了美男,十一会各种调戏,但是绝不吃豆腐,阿七嘛……能摸就摸,能抱赶紧的。
  诶,扯远了。
  且说那诈尸之诡异,闻柒只觉得阵阵阴风袭面,一个须臾,脑中闪过千百种十一教的阴人的招数。
  踢命根子?索咽喉?捅腰腹……
  还未待闻柒行动,黑暗里,一只手袭来,闻柒一把扯过枕头来挡。
  撕拉——
  素白的布絮满天飞。
  妈呀,这功夫……简直变态!
  闻柒趁着空挡,俯身就是一滚,手一摸,是一具尸体。
  尸体还在,那这仁兄是哪位?闻柒抬眼,微弱的月光,模模糊糊笼着那人,身影挺俊,闻柒仰头看着,只觉得那人棱角雕刻般分明。
  她敢笃定,这不是鬼,是个男人,而且身手深不可测。
  当下没有灯火,别说摄魂,眼睛都瞧不清,所以,强攻不来,她怀柔。
  这么一想,闻柒掐着娇滴滴的嗓音,带了点童音:“兄台,你好生孟浪,咱温柔点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