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莹莹身死,惊天秘闻
  曲莹莹毫无抵抗之力,本就病痛内伤不轻,愣是给她打得又险些吐了血,连连求饶:“娘,别打了,你别打了!”
  丫头也在一边劝道:“夫人,你先消消气,听听小姐怎么说呀!”
  “你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方瑞姑妈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曲莹莹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出来,对曲莹莹又是拽又是拖的:“起来,跟我去赵王府,我们现在就去道歉!”
  曲莹莹又是怒,又是绝望,被方瑞姑妈推搡了半天,终于崩溃一般的用力推了方瑞姑妈一把:“你不要碰我,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你怎么这么狠心?”
  她爆发之下一推,将方瑞姑妈推了一个趔趄,方瑞姑妈腾腾腾退后好几步,曲莹莹总算是得到了自己的一点空间,捂住脸靠着床沿嚎啕大哭起来:“我是不是你的女儿,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这两年来,你吃的用的无一不是我给,如今我落魄,你就这样对我?”
  “那是你应该的!”方瑞姑妈气得浑身发抖:“老娘把你养这么大,吃你点用你点怎么了?”
  “那你卖你女儿的钱啊!”曲莹莹哭道:“你难道就没……”
  “呸!”方瑞姑妈粗暴的打断了她,上前一把扯住了曲莹莹:“你跟你老娘算账?好,那我跟你算算,这些年为了养你,我又花掉了多少,你看看要卖几个你才能还得清!”
  “为了养我?哈哈,哈哈……”曲莹莹忽然止住了哭声,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滚滚落下:“你倒是为了养我做了不少,比如杀了我爹,夺了我爹的财产!”她猛地瞪着方瑞姑妈:“但是,你杀了我爹真的是为了我吗?我爹纵然对我不好,对我起了什么歪心思,可你杀了他,更多的是为了你自己。是你,你不安寂寞,心里总是觉得你是侯府的嫡小姐,嫁给我爹这么一个次子委屈了,我爹圆不了你做贵夫人的梦而已!”
  一字一句,字字戳心,方瑞姑妈被她眼神所摄,竟不敢上前一步,连呵退丫头也都忘记了!
  曲莹莹还没说完呢:“你嫁给我爹之后总是自怨自艾,你刚来我们曲家的时候,我听大伯说起,说爹是非常喜欢你的,可你总是埋怨他,从不给他好脸色看。爹要碰你,你竟差点阉了他,之所以会有我,全是因为有一次你喝醉了,将爹误认成了别人。这些爹都忍了,可你有了我之后,又有哪一次是想生我的?那些时日,爹日日看着你,你对爹又打又骂,爹都忍了,不是吗?”
  她说到这里,终于戳痛了方瑞姑妈藏在心里很久的伤,方瑞姑妈也崩溃了,推开丫头的搀扶,眼中凌厉一闪而过:“你爹无耻,他强暴我,我杀了他怎么了?”
  “强暴?哈,哈哈……”曲莹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是爹的妻子,你不愿跟爹一处,却又喝醉了酒自己扑上来,将责任都推给爹,你也做得出来?你问问你的心,你算什么妻子!”
  方瑞姑妈给她质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也是他的错……”
  “不是他的错,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曲莹莹怪笑着说:“怪你没生做男儿,只能像筹码一样被交易。”
  “你混账!”这话完完全全触动了方瑞姑妈多年的自尊心,她再也忍耐不住,跳起来要动手打人。
  曲莹莹却是一副死心的模样,破罐子破摔一般不怕死的继续说:“我说错了吗?你就是这样的人,因为外公的不公平,将一切错误都推给我们。你不喜欢爹,偏也不准爹喜欢别人,家里的几个姨娘都是你弄死的吧?”
  “那又怎样,他娶了我就应该知足,一辈子都守着我一个人。”方瑞姑妈蛮横的说:“他做不到,就是个负心汉!”
  “娘,你真可怜!”曲莹莹静静的听着,忽然摇了摇头,“你这辈子就没真的快乐过,你真可怜!”
  “可怜?要不是我可怜,哪来你的今天?你以为凭着你那个没出息的爹,他能把你养成这样的?你看看你自己,要容貌有容貌,要脑子有脑子,这些,哪一样是你爹给你的?都是我给的,我!”方瑞姑妈咆哮着:“你跟我清算你爹的事情?你别忘记了,杀他的事情你也有一半,毒死他的主意是你给我出的呢!还有,罗姨娘知道咱们毒死了他,也是你让我杀人灭口的吧?”
  曲莹莹闭着眼睛,浑浑然只觉得周身都冷:“是,都是我……”
  她是个罪人,所以得到今天的报应,活该!
  “知道自己是个罪人,就给我爬起来,今天就算是滚,你也得给我滚到赵王府去认错。”方瑞姑妈还以为她服软了,又要来拖着她起身。
  曲莹莹闹了这么一场,已经没力气挣扎了,顺着方瑞姑妈的手起身,没走几步,忽然一个踉跄,扶着门呕出一大口血来。
  方瑞姑妈一下子顿住脚步,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曲莹莹的身体出了问题。
  曲莹莹的脚软软的滑动,仰天倒了下去。她一把搂住,方才直到女儿已经危在旦夕。
  曲莹莹可不能死,女儿死了,她去哪里再找一棵摇钱树?
  方瑞姑妈脸上的惊慌明显多于关心,忙吩咐丫头们将曲莹莹扶回去,又让人去找大夫,自己却悄然往赵王府去了。
  她要去问个明白,曲莹莹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怎么会一身伤的被撵了出来!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赵王府上下都说,曲莹莹冤枉了傅容月的婢女,还联合丫头欺骗王爷和王妃,这才惹怒了王爷被休离。方瑞姑妈听到傅容月的名字,顿时恨得牙痒痒:“是傅容月做的?”
  好啊,这都两年过去了,忠肃侯府也没了,傅容月怎的还不放过她们母女两?
  此刻,她真想冲到傅容月跟前去大声质问,可一想到曲莹莹的生死,又觉得要先保住曲莹莹才行,只得快步回去。
  方踏进门中,就听见丫头在哭喊:“小姐,你撑住啊,夫人就快要回来了。”
  她顿觉不妙,心头涌起一股钝痛和茫然,赶紧冲了进去。
  曲莹莹就躺在床榻上,大夫在一边摇头,见她进来,忙撇清自己的干系:“夫人,小姐的伤是内伤,全部伤在心肺上,老夫也无能为力啊。这……还是准备后事吧!”
  “我不相信!”方瑞姑妈一直心存侥幸,觉得曲莹莹是不可能死去的,乍然听说让她为曲莹莹准备后事,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连连摇头,跑到床边推了推曲莹莹:“莹莹,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娘再也不打你了,真的!”
  曲莹莹眼神迷离,听到她的声音,就握了握方瑞姑妈的手。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大限到了,气若游丝的附在方瑞姑妈耳边,轻声说道:“娘,快逃命去吧。”
  “逃命?逃什么命?”这话让方瑞姑妈一愣。
  曲莹莹道:“曲家出事了,连累了赵王,不管赵王怎样处置,曲家是救不回来了。爷爷,大伯,叔叔他们全都要死。你……赵王也不会放过的。趁现在还有转机,快跑吧……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方瑞姑妈听得糊涂,但她也不蠢,问道:“是傅容月陷害的曲家?”
  “是叔叔作孽!”曲莹莹叹了口气:“怪不得别人。”
  只是,只是……
  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曲莹莹胸口闷痛,圆睁着双眼,眼前的光景却一点点的消失了。她凭着感觉紧紧的握住方瑞姑妈的手,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字一句说:“娘,别放过傅容月……和赵王!替……女儿……报仇……”
  话音刚落,头一歪,竟溘然长逝了!
  方瑞姑妈抱着曲莹莹的尸体,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女儿骤然离世的真想。她目光呆滞了片刻,就算是棋子,用的久了,也是有感情的,更何况曲莹莹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方瑞姑妈抱着曲莹莹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忽然,这别院中爆发出一阵撕裂般的嚎叫:“莹莹啊……我的莹莹啊!”
  这一夜,对方瑞姑妈来说是格外漫长的一个晚上,可对其他人来说,却并不漫长。
  从赵王府中带了绿俏和绿芜回来,绿俏和绿芜立即跪下请罪:“王妃,都怪奴婢一时不查,才被曲莹莹摆了一道。请王妃责罚!”
  “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傅容月让两人起身,笑道:“你们两个也是吃了苦头了,以后总会长教训,我责罚你们做什么?再则,她曲莹莹算计了你们,也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估摸着这一回她是真的惹怒了魏明钰,能不能在赵王府呆下去都是一回事呢!”
  “赵王当真有那么绝情?”绿俏迟疑。
  提到魏明钰,傅容月嘴角微冷:“他?他绝情的程度怕是你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