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影帝_103
  不过马克的食物也不是全免费的,至少埃伯特在吃的时候也要帮他看一看他新写的剧本,提一些意见。
  “听说你退出《加勒比海盗3》了?”马克给埃伯特递了一条毛巾,问道。
  埃伯特被刚出炉的苹果派烫了一口,闻言点头道:“是的,这不是去年的新闻吗,怎么今年又拿出来炒了?”
  马克道:“看来你不爱看八卦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迪士尼的前ceo,那位迈克尔·艾斯纳先生放话骂你了,他认为你退出第三部是个愚蠢的决定,《加勒比海盗》这样一个光辉的系列因为你而产生了瑕疵。”
  “既然他已经是前ceo了,他的话就无须在意。”埃伯特皱着眉头,“这个人一直是个性情不定的家伙,他也骂过德普。只是我很难理解他的想法,即使他被逐出了迪士尼,至少迪士尼也把伯班克的片场总部大楼以他的名字命名。《加勒比海盗2》今年暑期档就要上映了,他在这时候挑起我和剧组的矛盾是想做什么,报复迪士尼,还是为暑期档预热?”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还是提醒一下林恩,如果迈克尔·艾斯纳试图把你塑造成一个只重视利益的小人,你恐怕会遇到一些麻烦。艾斯纳在迪士尼做了21年,他的毛病很多,但能在八大影业的ceo席位上待了这么久,这必然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埃伯特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和林恩好好商量一下的。”
  事实上,从埃伯特宣布退出《加勒比海盗3》的消息被披露后,埃伯特就一直面临着部分媒体的质疑与指责,他们认为埃伯特毕竟是电影中“铁三角”的一员,他的个人事业确实很成功没错,但今年获得奥斯卡影后提名的凯拉·奈特莉同样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凯拉就没有贸然离开剧组。
  迈克尔·艾斯纳的言论不过是老调重弹而已。
  经纪人先生对此尤为无语:“迪士尼的案子已经打了一年多了,艾斯纳自顾不暇,居然还有时间关注老东家的新电影?”
  这位迪士尼的前ceo在公司内大行独裁主义,话语权极大,他作主聘请的前任总裁奥维兹能力不足、任人唯亲、滥用财产,把迪士尼公司搅得一团糟,但在离职的时候,奥维兹根据艾斯纳制定的条款巨人卷走了1.4亿美元离职金。
  04年开始,迈克尔·艾斯纳就两次被东家迪士尼告上法庭,他的所作所为引起了天怒人怨,如果迪士尼公司内部下手再狠一点,这位权柄极盛的ceo很有可能在监狱里度过短暂的一段时光。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有闲心控诉埃伯特,这就让埃伯特非常不爽了。
  当然,论地位和权势,埃伯特是远远无法与迈克尔·艾斯纳相比的,他和好莱坞利益阶层的牵扯也并不是很深,当然,这些因素是无法阻止埃伯特回报一下艾斯纳的决心的。
  于是在第二天,在《娱乐周刊》上,埃伯特发了一篇回应迈克尔·艾斯纳的文章。
  大体内容就是,如果埃伯特重视利益的话,他就应该把迪士尼给他的一千多万收进囊中继续拍摄《加勒比海盗》的第三部。迈克尔·艾斯纳虽然是这部电影启动时迪士尼公司的ceo,但这部电影却并不是他看好的项目,电影的成功也和他一美分关系都没有。
  埃伯特特意提醒了一下这位迪士尼的前ceo,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好自己的麻烦,再来关心那些和他毫无关联的事情。
  在这个时候,华纳兄弟的公关部门倒是给埃伯特提供了不少助力,埃伯特出演的几部影片,无论是票房成绩极佳的《蝙蝠侠:侠影之谜》,还是马丁·斯科塞斯冲奥的新作《无间行者》都是华纳兄弟出品的影片,华纳还希望能够借助埃伯特的票房号召力拉动整个公司年度票房数据,自然不会让迈克尔·艾斯纳大放厥词。
  如果在艾斯纳仍然坐在迪士尼ceo位置上的时候,埃伯特自然不敢与他硬碰硬,但现在不同,艾斯纳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迪士尼内部“反艾斯纳”的风潮,其他电影公司诸如华纳兄弟、环球、派拉蒙只会选择落井下石,根本不会拯救在任期间把各大电影公司得罪了遍的艾斯纳。
  埃伯特的粉丝同样对他的选择保持了高度的理解。
  演员自然有选择出演或者不出演一部电影的权利,《加勒比海盗》确实是一部成功的作品,可它对埃伯特的事业帮助非常有限,既然埃伯特不愿意出演,电影公司只应该尊重演员的选择。
  “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给自己惹了这么多麻烦?”
  莱昂纳多听着埃伯特述说着好莱坞的诸多风雨,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因为得罪艾斯纳意味着很多麻烦,但每个人的一生中总要有点惊喜,不是吗?”
  “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些建议。”
  “等我回来。”
  第129章 受伤
  “等我回来。”
  被这话甜得舒舒服服睡了一整夜的埃伯特第二天再和莱昂纳多联系时,却发现电话一直没人接,“嘟嘟嘟”的只有忙音。埃伯特一开始猜测剧组正在拍摄夜间戏,或者莱昂纳多在洗澡没时间接听,可当他间隔半小时后又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埃伯特心头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对。
  他最终放弃了拨打莱昂纳多电话的行为,转而和莱昂纳多的助理联系。
  “今天下午拍戏的时候莱昂纳多摔伤了,现在正在南非当地的医院救治……”助理下面说的什么埃伯特也没有注意去听,他的手轻轻一碰,手机就自动挂断了。
  他只能再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可不知怎么地,平时轻轻松松就能握住的手机表面好似涂了一层油,埃伯特反复捏了好几次才堪堪把它握在手心,等电话真正拨通的时候,竟然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埃伯特发现,他的手在抖。
  就好似倏然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心砰砰直跳,手是软的,腿也是软的,他本来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可不过几秒钟后,他就坐到了床上去,耐心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和自己急促了无数倍的心跳声。
  埃伯特一直知道《血钻》的拍摄过程必定很辛苦,因为相比较北美与欧洲的繁荣安定,《血钻》故事的背景在90年代西非的塞拉利昂,这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虽然拥有丰富的血钻石产出,却长期受到内战的困扰,基建落后、教育水平低下、人均寿命极低。
  电影的拍摄地自然不在塞拉利昂,而是在非洲经济最繁荣的南非,奥斯卡影后查理兹·塞隆的故乡,但是为了真实反映那个年代钻石交易过程的血腥,剧组设定的场景必然是非常真实的,打斗戏、追车戏和爆炸戏都要演员亲自上阵。拍摄《无间行者》的时候莱昂纳多就曾经受过轻伤,根据助理的说法,他受伤之后就立即被直升机送去救治,那应该就不是轻伤那么简单了。
  情况可能比埃伯特想象得还要糟糕。
  在床上只坐了一会儿,电话里,莱昂纳多的助理详细告诉了埃伯特莱昂纳多受伤的具体情况:“摔伤比较严重,在一场追击戏的时候,直接从高处跳下来……”
  “我知道了。”
  把电话扔到一边,静静坐了几分钟,埃伯特的心跳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手指颤抖的频率也没有刚刚那么快了。他给林恩打了个电话,没有陈述理由,只是让经纪人先生帮他买一张明早出发去约翰内斯堡的机票。
  “埃伯特,你不知道现在是夜里几点吗?”经纪人先生的咆哮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虽然我是你的经纪人,但我难道不能有一点夜生活吗?”
  “只要你现在没有躺在女人的床上,立刻给我买一张机票,越早越好,我现在就要!”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找布鲁斯吗?”
  “我知道你和几个航空公司的高层关系不错,你应该能帮我拿到最早的票,我已经等不及了。”
  “好吧好吧。”经纪人先生轻声嘟囔着,埃伯特很快听到了电话那头轻微的穿衣声,和另外一个人的喘息声,好吧,看来经纪人先生确实在做一些重要的事情,“不过如果我这次帮了你的话,我恐怕就不能替你推掉那些航空公司的邀请和代言要求了。”
  “随便你。”埃伯特低声道,“过段时间我就去买一架私人飞机。”
  一夜无眠。
  事实上,作为演员,作为一个对自己的事业有野心的演员,埃伯特一直坚信付出与回报成正比的道理。他拍摄《奔腾年代》的时候也曾因为坠马入院,拍摄《蝙蝠侠:侠影之谜》的时候全身更是有大大小小的淤青,那时候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口,因为他想要更好看的电影画面、更真实的镜头,他想拿奖、想靠拼搏为自己换回荣耀。
  许多人认为好莱坞演员的高薪是一种病态的市场产物,高片酬的演员光是一部电影就可以拿到2000多万美元的收入,而一部电影的拍摄周期短的只有两三个月,再长也不过六七个月,听起来似乎很轻松,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都能拥有许多人拼搏一生都享受不到的财富。
  但事实上呢,高收益往往伴随着高风险。2000万的片酬确实很高,可这意味着演员必须要有与片酬相匹配的票房拉动力,一旦接连两三部电影票房失利,演员的片酬就会在市场调节的作用下自动下降,或者被专业的统计机构评为一年中最坑的“大水货”。
  伤病困扰也是一个问题。事实上,在好莱坞的一线演员中,就没有几个没有受过伤的。本·斯蒂勒、亚当·桑德勒这样的纯喜剧演员还要好一些,其他演员,只要在商业大片中担任过男主角的,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进医院。
  尤其是动作戏演员,年轻的时候他们精力充沛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可到了三、四十岁之后,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要考虑转型的问题。
  但只要好莱坞电影工业仍在继续,演员的伤病就永远无法停止,毕竟观众们最爱的还是炫目的特效、精彩的打斗爆炸场面和英雄主义爆棚的主角。
  埃伯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至少当他为了《蝙蝠侠:侠影之谜》脸肿得不行却还在坚持真身上阵的时候,他脑子里考虑的也只有这部电影的最终效果。
  可当受伤的人变成了莱昂纳多的时候,他却发现,要让他轻易把这件事情用平常心对待,他确实很难做到。
  翻来覆去在床上滚了一夜,定好闹钟,埃伯特在飞机起飞之前就赶到了机场,经过数个小时的颠簸之后,他终于到达了约翰内斯堡机场。
  入目的灯光让埃伯特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他眯着眼,借着玻璃门的反射光线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憔悴、红眼、胡子拉碴。
  幸亏他在飞机上还小睡了一会儿,否则他更加糟糕的脸孔要是被经纪人先生看到了恐怕会有一种把他塞回去回炉重造的冲动。
  其实也还好。至少约翰内斯堡几乎没有在北美大陆无孔不入的记者,也几乎没有人认识埃伯特,他可以露出一张脸在机场飞奔,不用戴着帽子和口罩,也不要防备身后忽然亮起的闪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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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昂纳多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他摔伤了,刚刚受伤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腰像被一万台汽车碾过那样难受,背后也被蹭破了一大块皮,混着地上的沙子和泥,掺着血,黑乎乎的看起来尤其吓人。
  他的手和腿都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腰很难像正常人那样平躺在床上,反而要弓起来,如果用一种更形象的说法的话,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背着壳的乌龟。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吃不能喝,闷在床上,无聊得都快长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