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
  开学两星期小测验, 考的都是这些日子学过的内容,并不是很难。
  所以苏锦绣写的很快。
  写完后又检查了一番,才放下笔, 准备交卷。
  谁曾想比她速度更快的是苏翼,在她放下笔的一瞬间,已经起身一手拿着一本书, 一手捏着卷子上了讲台, 将卷子放在讲台上后, 施施然转身出了门。
  紧随其后的是程瑞, 他也抓着本书, 甩着卷子一路小跑的到了讲台, 将卷子一丢,就转身去追苏翼去了。
  苏锦绣又看了看自己的名字和班级, 确认无误后,也起身交了卷子。
  出教室的时候,苏锦绣下意识的往路玉米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路玉米头压的低低的, 一手捂着嘴巴咳嗽,一手在奋笔疾书, 似乎是真的病了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她偷看的太过明显, 路玉米突然微微抬起头, 朝她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又急急忙忙的低头低了下去。
  可也就是这一眼, 苏锦绣发现,路玉米的额头有点红。
  下了楼, 就看见苏翼和程瑞正头碰头的说着什么, 看见她下来了, 程瑞立刻朝着她招招手,苏锦绣小跑着过去。
  “刚刚第四小题是选c对不对?”一站定,程瑞就忙不迭的问道。
  第四小题?
  苏锦绣愣了一下:“我记得选a呀。”
  她话音刚落,苏翼就笑了,笑容中带着得意:“我说选a。”
  “啊……明明选c才对啊。”程瑞瘪瘪嘴,还是有点不太服气。
  苏翼挑眉:“我们找个空教室对题目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行,我知道有个小教室平时没人用。”程瑞连忙点点头,带着他们就往另一栋楼走去,苏锦绣和苏翼跟在他后面慢悠悠的走着。
  “对了,英语角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班主任了,她已经批准了,地址就在外语系后面的小花园里,那边东北角有一块空地,早上的时候没什么人过去。”
  苏翼是班长,苏锦绣是团支部书记,本身工作交集就多,说话比刚开学的时候熟稔些。
  这会儿他们坠在程瑞后头谈英语角的事情。
  “东北角那块儿?程瑞找的?”苏锦绣回忆了一下东北角的情况,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显然,她根本就没去过东北角。
  “嗯,那片之前老师们喜欢过去,最近学校里给老师们安排了活动室,所以那一块就空下来了。”
  不得不说,程瑞看着闹腾,实际上却很能干。
  居然能打听到老师们有了新的活动室。
  “那感情好,以后咱们也有了自己的地盘儿了,语言这东西,就得多说。”
  “你说的没错。”苏翼吸了口气,闻到了桃花香,开了春后,渐渐温暖了起来,这些花儿也开放了。
  程瑞带着他们左拐右拐的,竟然真的找到了一间空教室,而且这间教室的锁居然只是单纯的挂着,能直接拿下来,程瑞推开门,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这教室看样子知道的人不少啊。”苏锦绣走进去,伸手摸了摸桌面,居然还挺干净的。
  “嗯,确实不少。”程瑞弯腰把地上的废纸捡起来扔到旁边的藤条篓子里:“但也不多,是我认识的辅导员带我来的,目前新学生我该是头一个。”
  说着,他将三张桌子给拼好了:“来吧,咱们对对答案。”
  苏锦绣也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行吧,来。”苏翼也跟着后面坐了下来。
  他们的记忆力都非常好,也不报题目,直接一水儿的答案报下来,基本都是一样的,只有刚刚那道第四小题程瑞有不同的答案,还有就是最后一道小作文题,这道题没办法对答案就是了。
  对完答案,程瑞趴在桌面上,哀嚎道:“第四小题肯定是我错了。”
  “错了就错了呗,等试卷发下来,把这题抄个五六遍的,下次就不容易错了。”苏锦绣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欸,你们说,我们班这次会有几个满分?”
  “一个都没有。”苏翼摇摇头:“最后一题不可能完全满分。”就跟语文的作文似的。
  “那接近满分的呢?”
  “我估计有这些……”苏翼比了个六。
  苏锦绣愣了一下:“六个?就算加上我,我们班能考高分的也才五个吧。”苏锦绣使劲儿扒拉班级里的人,说真的,现在的这些同学做书面题,是比不上日后大学里面考四六级的。
  但是他们也是真刻苦,口语方面比以后的哑巴英语强太多了。
  “直觉。”苏翼垂下眼睑:“对了,你口语不错,是和谁学的?”
  “和我丈夫,还有他的老师们。”
  苏锦绣笑了笑,她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桌面:“不瞒你们,我和我丈夫是在村里认识的,那时候他的身份还很特殊,我则是一名知青,后来他平反,我回城,结婚后,他就教导我英语和俄语,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报的外语系。”
  “原来是这样……”程瑞感叹一声,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苏翼。
  说着,苏锦绣笑眯眯的看向苏翼:“你们呢?是怎么学的?”
  她从暴露出自己口语的那一天,就知道早晚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所以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的俄语确实是宋清华教的,英语宋清华虽然也教了,但是因为她天赋‘极好’,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其它的时间几乎都去学俄语去了。
  “我是和我的老首长学的,我以前是建设兵团的,老首长曾经留过洋。”苏翼没想到苏锦绣会反问,愣了一下才回答。
  而程瑞的回答就很有意思了:“我自学的,我爸做实验的时候,我就坐旁边看他们的资料,就学会了。”
  “也难怪我们几个的基础都好了。”苏锦绣笑了笑。
  他们几个因为各人经历不同,所以打下了很好的基础,那么路玉米的基础,又是怎么来的呢?
  一个普通的工厂女工,也只是主任级别,是从哪里学的英文呢?
  这就很有意思了。
  随着铃铛声响起,下课了。
  三个人起身将桌子恢复原样,准备回教室,突然,程瑞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拍脑门,将书往苏翼怀里一塞:“老苏,帮我把书带到教室去,李老师昨天让我写的东西我给忘宿舍了,我先回宿舍一趟。”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直接跑了。
  “咱们回教室吧。”苏翼扬了扬手里的书。
  “好。”
  苏锦绣下意识看了眼苏翼手里书的封皮,是黑色的,上面有‘漂亮国经济’几个大字:“这是什么书?”
  “你要看么?”苏翼将书递给她。
  苏锦绣接过来手里翻了翻,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母看的苏锦绣眼睛疼,她连忙合上书,将书递回给苏翼:“这书看着劳神。”
  “程瑞的书比较有趣,你可以看看。”说着,又将程瑞的那本厚厚的杂志递给苏锦绣。
  程瑞的杂志封面上是一张漂亮国大兵和飞机的照片,苏锦绣接过来翻了翻,里面也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母。
  这叫……比较有趣?
  算了算了。
  她不配看这种书。
  将杂志递回给苏翼,她决定以后还是少点好奇心的好。
  “咦……”突然苏翼顿住脚,发出小小的惊呼声。
  “怎么了?”
  “你看,那是不是咱们班的路同学?”苏翼抬起手指了指。
  苏锦绣看过去,就看见路玉米这会儿正抬手围围巾,而她对面则是站着一个正在扣扣子的蓝衣姑娘,那姑娘梳着两条大辫子,看侧影觉得特别精神。
  “咱们过去瞧瞧去?”苏锦绣抿了抿嘴,直觉有点不对劲。
  “算了。”
  苏翼摇摇头:“本身和她就不熟悉。”
  苏锦绣也不好说自己想过去扒墙角,只好跟着苏翼回了教室,而另一边的路玉米,还在絮絮叨叨的和面前的女孩子说着话。
  “这是十块钱,你先拿着,半个月后还有月考呢。”路玉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
  “姐,今天的题特别简单,你都学了半个月了,你怎么还怕考试呢?我瞧着你们班的那些同学,也不见得成绩都好啊。”那姑娘一把抓过大团结,看了又看后才塞进口袋里。
  “还不都怪你,好好的让我填什么外语系。”路玉米语气很不好的冷哼。
  “可只有外语系是从基础开始教啊,你要是学其它的,那不穿帮的更快么?”
  路玉米哼了一声:“今天的事儿,你把嘴闭紧点儿,回去什么都不能说,你可别忘了,你茶馆里的活儿是我帮你找的,我能让你进去,就能让你出来,还有你妈的病,你自己掂量着点吧。”
  “知道了……”姑娘脸色有些难看。
  路玉米这才低头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围上围巾回了教室。
  “玉米姐,你身体好点儿了没?”刚一落座,旁边的王荷就凑了过来,关心的问道。
  “咳咳,好多了,就是咳的慌。”
  路玉米立刻憋出一段咳嗽来。
  王荷脸上瞬间冒出不忍心来,她贡献出自己的茶缸子:“喝口水吧,我刚刚去水房打的热水。”她人虽然小,却是难得的善良人,哪怕路玉米有些自私,生病了她还是会照顾她。
  “谢谢。”路玉米接过茶缸子,又咳嗽了两声,才扯开围巾喝了。
  突然,李和平惊呼一声:“天啊玉米姐,你脸怎么回事啊,怎么出了一片疹子?”
  “什么?”路玉米愣住了,有些茫然的看向李和平。
  “还什么呢,快别喝了,赶紧去医院吧。”说着,一把抢过王荷的茶缸子,嗔怪的说道:“自己用的杯子咋能随便给人用,也不怕传染。”
  路玉米的脸顿时一片涨红。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就摸到一片凹凸不平。
  “怕不是什么过敏了吧。”苏锦绣这会儿也过去了,拎起围巾闻了闻:“一股子花露水儿的味道。”
  路玉米顿时脸色惨白,她对花露水过敏啊。
  “是么,我咋闻不见呢?”可纵使如此,路玉米还得把戏演下去。
  “估摸着是病了闻不到味道吧。”王荷立刻为她解释,路玉米扯掉围巾干笑着点点头。
  “那你可得小心点,有的人过敏严重可是会没命的。”苏锦绣提醒道。
  路玉米又点了点头,将围巾塞进包里,自己则是跑去水池子上面洗脸去了。
  “真可怜,玉米姐不仅身子差,还容易过敏。”王荷抱着茶缸子忍不住的叹气,然后被李和平牵走了。
  苏锦绣则是站在窗口看着下面正用手等水,然后疯狂洗脸的路玉米,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
  这一次只是随堂小考,题目都是几个老师自己出的,所以批改起来速度也快,下午成绩就出来了,考的最好的是苏翼,无限接近满分,只有最后小作文扣了一分,苏锦绣扣了三分,因为小作文太过口语化,程瑞就比较惨了,他选择题错了一题,小作文还被扣了五分。
  其它几个基础好的,也都考了九十分以上。
  最让苏锦绣感到意外的是,路玉米只扣了四分,只比苏锦绣低一分。
  报成绩的时候,苏锦绣下意识的看向路玉米,却见路玉米眉头微微锁起,神色看起来并不高兴,仿佛正为自己丢失的四分而感觉不爽似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分考的太好了。
  花露水过敏,高分……
  不知为何,苏锦绣从中间闻到了一点点奇奇怪怪的讯息呢。
  分报了,试卷还没发下来。
  放了学,苏锦绣先和王荷还有李和平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就去了上基础课的小教室,她们两个基础差的坐到前排,苏锦绣则是坐到最后面,今天是苏翼的基础课,她可以有时间忙活点别的了。
  她抿嘴坐了一会儿,苏翼平板无波的声音已经响起,干脆掏出本子写下本连环画的大纲。
  《我们能做些什么》已经过了洪水篇,这一次她准备画沙尘暴篇。
  沙尘暴,是沙暴和尘暴的统称,是一种极其恶劣的自然灾害。
  当一个城市出现沙尘暴的时候,也就昭示着,这个城市不远的地方,正在荒漠化,若不及时治沙,这个城市总有一天,会彻底的变成沙漠。
  苏锦绣想到几十年后,华国治沙,在沙漠上种起无数的树木,卫星拍摄的照片,都能看出一片郁郁葱葱。
  还记得上辈子看过一个纪录片,叫做《孤独的治沙人》。
  讲的就是一对护林员夫妻,亲眼见证了自己守护的森林渐渐消失,变成荒漠,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不停的种树,不停的去挽回,可大自然却很残酷,最后,不仅森林没了,就连森林边缘的村庄,也彻底的被吞没。
  老夫妻俩坚守在岗位上,眼看着森林没了,又通过自己的努力,种出一片新的林子。
  这一来一去,就是四十年。
  不仅他们的儿子继承了他们的信念,甚至他们的孙子,也一直坚守着。
  这一次,她要画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洛桑的养父母因为保护洛桑和妹妹去世了,建国和战友收养了他们,洪灾过后,建国该回边疆部队了,洛桑和他约定好了,会在放暑假的时候,去边疆找建国。
  在火车站分别的笑容有多灿烂,再相见的眼泪就有多凶猛。
  洛桑带着妹妹去了边疆,却被告知,建国受伤了。
  原来在三天前,沙尘暴来袭,一个村庄的人都被沙埋了,他们紧急去救援,在救一个老奶奶出来的时候,屋顶被压倒了,建国被压在了下面,手臂受伤了,如今正在医院住院。
  洛桑立刻带着妹妹去见建国,建国的精神很好,脸上的笑容依旧,还安抚洛桑的情绪。
  可到了深夜——
  窗外的风呼啸吹着,仿佛一只怪兽,在外面咆哮。
  “哥哥,我怕……”妹妹将小小的身子使劲儿往他怀里钻。
  “别怕,有哥哥在呢。”洛桑也将妹妹抱紧了。
  就这样,兄妹俩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第二天起来,打开房门,却见外面院子里,已经铺了一层小腿高的沙,那些士兵们正满脸严肃的走来走去,研究着些什么。
  他们紧急收拾行李,到了下午,就立刻转移了,又过了三四天,他们又回来一趟,就见原来的那些房子,已经被淹没的只剩下一个屋顶了。
  看到这样的画面,洛桑震惊极了……
  苏锦绣托着下巴,眉头微微锁着,开始思考下面的剧情。
  “接下来呢?继续写啊!”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旁边倒是先传来程瑞的声音。
  苏锦绣一愣,然后连忙捂住自己的稿子,眉头皱起:“这是我的原稿,你怎么能偷看呢?”
  程瑞瞬间尴尬,摸了摸鼻子:“我这怎么能叫‘偷’看呢?顶多算是不小心看到。”
  “强词夺理!”
  程瑞干笑一声,他像一只小狗似的凑到苏锦绣身边,小声的问道:“这是《我们能做些什么》的新稿子?”
  “嗯。”苏锦绣点点头,将本子合上放回书包里。
  “这电影很不错,教育意义深重。”程瑞装模作样的点头夸奖:“新稿子讲的什么自然灾害?”
  “沙尘暴。”
  “哦?这也算是自然灾害么?不就是风把沙子给刮起来了么?”程瑞抓抓头,表示不解。
  苏锦绣叹了口气,觉得程瑞傻乎乎的。
  程瑞看到苏锦绣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是说了傻话了,缩了缩脖子坐了一会儿,见苏锦绣没有继续说的想法,心里就有点抓心挠肝了,他可是很喜欢看电影的,现在有个电影原作者坐在自己身边,包里放着的是下一部电影的故事——
  啊……真想抢过来看看。
  “你刚刚干嘛去了,下午都不在。”苏锦绣见程瑞眼睛都绿了,立刻问道。
  “下午李老师找我有事。”
  程瑞抓了抓脑袋:“他找我翻译点资料,有点多,忙了一下午,才写了一点,我和李老师推荐了老苏了,你要不要也接点翻译的活儿,要的话我明天和李老师说。”
  “哪方面的?”苏锦绣的英文虽然好,但是专业词汇却不是很懂。
  “军事和武器之类的,专业词汇你可以问我或者老苏都可以。”程瑞眼底有红血丝,可见下午真的忙坏了。
  “……我可以试试,但不保证能行。”
  苏锦绣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她毕竟是外语系的学生,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艺术类的资料需要翻译,到时候她也能厚着脸皮找苏翼和程瑞帮忙呀。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程瑞立刻拍拍胸脯:“其它的我给你解决。”
  “对了,李老师怎么会找你翻译的?”苏锦绣低头又掏出一本白纸本子,随手在上面画分镜图,前世火柴小人,明明是悲壮的剧情,画出来却很搞笑。
  “嗐,李老师认识我爸。”
  程瑞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说要是我不答应的话,下次让我爸抽我。”
  苏锦绣:“……”
  这老师的方法还挺多啊。
  不过……程瑞这副模样,看样子身份不简单啊。
  “老苏和我一个家属院儿长大的,他爸对他就挺好,从来不抽他,哎,要是我爸和他爸换换性子就好了。”程瑞趴在桌面,哀怨的叹了口气。
  家属院?
  石锤了!
  看来这两个人多少是个二代,或者说三代也有可能。
  “你爸是部队的?”苏锦绣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怎么知道?”程瑞顿时吓了一跳,要知道他来上大学之前,他爸可是交代又交代,必须要低调,不能仗势欺人,否则就把他扔部队里继续练。
  苏锦绣笑笑:“我丈夫的爷爷也是部队的。”
  程瑞眨了眨眼睛。
  “所以说,咱们的情况,一样。”
  “嗐,你早说啊。”程瑞回过神,忍不住的抹了一把脸:“怪不得我一看你就亲切呢,也不枉大学第一天咱们俩就做同桌,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苏锦绣有点无语,这程瑞的嘴实在是太能说了。
  一整个晚上,苏锦绣被程瑞烦的不行,原本程瑞就够跳了,现在又有了共同的小秘密后,就更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说的苏锦绣脑袋瓜子嗡嗡的。
  等回了宿舍,耳边好似还回响着程瑞的声音。
  谁曾想,进了宿舍也没个安静的时候。
  房萍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是《泰戈尔诗集》的法语版,她正举着书,腰板子挺直,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大声朗读着,一边读一边陶醉,看见苏锦绣她们回来了,竟然一改平时冷淡,兴冲冲的走过来。
  “外语系要举办诗朗诵比赛了,我准备读法语的泰戈尔诗篇中的《当时光已逝》,你们准备读什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
  外语系的诗朗诵比赛?
  她们没听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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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儿:我这双善于发现真相的眼睛啊~你怎么这么优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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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玉米过敏是被报复了。
  昨天有人说,赵萍千万别变坏啥的,其实赵萍的性格,我在第三章的时候就已经点明了,她就是个标准的‘恨人有,笑人无’,她喜欢帮助弱小,照顾弱者,因为拿回让她感受到被感谢的感觉,同样,她讨厌那些性格强势的,但是这一切得是在没有触碰到她利益的情况下。
  因为苏锦绣在得到原主记忆后就有一段心理活动:“也辛亏苏锦绣和顾强年岁相差比较大,赵萍才没有警惕,否则的话,恐怕最讨厌她的就不是姜美玉而是赵萍了。”这一句就可以看出赵萍的性格了
  关于赵萍和顾强,是我做的最早的一条线。
  我的本意是写‘下河村四个女知青的不同人生’,同样的起点,不同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