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坏女人一个接一个
  看得在座的女人皆是艳羡不已,两个人世间少有的美貌男子,竟是一个都不属于她们。
  虞夫人垂着首,发髻上的流苏轻轻垂下,遮住眸中狡黠的波光。南宫妾妃,你的死期到了!
  梦长兮冷眼看了看虞夫人,继而收敛寒光,对着跪在地上的宛侧妃报以安慰的笑容,示意她宽心。
  宛侧妃微微颔首,目光坚定,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让虞夫人脱层皮!
  不多会儿,多福海就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过来了,外身用青色锦布套好,绣上五彩祥云图案,乍一看,还以为是女子惯用的妆盒。
  此时,张大夫和李大夫也已到了大厅。
  二人向旋王见礼后,先是到偏厅为宛侧妃检测了伤口,然后回到大厅,将巴掌大的小锦盒拿到一旁仔细检测,尤其是李大夫更是再三望、闻、触,甚至用指尖挑起一小片放入舌尖尝了尝,终是面露难色,漱过口后与张大夫一起来复命。
  “回王爷,宛侧妃的伤口红肿,有中毒之兆。此盒药膏中含有腐化作用的芥毒。”张大夫据实相告。
  全场一片哗然,纷纷将疑惑指责的眼神看向梦长兮,亏宛侧妃平日里处处维护她,她居然敢对宛侧妃下毒?
  旋王意味深长地看向梦长兮,后者给了他一个问心无愧的眼神,然后说:“李大夫,本妾妃方才见你尝了一下,证明这芥毒的分量不重,难以察觉,是也不是?”
  李大夫点点头,有些愧疚地说:“分量轻不易发现是其一,老夫医术浅陋是其二,若药王尚在人世,只看一眼便能洞察出端倪。”他曾受过药王指点一、二,对与药王自是有着难以言喻的感激之情。
  梦长兮微笑着颔首,继续道:“李大夫无需妄自菲薄,药王虽已辞世,但张大夫亦有不遑多让的精湛医术,方才本妾妃见他只随意看了眼便察觉出了异样,真真是厉害。”
  一句话说得张大夫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不等他作出反应,又听梦长兮继续道:“那依照李大夫看,如此轻的分量,擦了不到十日,会有作用吗?”
  张大夫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虞夫人瞪了他一眼,这个老匹夫,敢跟她玩儿阴的?
  张大夫暗自叫苦,怕是他的行径早被人发现,药膏已经被掉包。如今他是两头不讨好,此命,要休矣!
  李大夫据实相告:“作用不大。”说到这里,仿若想到什么,又道:“若是从一开始就擦拭此药,便会导致伤口久不愈合,甚至红肿溃烂。”
  苏王姬急忙接过话柄,杏眼圆瞪地说:“妾身记得南宫妾妃赠药之期距今日不过才八日,可见宛侧妃的伤势不是南宫妾妃造成的。”
  虞夫人冷眼瞪向苏王姬,不屑嗤道:“哼!不是她难道是本宫不成?”
  苏王姬被虞夫人盯得发麻之际,宛侧妃被宫女扶着从偏厅内出来,一见太医手中拿着的锦盒,状似惊诧道:“你们拿着虞夫人送给我的药做什么?不是要查南宫妾妃送的药吗?”
  全场再次哗然!宛侧妃看似惊讶的一问,加上太医方才的一番话,简直是坐实了虞夫人迫害宛侧妃的罪名。
  南宫夜看着虞夫人流出的委屈表情,嗤然一笑:“贼喊捉贼的戏码演得可真好!”
  虞夫人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抢过锦盒,扯开外面的光鲜外衣,露出一个闪着华光的四角青瓷药瓶,那熟悉的图腾,冰凉的触感,微苦的清香——正是她从皇贵妃处讨要来的金疮药。
  怎么会这样?她给的药膏是无毒的!
  这段时日与梦长兮较为疏离的温妾妃适时地站了出来,温婉地说:“王爷,妾身记得当初宛姐姐受伤后,虞夫人彻夜未眠守在榻前,其心日月可鉴,她绝无迫害之心。”
  落井下石啊,落井下石!
  梦长兮与温妾妃对视一眼,眸中的笑意盎然。君子之交淡如水,她与她大抵如此!
  苏王姬看向满脸忿色的虞夫人,单手抚上流云髻上的玉镂雕丹凤纹簪,那是旋王新赏赐的,讽刺道:“妾身就说虞夫人怎么那么热心呢?原来是伺机在太医的药膏中下毒。”
  原先对着梦长兮发难的崔侍妾不说话了,她旁侧的周侍妾起身说:“南宫妾妃如今王宠正盛,用得着使这些手段对付他人么?反观虞夫人,平日里惯看南宫妾妃不顺眼,时不时在请安的时候刁难她,唉!妾身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自始至终,梦长兮未曾说半句怀疑虞夫人的话,她就如一方白色的水莲,在人潮攒动的暗涌中悄然绽放,静谧得美好。
  七日前,梦长兮去宛侧妃的阁里聊天,自她身上闻道了一丝极淡的异味,于是检查了她的日用香粉和药膏,发现自己送给她的药膏中被人下了极重的芥毒。
  于是梦长兮想了这么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在虞夫人送的药膏中稀释了少量的芥毒,宛侧妃对外宣称因为梦长兮送的药太珍贵,便用锦盒装好,并暗地里销毁了梦长兮送的药。
  而为了能给虞夫人一个致命的打击,宛侧妃生生用芥毒涂抹了伤口数日,其蚀肤之痛难以言喻。
  本来还想给虞夫人几天好日子过,谁料她慌不择时当着风莱国太子的面对宛侧妃下手,企图将毒害之罪推倒梦长兮的身上。
  其实如果方才张大夫如李大夫这般仔细检验的话就会从毒的份量上发现端倪,可惜,他一来做贼心虚以为其中芥毒浓厚,二来他既然知道是芥毒,便不仔细查看了。
  “不是的,王爷,妾身记得南宫妾妃赠药当日,宛侧妃亲口承认‘伤口已经大好,只是留有疤痕’。可见妾身是冤枉的,妾身给的药原本是没有毒的。她是自擦了南宫妾妃赠的药才旧伤复发。”虞夫人跪在地上,双眸含泪为自己辩驳。
  宛侧妃也跟着跪在一边,凄楚可人地说:“没错,妾身是说过这样的话,可大好并非痊愈,况且妾身根本就没有擦南宫妾妃送过来的药!那药,还完好无损地躺在妾身的柜子里!虞夫人啊虞夫人,枉我尊你敬你如主母,你竟然包藏祸心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