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听到劳拉的经历,苏秀觉得心里很难受,她握住了劳拉垂落的小手。
  劳拉把头靠在了苏秀的肩膀上。
  “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请告诉我,”苏秀认真对x教授说:“我一定尽力。”
  “你已经帮了很大忙了,”x教授温柔地看着苏秀:“是你把劳拉救出来的。”
  “其实做好事的应该是以太粒子吧,”苏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写了个愿望。”
  x教授摸了摸劳拉的发顶:“很美的愿望。”
  快吃午饭的时候,托尼开车来到了泽维尔学校。
  “醒了?”摘下墨镜,托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苏秀,确认她已经好了,这才偷偷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其实还是有点事的,但这并不重要。
  苏秀语气轻快地说:“谢谢斯塔克先生的关心。”
  “人我先带走了,”托尼打开车门,示意苏秀上来,他对x教授一摆手:“回头再来找你。”
  “其实苏小姐留在我这里也是不错的选择,”x教授慢条斯理地说:“想想琴和旺达,我可以教她怎么正确使用自己的能力。”
  苏秀确实有点心动。
  溜掉劳动后被x教授抓包,现在正百无聊赖帮x教授推轮椅的死侍听到这句话,头罩上的白色镜片忽然闪起了光,他兴奋地冲着苏秀挥手:“快来小宝贝!”
  苏秀一阵恶寒,她飞快地窜上了车,迅速打消刚才的念头,决定还是远远地离开泽维尔学校比较好。
  一个副校长是万磁王、死侍都能当老师的学校,能有多正经!
  “想都别想!”托尼干脆地拒绝:“要留也是留在我们——”
  “你还没告诉苏小姐?”x教授忽然打断了托尼的话,他故作惊讶地问:“关于她转学的事情?”
  托尼脸色一变,他咬牙切齿地看向x教授:“你——”
  “什么?”苏秀茫然地看向托尼:“什么转学?”
  “没什么,”托尼一把关上车门,把苏秀探出窗户的脑袋按了回去:“回家再说!”
  “不!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第30章
  托尼把车开的飞起,速度简直要跟他的小盔甲一样快了。
  苏秀在托尼的心机之下毫无意外地晕车了,她被安全带死死箍在椅背上,眼睛变成了两朵转圈的蚊香,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胡乱挥舞了一会儿后干脆互相交握在一起依偎着。
  然而都变成这德行了,苏秀还没放弃用她游魂一样的声音骚扰托尼:“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转学……了!”
  “你歇会儿吧,”托尼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的位置,觉得这场景实在是惨烈得不忍直视,他默默地自我检讨五秒钟,然后捡起掉落在地的活蹦乱跳的良心塞回胸腔里,听着砰砰有力的跳动声,继续把车速飙到一个新高度:“马上就到家,到了再说。”
  “……不,”苏秀缓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已经适应了晕头转向的感觉,还能挣扎着往托尼旁边扑腾:“现在……就说,要不然我跳车了!”
  “你竟然还能说出一整句话哎,”托尼特别惊讶:“真不容易。”
  苏秀:……我晕成这样都是拜谁所赐?
  这一刻,什么偶像光环什么大神buff,统统被苏秀扫到了一边,她真的很想扑上去掐死托尼。
  刺耳的轮胎磨地声响起,极速行驶的跑车忽然毫无征兆地紧急刹停了。
  心脏跳得飞快,血液顺着脉络一下下冲到耳膜上,发出咚咚的撞击声,震如天雷,托尼的身体被安全带猛地拽回椅子里,他握着方向盘呆了三秒,风驰电掣的刺激感才后知后觉地过渡成了差点儿出车祸的惊悚感:“怎么回事?贾维斯!”
  “先生,您已超速,前方五十米是限速区,有拍照摄像头,”挡风玻璃的右下角变成了透明的电子屏幕,一团橙色的光球蹦蹦跳跳地闪烁着微光:“鉴于您本月已被扣除一分,以及苏小姐目前的身体状况,我决定启动特殊权限,接管这辆车的控制系统。”
  托尼试着按了几个按钮,没有丝毫反应,他只得撇撇嘴,抱住胳膊,双手离开方向盘。
  “接下来由我开车带您回家,”贾维斯橙球的光芒微弱下去,挡风玻璃恢复了正常,只是接下来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不像是电子合成音,倒像是某个脾气很好的男人在唠唠叨叨:“乖乖系好安全带,双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身体……”
  “我记得埃德温这段儿童乘车提示已经被我从系统里彻底删除了!”托尼不满地说:“你在哪儿藏着的备份?”
  托尼这里提到的埃德温,全名叫埃德温·贾维斯,是将托尼抚养长大的斯塔克家的英国管家,也是贾维斯系统的命名由来。
  “当然是从您的加密云盘里面,”贾维斯毫不客气地再一次戳穿了自家主人的傲娇属性:“先生,您下次可以藏得更深一点。”
  托尼单手捂脸,不想说话。
  在贾维斯的调教之下,汽车终于不疯的随时准备上天了,它老老实实地趴在路上按规矩往前跑。
  “先生,如果您无事可做,可以适度关心一下苏小姐,”贾维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被您折腾得不轻。”
  托尼脸上闪过一丝很淡的尴尬,他低低地咳嗽一声,转过头去看苏秀:“你还好吗?”
  苏秀没搭理托尼,她眉头微皱,双眼紧闭,脸颊泛起潮红,两只手死死抓住安全带,一副快要断气的可怜模样。
  托尼感觉自己坚挺了快三十的良心瞬间停跳了,虽然下一秒它又恢复了跳动,但速度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终变得蔫兮兮的。
  啧……
  托尼叹了口气,他从储物箱里翻出了一盒晕车药和一瓶水,在掌心中倒了两粒药,又把瓶盖拧开,这才一块递到苏秀面前:“吃了呗?”
  “不……你还不如打开车门……让我下去吐一下……”
  虽然没睁开眼睛,但苏秀这次好歹说话了,就是声音有些含糊,托尼凑近了才勉强听清楚。
  “我承认这次是我开的太快了,”托尼难得露出了局促的表情,他的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看苏秀:“下次……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了,”苏秀颤巍巍地抬起手接过水和药:“斯塔克先生,再坐你的车我就跟你姓!”
  “这多不好意思,”托尼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狡黠的笑:“你确定?”
  这有什么好确定的——晕头转向的苏秀茫然地想。
  吞掉药片,又喝了不少水顺气之后,苏秀才反应过来托尼对自己那句抱怨话的理解产生了多大的误差,她满头黑线地解释:“呃……斯塔克先生,这是中西文化的差异,我刚才的意思就是‘我再也不想坐你的车’了,那个‘跟你姓’只是表决心的语气词。”
  “嗯,我知道,”托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态度很是敷衍:“‘跟你姓’是语气词。”
  “不是这个意思!”苏秀抓狂:“我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有时候不能单从字面上来理解整句话的含义,要根据语境和语气来深度发掘,就比如……”
  苏秀巴拉巴拉给托尼讲了整整一路的“汉语的精妙”,等回到斯塔克大厦的时候,托尼已经被苏秀强大的嘴炮安利打动,打算学一下中文了。
  “中文要从拼音学起,”苏秀和托尼的面前分别漂浮着一块光屏,上面摊开了一本贾维斯下载的《汉语入门教材》:“我们先来认识一下二十六个英文字母。”
  托尼瞥了一眼排列整齐的abcd,礼貌地回答:“我已经认识它们很多年了。”
  “那这段跳过,”苏秀老师看起来十分惬意,跟刚才晕车时快死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她现在有些叛逆地倒骑在椅子上,一手搂住椅背,另一只手哗啦啦地翻着虚拟书页,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前后荡来荡去:“我教你拼音怎么读。”
  托尼耐着性子跟苏秀念了一会儿拼音,愈发觉得自己返老还童回归了三岁小孩的年龄,幼稚的可笑。
  ——我到底为什么要学汉语?闲的没事干吗?
  ——不不不我不是为了学汉语,我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毕竟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
  趁着苏秀低头翻页的空档,托尼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生,”屏幕的小角落里,属于贾维斯的橙色文字泡冒了上来:“通过对苏小姐平时行为的分析,我得出的结论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不是别人为她擅自做主,而是有人欺骗她。”
  “现在承认还来得及补救。”
  盯着橙色的闪光文字泡,托尼思考一会儿,觉得贾维斯说的有道理,应该适当采纳一下管家的意见,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从宽……不,是直接交代。
  就在托尼即将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听见苏秀不满地说了一句:“别发呆啊斯塔克先生,认真点,跟我念,c-ao-cao。”
  托尼的复读机模式还没完全解除,于是他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一句:“kao。”
  苏秀:……
  “是cao不是kao,”苏秀象征性地把额头在椅背上磕了一下,借此表达自己的无语:“cao!”
  托尼无辜地眨眨眼睛:“kao。”
  ……跟刚才完全没有区别。
  “都说了不是kao是cao,”苏秀抓着椅背摇晃:“你感受一下,能不能明白它们的不同?”
  托尼诚恳地摇摇头:“我觉得是一样的。”
  折腾半天也没能让托尼正确读出这个拼音,而且一直cao来kao去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最后苏秀只得无奈地放弃了。
  “算了,我们跳过这个读音,”苏秀蔫哒哒地垂下头:“进行下一环节——”
  “——我有事要跟你说。”
  苏秀和托尼同时开口,两句话交织相叠在一起。
  发现托尼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苏秀以为有什么要紧事,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了起来,她下意识挺起腰,双手扒在椅背上,微微睁大了眼睛:“你说?”
  “是这样的……”托尼沉声道:“有关你转学的事情。”
  我?转学?
  苏秀呆呆地看着托尼,她终于想起了一个小时前自己为什么晕车了。
  “对!”
  “x教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从茫然到疑惑到恍然大悟再到莫名其妙,苏秀的脸色接连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震惊上:“我怎么就成转学了?不是请假吗?”
  “不是,”托尼摇了摇头:“我和佩姬在商量之后,决定给你办理转学手续……等等,你先听我解释!”
  苏秀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儿把椅子带倒。
  “行,”苏秀点点头:“那你解释。”
  托尼仔细观察了一下苏秀的表情,觉得她目前还算镇定,至少脸上的震惊已经消退了,也没有四处转着要找酒瓶子一类的利器来揍自己。
  将提起来的心稍稍往下放了一点儿,托尼开始讲述苏秀在伦敦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当时苏秀两眼一翻直接昏过去了,很是干脆利索,可留下来善后的人却遇到了不少麻烦。
  首先是被以太粒子制服犯罪嫌疑人。
  除了苏秀没人能解开茧的封印,谁也不知道罪犯在里面长时间待着会不会窒息而亡,雷斯垂德探长盯着尘土堆里的红茧,愁的头发都快要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