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表白
  “你还是叫我太子听着顺口些。”卓辰道。
  “啊?”钟萱愣了一下。
  “钟小姐这琴弹得确实不错,不愧是太过国际大际的,只是这轮指,倒好像还少点意思。”卓辰继续说道。
  前半句听得钟萱心里甜滋滋的,可话锋一转,钟萱的脸色又暗了下来。
  卓辰的话一出口,众人将目光剂刷刷的向了钟萱,场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我可是师从大师乔纳森的。”钟萱一张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乔纳森?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我甚至连钢琴都不会弹,但我知道轮指,说实话,钟小姐的技法确实不错,很熟练,私下里用过不少功吧?”卓辰说着,拉着宫乐就往钢琴边走。
  “你要干嘛?”宫乐看了看四周,小声的问。
  “带你弹琴啊。”卓辰宠溺的低头看着宫乐。
  大家看到了,卓辰居然拉着那个刚刚还被自己呼来喝去使唤的下人的手,还一脸的宠溺,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卓辰!”朱子芸冷着脸叫了一声。
  “卓辰哥哥。”钟萱 也无助的喊了一声。
  “太子……”其它的姑娘们内心散发着巨大的酸楚。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刚刚围着宫乐问三问四的那几个姑娘脸色发灰,一回想起自己刚刚对宫乐的态度,就更是紧张得身子微颤,手心冒汗。
  “来,别怕。”卓辰轻轻的在宫乐耳边说话,就像周围站着的人都是空气一样,那样旁若无人,甚至,他还抬手,帮她理了一下头发。
  “我不会呢。”宫乐小声的说。
  “有我在。”卓辰带着宫乐,就那样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走向了钢琴。也许是卓辰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钟萱不由得退后,退后,退后,一直退到了离钢琴五六步的地方。
  “来,坐下。”卓辰细致而又温柔的拉着宫乐和自己并排坐下。
  宫乐抬头看他,他的侧脸是那样的专注,宫乐就像被催眠了一样,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轻轻的琴键上轻抚。他带着她弹的,正是刚刚钟萱弹的曲子《梦中的婚礼》,只要有耳朵的人,就能分辩出两者的差别。钟萱的,是不带感情的独奏,是技法的拼凑,就像一个装卸工人,只为了干活而干活;而卓辰和宫乐的,则能让将人带那到如梦如幻的婚礼现场,身临其境。
  “轮指是高级技法,也是演奏者最好的感情的渲泻。”卓辰说话,却并不是对着钟萱,而是握着宫乐的手:“音乐也不只是声音的表达,更是心灵的传递。乐乐,我回来迟了,对不起。”卓辰说完,深情的在宫乐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那一吻,钟萱的梦就碎了。和钟萱一样梦碎的,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卓辰,不要胡闹,既然你回来了,就好好见过这些长辈和姐姐妹妹们。”朱子芸就像被当众打了脸一样,面色青得厉害。
  卓辰却并没有按照朱子芸的吩咐去做,而是道:“妈,宫乐累了,我要带她去休息。”
  说完,他弯腰,将宫乐打横抱了起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穿过人群,穿过院子,穿过走廊,上楼去了。
  吕娴跟在后面,开心的笑,甚至在走了几步后,还回过头来冲钟萱做鬼脸。
  “妈,我们回去!”钟萱突然尖叫。
  “好,好,回去,回去。”钟太太跑过去,搂住她,然后又扭头含恨的望着朱子芸:“你这是做什么?让我女儿丢脸,真是的!”
  “钟太太,不是这样的。”朱子芸想要解释,可最终却还是张不开嘴。
  “朱董,既然这样,我们也告辞了。”人群里有人提出要走,于是,更多的人也纷纷表示效仿,朱子芸只得陪了笑脸,又吩咐司机下人们忙着引路相送。
  “哥,可算你回来得及时,要不然,那群柴狼虎豹一样的女人,还不得把小大嫂生吞了。”吕娴跟在卓辰的身后,边走边说。
  “要不怎么叫你来?”卓辰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原来早知道我舅妈没安好心?唉,也怪我,低估了敌人的战斗力。”吕娴自责的叹了口气。
  “我却是高估了你的战斗力。”卓辰道。
  “喂,哥,你什么意思?”吕娴追着问,上气不接下气,倒是比抱着一个人的卓辰,看起来走得更费力一些。
  卓辰没理她,抱着宫乐直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宫乐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卓辰将她好生生的放在床上坐下,又低头看着她白晰脸上那红肿的掌痕,心痛的神情,全都荡在眼底。
  吕娴顺着卓辰的目光看去,立即闭了嘴,过了一会儿,又道:“哎呀,我也没料到舅妈会下手。”
  “有这说话的功夫,早就把冰块拿来了。”卓辰伸手,轻轻的抚过宫乐的脸。
  “啊?哦,哦,冰块,冰块,对,我这就去取。”吕娴说着,转身往外跑,走到门口,又呼的折回来:“我很快就回来,你们要亲热,动作要快一点哈。”
  “你……”卓辰扭着瞪了吕娴一眼,宫乐却低下头,红了脸。
  “痛吗?”卓辰心痛坏了。
  “还好。”
  卓辰低下头,在她肿涨的脸上吻了一下。
  “你跟钟萱说,我是你男人?”
  “啊?”他怎么知道,明明他当时不在场。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霸气。”卓辰笑,又从房间里拿出药疗箱,找出消毒水和创口贴,细心的将宫乐一双小手上、胳膊上被花枣弄出来的血道子仔细的清理。
  他半跪在地上,低垂着眼帘,那样认真,看得宫乐眼睛都直了起来,她在心中呐喊:这个帅气而又细心的男人,是自己的,是自己的!
  “你个傻丫头,也不知道戴个手套。”卓辰一边清理,一边用嘴轻轻的吹着,棉球沾了消毒水,在伤口上细细的擦。
  “戴套不灵活嘛。”脑子一抽,她说。
  “嗯?”卓辰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我说戴手套干活不方便。”宫乐都快咬着自己的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