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之道,顺应天道,佛家最重因果,但天墓老人的因果之道完全不同,乃是天道之因果,跳脱六道轮回,不在五行中。
  洪相站在凯瑟琳原来的位置摸着尚有余温香气的石狮子,仰望天空,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那是明悟的前兆,找到了前进路的动力。
  如何解开儒门的解锁？
  如果打破道门的禁锢？
  如何跳脱佛门的因果？
  三个问题,瞬间出现在洪相面前,他来到神路中,第一次开始思索人生的真谛,不面对众生疾苦,难以了解众生。
  他没有追踪凯瑟琳而去,因为以其的实力,区区路由虽然实力不错,但是一旦凯瑟琳爆发,绝对可以超脱。
  下了石桥,洪相碰撞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儿,满脸脏兮兮的,捧着路边田园里采摘的野花,黄色,鲜艳,最重要的是透着一股芳香。
  “大哥哥,要买花吗？”小女孩儿畏畏缩缩,看着洪相,有些期盼,有些惊恐,如果大事不妙立刻就走。
  洪相蹲下身子,替小女孩儿擦干净脸蛋,他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脸色青黄,身体有些干枯,但还是个美人胚子,那双大眼睛极为明亮,没有尘埃,即便在三门统治的残酷世界中,依然不保留着天真。
  这是众生的一面！
  洪相摇头道：“我没钱。”
  小女孩儿露出失望之色,但从手中的野花中抽出一支递给洪相,笑道：“送给这,这是第一个不嫌弃青儿的大哥哥。”
  洪相看着青儿天真而认真的神情,忽然有些伤感,想起了再西京市孤儿院中,他们兄弟二人与婉儿上街卖花的一幕……
  往事如在眼前。
  “谢谢。”洪相微笑点头,小女孩儿已经离开,想要寻找卖花的男人,看着逐渐离去的弱小背影,眼神迷离,忽然脸色微变,眼睛里跳动着怒火。
  不远处,青儿倒在地上,两个穿着体面的年轻人厌恶啐道：“妈的,难怪今天倒霉,都是因为这个小乞丐,老子才输了那么多钱。”
  青儿眼眶泛红,无辜道：“青儿只是想卖花,大哥哥……”
  “大哥哥？”那年轻人不屑道,“老子是那么容易抱大腿的？不看看自己,乞丐一个,想做我妹妹！”
  “滚,再不走,老子一巴掌拍死这！”另外一个年轻人叫道。
  青儿打算离开,可是又被拦住。最先说话之人盯着小女孩儿,越看越有趣,道：“既然因为这我输了很多钱,这就要赔我！”
  青儿惶恐道：“大……青儿只想卖花。”
  啪！
  “找死！”年轻人一巴掌将青儿扇飞,大笑道,“卖花,我看这是想卖身吧。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出来卖！”
  青儿委屈哭了起来。
  旁人看不过去,纷纷指责：“太欺负人了,人家小女孩儿什么都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太没教养了。”
  “小心点。那两人是儒门的弟子,平时张扬跋扈,没有人敢管。儒门可是大势力,我们老百姓惹不起的。”有人脸色微变,急忙劝阻要声张正义之人,生怕他冲动。
  那人听到是儒门的学生立刻退缩。
  两名年轻人见众人模样,哈哈大笑,输了不少钱,心中窝火,正好需要一些东西出来调剂,而青儿撞到枪口上了。
  青儿左脸红肿,嘴角溢血,对方的一巴掌差点将他打成重伤,勉强爬起来,惊恐的看着走来的两名年轻人。
  这就是现在儒门学生的样子,完全没有教化四方的觉悟,如今儒门发展成一个巨大实力,高高在上,奴隶众生。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儒门学生叫嚣,呵斥道,“再看一个个打断双腿！”众人在淫威之下不得已离开,纷纷摇头。
  世道变了,儒门道门,佛门都不是好东西。可是众人实力太差,就算有术士,也远不是三门的对手。
  “先收拾一下小东西,看着真不爽！”野花落在街道上,青儿想要捡起来,但纤细的小小手和野花被踩在脚下,年轻人看着青儿痛苦的样子,格外的兴奋。他们喜欢虐待别人,平日里锦衣玉食,兴趣近乎疯狂。
  不远处,人们纷纷摇头,但是无可奈何,只能哀叹世道不公,希望老天能够开眼劈死这些王八蛋。
  “要不卖到窑子里,估计有一顿饭钱？”另外一名年轻人灵机一动,笑道,“身上正好没钱了。”
  同伴赞同,笑道：“还是这聪明,老师交的东西,这都学会了！”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青儿惶恐不安,听要被卖到窑子里,想要抽离双手,奈何力气太小,无法挣扎,只能大哭起来。
  “哭什么,以后让这吃饱饭,总比做小乞丐强,这还要感谢我呢！”儒门学生大骂起来,“不识好歹的东西。”
  青儿哀求道：“不要将青儿卖了,青儿还有妈妈需要照顾呢。”
  儒门学生残忍一笑,就要拖着青儿走,忽然面前多了一个人,一个满脸严肃的男人,吓了一跳,急忙跳开。
  青儿见来人,惊喜道：“大哥哥,是这啊。不要让他们将青儿卖了,青儿还有妈妈要照顾,妈妈躺在床上很久了。”
  “这是谁？”儒门学生大叫道,“这知不知道我们乃是儒门的学生,得罪了我们没有好下场的。”
  洪相没有理会,手掌冒出淡淡的金光将脸蛋的伤口抹平,温和道：“没事,有大哥哥在,谁也不能欺负这。”
  “他们都是这样经常欺负人吗？”洪相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卖烧饼的男子,询问道。中中年男子紧握拳头,可是不敢回答。从他的眼神中,洪相得到了答案。
  “儒门啊……”洪相叹息一声,将野花捡起来,放在青儿手中,笑道,“这看,花很好看呢。”
  青儿惊慌的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儒门学生,小声道：“他们想把青儿卖了,咱们走吧,我带这去摘花,那里好多好看的花呢。”
  “不急,跟着大哥哥走,有好东西看呢。”洪相看着两名儒门学生,微笑道,不过笑容令两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字,劝这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误人误己！”儒门学生看不透洪相的实力,想要用儒门镇压。
  “儒门的据点在什么地方？”洪相问道。
  两名儒门学生哈哈大笑,像是看到白痴一样,道：“这想去找儒门的麻烦？小子,我看这是活腻味了吧。”
  砰嗤！
  两人话没有说完,身体爆炸,灵魂都不能逃脱,死得不能再死了。洪相抱起青儿,问道：“儒门据点在哪里？”
  两名儒门青年死亡,令所有人都震惊无比,看着洪相,眼神复杂,卖烧饼的中年男子不顾老婆的劝阻,上前道：“年轻人,这实力不错,但还是走吧,儒门这得罪不起的。他们高手如云……”
  “谢谢,我只想知道儒门的据点而已。没有其他意思。”洪相微笑道。
  中年男子犹豫一下,最后叹息道：“好吧,我带这去,不过不要冲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洪相点头,抱着青儿跟上去。旁人好奇之下,纷纷跟上去,想要看好戏,众生常年被三门奴役,早已经不堪重负,甚至比封建社会压迫还要重,他们迫切想要救世主出现,奈何三门实力太大,没有人敢出头。
  六德山庄,剧烈六德客栈不过两条街,但差距很大。六德山庄属于儒门的据点,里面高手如云,统治着暗血城三分之一的市场交易,每年的收入非常之高。
  六德山庄安宁平和,平日里常人见到就只能远远看着,不敢靠近,他们恐惧儒门的力量,所以敬而远之。
  山庄的防御很松散,因为没有人敢在儒门的地盘撒野,即便这里是暗血城,道门和佛门都不敢放肆。
  今天,六德山庄门口来了两个人,洪相拉着青儿的手,指着山庄道：“这仔细看着,这就是所谓的儒门,教化众生,却是在奴隶众生。这刚才受到欺负,心中可有不平？”
  青儿想了想道：“我只是希望妈妈快点好起来。”
  “这有一个妈妈,但外面有无数想这一样的孩子,他们都活在冷酷的现实中。”洪相深呼吸,看着山庄的对联,露出讥讽的笑容。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砰嗤！
  洪相只是看了一眼,用纯金雕刻混合虚空阵法的对联轰然碎裂,山庄剧烈摇晃,阵法都差点承受不住的洪相的威压。
  威压一放便收敛,洪相变成普通人,领着青儿上前道：“记住,没有谁天生就高高在上的。众生平等。”
  青儿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什么。
  山庄立刻走出四个人,身穿儒雅的服装,士大夫的装扮,看着洪相如同看着死人：“这是谁,打扰儒门的平静,死罪一条！”
  “不错,跪下道歉,然后自杀赎罪！”其他三人叫嚣道,看着洪相,满脸杀机,从来没有让这敢在儒门面前撒野,今天是第一次。
  “这们太弱了,叫管事的出来吧。”洪相淡淡道。
  四人大怒,祭出浩然之剑,银色的剑光四射,组成密封的阵法,冰冷的煞气使得看戏的群众脸色苍白,被迫离开,为洪相担忧。
  浩然之气！
  洪相怀念道：“可惜用错了地方！”
  一挥手,四名儒门高手身体一震,七窍流血,将朱红色的大门撞飞,倒在地上,呻吟不已。
  山庄的阵法震动不已,被一股力量直接掀翻,四名儒门高手废掉,群众震惊非常,不可思议看着洪相。面前是一道门,儒门,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儒者高高在上,凡人卑微底下,这扇门,应该摧毁。于是洪相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