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南天国立国之战
  暹罗是一个热带国度,气温气候跟国内有大大的不同。由于受热带季风影响,泰国全年可明显分为三季:
  3月~5月气温最高,平均32c~38c,称为“热季”,空气干燥。
  6月-10月下旬,此为“雨季”,全年有85%的雨量集中在雨季,月平均温度维持27、8c左右,但是泰国的雨季又有它独特的一面,也就是一天的下雨会较集中在某一个时段,过了这场雨后,今天一天将是非常凉爽的。
  雨季过后,泰国迎来一年之中最佳的季节——“凉季”,此为11月至次年2月,平均气温为19c~26c。虽称“凉季”,温度并不低。
  所以,暹罗士兵的军服跟国防军的大不一样,他们没有冬装,其中也只有少量的高级军官的礼服才是用毛料做的,更多的士兵和中下级军官的军服是廉价可又透气的棉麻布。
  这不仅是因为暹罗地处热带,气候炎热,更因为暹罗财力有限,做任何开销都始终在精打细算着。一名士兵一年下来至少要三四套礼服吧?这个数字自然不大,可要再乘以了十几万之后,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而且暹罗军队的军服其实还是没能摆脱了旧式军装的束缚。一身的土黄色并不能在四季常青的热带雨林中起到过多的掩护作用,头上戴的也是老式的藤帽,就像清兵的凉帽,毫无一丁点的防护力。整个暹罗军队里,只有曼谷的少量精锐又可靠地部队才配备了铁质的头盔戴。脚上是布鞋,也不打绑腿,穿梭雨林当中的时候,光是毒虫蚊蝇叮咬,就够暹罗军受的了。一样是只有曼谷的少量部队才奢侈的配备了长筒皮靴。
  而太平军呢?军装是标准的短装,料子产自两广的细部,颜色为青绿色,脚上是草布鞋,但打的有绑腿。头上的凉帽里面包着自产的桐油布,再见每人都斜挎着一个油布包,里面装的是火柴、药品、行军干粮,以及人手一套的短装雨衣。太平军没有肩章,军种识别标志位于衣领处,附加在它旁边是部队的序号。军帽是土八路式的软布帽,领章底面的颜色表示军种。步兵红色,炮兵黄色、工程兵黑色、信号兵紫色、骑兵蓝色、宪兵红色、医疗兵绿色、后勤兵白色。
  暹罗军队还没有完成全军范围的换装,他们中相当一部分军队还依旧拿着单打一。而太平军是跟随着两广的部队一起换装了小口径无烟步枪,并且多次参与了西南军区的演习。所以在上次与暹罗的冲突当中,太平军继续保持着战斗力上的绝对压制。
  此次石达开在清迈召集全军高级军官开会,在会议上第一开始就亮出了北京的指示。瞬间,本来平和如温水的气氛就变得滚烫热烈起来。与会所有军官们的眼睛里都冒出了冲天的战意!
  多少年了?他们这些漂泊在外,苟延残喘的太平军余脉们,终于又看到再立天国的希望了。这真不是一个欣喜、激动就可以形容的了得。
  人在吃喝不愁之后,总会看向下一个目标。所以说人性贪婪!
  太平军当年在秦军的兵锋之下危如累卵的时候,所有人都只期望着自己可以有一块落脚之地。所以当几十万太平军拖家带口的进入金三角地带后,全军上下都非常满意。
  这里虽然是一片荒蛮,可雨林之中有的是能开荒立足之地。尤其是秦军还允许他们南下攻伐暹罗,更让百万太平军军民有了立根之基石。那个时候的太平军上下,就算是石达开都没想过能再立天国,只是打算当秦军的一把刀,他要自己怎么干,那就怎么干。好歹为后人留一条活路!
  结果太平军在这雨林当中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们攻取了暹罗的西北,拿下了整个清迈府,现在更看到了再建万世之基业的机会,也就是说——不仅他们的身后事有了指望,就是子孙后代都有了重新做人的机会。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激发在座人的斗志和心气的呢?
  石达开划开了地图一布置,那所有军官都是无不从命。各部军将返回到部队之后,立刻就开始了整军备战。石达开这边的一有动静,曼谷当然就接到了消息。清迈府的泰族人还是很多的,太平军就算知道其中有细作和奸细,也查不胜查,防不胜防。
  朱拉隆功一阵紧张,同时也感觉为时早了些。按照之前的规律,太平军最早明年下半年才会跟自家开打。之前不都是两到三年间隔吗?现在可才两年不到。
  朱拉隆功迅速的开始布置兵力增援西北,任命自己的弟弟洛罗那帕莱为总司令,统一指挥西北战线的部队,而部队的实际指挥权则掌握在国防部顾问德国人凯特尔手中。因为洛罗那帕莱虽然是暹罗军队的上将,但并不通晓军事。而让外国顾问执掌部门实权,甚至是指挥新军作战,在暹罗那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当然,全部的军队实权也不可能唯凯特尔一人执掌,朱拉隆功的亲信将军披汶.颂堪中将当然西北暹罗军队的前线指挥官。
  同时,朱拉隆功向北京派出特使,他希望北京能够对太平军约束一二。但这只是应付了事,朱拉隆功很清楚这些年自己实际上已经站到了英国人的一边,而现在英国人正跟北京在顶牛!派人去北京根本屁用没有,但暹罗说到底还是中国的属国之一。面子功夫不费钱,朱拉隆功做起来很得心应手。
  只是让朱拉隆功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次的战争根本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石达开乃是存了灭国之战的决意。
  比如那披汶.颂堪,前一刻还在为在彭世洛防御工事的坚固和众多而感到自豪,在看到对面田野里升起的一大堆仪仗大旗后,瞬间就从幸福的顶峰一下滑落到绝望的深渊。
  “那…那…,那是石……,石贼亲征么?”
  彭世洛防线对面的野外,看着远处田野里升起的一堆仪仗大旗,还有一些明黄、色的如宝盖般的东西,披汶.颂堪的腿肚子软了,说话也哆嗦不定了。处在中华大文化圈里的人,谁都知道明黄、色代表的是什么。
  那意味着石达开亲到了!
  由披汶.颂堪不腿软。他是个什么东西?暹罗与太平军接战多年,他都没打过一场胜仗。只是一水儿的败仗当中,他的损失最小罢了,由此为朱拉隆功看重。
  披汶.颂堪往昔连太平军的普通小将都打不过,现在面对石达开这个在暹罗威名鼎盛的中国反王,心里面先就是怯了。
  之前以为依然足够坚固的彭世洛防线,这一刻披汶.颂堪也感觉不牢靠了。
  历史上跟着老爹一块如清军大营,在石达开被凌迟而死之后,也一样被清军用石灰捂死的石定忠,现年三十二岁,正是正当年。
  这些年他领军跟暹罗交手不止一次,本人更在大陆的军校中学了五年,换了三个地方,骑步炮都有涉猎。上次战争中,用一个旅四千人正面突破了三个暹罗师的防御,打出了他在军中的威望。现在石达开把一个整编师交给了他。石定忠要面对的就是彭世洛防线!
  太平军的建制中已经没旅了,一个师中三个大团,然后是一系列的配备军队,比如炮兵、后勤兵、工兵、医疗兵,人数在8500人到9000人之间。
  同样,这一次作战石定忠也正是打起了自己幼翼王的旗号,他被石达开正式确立为继承人了。不在战争后看战功如何再确立,而在战争前就早早立下了,石达开的做法给了他很大压力。
  石定忠手中兵力有限,他可不会把珍贵的兵力耗费在彭世洛的攻坚战上。这太平军与暹罗的整个战场也不是只有他这一部——石定忠准备把彭世洛围起来,切断这个点与外围的一切联系。以彭世洛为诱饵,引诱暹罗的其他部队前来支援。即使不能顺利的打一场伏击战,只要能调动其他部队,就也给其余各部的作战创造了有利机会。
  石定忠在军校上学时最喜欢玩兵棋推演,还翻阅过大量的实战报告,那凡是涉及到了攻坚战的时候,进攻方的损失往往是重大的。
  太平军现在实力有限,真的在这方面耗不起。如果暹罗国面对太平军的时候能一直坚持这么防守策略,就像西南军区参谋部总结的那样——以防守为主,在暹罗西北建立一条三百里宽的防御线。等着太平军自己往坚固的防御阵地上撞,这才是暹罗对付太平军的最好办法。
  但很显然,朱拉隆功面对太平军的态度一直是力求消灭,反攻西北,收复失地!
  石定忠分出一个团的兵力,大张旗鼓的渡过了难河,然后一路向南,去兜彭世洛的屁股。这彭世洛城在难河的右岸。是暹罗国内的一座历史古城,旧称“二河城”,为大城王朝时改今名,曾建为其陪都。
  城里面的披汶.颂堪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对面的是幼翼王石定忠,而不是翼王石达开。见到太平军分兵了,又因为那一个团的太平军大张旗鼓,看起来至少有一个师的兵力,是连忙往后方求援和报警。
  让坐镇披集的凯特尔都一阵紧张,赶紧调了一个师的暹罗兵赶去邦加统增援,就此拉来了南天国立国之战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