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我错了,我错了……啊啊……”那中年男子蜷缩在地上抱住头首,被妇人一顿猛踹的鼻青脸肿。
  苏梅趁着这个时机,赶紧撑着身子从地上起身,跌跌撞撞的往一侧跑去。
  原本她还想着让那中年男子与妇人多打一阵,自己好趁机逃脱,却是不想这中年男子那般不经打,只几招便被这妇人给放倒了。
  “下贱东西!还敢跑!”抬眸看到苏梅那踉跄穿梭在密林之中的纤细身子,妇人怒斥一声,举起手里的大长刀猛地一下就往苏梅的方向扔去。
  锋利的大长刀夹带着凌厉刀风,追着苏梅的方向气势凛凛而去,妇人轻勾着唇角,正欲垂首与那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中年男子说话时,却是只感觉自己胸口一痛。
  垂眸往自己的胸口处看去,妇人只见那原本应该插在苏梅身上的大长刀,此刻却是稳稳当当的对插在她的心口处,黏腻的艳色血迹晕染着刀锋,一点一点的滴落在中年男子那张震惊非常的面孔上。
  瞪着一双眼,妇人动作缓慢的抬眸往外看去,只见苏梅身侧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身穿青白色袄袍的颀长男子,透过细碎漫叶,男子那双凌厉深邃的漆黑暗眸,满含深沉戾气,稳稳的落入妇人眼中。
  伸手拾起地上的一块碎石,马焱随手一扔,那碎石便猛地一下撞击在妇人胸口那把大长刀的刀柄之上,惹得那妇人急速往后大退了一步,从胸前贯穿至身后的锋刀坚实的嵌在一棵古木大树之上,将妇人牢牢钉在了上头。
  匍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妇人,忍不住的轻颤了颤身子,然后赶紧扭头用力的朝着马焱的方向猛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甘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怀抱着臂弯之上的苏梅缓慢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马焱轻勾唇角道:“既如此,那我便成全你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那中年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马焱随手拾起一旁的大长刀塞入苏梅手中,然后握着那只软腻小手,猛地一下就往那中年男子的脖颈处插去。
  温热的鲜血浸染开来,喷洒在苏梅那下拖的裙裾之上,惹得她整个人不禁猛然一颤,下意识的就要甩开手里头的那把大长刀,却是被马焱紧紧按住身子,一点一点十分坚定的将那把大长刀贯穿了中年男子的脖颈。
  稠腻湿漉的血色滴滴答答溅落下来,在粘杂的泥地之上汇聚成一滩血水,顺着马焱那厚实的鹿皮靴往外分流,汇入身后密林之中的泥潭里,翻滚出一圈密密麻麻的浓暗浊色血蛭,那窸窸窣窣让人头皮发麻的吞噬声,惹得苏梅浑身惊颤,僵硬着一张白细小脸,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156章
  恶心的吞噬声缓慢上移,苏梅瞪着一双湿漉水眸,怔愣的看着那犹如翻滚的泥潭一般迅速朝着自己靠拢的血蛭,赶紧伸手用力的拽了一把马焱道:“那,那个……”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血蛭,慢条斯理的伸手松开那握着大长刀的手柄,然后托抱着怀里的苏梅,面无表情的往一侧方向走去。
  苏梅靠在马焱身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滩血蛭犹如过江滚浪一般的翻到那中年男子与妇人身上,片刻之后细缓消散而去,留下两架枯白骨架。
  “唔……”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苏梅忍不住的扭头将脸靠到了马焱的脖颈处,那副急切的惊惶模样好似整个人都恨不得蜷进他的身子里一样。
  “娥娥妹妹莫怕,那血蛭只食死人而已。”伸手抚了抚苏梅那僵硬的小身子,马焱声音低缓道:“真是可惜,若是无这血蛭,那老头也不至于死的那般快。”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身子一颤,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刚才被那马焱按着手掌,硬生生的用长刀将那老头戳死的事。
  用力蜷了蜷那掩在宽袖之中被泥浆僵硬了手指的手,苏梅微颤着身子,正欲说话之际却只听得耳畔处的马焱低沉道:“那长刀虽不锋利,但用来剐肉放血也还算可以,下次我与娥娥妹妹制一削铁如泥的匕首贴身而藏,就算是用来砍断那脖颈也不妨事。”
  颤着身子扶在马焱的肩膀上,苏梅想起刚才那从中年男子的脖颈处飞溅而出的稠腻鲜血,声音细糯道:“我,我不要……”
  “呵。”感觉到那覆在自己肌肤上的轻喘气,马焱越发放柔了几分声音道:“娥娥妹妹难道不知,今日之事,这日后只会更多吗?”
  “我,我……”苏梅嗫嚅着唇瓣,想起刚才那妇人脱口而出的张氏,自然想的到刚才那两人是张氏派来杀自己的,只为了阻止她到天觉寺里头找到那张家联合定远侯府的贪污证据。
  可是她这连只鹅都没杀过的人,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娥娥妹妹要知道,今日之事,不是你死,便是他亡,若是我未赶到,那被血蛭吞噬而亡,尸骨无存的人,可就是娥娥妹妹你了。”停下自己的脚步,马焱抬眸看了一眼那不远处停驻的两辆马车,一双漆黑双眸之中的暗沉晦涩愈发深邃了几分。
  扶在马焱身上,苏梅轻颤着身子,双眸紧闭,似乎依旧十分害怕的紧。
  侧头看了一眼身旁苏梅那沾着污泥的白皙小脸,马焱轻勾唇角道:“对了,娥娥妹妹那亵裤系带处,怎的还缠了一根五彩丝绸?”
  苏梅原本还浸在恐惧之中,这会子一听到马焱的话,当下便睁大了一双眼,用力的朝着马焱那张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瞪去,声音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娥娥妹妹那用来系亵裤的裤带子上头,怎的还缠了一根五彩丝绸?”对上苏梅那双湿漉水眸,马焱轻勾唇角,声音细缓的又将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怔怔的看着面前马焱那双漆黑暗眸之中的戏谑神色,苏梅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片刻之后猛然惊叫出声,一把掐住马焱的发髻便开始使劲拉扯道:“你个流氓!无赖!混账东西!”
  竟然偷看她,她,那个什么!
  “不对。”猛地顿下那扯在马焱发顶的手,苏梅抬眸看向他道:“既然你刚才一直都在,那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出来?”偏要看着她那般狼狈的东躲西藏滚得像个泥猴一样,才像是救世主一般的出现与她施恩。
  “因为我觉得娥娥妹妹这双手,大概也是举得起刀子,捏的住银针的。”伸手握住苏梅那抓在自己发顶处的手,马焱眼中暗意渐深道:“纵然我在娥娥妹妹身侧千万世,也比不得娥娥妹妹自己握着刀柄,能护得自己千万世。”
  马焱的声音沉缓静谧,细细的流淌进苏梅的耳畔之中,让她一瞬便红了眼眶道:“可是,可是刚才只差一点,我就……”
  “娥娥妹妹可听说幼鹰学飞之事?老鹰将幼鹰扔下悬崖,幼鹰才能学会飞翔,娥娥妹妹空长了翅膀,怎的连扑腾一下都不会呢?”说到这处,马焱无奈叹息一声道:“真是让人操心。”
  “你才长了翅膀不会扑腾呢!”瘪嘴反驳了马焱一句,苏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裙裾处沾染着的血色,有些委屈的吸了吸小鼻子道:“那你也不能……就那么让我杀人去吧……”
  “杀人?”伸手抚去那黏在苏梅脸上的细碎落发,马焱轻笑一声道:“不,不是杀人,是救人。”
  “那张氏所找皆是些亡命之徒,靠杀人掠财夺物,刚才那老头不知奸淫了多少妇女娘子,娥娥妹妹那一刀下去,可是在救人,哪里是杀人。”
  虽然话是如此说,但苏梅还是有些害怕的紧,她紧紧的攥着马焱的宽袖,声音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垂眸看了一眼苏梅那张苍白小脸,马焱轻叹一声道:“罢了,先上路吧,晚了可赶不上客栈了。”
  被马焱托在臂弯之中,苏梅低垂着小脑袋,用力的绞着那双沾满污泥的素白手指,神情微怔,不知在细些什么。
  马车旁,茗赏与妙凝皆是一副着急模样的站在一处四下观望着,在看到那被马焱抱着从密林之中走出的苏梅时,赶紧上前道:“四姐儿,这是怎么了,怎的弄成这副模样?”
  “摔了一跤。”淡淡的吐出这四个字,马焱径直将苏梅抱进了马车之中,然后吩咐秦瘦与秦步儒赶车下山。
  马车辘辘的翻过了这座小山停在山脚下,天空之中暖阳西斜,东风横吹,一间茶肆小邬坐落在两条古道行路的交叉点,里头皆是些赶路落脚之人。
  秦瘦与秦步儒将马车赶进茶肆之中,遥遥的招过那老板要了三间屋子,然后径直便将马车驶进了那简陋的后院之中。
  苏梅身上那沾着泥污的袄裙已然换了一件新的,但那黏在肌肤之上的干硬泥块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她踩着马凳从马车之上走下,赶紧一把招过那头的老板娘道:“有热汤吗?”
  “热汤?”那老板娘端着手里的菜食,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苏梅,片刻之后才道:“姑娘可是要沐浴?喏,那处有井,厨房里头有柴,您只要交些柴钱,便能自个儿烧水沐浴了。”
  说罢话,那老板娘便赶紧端着手里头的菜食去往大堂上菜。
  苏梅站在原处,看了一眼那脏污的水井,又看了一眼浓烟滚滚的厨房,正欲说话之际只听得一旁的茗赏道:“四姐儿,您先去房间里头歇息片刻,等奴婢与妙凝替您烧了热水再来唤您,可好?”
  听到茗赏的话,苏梅犹豫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嗯,那好吧。”
  说罢话,苏梅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马焱,仰着小脑袋道:“我住哪间屋子?”
  “那间。”马焱随手一指南角处一间还算是干净的小屋,便转身往那鱼龙混杂的大堂走去,也不知去干什么了。
  苏梅扯着身上的袄裙,也不在意马焱的行踪,赶紧扭过身子进了那南角的小屋,茗赏与妙凝将马车里头干净的被褥与洗漱用具一一替苏梅搬出来,然后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将这小屋打扫了一遍才让苏梅躺在铺了一层厚实被褥的木床之上歇息。
  躺在松软的被褥之上,受了一路惊吓的苏梅有些疲惫的缓缓闭上了眼,那被马车颠的酸疼非常的纤细身子陷进厚实被褥之中,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便酣睡了过去。
  “四姐儿,四姐儿……”当茗赏与妙凝带着秦瘦与秦步儒将浴桶扛进小屋之中的时候,就看到那睡得憨实的苏梅,妙凝上前,赶紧将苏梅从木床之上叫起道:“四姐儿,热汤来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唔……”苏梅睁着一双迷蒙水眸,被茗赏与妙凝扶着身子从木床之上起身,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那浴桶边,白嫩小脸之上还带着一抹迷蒙酣睡之意。
  看着苏梅这副睁不开眼的迷糊小模样,茗赏忍不住的轻笑出声道:“四姐儿,奴婢去厨房给您做些吃食来可好?”
  “嗯,要吃温奶。”苏梅含含糊糊的应了,被妙凝扶着胳膊褪了身上衣物,小心翼翼的扶进了浴桶之中。
  “好,奴婢去问问,看这茶肆里头可有温奶。”说罢话,茗赏小心翼翼的将那房门推开一条细缝,然后侧身挤了出去。
  小屋外,秦瘦与秦步儒一人一边的站在房门口,神色严肃。
  “两位大哥,四姐儿在里头沐浴,可莫让闲杂人等误闯。”茗赏站在秦瘦与秦步儒之中,声音清晰的道。
  “嗯。”秦瘦点了点头,那张与秦步儒相似非常的严整面容让人看着便感觉凶悍非常。
  茗赏低垂着脑袋,扭身进了一旁的厨房之中。
  小屋内,苏梅缩在浴桶之中,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直把身上那细白肌肤完全浸润出来,这才在妙凝的搀扶下出了浴桶。
  “哎呀四姐儿,奴婢忘记替您拿干净衣裳了,那装衣裳的箱子还在马车箱子里头搁着呢。”细细的替苏梅擦干身上的水渍,妙凝突然轻喊道。
  “嗯?那快些去拿。”伸手环住自己已然感觉有些微凉的肌肤,苏梅蜷了蜷身子道。
  “四姐儿先进被褥里头,待奴婢去与您拿来。”扶着苏梅上了木床,妙凝赶紧提着裙裾出了屋子,直奔向那后院之中的马车。
  第157章
  外头的天色愈发暗沉下来,屋内氤氲热气渐散,苏梅缩在被褥之中还算是暖和,只是她坐等妙凝不来,右等妙凝还是不来,未点烛灯的昏暗小屋又四处透风,这让苏梅的心绪略微有些烦躁。
  “吱呀”一声,小屋的房门被推开,房门口处显出一个颀长身影,苏梅缩在被褥之中,赶紧睁开那双迷糊水眸道:“妙凝,衣裳拿来了……”
  话说到一半,苏梅呆愣的看着那缓步走至自己面前的马焱,半张着一张小嘴,片刻之后才呐呐道:“你,你过来做什么?”
  “这是我的屋子,娥娥妹妹你说我过来做什么?”一边说着话,马焱一边褪下自己身上的那件青白色袄袍,然后弯腰落座于木床边缘道:“明日一早还要赶路,等食过了晚膳便早些睡吧。”
  裹在厚实被褥之中,苏梅用力的蜷着纤细的小身子,在感觉到自己那触在丝滑被褥之上的细嫩肌肤时,整个人都羞得有些发颤。
  “什么你的屋子,这明明是我的屋子,你快些给我出去!”仰着小脑袋,苏梅裹着身上的厚被往木床后头蜷缩了几分,然后努力的拉高了自己的声音道:“妙凝呢?你帮我去唤妙凝进来。”
  听到苏梅那佯装无事的轻颤声音,马焱垂首,那双漆黑暗眸在苏梅身上那团鼓起的厚实被褥之上轻转了一圈道:“我的娥娥妹妹,你这被褥里头,莫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嗯?”
  “你,你才见不得人呢!”涨红着一张白细小脸,苏梅哆哆嗦嗦的裹着被褥更往那木床后头缩了几分,好似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压进那墙缝里头才好。
  对上苏梅那双心虚眼眸,马焱勾唇轻笑道:“那娥娥妹妹这是躲什么呢?”
  “男,男女授受不亲,你快出去……”苏梅结结巴巴的张嘴说着话,那裹着厚实被褥的纤细身子猛地一下往后靠去,小脑袋磕在墙壁之上,发出一声闷哼。
  “唔……”伸手一把捂住自己那被磕的十分结实的小脑袋,苏梅微红着一双眼眸,声音细糯道:“好疼。”
  “呵……”看到这副模样的苏梅,马焱眼中的晦暗神色却更是深邃了几分,他撑着身子往木床里头挪了几分,将苏梅紧紧逼在墙角道:“娥娥妹妹藏得这般结实,莫不是这被褥里头还藏了一个男人……”
  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把按住那鼓囊囊的一团被褥,马焱将裹在厚被之中的苏梅关在自己的双臂与墙角之中,垂眸说话时,声音低哑,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暗戾之气,“娥娥妹妹怎么不说话了,嗯?”
  根根分明的指骨顺着那鼓囊一团的被褥向上滑移,一把掐住苏梅那张白细小脸。
  仰着小脑袋对上马焱那双暗黑眼眸,苏梅禁不住的暗暗抖了抖身子,正欲说话之际,却是只感觉自己身上一凉,马焱那只修长手掌带着微凉温度,突然便钻进了她裹得死紧的被褥里头。
  满手滑腻带着香软甜意,温热的紧贴在马焱的手掌之上,让他禁不住的微眯了眯双眸。
  “啊……”伸手一把推开面前的马焱,苏梅浑身一颤,赶紧将自己整个人都蜷进了被褥之中,连一根头发丝都尽数不留。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那还残留着温热触感的手掌,马焱抬首看向那一团鼓囊的被褥,突兀的便轻笑出声道:“娥娥妹妹这什么时候,竟然还被人拔光了毛?”
  “啊……出去出去……”听到马焱的调笑话语,苏梅从被褥之中伸出那截素白莹腿,一脚踹在马焱胸口。
  伸手按住苏梅那只温热小脚握在掌心之中细细把玩,马焱捻着那粉嫩的指甲盖细细揉捏着,唇角处情不自禁的显出一抹清浅笑意。
  “呀,你放开我……”身上裹着厚实被褥,苏梅那张白细小脸还藏在黑乌乌的被子里头,这一挣扎起来,整个人难免便沁出了一层淋漓香汗,那带着清雅皂角香气的细汗,细细袅袅的飘散进马焱的鼻息之中,让他禁不住的晦暗了一双眼眸。
  氤氲热气从被褥之中传出,黏黏腻腻的似乎还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奶香气,让马焱那按着苏梅脚踝的手不禁愈发用力了几分。
  “啊……你干什么!快出去!”一把按住马焱那一道钻进被褥之中的脑袋,苏梅气急败坏的涨红着一张白细小脸,整个人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直顾着用力踢踹马焱。
  一把按压住苏梅,马焱翻身直接便堵住了她那张不断惊喊的小嘴。
  软腻细滑的肌肤浸着清浅香气,弥散在马焱周围,那闷热的被褥之中,两人急促交缠的呼吸声混杂在一处,平添几分暧昧情愫。
  “四姐儿,那马车不知被茶肆伙计拉到哪处去吃草了,奴婢找了好些时候才……”怔怔的抱着手里衣物站在房门口,妙凝瞪着一双眼,直直看向那小屋之内鼓成一团的厚实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