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一将她搂到怀里, 他的心跳就开始加快。
  预想中的恶心和排斥并没有来到,反觉一股热气从跟她相触之处蔓延开去,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很快便让他如同置身于滚热的浴汤中,再也感觉不到身周的寒气。
  他心跳得几乎脱膛而出, 不敢低头看她, 只喉结滚动,严肃地想:她没有内力护体, 对这等低劣迷药几乎没有抵抗能力, 若是他不这么做, 她定会被冻出一场大病,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如此。
  这么想着,他眉头稍松,试探着去碰她的手, 果然, 冰冷柔软,半点热气都感觉不到。
  犹豫了片刻, 他终于替她将两只手包握在自己掌中, 低下头,替她呵气, 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脸庞上。
  她身子似乎暖了些, 脸色不再苍白, 随着热气的过渡, 一抹淡红在她宛若凝脂般的脸颊上氤氲开来,配上她娇俏的鼻梁及红润饱满的唇,整张脸庞美得仿佛花瓣里的清露,如真似幻。
  他呼吸都停滞了片刻,等回过神,忙艰难地挪开视线。
  眼前浓雾未消,阵眼在何处毫无头绪,当务之急,是要迅速破解阵法,再耽误下去,情况只会越发糟糕。
  于是他再不肯看她,一只手仍替傅兰芽暖着双手,另一手却捡起刚才的那根树枝,皱着眉头继续开始演算阵法。
  可是算着算着,他忽然想起刚才在浓雾中唤她时的情形。
  她回应得那般及时,没有半分犹豫……
  他心中柔软处牵动一下,再一次低头望去,浑然忘了继续解阵。
  傅兰芽似有所觉,在他怀中呢喃一声,侧过身,试图贴近他的胸膛,那地方滚烫坚硬,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她虽意识模糊,仍觉得那是处无比安全的所在。
  平煜的身子直如过电一般再次紧张起来,她饱满柔软的曲线如此清晰,跟他的坚实形成鲜明对比。
  起初,他有些不适,可意识到怀中人是她之后,那种不适感又如冬雪遇到骄阳,很快便消弭殆尽。
  等到他回过神,他目光早已不受控制地重新滑向她的脸庞。
  她离他如此的近,呼吸清浅,气息如兰,因刚才那番奔逃,她乌黑的发髻上滑下来一缕发丝,落在她玉雪的腮边,被不知从何处刮过来的微风吹着,不时轻轻拂动。
  她会觉得痒吧,他绷着脸想。
  默了一会,他很自然地将那根树枝丢到一边,抬起手,替她将那缕头发小心翼翼地拢到耳后。
  弄好后,他觉得应该将手拿开,可是因着刚才拨弄头发的动作,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脸颊,只觉得指尖如同碰到了上等丝缎,说不出的细腻光滑。
  他的心如同钟鼓一般猛烈地直撞,手艰难地停留在她脸颊上,欲挪开不挪开,挣扎了许久,终于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的脸颊摩挲起来。
  指尖所过之处如有魔力,将他牢牢吸引,明知不该如此,却怎样也无法收回手,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流连忘返,不知不觉间,他离她越来越近。
  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一处,他身上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醉酒一般,浑身热气奔涌。
  呼吸渐次紊乱,直如陷入泥淖,他绝望地抵抗了一会,终于放弃跟自己较劲……沉沦或是失控,他心跳如鼓地吻上了她梨花般白皙柔嫩的脸颊。
  几乎是刚一碰上,他黑玉般的眸子便染上一层欲|望的氤氲,气息也骤然沉重起来,双臂情不自禁将她搂得更紧,唇一离开她的脸颊,又渴望地吻向他向往许久的那两瓣红唇。
  眼看便要碰上,突然,一滴滚烫的汗顺着他的鼻尖滚落,猝不及防地滴落到她的脸颊上。
  她睫毛一颤,眼珠转动起来,眼看便要睁开眼睛。
  他脑中如同闪过一道白光,霎那间狼狈到无地自容,连忙坐直身子,慌乱拉开跟她之间的距离,勉力维持镇定,唯恐被她看出端倪。
  傅兰芽这时身子早已暖了起来,被迷药扰乱的意识也随之清醒,睁开眼睛,困惑地四下里一看,等意识到自己正在平煜的怀中,心漏跳了两拍,忙扶着他的肩膀坐了起来。
  “平大人?”她诧异莫名地看着他,平煜一向避自己如蛇蝎,之所以如此,必然有别的缘故,她虽羞恼,却有些犹豫,一时不敢下去。
  平煜如同做贼一般,根本不敢跟她对视,极力静了片刻,故作镇定道:“你刚才吸了雾中的迷药,我怕你冻死,又唤你不醒,只好用这个法子替你取暖。”
  傅兰芽怔了下,意识里残存的片段被这句话给唤了回来,耳根一烫,咳了声,道:“哦。”
  在他怀中的确温暖许多,她不敢靠在他肩上,僵着身子调整一下角度。
  悄悄瞥他一眼,见他脸色有些发红,鬓发上也挂着汗,仿佛浑然不觉身周的寒意似的,不由得暗自讶异,平煜也不知练了什么功夫,内力竟这般惊人。
  “平大人。”她定了定心神,四处张望,“我刚才也不知睡了多久……阵眼可有了头绪?”
  话音未落,感觉身子底下似乎硌着什么东西,皱了皱眉,忽然反应过来。
  “平大人,你的刀——”
  平煜恨不得落荒而逃,忙推开她,起身道:“反正你已经休息够了,咱们要是再留在原地,你身上很快又会冷起来,不如边走边想法子。”
  说完,下了石碑,在原地静了好一会,等身子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忙大步往前走。
  走了两步,见周围迷雾重重,心中一惊,怕跟傅兰芽走散,又回身,拉傅兰芽起来。
  傅兰芽手被他握住,默默跟在他身后,只觉得他掌心烫得惊人,心里不由得好生纳闷。
  走了一段之后,迷雾寒气丝丝缕缕侵入衣裳,她好不容易暖起来的身子又再次冷了起来,所幸这一回对那雾中的迷药有了抵抗力,意识还能保持清醒,她一边摩挲手臂,一边将注意力尽量放在石碑出现的规律上,避免再一次抖动起来。
  平煜察觉她的变化,停步,回头看一眼,见她脸颊和嘴唇都冻得直发白,皱了皱眉,忽然解开腰带,脱下外裳,披到她身上。
  不等她讶然抬头看他,便不自在地撇过头,大步拉着她往前走,淡淡道:“眼下不是矫情的时候,你要是不想冻死,就别脱下来。”
  傅兰芽默默收回视线,她的确太冷,一件衣裳对她来说直如雪中送炭,比任何东西都来得珍贵。
  她将他的外裳紧了紧,这衣裳是墨绿色,穿在他身上分外合身,对她而言却过于宽大,衣裳上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气息也很好闻,她捏着衣领,心里仿佛被什么轻轻拨动着。
  她忙稳住心神,重新在脑海中数刚才出现的石碑总数。
  两个人全神贯注地走了一段,忽听前方大雾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二哥,我好冷啊,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我身上的披风都给你了,你冷,我比你更冷。”邓安宜没好气道,“休要聒噪,让二哥我好好想想。”
  傅兰芽和平煜听得真切,猛的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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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明天回国,今晚还得熬夜收拾行李,所以今天更新只有这么多啦,明天在飞机上,如果我没睡着,就尽量码点字,不过别太指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