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才知道。”
“不过用这种方式对待情敌……”
“残忍。”卡卡隐晦的提醒靳尧：“夺走对方最在意的东西，他非常擅长。”
七年时间，牧唐的深度催眠也提高的异常恐怖，现在仅靠声音就能迷惑他人，未来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妖孽的模样。
操场上等林眉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牧唐走到靳尧身边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而后眨眨眼唤了一声：“哥？”
靳尧蓦然回神，茫然的看了靳尧一眼。
“林眉姐有事先走了。”他面不改色的撒谎，乖乖的背着手问：“你现在要回家了吗？”
我擦小鬼，脸都不红一下，不怕鼻子变长吗？
靳.撒谎比牧唐更多.鼻子比牧唐更长.尧点了一下头：“公司那边有点事，我还得过去一趟。”
靳家集团这几年运转的非常正常，靳尧早年挑选的经理人团队也一直为集团奉献了和他们工资相当的劳动，也正是因此，集团虽说没有扩大，但在时代飞速发展的今天，并不比靳松乾在的时候弱。
考虑到集团最终反正都是要落到牧唐手里的，所以靳尧也一直对那边的事情不太上心，只是偶尔有一些大的企划必须由他过目签字才会关注一下，今天去公司则是因为季度总结会议的开展，他刚好在b市，又有相熟的叔叔打电话让他去，所以才去看看。
靳尧到公司之后不久会议便开始了，由执行总裁负责向各位董事汇报季度中集团的经营状况以及下个季度的大型企划，靳尧刚开始还装作很认真的听一下，十分钟后借着桌面上的花盆遮挡，他拿出手机开始玩斗地主。
还非常贴心的把声音给关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会议结束，不少董事找到靳尧表达了对他和敏敏的关心，靳尧面带笑容的给予回应。在十几分钟后大会议室人去楼空，只有一个名叫方陈斌的董事仍在同靳尧谈话。
他在集团三十几年了，同靳松乾也是多年好友，便将靳尧当成是自家小辈看待，因此许多事情并不避讳，直接问道：“你今年研究生就毕业了吧？”
“正在申请博士。”靳尧笑眯眯：“方叔不用夸我了，我会骄傲的～”
“滚一边儿去！”方陈斌不笑反怒：“你还打算申请博士？怎么，真打算给你爸爸拿个状元让他在下面气死吗！”
靳尧好心提醒：“我爸爸已经死了……”
方陈斌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气晕过去，这兔崽子！他忍着怒道：“你都二十五岁了！荒废这些年还不够？又要去读什么博士，集团你真不打算管了？”
“不有方叔替我管着吗，人生苦短我也还年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很正常。”靳尧猛一下戳到方陈斌肺管子上：“方君子不是也放弃学业环球旅行去了么，我可不比他听话得多？”
“你别跟我提他！那个孽子……”他突然反应过来：“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君子能跟你比吗？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儿！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要求，但你不一样，小尧，你是靳家的继承人！”
靳尧不说话了。
方陈斌劝道：“以前你要胡闹，我就是想着你还年轻，时间也有的是，但这都七年了。你大学毕业我就说让你进集团来，虽说专业与金融无关，但有咱们这些叔辈教着，你本身天赋又好，不怕学不成。但你偏偏又自己考了研究生，又是三年……”他提了一口气后才继续说道：“现在研究生毕业，又是博士，你说，你到底想读到什么时候去？”
“就读着呗……”靳尧摸了摸鼻子：“叔，我对管理集团真的没兴趣，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我的那部分有经理人帮我打理，集团在大家共同的管理下也蒸蒸日上，我干嘛非得来插一脚呢？”
“你不插一脚难道还等着别人插一脚吗？现在集团表面上看着好，但因为松乾去世你又不肯带头，现在大家内部分化很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各自为营的地步……大家本来各自有各自的利益，因为某些原因结合在一起，现在却渐渐就要散了，时间再长一点，也难保某些野心家不动什么歪心思。小尧，你真的得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和集团的将来！”
靳尧叹了一口气：“但我短期内真的没有这个计划……”他看了方陈斌一眼：“倒是牧唐……”
方陈斌脸色一变。
靳尧继续道：“牧唐就快成年了，或许他有兴趣呢。”
“你认真的？”
“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和敏敏对集团管理都没有兴趣，就剩下一个牧唐……他虽然不是靳家人，但自小养在靳家，同我、同敏敏胜似亲生的兄姐弟，由他管理集团，想必是最好的方式了。”
当年的事，方陈斌作为靳松乾的密友，想必是清楚的吧？
.
靳尧和方陈斌深谈之后再回到吴山别墅时已是华灯初上，敏敏正在厨房抱着一个小西瓜解暑。
“……”靳尧无奈，上前去从敏敏手里截过小西瓜，极其流畅的从身后抽出来刀，一刀将西瓜切成两半。
“哥！”靳敏敏气的直跺脚：“你干嘛呢！”
靳尧一手将一半西瓜推给敏敏一手拿了一个勺开始吃另一半，含糊道：“大夏天抱着西瓜不吃傻看着，你说你傻不傻！快吃吧别光看着我啊。”
“谁要吃了我不吃！”靳敏敏气急，伸出手掐了靳尧的手臂一下，看着他大口的吃着西瓜心塞死了：“我在减肥减肥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靳尧停止了挖西瓜的动作，看了一眼靳敏敏的身材：“你哪儿肥了？”
靳敏敏指了一下肚子和大腿。
“……一米六五的身高一百零五斤体重，可以了不胖。”靳尧表示不是很懂你们女生：“你那肚子上也没多少肉吧瞎减什么肥。”
“我要马甲线。”靳敏敏捏了一下肚子：“性感的马甲线！”
“先把你房间那堆粉色的东西给撤了再说性感啊乖。”靳尧拍了拍靳敏敏的头：“别瞎想了，吃西瓜吧。”
靳敏敏退后两步，警惕的看着靳尧：“都跟你说不吃了，你这是在腐蚀我！”
靳尧无奈失笑，正要说话却从楼上传来脚步声，他伸出头往上一看果然看到牧唐，忙跟他招手道：“糖糖过来吃西瓜，你姐瞎减肥不吃便宜你了～”
靳敏敏哼了一声，眼睁睁看着牧唐从楼梯口走到厨房外吧台边，毫不客气的就拿起了另外半块西瓜，从靳尧手里接过勺子，挖了一大勺——
呜呜呜她的西瓜！
冰镇西瓜！
“你们烦死了啊啊啊！”
靳尧和牧唐动作同步的抬起头，无辜的望着靳敏敏：“怎么了？”
敏敏怒而拍桌，完全不想看见这两个人，登登登几步跑到了楼上，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靳尧耸了耸肩：“这就告诉咱们，女人的心思千万别去猜，谁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就生气了。”
牧唐看了靳尧一眼，安静的又挖了一勺西瓜。
厨房里一时没了说话的声音，靳尧将手里的半块西瓜吃完后放下勺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偏头问牧唐：“不过话说，你马上就得高考了，志愿想好填哪儿没有？”
牧唐放下勺子抽出纸巾，拉过靳尧的手帮他擦手上残留的西瓜汁，道：“b大。”
靳尧对他这样的动作也毫无不适，只追问道：“专业呢？”
牧唐一顿，食指在靳尧细细的手腕上停滞了三秒钟。
“有兴趣念金融相关吗？我今天去公司方叔堵住我又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咱们这一辈就我你敏敏三个，我和敏敏对这块都不太感兴趣，也只能靠你了。”
“……”
牧唐将废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篓里。
他天性冷淡寡言，平日里别人跟他说十句话他也不一定回复一句，但在靳尧面前却一直很乖，今天这样沉默中带一点倔强的样子，还是头一次。
靳尧问：“是不感兴趣？”
不是不感兴趣，他只是看不懂靳尧。
他分明不是靳家人，分明姓牧，分明……他还有仇未报。
靳尧推了牧唐一下，道：“如果不是不感兴趣，那就报b大金融系吧，大学期间也可以先进集团历练着，等你站稳脚了，我和敏敏慢慢将股份转移给你一部分……”
“如果我也不想进集团呢？”
靳尧一愣：“为什么？”
“我姓牧。”牧唐看着靳尧：“不姓靳。”
靳尧翻了一个白眼：“大清已经亡了我的宝贝糖糖！你还以为现在是世袭罔替的古代时期呢，血缘的作用真没你想的那么强大。”他顿了一下道：“总之，你是靳家的二少爷这件事无可更改，如果你真介意你的姓的话，改姓靳也不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牧唐便霍然起身，椅子被推向后方，椅脚在地上刺啦划过，发出一声长长的鸣叫——
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靳尧眉头皱起，仰头看着牧唐问：“怎么了？”
怎么了？
改姓靳，然后忘掉曾经在阁楼里发生的一切，忘记对靳家的仇恨，忘记父亲和母亲的死亡，作为靳尧的弟弟活下去？
这不可能。
他是牧唐，靳松乾虽死，但父母的仇他还没有报。
“我不是你的弟弟。”牧唐开口，嗓子里好像含着烟：“靳尧，我不是你的弟弟。”
——最重要的一点，他绝对不可能以靳尧的弟弟这种身份存在着、活下去。
他还记得三年前第一次梦遗时做的那个绮梦，那时候他推开一层又一层的房门，最后那扇金镀的铁门后是他十岁前在靳家住的那间阁楼……
阁楼里又暗又闷，在月光的影射下，他看到了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青年。
青年俯身而躺，脸埋在洁白的枕头下看不清楚容貌，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遮盖，牧唐口干舌燥，仿佛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有火气自下腹而起。
他一步步的凑近，床上的青年好似正在做梦，酣眠里间或发出几声呜咽，小猫似的，一下一下挠在牧唐的心上。
……
牧唐眸色幽暗，面前的西瓜汁鲜红似血液，映照在他的眼底。
另一边的靳尧也气的肝疼——
孩子牛逼了啊！辛辛苦苦养大了，连哥哥都不认了？
虽然他很清楚牧唐之所以不想做他弟弟是另有原因，但靳尧一想到自己这几年辛辛苦苦带孩子结果就带出来一个这样的熊孩子也不禁呲牙咧嘴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下跳起来猛拍了一下牧唐的头：“臭小子连哥都不叫了？你不是我弟弟是什么！”
牧唐被打也不躲，只深深看了靳尧一眼，然后转身便上楼了。
“我擦。”
卡卡给他出主意：“孩子长大了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呵呵，你行你上你去打。”
“不敢。”卡卡怂，只好安慰靳尧道：“这不挺好的么，他越不想做你的弟弟，就证明他想日你的心越重，假以时【日】，你还怕宠爱度不涨吗？”
“我不怕宠爱度不涨。”靳尧内心哔狗：“我怕被日靴靴。”
“上个世界你不被日过了吗，我以为你早有准备。”
“上个世界被日，就代表我一直要被日？这个世界分明天时地利人和，我亲手养大的糖糖小宝贝那么乖，那么适合被我日！”
卡卡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靳尧真的还存了这种想法……
死心吧我主人不可能做受的！
几天之后，牧唐独自回家，昏黄的路灯下一辆房车缓慢爬行，就跟在他的身后。
十分钟后牧唐停下前行的脚步，右转身体同后座的男人四目对视。
“不过用这种方式对待情敌……”
“残忍。”卡卡隐晦的提醒靳尧：“夺走对方最在意的东西，他非常擅长。”
七年时间，牧唐的深度催眠也提高的异常恐怖，现在仅靠声音就能迷惑他人，未来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妖孽的模样。
操场上等林眉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牧唐走到靳尧身边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而后眨眨眼唤了一声：“哥？”
靳尧蓦然回神，茫然的看了靳尧一眼。
“林眉姐有事先走了。”他面不改色的撒谎，乖乖的背着手问：“你现在要回家了吗？”
我擦小鬼，脸都不红一下，不怕鼻子变长吗？
靳.撒谎比牧唐更多.鼻子比牧唐更长.尧点了一下头：“公司那边有点事，我还得过去一趟。”
靳家集团这几年运转的非常正常，靳尧早年挑选的经理人团队也一直为集团奉献了和他们工资相当的劳动，也正是因此，集团虽说没有扩大，但在时代飞速发展的今天，并不比靳松乾在的时候弱。
考虑到集团最终反正都是要落到牧唐手里的，所以靳尧也一直对那边的事情不太上心，只是偶尔有一些大的企划必须由他过目签字才会关注一下，今天去公司则是因为季度总结会议的开展，他刚好在b市，又有相熟的叔叔打电话让他去，所以才去看看。
靳尧到公司之后不久会议便开始了，由执行总裁负责向各位董事汇报季度中集团的经营状况以及下个季度的大型企划，靳尧刚开始还装作很认真的听一下，十分钟后借着桌面上的花盆遮挡，他拿出手机开始玩斗地主。
还非常贴心的把声音给关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会议结束，不少董事找到靳尧表达了对他和敏敏的关心，靳尧面带笑容的给予回应。在十几分钟后大会议室人去楼空，只有一个名叫方陈斌的董事仍在同靳尧谈话。
他在集团三十几年了，同靳松乾也是多年好友，便将靳尧当成是自家小辈看待，因此许多事情并不避讳，直接问道：“你今年研究生就毕业了吧？”
“正在申请博士。”靳尧笑眯眯：“方叔不用夸我了，我会骄傲的～”
“滚一边儿去！”方陈斌不笑反怒：“你还打算申请博士？怎么，真打算给你爸爸拿个状元让他在下面气死吗！”
靳尧好心提醒：“我爸爸已经死了……”
方陈斌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气晕过去，这兔崽子！他忍着怒道：“你都二十五岁了！荒废这些年还不够？又要去读什么博士，集团你真不打算管了？”
“不有方叔替我管着吗，人生苦短我也还年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很正常。”靳尧猛一下戳到方陈斌肺管子上：“方君子不是也放弃学业环球旅行去了么，我可不比他听话得多？”
“你别跟我提他！那个孽子……”他突然反应过来：“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君子能跟你比吗？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儿！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要求，但你不一样，小尧，你是靳家的继承人！”
靳尧不说话了。
方陈斌劝道：“以前你要胡闹，我就是想着你还年轻，时间也有的是，但这都七年了。你大学毕业我就说让你进集团来，虽说专业与金融无关，但有咱们这些叔辈教着，你本身天赋又好，不怕学不成。但你偏偏又自己考了研究生，又是三年……”他提了一口气后才继续说道：“现在研究生毕业，又是博士，你说，你到底想读到什么时候去？”
“就读着呗……”靳尧摸了摸鼻子：“叔，我对管理集团真的没兴趣，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我的那部分有经理人帮我打理，集团在大家共同的管理下也蒸蒸日上，我干嘛非得来插一脚呢？”
“你不插一脚难道还等着别人插一脚吗？现在集团表面上看着好，但因为松乾去世你又不肯带头，现在大家内部分化很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各自为营的地步……大家本来各自有各自的利益，因为某些原因结合在一起，现在却渐渐就要散了，时间再长一点，也难保某些野心家不动什么歪心思。小尧，你真的得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和集团的将来！”
靳尧叹了一口气：“但我短期内真的没有这个计划……”他看了方陈斌一眼：“倒是牧唐……”
方陈斌脸色一变。
靳尧继续道：“牧唐就快成年了，或许他有兴趣呢。”
“你认真的？”
“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和敏敏对集团管理都没有兴趣，就剩下一个牧唐……他虽然不是靳家人，但自小养在靳家，同我、同敏敏胜似亲生的兄姐弟，由他管理集团，想必是最好的方式了。”
当年的事，方陈斌作为靳松乾的密友，想必是清楚的吧？
.
靳尧和方陈斌深谈之后再回到吴山别墅时已是华灯初上，敏敏正在厨房抱着一个小西瓜解暑。
“……”靳尧无奈，上前去从敏敏手里截过小西瓜，极其流畅的从身后抽出来刀，一刀将西瓜切成两半。
“哥！”靳敏敏气的直跺脚：“你干嘛呢！”
靳尧一手将一半西瓜推给敏敏一手拿了一个勺开始吃另一半，含糊道：“大夏天抱着西瓜不吃傻看着，你说你傻不傻！快吃吧别光看着我啊。”
“谁要吃了我不吃！”靳敏敏气急，伸出手掐了靳尧的手臂一下，看着他大口的吃着西瓜心塞死了：“我在减肥减肥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靳尧停止了挖西瓜的动作，看了一眼靳敏敏的身材：“你哪儿肥了？”
靳敏敏指了一下肚子和大腿。
“……一米六五的身高一百零五斤体重，可以了不胖。”靳尧表示不是很懂你们女生：“你那肚子上也没多少肉吧瞎减什么肥。”
“我要马甲线。”靳敏敏捏了一下肚子：“性感的马甲线！”
“先把你房间那堆粉色的东西给撤了再说性感啊乖。”靳尧拍了拍靳敏敏的头：“别瞎想了，吃西瓜吧。”
靳敏敏退后两步，警惕的看着靳尧：“都跟你说不吃了，你这是在腐蚀我！”
靳尧无奈失笑，正要说话却从楼上传来脚步声，他伸出头往上一看果然看到牧唐，忙跟他招手道：“糖糖过来吃西瓜，你姐瞎减肥不吃便宜你了～”
靳敏敏哼了一声，眼睁睁看着牧唐从楼梯口走到厨房外吧台边，毫不客气的就拿起了另外半块西瓜，从靳尧手里接过勺子，挖了一大勺——
呜呜呜她的西瓜！
冰镇西瓜！
“你们烦死了啊啊啊！”
靳尧和牧唐动作同步的抬起头，无辜的望着靳敏敏：“怎么了？”
敏敏怒而拍桌，完全不想看见这两个人，登登登几步跑到了楼上，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靳尧耸了耸肩：“这就告诉咱们，女人的心思千万别去猜，谁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就生气了。”
牧唐看了靳尧一眼，安静的又挖了一勺西瓜。
厨房里一时没了说话的声音，靳尧将手里的半块西瓜吃完后放下勺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偏头问牧唐：“不过话说，你马上就得高考了，志愿想好填哪儿没有？”
牧唐放下勺子抽出纸巾，拉过靳尧的手帮他擦手上残留的西瓜汁，道：“b大。”
靳尧对他这样的动作也毫无不适，只追问道：“专业呢？”
牧唐一顿，食指在靳尧细细的手腕上停滞了三秒钟。
“有兴趣念金融相关吗？我今天去公司方叔堵住我又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咱们这一辈就我你敏敏三个，我和敏敏对这块都不太感兴趣，也只能靠你了。”
“……”
牧唐将废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篓里。
他天性冷淡寡言，平日里别人跟他说十句话他也不一定回复一句，但在靳尧面前却一直很乖，今天这样沉默中带一点倔强的样子，还是头一次。
靳尧问：“是不感兴趣？”
不是不感兴趣，他只是看不懂靳尧。
他分明不是靳家人，分明姓牧，分明……他还有仇未报。
靳尧推了牧唐一下，道：“如果不是不感兴趣，那就报b大金融系吧，大学期间也可以先进集团历练着，等你站稳脚了，我和敏敏慢慢将股份转移给你一部分……”
“如果我也不想进集团呢？”
靳尧一愣：“为什么？”
“我姓牧。”牧唐看着靳尧：“不姓靳。”
靳尧翻了一个白眼：“大清已经亡了我的宝贝糖糖！你还以为现在是世袭罔替的古代时期呢，血缘的作用真没你想的那么强大。”他顿了一下道：“总之，你是靳家的二少爷这件事无可更改，如果你真介意你的姓的话，改姓靳也不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牧唐便霍然起身，椅子被推向后方，椅脚在地上刺啦划过，发出一声长长的鸣叫——
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靳尧眉头皱起，仰头看着牧唐问：“怎么了？”
怎么了？
改姓靳，然后忘掉曾经在阁楼里发生的一切，忘记对靳家的仇恨，忘记父亲和母亲的死亡，作为靳尧的弟弟活下去？
这不可能。
他是牧唐，靳松乾虽死，但父母的仇他还没有报。
“我不是你的弟弟。”牧唐开口，嗓子里好像含着烟：“靳尧，我不是你的弟弟。”
——最重要的一点，他绝对不可能以靳尧的弟弟这种身份存在着、活下去。
他还记得三年前第一次梦遗时做的那个绮梦，那时候他推开一层又一层的房门，最后那扇金镀的铁门后是他十岁前在靳家住的那间阁楼……
阁楼里又暗又闷，在月光的影射下，他看到了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青年。
青年俯身而躺，脸埋在洁白的枕头下看不清楚容貌，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遮盖，牧唐口干舌燥，仿佛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有火气自下腹而起。
他一步步的凑近，床上的青年好似正在做梦，酣眠里间或发出几声呜咽，小猫似的，一下一下挠在牧唐的心上。
……
牧唐眸色幽暗，面前的西瓜汁鲜红似血液，映照在他的眼底。
另一边的靳尧也气的肝疼——
孩子牛逼了啊！辛辛苦苦养大了，连哥哥都不认了？
虽然他很清楚牧唐之所以不想做他弟弟是另有原因，但靳尧一想到自己这几年辛辛苦苦带孩子结果就带出来一个这样的熊孩子也不禁呲牙咧嘴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下跳起来猛拍了一下牧唐的头：“臭小子连哥都不叫了？你不是我弟弟是什么！”
牧唐被打也不躲，只深深看了靳尧一眼，然后转身便上楼了。
“我擦。”
卡卡给他出主意：“孩子长大了不听话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呵呵，你行你上你去打。”
“不敢。”卡卡怂，只好安慰靳尧道：“这不挺好的么，他越不想做你的弟弟，就证明他想日你的心越重，假以时【日】，你还怕宠爱度不涨吗？”
“我不怕宠爱度不涨。”靳尧内心哔狗：“我怕被日靴靴。”
“上个世界你不被日过了吗，我以为你早有准备。”
“上个世界被日，就代表我一直要被日？这个世界分明天时地利人和，我亲手养大的糖糖小宝贝那么乖，那么适合被我日！”
卡卡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靳尧真的还存了这种想法……
死心吧我主人不可能做受的！
几天之后，牧唐独自回家，昏黄的路灯下一辆房车缓慢爬行，就跟在他的身后。
十分钟后牧唐停下前行的脚步，右转身体同后座的男人四目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