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丢下河去
  第351章 丢下河去
  那骰盅一刻不开,荷官和一众赌徒的内心都是提着的,只有岳柠歌,这台面上她的现金最多,可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潇潇洒洒地吹着口哨,模样倒是像地痞流氓。
  魏越泽看着岳柠歌,无奈地摇摇头。
  等赌徒们将全部家当和借来的钱随着岳柠歌的押注而押到小的时候,岳柠歌却冷不丁地敲了三下桌子:“有句话我可得说清楚,你们想靠我当指路明灯我能够理解,但我不是神,我不知道这一把会开大还是开小,若是输了,可别怨天尤人。”
  “哪里会呢!”赌徒甲,“都是我们自个儿押的注,和姑娘没关系。”
  “就是就是,我们这一把肯定会赢的!赢了我就去把老婆孩子给赎回来!”
  “我赢了要把地契给赎回来!”
  一个个的都是输心慌的人,岳柠歌嘴角泛起冷笑,令荷官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荷官很紧张,紧张到手都没有力气了,连去开骰盅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你紧张做什么,既成定局,开了便是。”
  岳柠歌轻松地抱着双臂,然后冲魏越泽一笑,笑靥如花,看的魏越泽心情大好。
  荷官额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这寒冬腊月的,冒冷汗的滋味还真的不舒服。
  他强忍着内心的害怕,手还是将骰盅打给打开了。
  只是他闭着眼睛,都不敢去看,这骰盅里面的大小。
  忽地,天地间安静下来,好似暴风雨的前兆。
  “骗子!你这个骗子!”
  赌徒甲在看到那三个六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双眼里面全都是不正常的猩红,直勾勾地等着岳柠歌,拳头已经抡了起来,只是他在朝岳柠歌挥过拳头的时候,岳柠歌却一抬手便将他的拳头给包住。
  “谁说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岳柠歌眼底轻蔑一笑,余光落到赌桌之上,然后猛地用力,将那赌徒甲给震得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霎那之间,赌场就好似变成了人间炼狱,哭声震天!
  “我的老婆孩子呀……”
  “我的地契呀……”
  “我的身家性命呀!”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一个骰盅的点数而变得不一样了。
  岳柠歌将桌子上的所有钱给推了出去,然后又睨了一眼荷官:“就这点儿胆量,怎么当荷官?”
  这样吧,庄家可谓是连本带利地赢了回来。
  只是荷官的小心脏还是忍不住狂跳着,如果这一次他没有摇出三个六豹子通杀,岂不是……
  岳柠歌从容地走出赌坊,呵呵地望着黑夜里面的一轮明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魏越泽和她并肩而行,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到河边的凉亭,河风吹拂。
  这条河从剑门一直贯穿了天府,名叫府河。
  府河之上有几只画舫和游船在,都点着灯,但基本上里面的人不在寻欢作乐就在安枕入眠,哪里有功夫朝这外面来看一看。
  魏越泽站定了步伐,看着趋于平缓的江面,那弯弯的月亮倒影在水中,一层波浪地将其推开又聚拢,看起来好似近在咫尺,可又遥不可及:“你刚刚在赌坊,可是用了武力,将骰盅里面的骰子弄成了豹子?”
  岳柠歌呵呵一笑,干净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眼睛弯弯的如月亮一般:“不这样,怎么让那群赌徒知道什么叫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你这叫坑人。”
  “魏越泽,你坑的人还少吗?”岳柠歌依旧保持着微笑,“我这只是,给那些赌徒一点点教训,什么老婆孩子都能够卖的,什么家中地契都敢拿来当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赌品,留在世上有什么用?”
  顿了顿,她又道:“不信,你瞧,那些人尾随着我们到这里,不就是没赌品么?”
  自她从赌坊走出来,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们就操了家伙一直尾随着。
  岳柠歌不是怕事的人,再说了,那些赌徒是什么德行她一看就知道,一个个脚步虚浮,连走路都走不好了,还能够闹出什么花样来,不如就让她将这群人给引到这里来,好好教训一顿。
  她微尖的下巴轻轻地抬了抬:“喏,这群没赌品的人,找咱们报仇来了。”
  “臭丫头!”
  “臭三八!”
  “臭婊子!”
  一声声的粗言秽语从那些赌徒的口中骂出来,魏越泽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岳柠歌好似知道他要有所行动,微不可见地拉住了他,魏越泽不悦地皱起眉来,他要教训人,她还要拦着?
  岳柠歌巧笑嫣然,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些人,我来收拾。”
  说着,她就走了出去。
  那些赌徒都输红了眼,一双双因为常年累月熬夜而深陷下去的眼窝让他们看起来就像鬼魅一样,他们都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势要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本来他们输不了这么多的,都是这个女人。
  岳柠歌走上前来,眼底没有一丝害怕:“怎么,不是说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吗?赢钱的时候,一口一个姑娘地叫,那谄媚的样子堪比宫中的太监,现在怎么着了,翻脸不认人了?也不闻闻你们的身上,那股酸臭味,不晓得在赌坊里面待了多少天没洗澡了,一群滥赌鬼!”
  “臭丫头,你害的我们输钱,还有理了!”
  “之前不是赢了吗?”岳柠歌抱着双臂,悠哉哉的,全然不害怕他们,“赢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收手呢?”
  赌徒最不愿意的就是收手,一旦赢了一点点,就会想要赢更多的,最后只能输的更惨。
  所以这也是赌坊能够长青不衰的秘诀。
  十赌九输!
  虽然岳柠歌也是做这个生意的,但她却想将自己的生意做的高尚起来,打打小牌,消遣消遣时间,何必赌得太大,伤身!
  “我说过了,我的手气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手气没了,能怨我吗?”岳柠歌嘴角的笑意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那些赌徒的眼睛里面,可她却依旧不温不火地挑衅着:“我可就赢了十两银子呢!”
  她的话犹如导火线,引得赌徒们都激动起来!
  “兄弟们!这女人居然还赢了钱,她在坑我们,坑我们的血汗钱呀!”
  “是呀!杀了她!”
  “做掉她,将她丢下府河!”
  一浪接着一浪的声音在府河河畔不绝于耳,随即而来的便是那群人挥舞着手里的棍棒朝岳柠歌冲了过来。
  岳柠歌嘴角温暖的笑意忽然顿住,化作冷笑:“血汗钱?那不过是你们卖老婆卖孩子卖房子的钱,你们不劳而获,全靠这些来赚钱,难道还指望发家致富吗?!”
  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抓住了第一个冲过来的赌徒的胳膊,狠狠地一拧,对方立刻惨嚎了起来。
  岳柠歌不松手:“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是不知道什么叫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的!”
  伴随着再一次的惨嚎,府河传来一阵阵扑通的声音,那是一众赌徒被岳柠歌丢尽河中的声音。
  “这天气甚好,河水的温度也好,就让你们在河里面好好地清醒清醒!”
  这寒冬腊月的,虽然巴蜀皇朝的气候宜人,基本上是不下雪的,而河道也从不结冰,可那温度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赌徒们也不知道岳柠歌哪儿来的这样大的力气,居然三下五除二地就将他们一群人给丢下了河,有几个动作快的已经上了岸,可在水里面泡了下,加上棉衣吸水,穿着更是冷了,可不穿那河风一吹,就是冷上加冷。
  他们跳动着双脚,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一些。
  赌徒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自以为是地团结了一些力量就想要来教训人,结果吃亏的还是自己。
  魏越泽走上前来:“走吧,风大。”
  岳柠歌也觉得收拾完这些人竟有些索然无味,不免扫兴:“走呗。”
  两人并肩而行,岳柠歌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她以为那些赌徒会在吃亏之后小心一些,哪知竟有不怕死的,论起棍棒就朝她重来。
  等岳柠歌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被魏越泽给弓身护在了怀中,而紧接着,一声闷哼以及木棒砸中硬物的声音一并响起,登时整个岸边都沸腾起来了。
  好似……
  还有一种清脆如针落地的声音也在嘈杂之中微不可闻地响起。
  岳柠歌本是不想动用武力的,可在这个时候,那群赌徒实在是不知死活,岳柠歌掌风徐徐,一巴掌将那些上岸偷袭的人给拍飞,一个个的全都落到了河中央,虽然这些人都会水,但从河中央要游回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魏越泽,魏越泽。”岳柠歌将魏越泽给扶起来,他发间浸出殷红的血迹,让他墨色的衣领显得湿答答的,如果不是岳柠歌摸了一把,只怕还当这是汗水,“我带你去找大夫!”
  “我头疼。”魏越泽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破体而出那般,实在是涨得难受。
  就像一股股惊涛骇浪找不到地方发泄,一次次地拍打在崖壁之上,那力度,可大了!
  “没事的,我们去找大夫!”岳柠歌将魏越泽的胳膊架在她的肩上,赶紧往回走。
  谁都没有注意到河中的画舫之上,一双清朗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边,画舫里面的人微微地挽起了笑意:“去打听一下,岸上的那个丫头,是哪户人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