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鸡窝和鸭窝被搬到之前堆干草的地方,虽然地方小了,但白天几乎都在院子里到处走,也就晚上才会回窝里,能装下就行。
  而原本鸡窝鸭窝的位置收拾出来,改成猪圈,靠着墙根一排的猪圈总算能装下这十七只小猪了。
  自从气温回升,宁启言的猫冬生活也宣告结束。收拾好家畜窝棚,又把温室大棚上面的塑料布和架子撤了,只留下边缘砌的矮墙,现在空间的温度足够,没必要再靠大棚种植蔬菜。
  空间打理好后,胡子和杜程就完全投入到平台上大棚架子的搭建之中。就像之前规划的,先把主体架子搭起来,换来的大灯直接固定到架子上,等到了需要罩塑料布的时候直接罩上去就行,不用再来回更换灯的位置。
  胡子和杜程在平台打架子的时候,宁启言和宁晓文就蹲在平台上一点点清理石块草根。
  平台上的土层不算薄,要是种玉米水稻等向上生长的农作物没问题,但宁启言考虑到万一大棚的水稻种植也无法成活,他们恐怕还要改种土豆地瓜这种向地下延伸生长的农作物,这样的话,现有的土层明显不够,等雪彻底化了以后,他们还得入山多找些肥沃的泥土铺到这边。
  之所以入山挖土而不是就近,一是怕土层流失对这边的山体造成影响,二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开春要种地,一个个都盯着山上这些地,这会儿宁启言他们要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挖土,怕是会引起众怒。
  挖出来的石块草根就用麻袋装着暂时堆在边上,等入山挖土的时候带出去,换成新土带回来。
  随着最后一个承重支架固定住,平台上的支架终于全部打完了,中间一排负重主梁的支架完全是由水泥石块砌成的,原本在他们的预计里是准备用坚实的木料支撑,但手里的木料算来算去都不够用,若是等到进山再砍合适的木头,至少得等到冰雪融化,就算砍回来,还得晾晒、刷油,时间拖得太久,而且春耕开始他们不见得还能抽出时间做这些,所以干脆用最后一点水泥合着石头直接砌起来六根半臂粗的水泥石柱。
  这样以来,剩下的木料不管是做大梁还是做辅助都够用了。
  架子打好后,胡子和杜程又重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疏漏,就按照宁启言的指挥铺设电路。
  电路设计的时候就被宁启言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只链接充当光照的灯,一共八十盏灯连接五十盏。剩下的三十盏分到另一份电路中,再留出几个接口,不管是山洞还是等过一阵在平台上依着山壁建个二层小木楼,都能从接口连上电路。
  又花费将近四天的功夫,四人才把所有的灯全部固定好。空间里闲置的那一台太阳能发电机被搬了出来,胡子和杜程身上系着绳子,把发电机的太阳能板按在他们山洞上面的悬崖上,这样能够直接吸收阳光。
  有了发电机,测好两边的电路没有问题,能够正常通电,宁启言就直接用信用点换了三个家用电灯,安装在山洞里,通上电,洁白明亮的灯光亮起,总算不用再靠着火把和充电灯泡照明了。
  翻捡石头和草根的时候,宁启言和宁晓文顺便把泥土也翻了一遍,这样平台上下种前的工作能做的都做好了,就等冰雪融化,他们回市里把留在家中的那台太阳能发电机带过来,然后再挖些土,加厚平台的种植土层就行了。
  眼看着室外的温度越来越高,残留的冰雪只剩下最后贴近地面的一层了,站在山洞外,已经能见到不少身穿军装的士兵在山里到处测量土地。收拾好空间和平台的宁启言四人抓紧时间休息。宁启言预计,最多再有半个月,也就是四月份开始,政府就能给市民划分土地,也能准许市民下山离开居住范围。
  到那时,他们又好开始忙了,不光是划分给他们的土地需要自己收拾,他们还要入山挖土,还要回市里拿发电机。而且这一忙,肯定得忙到春耕播种结束才算完。
  趁着能有短暂的休息,宁启言和宁晓文不止每天花心思做点好吃的菜肴补一补之前劳累消耗的体力,还要为不久之后的超强度工作累积点营养。
  听着院子里哼唧哼唧的猪叫,脚边满地溜达的鸡鸭,宁启言叹口气。家里的羊肉存货已经吃完了,年前杀的猪也只剩下不到一半,之前整理了一遍的牛肉也剩的不多了。可是看着满院子的家畜算来算去,竟然没几只能下刀的,不是正喂着奶的,就是还要留着配种的,剩下的全是小崽子。
  正在一边洗衣服的宁晓文见宁启言一脸的忧伤,抽了抽嘴角。
  至于吗?!又不是没得吃,剩下那些牛肉已经要放不住了,不抓紧时间吃完就不能要了,扔了太可惜了。等把冰箱里的牛肉猪肉吃完,小猪仔也能断奶了,到时候两头母猪都能杀了,还怕不够吃?!
  “行了,你倒是说说,你想吃什么?”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还得看着这莫名其妙的“忧伤”,也是够了!
  宁启言摇摇头,“冰柜里没存货了。”
  宁晓文:“……”
  他无语的看着满满当当的院子。
  这叫没存货了?
  非得塞冰箱里才行?
  甩干净手上的水,宁晓文起身把拧干的衣服甩开,晾到晾衣绳上,然后拿着空盆进屋了。
  他觉得暂时没办法和宁启言正常的交流。
  就在所有人按部就班的等待着冬天过去,春天到来的时候,宁启言他们一家人却发生一件奇怪的事。
  一连三天早晨,他们家的小鸭子们都是湿漉漉的。
  第63章 杜大宝的秘密
  宁启言摸着手里的小鸭子的腹部,因为绒毛还没有退去,不像成年的鸭子羽毛可以避水,腹部软软的绒毛上湿漉漉的。
  “我看的这些也沾了水。”宁晓文放下手里的鸭子,皱着眉站起来。
  杜程和胡子也蹲在院子里看着地上跑来跑去的小鸭子。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因为每天晚上都要把小鸡小鸭赶回窝里,所以一贯早上起来的最早的宁晓文就负责开窝门,放它们出来。
  那天一早,宁晓文打开鸭窝的时候发现杜大宝和宁小宝宁小贝不知什么时候也钻进鸭子窝,他开门的时候杜大宝正舔着一只小鸭子。
  宁晓文好笑的看着杜大宝舔完一只又换一只,摇摇头,他以为杜大宝是因为看着小鸡小鸭出生长大,父爱爆棚。还想着等一会儿宁启言他们起来了,他得把这事跟大家说说,好一起乐呵乐呵。
  不过看了一会儿,宁晓文看出不对了。
  怎么这些小鸭子一个个好像带着水,湿漉漉的绒毛蹭过干草的时候粘上不少草屑,反而被杜大宝舔过之后还能干爽些。
  难不成这些鸭子晚上从窝里跑出来沾到水了?
  因为鸭子还小,刚从屋里搬出来没多久,这要是沾了水,可能会冻着。
  宁晓文就去卫生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地方漏水,而井边也很干净,没有泼洒出来的水痕。
  院子里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带水的,虽然想不明白,但宁晓文也没太在意,晚上和宁启言一起关窝门的时候仔细关好,确认小鸭子半夜不会再跑出来。
  可接连两天,宁晓文开门的时候都看见杜大宝在给小鸭子舔毛,而小鸭子依旧沾着水迹。宁晓文觉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卫生间的门都关的好好的,井上也盖着盖子,满院子没有水能让鸭子蹭到啊。
  早饭的时候宁晓文说起这事,宁启言却不认为是出窝沾的水。如果半夜小鸭子们真能成功从窝里跑出来,怎么可能乖乖回去。问题应该出在窝里。但窝就那么大,一眼就能看到头,水从哪来的?
  找不出原因,今天一早所有人都跟着宁晓文一起起床,没想到小鸭子们又是湿漉漉的。
  宁启言直接走进窝里,又仔细检查窝里的各个角落,确定没有缝隙能让小鸭子们钻出去。至于大宝它们三只,窝门做的并不高,距离窝顶有很大的空隙,足够它们跳进来的。
  想不明白,宁启言只好走出去,目光无意识的扫视四周,然后看到杜大宝正和宁小宝宁小贝老老实实的趴在屋檐下。
  宁启言眯起眼,盯着杜大宝贴在脑袋上的耳朵。
  对于一只疯起来能翻天的哈士奇来说,要不是做了亏心事,耳朵绝不可能趴下去。
  见宁启言盯着杜大宝不放,宁晓文他们也把视线转向它,之前是没注意,现在再看,哪还能看不出来它这一副心虚状。
  宁启言走到杜大宝旁边,指了指鸭窝。
  杜大宝整个脑袋都垂在地上。
  宁启言推推它。
  杜大宝呜呜两声就是不挪地方。
  宁启言拿起一边已经空了的饭盆敲了敲,然后又指向鸭窝。
  这回杜大宝干脆把头转到一边,虽然还是一副心虚状,但就是不肯带宁启言过去看。
  宁启言气乐了,“行,不带我去就不给你饭吃,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说完,站起来转头招呼宁晓文和杜程三人。
  “走吧,不用找了。进屋炖排骨,今天中午吃排骨!”
  宁晓文他们一扫刚才的纠结,笑了起来。看着杜大宝,忍不住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为了引诱杜大宝,宁启言也没做红烧或者其他口味重的做法,连配菜都没放,直接把排骨剁成段,放到高压锅里清炖。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宁启言抬起放好气的高压锅走到门外。
  杜大宝难得老实的一上午没挪地方,还在门口趴着。
  宁启言在宁晓文失笑的目光里蹲下身,在杜大宝面前掀开锅盖。
  一瞬间,清炖排骨的香味扑面而来,杜大宝也不装老实了,一下子坐起来。不过宁启言看热气散的差不多了,就重新把锅端回去,盛出一盘排骨放凉。看也不看脚边来回转悠的某只,开始烙油饼。
  等饼做好了,排骨也正好能入口,中午四人就吃油饼和排骨,再加两盘爆炒头菜和红烧蘑菇,每一份菜量都很大,足够四人吃的。
  一直到吃完饭,宁启言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搭理着急的到处直扒拉大腿的杜大宝。
  杜程和胡子也没急着进屋,帮着宁启言和宁晓文洗好碗,就见宁启言夹起一块排骨在杜大宝眼前晃了晃,在它扑上来叼走之前收回排骨,指着鸭窝的方向。
  杜大宝看了看再次远去的排骨,又回头看了看大门的方向,然后继续在宁启言腿边打转。
  见杜大宝还是不肯带他们去看鸭窝,宁启言干脆把排骨重新放回盘子里,用行动表示,不听话=没得吃!
  一直到宁启言喝完茶,看完电影,都要准备晚饭了,杜大宝终于确定磨叽没用,这回主人是狠下心非要知道它们的小秘密。
  宁启言感觉衣袖被拽,把目光从平板上移开,斜着眼扫向磨叽了一下午,这会儿终于低头的杜大宝。
  “走吧,我倒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光把小鸭子弄湿,还能让杜大宝瞒的这么紧!”宁启言对旁边一起休息看电影的杜程他们说。
  小鸭子沾不沾水他不担心,就算真冻死了,他们最多是觉得可惜罢了,但这是哪?这是宁启言都不清楚怎么回事的空间,凭空出现的水,以及之前杜大宝它们时不时的跑没影,这让宁启言心里没底。
  重生和空间本来就很蹊跷,要是单纯当个更舒适的环境住着,宁启言没意见,但一旦出现解释不明的地方,他不得不担心这个空间的安全。
  有外人在?这个外人会是谁?会不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或者空间里并不是只有他知道的这些东西,还有其他东西或者地方是他没发现的?
  猜测有很多,宁启言不得不深究原因。
  穿上鞋,四人也不多说话,跟在杜大宝身后出了屋子,站在鸭窝门前看着杜大宝用爪子扒开一摞草堆,然后又继续扒着下面的泥土。
  难不成是扒出水源了?
  杜程上前一步,拿起被杜大宝扒到一边的干草,也许是时间长了,看着一点湿痕都没有。
  原以为得等很久,没想到也就几分钟的功夫,被杜大宝扒开的泥土还不够一篮子,但是它扒开的面积倒是不小。
  见杜大宝停了动作,宁启言他们都凑过去。
  被扒开的土层还不足手掌的厚度,就露出下面的青灰色石头。
  宁启言忍不住看向杜大宝,杜大宝歪了歪脑袋,见宁启言没有动作,抬起身凑到石头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宁启言,然后狗身一扑,整只狗都趴在石头上,然后……
  然后它就掉下去了!
  杜程动作最快,杜大宝身子刚往下陷的时候他就伸手要抓住它,但还是没抓住。
  宁启言注意到杜大宝扑上去以后,石头似乎是从中间裂开的,等它全完掉下去以后,石头又像两扇门似得合拢。
  “这也太……”胡子愣了好一会儿,才诧异的开口。
  宁晓文倒是最担心杜大宝,“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大宝脚伤还没好利索。”
  宁启言摆摆手,“不用管它,先把附近的土都铲开,看看这石头有多大。”至于杜大宝?看它这熟练劲,指不定走了多少遍了,要有事早就有事了,还能等到现在?!
  四人一起把窝里的干草全清了出去,沿着杜大宝挖开的地方把土铲开,大约清理出一平方米多点的大小,就能看到石头的边缘。
  整个石头露出来,正好是个正方形,杜程和胡子蹲在边上拿着手电仔细照着石头,能看到中间一条笔直的裂缝,之前没看到是因为光线太暗,裂缝又正好和石头的纹路方向相同。
  宁启言和宁晓文站在两人身后,探着头也仔细观察石头,但看来看去,除了中间那条裂缝,整个石头没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