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
  房子的事最后还是鹏哥给帮了忙,虽然他一再劝说她搬到桂总那里去,可杜韵懿的态度很坚决。
  在这件事上她对鹏哥产生了不自在,她不知道鹏哥是几个意思,怎么可以让自己随便搬进一个不熟悉的男人那里去呢?虽说他不住在那里。这个一直为自己信任的大哥,因为这件事突然有了空隙。
  她自己私下也在四处打听找房子,已经有了眉目,只是没有鹏哥介绍的位置好。
  一个漂亮的一居室,虽然简陋了点,但是小区环境不错,还有一个小人工湖。客厅的窗外可以俯瞰整个小区的院子,可以看见那个小湖(跟游泳池很像)。楼层高,视野开阔。总之比她那间屋子里不知要好上多少。
  搬家很简单,三只箱子来回二趟。她把最后的房租水电费用放在一个信封里,放在茶几上,并留了一张纸条给刘丹刘雯。纸条上写着:好好吃饭,要开心,要相爱。
  新家暂时没有什么需要添置,厨房很整洁,冰箱,微波炉,都是很新的。想自己一个人也很少做饭,有冰箱,有微波炉就好。
  客厅的沙发是很香艳的玫红色,不过款式简约看着也还好。就是跟窗帘实在不搭,窗帘是很难看很土的那种款式,跟小县城里那些布艺店里的款式一样。
  收拾到最后,杜韵懿决定第一件事是先把窗帘换了,要换成纯白色的,不管怎样,窗帘一定是白色的好。
  卧室不大,但是摆放的是一个双人床,所以床单被子这些也要慢慢换上,被子是新买的单人被子,盖着很舒服,杜韵懿不打算换。起码暂时没有。可床单不行,要换大的。
  还有一个好大定制衣柜,一个人根本用不完。床头是布艺的,直接靠上去就很舒服,不像一般的木床铁床,一定需要一个厚实的靠垫。
  杜韵懿还是把自己的靠垫放了上去,还是要靠在这个垫子上踏实。这个金丝绒的米色的大靠垫,是她的宝物。
  搬完东西后,第一个整理的就是床,最后把靠垫拍打蓬松,扔在床头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安全了。
  客厅里有一个小书架,里面当然没有书,杜韵懿想起自己行李里的那本《存在与时间》,自己随身携带的就是这本书了,她把所有的时尚杂志都扔在刘丹刘雯那里。
  书架是白色的,有一人高,款式很简单。把那本书拿出来,放在了中间那一格,整个白书架上就这一本书,杜韵懿看着觉得特别有美感,她没有相机,她想拍张照片,在把它打印出来,在找一个像框裱起来,在挂在墙上。
  除了窗帘,再要添置的就是一台相机了,但也好像只是为了拍这个书架和《存在与时间》。去借一个,认识的摄影师还是有的。买一个太浪费。
  电视机是一台很旧的电视机,很大很厚很占地方,她知道现在有钱人都买那种超薄的电视机了,这种大电视机正在淘汰中。自己也很少看电视,但是这个大家伙好像把真个客厅都给占了似的。而且它下面的电视柜跟它明显不般配,几乎要被它压垮了。
  看到旁边的角落里是空的,杜韵懿想索性把这个电视放到那里,当做一个装饰品。电视柜上弄块漂亮的桌布盖起来,她想象这个效果很不错,电视放在角落里比放在客厅的正中央更和谐。可怜的电视柜也自由了。
  把袖子一撸,杜韵懿准备把这个笨重的家伙搬到角落那里去。虽然自己还是有所准备,可是这个家伙少说的有一百斤不止,搬了一下,纹丝不动。
  杜韵懿又试了试第二次搬动它,这回她运好力气,好像动了那么一丝丝。接着第三下,根本不行,即使搬下来也应该是摔倒角落里去的。
  目前这件事只能放弃,以后在想办法,她一个人肯定不行。想这时候如果刘丹刘雯在就好了,还突然有点想她们二个,想她们身上那种生机勃勃的烟火劲。
  都能想象出来,她们会怎么说,怎么搬。肯定嬉笑怒骂的把这个东西给扔到角落里去了。
  第一个新家的晚上住着倒也舒服,换一个地方住住心情还真的会有变化,这种感觉挺好。起码杜韵懿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她倒不觉得搬家是一个多么麻烦和累人的事,反而借此机会清理一下自己的物品,和心情。有一种重新出发的欣喜。
  第二天洗漱完了,要去天意批发市场选窗帘,桌布,都要白色的。
  走到楼下想了想还是做公车去吧!刚搬新家,房租比原来贵上了一倍不止处处还是要算计。
  天意真是一个万花筒一样的地方,进去了就出不来。比转大商场过瘾多了,这才是真正的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整整逛到肚子饿了才出来,窗帘,桌布,垃圾桶就这三样东西。更多的时间杜韵懿只是看,并不买。她觉得逛街的乐趣就是欣赏,看,而不是买。
  那么多新奇好玩的玩意就在这里摆放着才更有意义,而不是占有,带回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好比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卖家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当然想你可以买更多的东西,好在杜韵懿这样的买家也是稀有,更多的还是要,想要买回去,放在家里占有它们。
  白色的窗帘是纯白色粗糙的亚麻布面料,桌布是纯白色刺绣款。二种面料放在一起看着都非常有质感,很是衬人心意。
  在门口吃了一碗酸辣粉和一个烧饼后奔向公车站。这样的日子和节奏让杜韵懿心里踏实。哪怕明天早上要去王府饭店参加活动,她也依旧喜欢自己一个人做着公交车,逛着天意,吃着路边摊。
  二个世界她都得心应手,都享受,都喜欢。
  想赵乙木的每一天。可是好久不见。
  提着一大包窗帘布刚走到门口,还没进屋,电话想起:“杜韵懿你好,我是木子。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