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靶子
  大贤良师张角在翼州高举反旗以来,河北战事频
  诸侯与黄巾、诸侯与董卓、诸侯与诸侯,你方唱罢我登场,河北大地狼烟四起。随着玩家势力实力越来越强大,玩家势力对游戏的影响力越来越强,客观上助长了河北乱局的深化和持续,本就如火如荼的局势。更加纷繁复杂。更加难以预测。尤其是阿牛的凤翔城,领地发展史,就是一部凤翔铁军的荣耀战史。没有人能讲清楚,是河北频繁的战事将凤翔拖入战争泥淖,还是总能在不经意惹来一身麻烦的凤翔城助推着河北的乱局。这是一笔糊涂帐,或许永远都不会有明确的答案。
  有一点大家一致认同:现在是黄巾起义以来,河北最混乱的阶段。
  这个论断。绝非空穴来风。
  公孙瓒正与刘虞掰手腕,尽管失去了传奇之师白马义从,北平虎狼仍表现出了不俗的实力,打得承平日久的幽州军难堪至极。
  辽东肥龙宝宝兵分两路,一军佯装帮助刘虞对抗公孙,在幽翼边境坐山观虎斗,另一路则因昔日诺言,在青州压制着火云城的部队,间接参与了青州减洪发起的战争。
  翼州袁绍的情形与肥龙宝宝近似,同样是兵分两路,同样分别在幽州和青州战场部署兵力,但袁绍的动作可大多了,最起码。翼州军在青州战场上精英尽出,其投入和战事激烈程度,绝非和平对峙的辽东军可比。
  充州曹操率部驰援齐国本在很多人的预料之中,但充州军不惜血本全力出手的决心。让正沐浴在战火中的青州凭添几分血腥和萧杀。事实上,充州军也是双线作战,曹操不仅先后与盛洪和袁绍死磕,乐进、李典二将在广陵境内夜以继日的袭拢,让充州军和广陵军都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青州减洪内结好友张超,外联野火众,主导着这场牵动了多个诸侯势力的战争,其目的无非是要将阿牛的领地连根拔起。青州军的目标一直非常明确,那便是凤翔城。但是,曹操出人意料的强硬(亦可看作不可理喻的疯狂)。让盛洪的青州军遭受了惨痛的额外损失,若非野火众穿针引线使得袁绍及时接替了钳制曹操的差事,盛洪何时能集中精力对付阿牛,还是个未知数。
  看看河北的形势。就算那些最不关心天下大势的冒险玩家,往往也能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
  幽神哼虞、北平公孙瓒、辽东肥龙宝宝、翼州袁绍、充州曹操、青州盛洪、广陵张超、齐国郑阿牛细细数来,竟有八路诸侯卷入其中!虽然分属两场战争,但河北不同寻常的乱象,似乎正在释放一个信号:诸侯争霸的时代,真的到了!
  网走出道观大门,庞统和孙良便遇见了小鱼,两人恭然作揖。
  “主母。”
  随着与某城主的关系逐渐明朗小鱼对“主母”这一称谓,已经由最初的极度不适应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向两人略一点头,平静地道:“刚才接到阿牛的消息,他们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万事俱备,只等这里准备妥当,第二阶段计划便可以启动了。”
  “是吗!那太好了!!”
  向来老成的孙良,闻言后禁不住语带哽咽,没有多少人比他更清楚,减洪等人组成的联军对领地造成了多大破坏。抛开经济层面的影响,凤翔在青州军近乎疯狂的围下坚持到现在,代价是四万余热血男儿(含民兵和齐国县城援军)血染沙场,英魂渺渺。
  这是凤翔人经历过的最黑暗的日子。
  庞统面色平静如常,看上去对这个消息不以为意,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能从庞统眼眸中闪烁的精芒看出,他的内心并非波澜不惊。
  庞统道:“属下清楚了。请主母告知主公,半柱香后,第二阶段计戈,启动,属下马上派人知会侯姑娘,请她尽快赶去与主公会合,没有她,主公那边恐怕难以成事。此外,目前凤翔周边情形,与我们最初的设想有些许出入,我欲对原计刮作微调,还需报于主公裁定。
  鱼淡淡一笑,道:“阿半临走之前,已将凤翔上下托付于先生之手,对先生运筹帷幄、临机决断之能显然极具信心,其实,先生的才智早已得到公认。阿牛有言在先。“特殊时期,领地大事务,士元一意可决”要怎么做,先生直接决定即可,无须有任何顾忌犹疑。”
  庞统感动不已。低声应诺着,再不多言。
  城外。
  青州府加派的巡逻小队,往来穿梭于凤翔城外,他们个个表情严肃,警慢地观察着周边情形。诡异的大雾让他们感到紧张,因为,在这种天气情况下巡逻。遭遇凤翔武师袭击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一想到那些来去如风的黑衣武师,巡逻将士心里便很不踏实,近段时间,凤翔武师亲手炮制的“恐怖事件”实在太多了,就算盛洪极力封锁消息,但巡逻队整队整队地“失踪”彻底隐瞒真相的难度可想而知。随着凤翔武师在行动中逐渐贯彻“心理战”精神,在袭击青州府巡逻队时往往留下一两个活口,盛洪很快便放弃封锁不利消息盛洪汉弃,除非他能狠下心将那此劫后余生的十兵仓部杀娜二口,关于凤翔武师的种种可怕传说,不可能在军营内消失。
  在青州军下层士兵口中,凤翔武师益发被妖魔化。
  “那人长着两个脑袋,四只眼睛四只手!我亲眼见过!”
  “没看见翅膀。但是会飞!真的,他们愕手之后。一下子就飞到城墙上去了”夜里暗花武师对钩索的使用,显然让那些幸免于难的青州府将士百思不的其解,除了用“飞”来解释,他们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他们普遍会隐身术,其中一些比较厉害的还会幻化外形!我以前所在的巡逻队,队长就是被伏在路边的蛇咬了一口,不一会就毒发身亡,然后两个黑衣武师鬼魅般出现,杀死了其它人我打小怕蛇,当场就晕了过去,才捡了条命回来,那蛇定是他们变的!”一很显然,惊弓之鸟会神话任何真实的意外。
  “如果巡逻时感觉后面有人,千万不要回头
  时三刻。
  一支巡逻队小心翼翼地行进着,他们并不孤单,半里之内还有5支巡逻队,一旦有事。只消坚持片刻,友军就能很快赶到现场。但没有人愿意遇到凤翔武师。队长非常清楚,如果遇到最可怕的黑衣武师(暗花),几乎没有人能挽救他们的生命,除非幸运地被对方选为活口一般情况下,巡逻队的队长,不具备这个资格。
  “奇怪,这存好的天气,他们居然放弃出手?”
  从戌时雾起到现在,两个多时辰过去了,青州军的巡逻队竟然奇迹般地没有遇到袭击。这让队长满腹狐疑,以他对凤翔武师的了解,“勤奋”的武师绝对不会放弃这天赐良机。实际上,青州军发现近期凤翔武师的出击频率越来越高,暗杀行动也越来越大胆粗扩,种种迹象表明。凤翔武师的复仇意志如熊熊篝火越烧越旺,他们中的一些人,行径已与传说中的死士无异!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让青州草不少人为之困惑。
  没出人命固然是好的,但包括所有弓箭手在内的大批将士枕戈待旦,苦候假想中的袭击,精神和身体均疲惫不堪,大营里随处可见打哈欠的家伙。很多武将乐观地断言,“凤翔损失惨重,已无力出城作战。”抑或兴致勃勃的宣称“他们的武师都死光了。”
  一些谋士也向减洪进言,“徒劳无益,可让将士们分批休息,以养士卒之力”。
  “不行!”
  盛洪端坐于帐内,眼睑下垂,冷笑道:“浓雾天气最适合偷营,两个多时辰居然没有一点动静,甚至对我们的巡逻队都秋毫无犯,这正常吗?!郑阿牛狡黠。只可惜这次欲盖弥彰稍嫌过火,反到暴露了他的真实企图。今晚敌军必来劫营,诸将士切不可大意!”
  盛洪的判断。很快得到了验证。
  丑时一刻,凤翔北墙外。
  “咋”!
  一队途经此段的青州巡逻队吓得不轻,那是重物坠入护城壕的声
  由于巡逻队众多。几分钟后,同样听到响动另两个巡逻队先后赶了过来。正所谓人多胆壮,三位队长商量了一下,决定各队派一名士兵,悄悄潜往城墙方向。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个被指派的倒霉蛋腿都软了,不过军法无情。靠近凤翔城可能死得很快,如果拒绝,只怕死,得更快。因此。尽管三人各自在肚子里掘队长的祖坟,还是只得硬着头皮向城墙方向靠拢。
  三个人全部活着返程,且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
  “人!好多人!”
  一名相对镇静点的士兵,准备地将先前所见描述了一遍:“隐隐绰绰中看到,有人借浓雾的掩护,从城墙上缀绳而下。城外已聚集了数百人,正在下城的至少千人以上!刚才定是其中家人不慎掉落武器,落入城下护城壕中”。
  队长们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不会吧,数千卢卉。
  “他们干嘛不直接打开城门。我们又没封门,缀绳而下多麻烦啊!”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回去向大人禀告”。
  接到消息,盛洪和张超不惊反笑。
  张超道:“夜里虽然看不到凤翔城的情况,但打开城门时发出的声音绝瞒不过我们的巡逻队,缘绳而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他们运气差了点,既,然被我们发现,他们这场空前规模的夜袭,注定只能以惨败收场”。
  “单单南面城墙就有数千人出城,西面和北面城墙也发现人数不详的部队,和南面一样,都是附着绳索出城,看来郑阿牛准备放手一搏了。幸好我们发现较早,大部分劫营部队仍需时间集结,现在凤翔军出城人数不多,正是我们的机会。”
  “不错!”
  盛洪想了想,接着道:“传令下去,所有弓箭手,从南、西、北三个方向潜往凤翔城外百步处,九千刀盾手突前保护。
  郑阿牛定料不到我们会主动出击,他的将士悬在半空难以躲避,我军乱箭齐发,凤翔城就会损失数千战士!”
  “这次出城的,很可涧书口四(凹3口们厂告少,丽薪由”、谍丽多
  张超面色一变,皱眉道:“箭手推进至距城墙百步,我军战士尽在敌军射程之内,会不会太冒险了?”
  “无妨。”
  盛洪摆手笑道:“我仔细观察过,最近一两天。那三个外围据点的箭手变得小气了许多。基本只有弩兵仍保持着强大火力,弓手只是在近战部队快抵挡不住的时候才集中出手,他们定是箭矢即将用蔡!我们一直没直接攻打凤翔城。对方又仗着城高墙厚,多半将箭枝优先供给外围据点,主城不会有太多箭矢。”
  “就算有箭也无妨,浓雾天气里,敌军同样看不见我们的弓手,胡乱射杀浪费箭矢只会加速灭亡!我派出的九千刀盾手也不是摆设,必要时也可护住我们的弓手,待凤翔所余不多的箭矢用尽,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弓手发威哩。”
  张超眼前一亮,笑道:“哈哈,原来子源早有计较,倒是我多虑
  接到命令,青州府的军队迅速出动,将士们已等了太久。
  他们的行动非常顺利,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到青州府的部队在指定位置完成整队,都没卑碰到阻挠他们前进的凤翔人,不知不觉间,凤翔城外西、南、北三面均有青州府的弓手。在距离城墙约三百米处,青州军完成了最后的阵型调整,盛洪有理由相信,即使已方部队的行动被凤翔人发现,双方明刀明枪地打上一场遭遇战,准备充分的青州军,也不会很快处于下风。
  两百步,青州府将士已经能够听到,城墙方向传来轻微响动,那些玄意收敛却又无法完全掩饰的声音说明,凤翔军的集结还在进行。那些正附在城墙下行的军士,就是凤翔军仍未能完成准备的最好证明,他们就象一个个粽子。串在一条条绳索上。
  绝佳的靶子!
  号令声中,黑压压的箭矢,如飞蝗,如雨丝,带着一股毁灭、嗜血、暴戾的气息。向城墙外的黑影扑去。城外空地上的黑影是青州弓手优先打击对象,只有先将城外数千凤翔将士射杀,青州府弓手才能心无旁鹜对付那些仍在城墙上攀爬的敌人。
  可能事先没有料到青州军抵近偷袭,遇袭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抑或凤翔将士在行动中严格执行着禁言令,猝然遭到猛烈打击后,受伤的将士仍本能地避免嚷出声来,总之,凤翔军的惨叫声比正常情况下晚了一些。不过。潮水般密集的攻击波,让凤翔人很快认清了形势,他们意识到,出城劫营的行动已无秘密可言。
  惨叫声、叫嚷声此起彼伏。
  “再!”
  “敌袭!”
  遭到意料之外的猛烈打击后,凤翔军明显陷入了混乱,城外的凤翔将士,甚至没有获的与青州军近身交战的机会,便全部被射翻在地,换作正常状态下。青州军绝无可能如此干净利索地消灭这么多凤翔将士。盛洪和张超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儿分轻松和欣慰,果然偷袭才是王道啊。
  “郑阿牛定是没让他的军士带盾牌。”张超沉声道。
  盛洪少有地露出笑容:“用绳索吊人出城。便是想尽量掩饰行藏,军士们只能轻装上阵,盾牌之类的东西只好舍弃。郑阿牛没料到我们警觉性这么高。大雾一起便作了充分安排,吃了个哑巴亏,也只能自叹时运不济。”
  话间,青州弓手的目标,已转向了城墙上那一串串黑影。
  城头上的凤翔军终于作出了反应,以弓箭还击,但他们看不清城外的景况,只能估摸着大致方向乱射一气,稀稀拉拉的箭矢,难以对青州军构成威胁。不难看出,凤翔军确实缺箭,以至于他们的反应显得软弱无力,城上的凤翔将士,对如何改变现在的不利局面束手无策。
  “城外的兄弟完了!”
  “盛洪这狗娘养的!”
  “凤翔没有贪生怕死之辈!随我下去,与他们拼了!”一人悲声道。
  网烈顽强的凤翔将士有此反应,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感到绝望!
  盛洪和张超笑了。
  动员了这么多部队,他们怕就怕对方遇袭后龟缩回城,城外的那数千凤翔将士还不足以让减洪满足。如今,对方脑子充血,居然要硬冲青州军大批弓箭部队的封锁,岂不是正中下怀?
  “传令下去。给我往死里射!”
  箭雨更密。
  痛呼声、惨叫声、重物落水的声音,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密集的“扑嗵”声中,青州将士凤翔将士再也无法抓牢绳索,颓然坠入护城壕,就象下饺子一样。
  凤翔人也曾放下城门,试图直接出城作战,但青州弓手封锁了狭的门洞,他们找不到半分机会,最终只得退了回去。但是,凤翔人并没有就此止步,攀在城墙上的黑影没有减少。
  青州府的弓手们只得继续。
  寅时末,凤翔城的鲁莽行动仍没有停止,只是惨叫声低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