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验中心一路向北是远郊山区。
  唐墨沉飞行的方向，正是这个方向。
  远离城市，远离人群，越远越好。
  眼看着直升机已经飞离实验中心，没有狙击的威胁，正德公主也是暗松口气。
  抓着枪，她迈步来到唐墨沉身侧，枪口始终对准对方的后脑:“唐先生，大概没有想到，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吧？”
  唐墨沉波澜不惊：“我对女人没有偏见。在我看来，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
  “哈……”正德公主冷笑，“一样，说得可真动听，在我们的地区，从来没有一位是女皇！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你也不用自作清高。”
  “我从来不自作清高，不过……”唐墨沉扫一眼仪表盘，“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或者，你还有机会再见到本田健。”
  听到本田健这个名字的时候，正德公主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
  不过，也就是一下而已，很快，她就恢复冷漠。
  “他不过就是我的一颗棋子而已。”
  “那为什么不杀他？”
  一个问题，击碎她的伪装。
  正德公主恼羞成怒地将枪抵在他的后脑勺上。
  “现在，我就可以杀你。”
  唐墨沉猛地将飞机操作杆向前一推，直升机立刻向着地面的方向俯冲过去，正德公主没有防护，身体在惯性之下向前猛地一晃。
  一瞬之间的机会，唐墨沉抓住了。
  扣住她握枪的手，唐墨沉一把将她反摔在直升机的舱板上，正德公主扣下扳机，唐墨沉侧身躲过，从口袋里取出那只注射器，用力刺入她的手臂，将药液推进去。
  “放开！”正德公主拼命挣扎，抬脚将他踢开，后退几步，拨出身上的注射器，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唐墨沉就射，“你敢对我下毒，我杀了你……杀了你……”
  嘭嘭嘭！
  唐墨沉迅速躲闪，子弹呼吸着穿过直升机，一颗击中风档，一颗击中椅背，还有两颗射在直升机的仪表盘上。
  直到最后一颗子弹射中，她也没有击中。
  直升机因为操作系统出现问题，自动驾驶系统失灵，晃了晃，向下急速坠去。
  正德公主再一次被甩出去，摔在被子弹击中的风档玻璃上。
  唐墨沉也被甩出去，好在他及时抓住一根飘起来的安全带，勉强保持着平衡。
  注射器内是方谜顺手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一支麻醉剂，药力作用下，正德公主很快就全身脱力，无法动弹。
  此时，直升机还在迅速下附。
  透过风挡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越来越近的青绿色——那是山脉。
  如果撞上，二人必死无疑。
  后翼，三架直升机已经追过来。
  眼看着前面唐墨沉的飞机直线正坠，后面直升机上包括段思平在内的众人都是惊得心脏抽紧。
  因为太过紧张，段思平的嗓子都是哑的。
  猛地站起身，他急喝出声。
  “快点，快点……全员准备救援，准备救援！”
  飞行员将飞机加速，段思平手抓着扶手，眼看着直升机斜向下方，撞上那座高坐的山劈，段思平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
  其他人，也是一样。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