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军一走常雨收掉异能，安静下来继续发呆，恍然记起树上还有条死蛇，几回都忘了取下来。
  常雨站在树底下仰着头看直发愁，才吃饱不久的常雨是格外懒惰的，不想爬树。不是睡不着她都会去睡一觉，对常雨来说，睡眠才是消食的合理方式，更是人生的最大乐趣。
  “要不放那放着吧，比起这么大棵树你也挺小的，这附近除了我没有第二个活物，爬也是你自己爬上去的，死树上总比埋土里要好，就当留给你安歇的地方了，让我们放过彼此再不相见吧，再也不见”。
  说着常雨转身就走，心大的跟没长一样。“回负一层睡觉的地方待会儿，说不定环境安逸下来能睡着”！
  刚走不久的沈墨军去而复返，开始还不太担心，毕竟常雨吃有毒植物都没事，“常雨”。“常雨”？叫人叫了好几声没人应。
  常雨一个字没听见，沿途手动关办公楼里每条走廊拐角的灯，按下电钮开关。
  不然这些光感的灯，光线稍暗就会自动亮：“这设计，真是为夜班加班人员贴心考虑”。
  但常雨不喜欢太亮，情绪干扰少的时候还能做到情绪思维分离，干扰多了逐渐被影响，现在思维也有点乱。
  越是没回应沈墨军越担心，以前只要有生命靠近，常雨就知道。现在有时候叫名字她都没反应。即将给常雨打电话的时候，沈墨军发现了五层有细微声响，玻璃透出光线变化，立刻往楼上跑。
  常雨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的心哆嗦，瞬间条件反射要伸手，准备先动手。
  就是离的有点远，很快看清是谁的时候，常雨真是想翻个白眼来表达愤懑：快吓出心脏病了！
  常雨听见自己这的食物被投毒平静的很，下毒就下毒呗：“毒对我不起作用”。
  说是实验者那些人在这次大部分异能势力出任务住所空置时投了毒。潜伏性的致命毒，食用后二十几天左右才会发作，一旦发作立刻致死。
  听到这常雨在心里吐槽：有百草枯给后悔时间不给后悔路的风格。
  并且消息是设置的定时消息，刚刚爆出来，被投毒的异能组合异能队还都有记录。
  加上一些投毒，和人取走食物的视频剪辑在一起放出来，跟故意气人一样。
  常雨这里不像沈墨军异能组合的居民楼总有人，她突然一走没人看着，就在投毒点中。
  但是这里的东西，回来时落了好多灰，图方便常雨用时间异能回复过，刚才吃的东西也用异能回复过。正常不会有毒。
  至于沈墨军，常雨记得很清楚，自己伪造过一段时间，她对毒素应该也可以免疫。
  常雨一点不着急，着急也没用。学历知识吧，是肯定够不到科研水平的，没办法研究解毒药救人。
  要说贡献异能把所有中毒的人都救一遍，根本她就不愿意，常雨知道自己自私的很。救世什么下场？跟韩留一个下场，说不定比韩留还惨。
  异能使用过多，时间线在短时间内扭曲严重，保护层还没恢复好，会被炸裂碎片千刀万剐的。虽然死亡早晚都会到来，还是想舒服点，自然的留个全尸。
  侥幸没有呢，那以后也没好了。人多力量大，就别想跑了，以后凡是大规模中毒、疾病一类的事就得当可行走的活体解毒药，下场还一样。
  常雨这样想着一点都不着急：生死有命。不过人多力量大，相信人们可以度过这次难关的。
  沈墨军和常雨不在一个频道，沈墨军担心的是常雨。实验者投毒只是爆发担心的诱因，担心常雨即使不是异能者死亡留影，也是差不多的东西。最后和留影一样会消散。
  那次和沈铃铃去负一层找煲汤的调味料，进了放置衣服的储物室，小部分空间放的是衣服，只有一个柜子。另一边放的不适合受潮的调料。
  衣柜没关严，沈墨军视力非常好，一眼就看见了，之后回去又看过，有一件黑色外套。
  外套拉链两边的英文字母被撕过，两件撕的还一模一样，其它地方也一模一样，自己家里还有一件！就是常雨给的外套。当时常雨从家出来一件行李都没带，这件她那里来的？
  还有常雨家的房子，和周围房子是相同风格的建筑，早已过时的风格。可是她家比周围的房屋都要新，房屋建筑和院落违和，假炕、有问题的电源分布……不是装修风格出奇，是早有破败被岁月掩埋的痕迹。
  后来又查过，以为的那台有点风格特别的电脑，是早被淘汰的一种智能电视，上个世纪初的东西，早没有卖了。
  那片村落的原本住户信息查不到，在大进化时遗失了，但那里明显早已荒废。除了常雨，还真没见过别的人。
  常雨和常雨的家，就像时空褶皱投放出来的一段过去，只是比海市蜃楼要真实。
  房子已经被地震压碎掩埋，人的活力降低，整天想着长眠，过逝者的日子，又什么时候脱离真实世界？
  常雨不着急沈墨军更急，她被注射过针对异能的实验毒，扛过去后体内异能产生了变异抗体，她是不怕。
  但常雨等于被她拖累的，沈墨军当然着急：“那些疯子研究的东西都是针对异能的，我早有异能抗体是不怕，但这东西没办法提取，你怎么办？你的异能抗毒作用不能说死”……
  常雨继续关走廊拐角的灯：“不要着急嘛，问题不大，二十几天，时间还早，到时候我肯定是还在的。不用在我这着急，该干嘛干嘛去，我任何时候都不会干扰你的任何选择与决定。再见，哈”。
  常雨是走的慢悠悠的。
  沈墨军跟着常雨急的跳脚！从吃饭到现在已经几个小时了，催吐没用，不然就直接给常雨催吐了：“再什么见，你着急点好不好，万一那些破实验的数据不准，毒变异提早出事呢”！
  常雨学着沈铃铃的语气回到：“不好的呀”。
  关到一楼没有灯了。常雨还有耐心去洗手间梳头发，梳完头发准备回负一层睡觉，但是沈墨军还在。
  常雨：“着急上火不利于养生，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干嘛。我要睡觉了，再，嗯，bye”。
  有人刚被带着吃了不清楚是什么的毒，还一点不着急，沈墨军就没见过这样没长心的人！难道是对于异能的信心膨胀么？
  “你在羽烨旁边也行，你独处我不放心。我尽快去聚集地盯事情进度，解药研究院已经在着手研究，确定有用我，不行，还是你直接跟我过去，出事方便治”。
  常雨现在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聚集地。
  于是常雨在异能组合的地盘，和几个治愈异能者待了十几个小时。
  沈墨军带着宋羽烨先去聚集地了。
  因为有些异能队返回早，吃进毒药的时间更久。事情开始爆发出来就在准备对策。
  从视频贴近地面和墙面的视角分析，不是由人拍摄。而且由人投毒的行为容易被发现，初步方向是他们训练的有毒动物投毒。
  聚集地研究人员已经到了从之前缴获实验材料的几百种毒害动物中，蛇、蜥蜴、昆虫等毒虫里找样本的步伐，不过目前要花费的时间可能会多一点。
  隔会儿就能接到电话，常雨非常想扣了手机的卡：“楼里树上还有一条死蛇，不知道怎么出来的，要不要拍个图片认认”？
  楼里树上，沈墨军最先想到的是办公楼里的那棵树：“你家的那棵树”？
  常雨还是拄着下巴，三两句话一个哈欠：“嗯，办公楼里的树”。
  可能有用的信息沈墨军不会放过：“视频不要挂，你找到蛇之后我会截屏”。
  常雨自己回的办公楼，仰头看树觉得好无奈：蛇在十几层。真的，当初怎么让你长这么高？
  沈墨军在手机一端看常雨不动：“蛇在哪儿”？
  “大概十几层，十一？层？大概是”。太远常雨也看不清，大进化普遍增强的身体素质，看来并不包括她的视力。
  “蛇是怎么死的”？
  乘电梯去十二层，常雨怎么知道蛇怎么死的：“不清楚，就发现它死树上了，看见的时候已经开始腐坏了”。
  通话界面多出宋羽烨的影像：“从食物和人体内验出了十三种毒素，暂时确定的有蛇毒，蜥蜴毒、蜂毒、蜘蛛毒和鼠毒，分了五种。筛时间毒性比对是个麻烦事。
  不过我是有好消息的，常雨姐的血液化验出来了，没中毒。不用担心了。啊呀这些东西，有编号没信息全是乱的，还要继续化验，异能都快分不清了”。
  宋羽烨挂电话常雨也到了十二楼，沈墨军还没挂，环境黑漆漆的看不见脸：“天还没有黑，你在哪儿呢”？
  常雨这边看怎么下去合适，手机那头哐当一声。
  沈墨军踹倒一扇门，之前总想是自己硬带着常雨吃的饭，结果出了事。
  现在不那么急，但还是需要快点。中毒的异能者很多，一旦出事会有很多人丧命：“实验所的地下室，当时有好多初步实验的动物病毒和血清，没处理掉堆在了最底层。我和其他几个异能有抗性的异能者下来找，带回去给研究人员比对”。
  常雨没想出好方法，叼住手机直接从十二楼护栏往下翻，结果真的有偏差，一只胳膊勾着树枝，挂在了十楼的高度：问题不大，从高往下看有点眼晕正常，问题，不大。
  异能的光太亮，看不清东西，常雨收起部分异能，使力爬上树枝，往上去。
  常雨见沈墨军那边好像挺忙顾不上，调整摄像头，补了光，将死蛇正面侧面翻过去照了很多张，给沈墨军发过去：“好了”。
  “好，挂了”。
  带着一手的绿色粘液抓着蛇，腐败的有点厉害，蛇嘴被抓错开一条缝，有点绿光出来。
  常雨掰开蛇嘴，在蛇嘴内前端有个绿蜂，补拍了照片给沈墨军。合上蛇嘴：“还真是你，这回带你下去。怎么死这儿了，你说你死这是想罢工还是意外”。
  从十一层往下跳，用半显现的时间线缓冲，常雨落地后回身看着树，不知道这树有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