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松风烈烈起青云
  齐御风心道此人定然有莫大的干系,却那里容他离开,当即道:“哪里走,猛然蹿出,持剑便朝他后心刺去。
  正当此时,突然身后风声响动,一人手持匕首,唰一下攻向他的后心,却正是伽玺真一党之中的一位道士,在此寸不盈发之际,突然发难。
  此时齐御风身后有这道士,身前有空法和尚,背腹受敌,当真危险万分,他与危机之中,陡然使出个粘字诀,一招苏秦背剑,正好搭在那道人的匕首之上,那双刃相粘,那人登时摆脱不开,心中大惊失色,心道这少年内力怎能如此精深。
  那空法不用回头,也听得背后响动,当即一回身,手中金刚杵化作一道金光,脱手飞掷而出,便袭向齐御风的顶门。
  齐御风见的面前金风偷袭而至,也不抬头,当即一矮身,躲避开来,飞起一脚,向空法踹去。
  那空法退后一尺,待金刚杵绕了一圈,回旋而来,当即手一收,便要就此离去。
  然而正在此时,突然一人道:“留下罢。”
  身影齐齐而至,立在了他的身前,一人劈出一拳,便朝他顶门而来。
  空法只见到这五人瞬息而来,受到了突如其来的袭击,心中大骇,他堪堪躲过面前这一拳,猛觉一股极强劲的力道从背后攻来,他反手一推,可是力气早在与齐御风拼比之时,花费得一干二净,此时伊如碰到了铜墙铁壁,哪里动得分毫?那人一声喝道:“给我躺下去吧!”掌力一发,空法果然应声而倒,跌了个四脚朝天!
  齐御风接连三剑,逼退了那道人,大喜叫道:“彭大师、冷大师,你们来了。”原来五散人布下了城中防御,这才沿着韦一笑一路布下的暗号。匆匆赶来。
  周颠上前一步,一拳击在空法和尚的腰眼之上,叫道:“教你捣乱!”空法和尚与齐御风剧斗半晌,此时那堪这一拳,当即“嘿”一声。口中溢出鲜血。就此重伤不起。
  韦一笑见众人到来,心中一宽,笑道:“老夫等了多时。这位姑娘,你到五散人后面去,且看我施展手脚,替你出气。”
  曹采萧见到齐御风与他人动手,心中又惊又怕,而见到风云变幻,剑气纵横,又是头晕目眩,早已吓的说不出声音来。她虽然知道这老者乃是明教高手,是个好人,但他满口森森的白牙,一笑之际甚为吓人,当即勉力着绕到说不得身后,这才心安。
  伽玺真面色变幻。一干人横成了一排,手中各持兵刃,便要上前,韦一笑活动活动手腕,上前笑道:“老夫青翼蝠王韦一笑。你们那个先来受死?”他先前有意见识齐御风武功,便不与他相争,此时曹采萧性命无忧,心中一颗好斗的引子,却被勾引了上来。
  一名三四十岁的壮汉看着面前这枯干精瘦的老头,惊诧道:“你便是韦一笑?”
  韦一笑点头道:“不错,如假包换,你若是想成名立万,眼下正是时机。”他四**王的名头响彻大江南北,一般门派的掌门也不能与之相抗,此话说的,却并不夸张。
  那壮汉看着韦一笑道:“好,如此我便与你比拼几招!”周围五散人见到韦一笑如此邀斗,都摇头不语,但眼下曹采萧既然无大碍,这些人手之中,除了伽玺真之外,他人也并无真才实学,都是骄傲自大之辈,便也任由他胡闹。
  那人凛然劈出一掌,呼呼带风,轰轰发发,的是威风了得,韦一笑老而弥辣也不与他争先,当即侧身避过,他轻功绝顶,世所罕有,那人掌力再强,但在他这般来去如电、似鬼似魅的身法之下,却也摸不到他一丝一毫。
  韦一笑看他连使了三掌,才在他背后冷笑说道:“你也躺下去罢。”说罢一掌击出,正中那人后心之上。
  他这掌法唤作“寒冰绵掌”,至阴至寒,当年修炼之时,出了差错,就连自己经脉之中,也淤积了至寒阴毒,一用内力寒毒就会发作,要吸人热血,才能免去全身血脉凝结成冰。
  而后来张无忌以“九阳神功”,为他打通经脉,去了寒毒,这才摆脱了吸人血的命运,如此经年之后,眼下他内功高明,远胜过五散人诸位,这一掌拍出,寒风骤起,那壮汉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登时攻入,登时连退三步,脸色青气密布,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几乎摇摇欲坠。
  韦一笑再发一掌,那人大吼一声,猛然搏命逃窜,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掌,韦一笑身形一晃,立刻站到了他的身边,那大汉伸手一抓,手脚竟然不听使唤,原来他功力虽然也算深厚,但韦一笑寒冰绵掌,何等阴寒至极,他只觉得全身奇寒,似乎全身的气血经脉都要冷凝了一般,那里还能使的出招法来。
  当即他哀叹一声,不再反击,只是闭目等死。
  谁知道他等了半天,却见面前之人并未动手,不由得好奇的睁开眼睛看看,他虽然过了这好半天功夫,手脚渐缓和过来,但是却也未能尽数恢复,只觉得手腕的关节似是在冰水中浸得过久似的,有点僵硬不灵。
  他睁开眼睛,却看韦一笑甚是惊讶,说道:“你这湘西苗人,武功居然能练到如此境界,受我一掌而不倒,当真不易,你去罢,我不为难与你。”
  那人惊讶半晌,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理顺了气息,才沉声道:“你缘何看出我是苗人?”
  韦一笑道:“你这霹雳掌法,不是苗人的功夫么,你可是姓杨,叫杨什么?”
  那人见到韦一笑一眼看出他的来历,不禁又是惊讶,又是钦佩,于是躺在地上拱手道:“在下名叫杨伯颜,蝠王武功高明,在下万万不能相抗。”
  韦一笑微微点头,原来这苗人一路的武功,却是出自于宋朝一位武术大家蓝天和,这位蓝天和原本是贵州的一个苗人。幼时随人至四川青城山采药,失足坠入山崖,得遇奇人,学得了一身刚猛险狠兼而有之的外门武功,他这掌力中隐隐有风雷之声。便唤作霹雳掌法。
  后来他这路武功传了下去。分为东西二支,东支后来取长补短,参杂以混元内功。唤作混元霹雳手,日后成昆所学,便是此道。
  而西支却是一脉姓杨的苗人所传,乃是当年唐朝年间的一带蛮人首领杨再思的后裔。
  那杨伯颜见到韦一笑点头答应,当即再也不看伽玺真一眼,缓缓爬了起来,转头离开,五散人之中只有冷谦稍微颦着眉头,看他一眼。却也未曾加以阻拦。
  韦一笑转过头去,看着伽玺真手下几人,问道:“还有么?”
  众人眼见他方才来趋如电,其势如风,眼一眨便早已换了一个方位,如此趋退若神的轻功。当真天下只此一人,自来听说明教之中,以青翼蝠王韦一笑轻功独步天下,神妙无方,今日一见。才知道名不虚传,众人若与他相战,就连人家衣角都摸不着,那里还敢上前,当即一个个唯唯诺诺,都默不作声。
  韦一笑见无人在邀斗,便上前一步,对着伽玺真怒道:“伽玺真,你自负一代国师,目空今右,却来欺负一个女子,不识羞么?”
  韦一笑功夫与伽玺真相若,若是真实打斗,其实也未必能赢,不过眼下他方人手充沛,个个俱是高手,当即他也便冒险上前,准备痛痛快快抢了这一仗再说。
  伽玺真看他一眼,却冷漠的转过了头,直勾勾的盯着齐御风道:”先前黄河岸边一战,老衲领悟良多,一年以来,无日敢忘,当时我便立下约定,日后若有寸进,定当登门造访,再领教你的绝世剑法,难得今日你我二人重逢,齐小子,随便你划出道来,老衲一准奉陪便是。”
  他这句话说的狂妄无比,却又有些古怪,一边曹采萧便心道,怎么这人都专门盯着齐御风,这里武功高手这么多,个个都胡子一把,堪称一代宗师,这伽玺真怎么却向齐御风挑战,不是贻人口实,落得以大欺小的罪名么。
  她却有所不知,齐御风一剑横扫十八罗汉,杀了无数江湖好手,更是生擒了天竺僧人跋陀云,此时武林已然轰然传遍,都知道西凉道上出了个少年高手,无论老幼,都已经不将他视为一名少年,而是一代宗主身份,几乎与各武林门派齐名,而眼下他既然又揭竿而起,有王位在身,更是没人能视他为少年小孩,都以平礼视之。
  齐御风点了点头道:“那好,如此我们七人对打你一个,你可觉得公平么?”
  伽玺真听到这话,禁不住眉头一皱,心说眼下你我二人何等身份,怎么能说这等浑赖的话,可是他眼见五散人与韦一笑个个看着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愤怒的神色,比齐御风更凶更恨,也禁不住心中一凛,暗道:“照这样盘算,就算我今日武功已得大进,却也未必能稳操胜算,只能期待师兄尽快来援……。”
  齐御风剑眉一扬,两道眼光有如利箭般地射到伽玺真身上,沉声说道:“你助纣为虐,丧尽天良,天下人人得而诛灭之,眼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纳命来吧!”
  伽玺真见到一场大战,无可避免,当即索性索性撕破了面,双眼一翻,冷冷说道:“如此甚好,咱们这就在剑法之上,再见真章!”
  上一次齐御风乍使出神妙剑法,匹以锋锐无匹的神剑,使他大吃其亏,这一次苦思之后,却想出以天蚕丝制作了一柄拂尘,要使那以柔破刚的法子,破解他这柄神剑。
  齐御风点了点头,当即神情严肃,缓缓拔剑,正当此时,身边却有人道:“且慢,你刚和那空法大战一场,尚未恢复了元气,岂不是让他大占了便宜,还是我来先替你打上这一场。”
  齐御风回头一看,却是韦一笑搬过他的肩膀,执意要与伽玺真一战。
  当即他回头冲着韦一笑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虽然功力与伽玺真相若,却也绝非碾压之局,若有半点险处,可当真划不来。
  韦一笑微微晃了晃脑袋,几乎微不可查,轻声道:“我先打上与他一顿。若是不敌,你再出手,如此两方公平,他到时候也死而无怨了。”
  齐御风听得这“传音入密”的声音,看了看两旁周围之人。都恍惚不觉。不禁微微一怔,心说韦一笑功力居然练到这般地步,可以将声音凝成一线。如此近处,也令敌人不能察觉,内力运用如此娴熟,自己却有些小窥他了。
  当即他微微让出位置来,韦一笑空着双手,上前一步道:“伽玺真,十几年前,咱们在大都曾经见过一面,那时候你恶迹尚未昭彰。我可以让你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次交手我可绝不留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伽玺真脸上变了颜色,但随即又哈哈笑道:”老衲今日既然敢来,便是不惧明教诸位英雄,当然是早已有心与明教诸位拼个强存弱亡。等下老衲定出全力与你周旋,令你不致失望便是!”他如此说上几句门面话,便深敛一口气,心道今日无论如何,定然要将这位青翼蝠王毙于掌下。否则他与那少年两人一起上来。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脱,今日之局,便甚为难料。
  他早已在见到韦一笑的时候,便心生懊恼,几乎将肠子都悔得青了,早知道这天下轻功第一的人物在城中,他却有怎么能进城劫人,以遭致眼前这个局面。
  两人同时出场,在距离三丈之处站定,伽玺真拱手道:“韦蝠王请!”
  韦一笑敬他终究是密宗高僧的徒弟,当即也道:“请!”
  这“请”字刚出口,伽玺真果然便不客气,一掌如剑,打了出来。
  这伽玺真在双方叙礼之后,突然出手,一掌来势,又狠又准,确是名不虚传!
  但这一来,却也失去了名家的身份。为一下一声冷笑,身似一朵青莲,破空飞出,但见他一瞬之间,便已经转到了伽玺真的身后,同时也双掌如风,进袭而上。
  只听得“呯”一声,那伽玺真回转过来,与他一掌相交,韦一笑身形飞退,直冲出一箭之地,方才落下。
  他内功出自偏门,并非正宗武学,是以内力上稍微逊了这伽玺真一筹,但两掌相交,他随即弹飞而起,潇洒如意,场中齐御风等人都已经看出,知道他这是将太极之中借力打力的招式运用在了拳法之中,这一手功夫能练到如此轻松写意的地步,实在难能可贵,而伽玺真虽然身形不动,却也摇晃了一摇,暗中受了内伤,却有些殊为不智了。
  伽玺真却是神色不变,只轻轻赞了一个“好”字,倏然间,又是掌发如风,连发三掌,一取韦一笑眉尖的“阳白穴”,一取胸口的“灵府穴”,一取胁下的“三阳穴”,三掌分为三个方向,分袭上中下三路的致命穴道,狠辣之处,世罕其伦。
  齐御风看到这三掌,心中陡然一惊,心道上次劈头盖脸一顿乱剑,将这位妖僧打得落荒而逃,眼前看他武功招式,却是有些侥幸了,若他当时近身使出这等快掌,迫使我拔不出剑来,可就悔之晚矣。
  却见韦一笑不慌不忙,也以快掌相接,他一连使出六招绵掌功夫,卸了敌方的劲道,使伽玺真掌法失了准头,从他身边掠过。
  但见他掌法如飞,精妙异常,既有无坚不摧的刚猛招数,也有阴柔的巧劲,但对方三掌功力浑厚无比,两人招数变幻,劲风鼓荡之下,他却也只是堪堪将对手掌法抵挡下来,却不能为之反击。
  伽玺真喝道:“青翼蝠王,果然名不虚传,再接我三掌!”他双手一同运劲,上下翻飞,说是三掌,却一连使了六掌,分为品字形上下进袭,将韦一笑包围其中,使他不能逃脱。
  韦一笑见到这六掌攻来,心中暗忖,这厮是要与我拼比内力不成?
  当即他未及掌风袭至,身形猛然如长箭般向上一攒,腾身飞去,如同一只蜻蜓点水,彩蝶穿花,在掌风交织的缝隙中窜出,但听得鸣鸣声响,一连六掌在他身前身后交叉穿过,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众人看到这里,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地上六道长长的沟印,好像牛车犁过的一般。这等武功,却是五散人任何一人都所不能及。
  那韦一笑高高攒在天空之上,却是毫发无伤,身边便是连一点尘土都没有沾染。
  伽玺真见到韦一笑立足未稳之际,突然一声暴喝。手扬一开。露出一道金光,却是也持了一杆两尺多长的金刚杵,他先前一直将这金刚杵放在了袍袖之中。丝毫不起眼。
  眼见伽玺真一杆金刚杵展开,密密层层,布下天罗地网,韦一笑无路可逃,而且手无寸铁,当即只好施展绝顶轻功,内右斜左窜出。伽玺真早算准她要如此躲避,抢先又挥舞长袖,向前一拍。
  韦一笑身形一转。与千钧一发之际,陡然身形接连闪动,攒出一丈多远,硬生生避开了这等袖风。
  众人见之,忍不住一阵窒息,心中只念道:“这人那里是个蝙蝠。分明便是个鬼怪,他想到那里,便可到了那里,似乎心念一动,丝毫不用运气使力。便可轻松自如,瞬息而至。
  伽玺真也是心中一震,心说他有如此轻功,若手持利刃,取我性命,却不易如反掌,当即他反身双掌如怒海狂涛,接连拍击而去,只听得空中“嘭”、“嘭”、接连发出一阵闷响,却是他内力所致,震荡空气,发出的响声。
  正当此时,却见韦一笑突然飞身冲起,迎向了伽玺真的掌风,他在空中一个转身,竟然好似在地面上一般自由如意,施展开如花蝶乱舞般的身法,一个盘旋,接连将伽玺真双掌比过,而在瞬息之间,他手中却已经持了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剑,只见他一招“长虹经天”,手中短剑化为了一道白色的长虹,剑光掠过,只听得一阵断金戛玉之声,却是已经将伽玺真手中的金刚杵切断。
  韦一笑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几掌!”他身形尚未落地,便在空中一扬手,一掌拍向伽玺真的后心。
  伽玺真此时早已被他穿花蝴蝶一般的轻功绕得头晕目眩,哪里护得过来,当即他一声惊叫,这一掌结结实实,便打在了他的肩头之上,只见他踉跄向前冲了几步,这才站定了身形。
  齐御风心道,这老和尚受我七剑不死,眼下韦一笑这一掌,却也未曾将他击败,看来这老和尚内功精深,端的非同小可。
  正当此时,突然见韦一笑从地面掠过,手中剑掌相杂,交叉穿插,接连而上,他这般以快打快,不断变幻轨迹,瞬息万状,卷扬之际如同松涛重重,绵延无尽,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此时伽玺真手中金刚杵已失,对方又持着一柄切金断玉的宝剑,一时没有趁手的兵器,那里还顾得上国师分身,只见漫天银光乱舞,他轻功又是远远不及韦一笑,想要躲避也躲避不及,只好使出地堂功夫,仆倒在地,一连翻了几个筋斗,狼狈万分。
  饶是如此,那韦一笑杀将过来,他却也还是不能逃脱,只见得青影闪动,一道残风呼啸来去,须臾而至,须臾而飞,如云如絮,仿佛随时能化为云散,而片刻之后又聚成人形一般;而剑光落势,直如雪崩四溅,翻若雷奔,随风变幻,难描难画,伽玺真防不胜防,当即大腿、后臀上各中了一剑,鲜血喷射而出。
  他本来养尊处优,这一下被韦一笑绝顶轻功吓得魂飞魄散,当即不由得一声凄厉的惨呼叫,骇人心魄,滚落在地。
  那周围他带来的同伴,见到韦一笑这等轻功,不由得都是同声变色,心中只道:“这人是人是鬼,怎么能有这样快捷的身法?”
  韦一笑微微一笑,上前挑断了伽玺真的手筋,脚筋,才想了一想,愕然回头道:“这人还有用没有,不如就此宰了算了。”
  齐御风眼见韦一笑大展神威,心中又惊又羡,正当此时,突然只听得沙沙风响,有人大喝一声道:“慢!”
  韦一笑杀得兴起,回头道:“这人还有帮手?”
  只见远远处两道影子飞驰而来,一人身穿灰衣,一人身穿红衣,两人飞行而至,犹如足不点地,由于身法太快,却也看不清这两人面目,只觉得如同一灰一红两条长龙一般。
  韦一笑登时愕然道:“这人好高明的轻功,我再去与他比试!”
  未及那两人到前,他窜蹦跳跃,高跃而起,接着展开手臂,如同一只大蝙蝠在空中滑翔一般,手中短剑一吐,便朝着那人刺去。
  那人眼见韦一笑这一剑奔涌而至,急忙停步,抬手一翻,一掌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便朝着韦一笑胸口打来。
  这一掌击出,喷薄吞吐,四下风声大作,沙沙树叶摇动,仿佛整个密林,都为止一晃了一晃,劲力在四下不断潆洄冲激,向四下蔓延开来。
  齐御风只见韦一笑滑着一道弧线,从天空飞翔而去,接着又划一道弧线,飞射而归,射入了密林之中,不知生死。
  眼见敌手使出的这一掌,便是先前萨迦法王曾经传给他的大手印功夫,当即不由得心中大惊,心道这是伽玺真的番僧师傅来报仇来了?
  当即他也不多话,当即左足在树上一点,飞跃而起,使出《长白剑经》中的“刺字诀”功夫,一剑平平刺出。
  这“刺字诀”武功,在他经久习练之下,早已谙熟与胸,眼下使得跟当年传剑的中年人几乎一模一样,当即这一剑飘忽不定,如飘云拖练,流华溢彩,接连便寒星陡闪,已经罩住了那人胸前的十几处要穴。
  那红衣人眼见齐御风这一口长剑神芒四射,喷薄吞吐,如珠迸玉碎,又飘忽如雪,而这剑法当真如闪电横空,风掀电驰,霆震四击,轰轰不绝,当即避无可避之地,闪无可闪之处。
  他当即运足了内力,使出平生之功,双手结印,置于胸前,大叫一声道:“且慢!”
  这“且慢”二字发将出来,只如一声怒龙翻天而起,整座山似乎也摇晃了一晃,那伽玺真所带来的一干武林好手,尽管远在十几丈之外,却也个个当场晕死过去,五散人个个面如土色,心头摇曳不定,只觉得气血翻涌,几乎要当场死去了一般,所幸五人功力深厚,勉强定了定神,却也承受了这一击,只是个个神色萎靡,脸色灰暗。
  而齐御风首当其冲,却觉得似乎并无大碍,只是他如此神异的一剑击出,却停在了空中,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气墙似乎将他不断向后推去,当即他身形在空中僵持了一会儿,便落下了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