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没错,站在苏梅面前的便是上辈子那将她挤出文国公府的真嫡女,苏清懿,可这苏清懿明明应该是在她十四岁生辰的时候才出现的,这辈子怎的会提前出现在她面前了,还是与张氏一道从天觉寺回来的,难不成在那上辈子时,这苏清懿本就是张氏带回来的?
  越想越心惊,苏梅僵直着小身子抖着唇瓣愣愣的站在原处,喉咙里头仿若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马焱站在苏梅身后,看到不知为何露出这副惊惶小模样的苏梅,双眸微沉,慢条斯理的伸出纤瘦手掌轻抚了抚她那张白嫩小脸道:“怕什么,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你母亲。”
  马焱话音一落,苏梅陡然崩溃,小细手一伸,用力的将面前的清懿圈进自己怀中,声嘶力竭的娇喊道:“母亲,女儿好想你……哇啊啊……母亲……”
  被苏梅死死抱在怀中,那苏清懿僵直着一张净雅面容,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气得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耳边嗡嗡嗡的都是那人状似伤心的哭嚎声,只吵得她头皮发麻。
  “哎呦,我可怜的娥娥……”看到哭的如此伤心的苏梅,老太太赶紧上前将人搂抱进自己怀中细细安抚着道:“没事没事,老祖宗在,老祖宗在呢,啊……”
  一边说着话,老太太抬眸对一旁的张氏道:“你欢喜这孩子想留在身边,我老婆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娥娥还小,看到清懿这长相难免心绪不平,你还是找个清净一些的院子先将人安置在那处吧。”
  说罢话,老太太也不等张氏回答,便自顾自的道:“我看那静姝阁就不错,你过会子差人去收拾收拾,暂且先将人安置在那处。”
  “这……”张氏为难的看了老太太一眼,正欲说话之际,却是突然被苏梅那陡然又大了几分的哭嚎声给掩住了话。
  “没事没事,老祖宗在呢……”安抚着怀中的苏梅,老太太朝着张氏挥了挥手,然后赶紧带着苏梅进了一侧内室之中。
  苏清懿站在原处,面色僵直的看着自己那身素白狐裘之上沾染着的晶莹涕泗,只感觉怒从心中起,却无处可泄。
  张氏看着那被老太太半拥半抱着入了内室之中的苏梅,暗暗紧了紧自己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抬眸之际却是突然看到那靠在珠帘处冷淡着一张俊雅面容,漆黑双眸沉沉落于苏清懿身上的马焱。
  双眸微动,张氏提着裙摆牵过苏清懿的手带到马焱面前,温声开口道:“焱哥儿,瑞哥儿身子不适,大伯母还要回院去照看他,清懿便先交由你带去那静姝阁认认路,可好?”
  听到张氏的话,马焱唇角轻勾,一双漆黑双眸定定落于苏清懿那张净雅面容之上,然后缓慢点了点头道:“好。”
  苏清懿端着身子站在张氏身侧,微抬眸看向面前声音沉雅的男子,但只一眼却猛然感觉自己的呼吸抖然一窒。
  面前之人穿着一袭精白袄袍,面容俊雅非凡,比之那掷果盈车的潘安也不遑多让,特别是那双漆黑暗眸,深邃沉沦,一眼入心。
  第82章
  一场好好的生辰宴,因着苏梅情绪不佳,便就此作罢。
  灯火通明的鹿鸣苑中,苏梅红着一双湿漉水眸身披厚被蜷缩于绣床之上,身侧幼白担忧的皱着一蹙细眉,伸手轻轻抚了抚苏梅那露在外面的半个小脑袋道:“四姐儿,你这一日都未食什么东西,奴婢去与你拿些吃食来,好不好?”
  苏梅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仅露在外面的半个小脑袋也一道缩进了厚被之中,像只小鹌鹑似得蜷在那处与厚被拱成一团。
  看到这副模样的苏梅,幼白轻叹一口气,抬手招来站在珠帘处的茗赏道:“去,给四姐儿端盅温奶过来,再拿碟子玫瑰酥。”
  “是。”听到幼白的话,茗赏轻应一声,却是站在原处未动,她抬首担忧的看了一眼那蜷在绣床之上的苏梅,小心翼翼的上前轻扯了扯幼白的宽袖道:“幼白姐姐,四姐儿她……”
  “闹过脾气便好了,没事的。”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茗赏的手背,幼白柔声安慰道:“去吧。”
  “嗯。”犹豫着点了点头,茗赏提着裙裾撩开珠帘出了屋子,片刻之后与妙凝一道端着温奶与玫瑰酥进了内室。
  内室之中烧着暖炉,苏梅蜷在厚被之中身上还穿着夹棉袄裙,不一会儿便被闷得热汗淋漓,只好又从那厚被里头钻出半个小脑袋来喘气。
  幼白站在绣床边,看到苏梅那从厚被之中露出的半张白细小脸,轻笑一声道:“四姐儿,快些出来吃玫瑰酥吧,不然等过会子四少爷回来,您可又没的食了。”
  听到幼白的话,苏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往前头站在绣桌边的茗赏与妙凝身上看去,只见这两人一人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蹭了蹭自己蜷在一处的小细腿,苏梅轻轻抓了抓手边的细滑锦缎,终于是慢吞吞的掀开了身上的厚被从绣床之上起了身。
  伸手将苏梅从绣床之上扶起,幼白细细的替她褪了身上那件厚实袄裙,再用巾帕擦了一下苏梅那张浸着汗渍的小脸,最好又从一旁木施之上拿过一件轻薄衣物与其换上,这才搀着人往那绣桌边走去。
  端坐在绣墩之上,苏梅垂首看了一眼那摆放在自己面前的温奶与玫瑰酥,下意识的便抚了抚自己饿了一日的肚子,然后情不自禁的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一旁的茗赏将苏梅那只刻着肥鹅的金匙递与她的手边道:“来,四姐儿,金匙。”
  伸手接过茗赏手中的金匙,苏梅赶紧先伸手捻了一块玫瑰酥塞进口中,然后又舀了一勺温奶,一下便将那张白嫩面颊撑着圆滚滚的。
  看到终于开始吃东西的苏梅,幼白轻吐出一口气,正欲说话之际,却是只听得身侧珠帘轻响,一道纤丽身影穿着朱色袄裙疾步走进内室之中。
  “三姐儿?”抬眸看向那踩着一双湿漉绣花鞋急匆匆朝着苏梅走来的苏娟巧,幼白不自禁的微皱了皱眉道:“三姐儿可是有什么事寻四姐儿?四姐儿正在用膳,不若您过会子再与四姐儿详说,可好?”
  并未搭理幼白,苏娟巧面露嫌色的伸手一把推开那挡在自己面前的幼白,双眸微眯,一个丫鬟也敢挡她的路。
  “三姐姐……”苏梅捏着手里那只金匙,抬头看了一眼那站在自己面前的苏娟巧,又看了一眼被苏娟巧狠力推到一旁的幼白,微微蹙起了细眉,一张白嫩小脸之上显出一抹明显的不赞同。
  并未看出苏梅脸上的不喜,苏娟巧提着裙裾自顾自的落座于苏梅身侧,声音急切的道:“四妹妹你可知道今日那被大夫人带回来的,那个唤清懿的?”
  一听到“清懿”这两个字,苏梅下意识的便白了面色,小嫩手里捏着的那只金匙也不自觉的落了地,悄无声息摔在铺着厚实毛毯的地砖之上。
  一旁的茗赏弯腰从地上将那金匙拾起置于绣桌之上,然后向前轻迈一步与苏娟巧道:“三姐儿,今日四姐儿身子不适,您有什么事,不若明日再与四姐儿说……”
  “闭嘴,主子说话,你一个丫鬟插什么嘴!”苏娟巧心里本来就憋着气,这会子一对上茗赏,立刻便爆了出来,她提着裙裾从绣墩之上起身,伸手就想要扇茗赏巴掌,却是被苏梅给一把按住了胳膊道:“三姐姐,你若是再如此,下次可进不得我鹿鸣苑的院门了。”
  听到苏梅那细软糯气的娇呵声,苏娟巧这才算是微敛了神,她呐呐的收回自己被苏梅挡住了的胳膊,抹着胭脂水粉的白净脸上有些羞赧道:“四妹妹莫怪我,我也是急了……”顿了顿话,苏娟巧伸手一把握住苏梅的手腕子道:“我是替四妹妹急啊,四妹妹可知道那新来的清懿,整整缠着焱哥哥一日未放,两人在那静姝阁里头不知在做些什么勾当呢……”
  “哦?我倒是想听听,是什么勾当。”一道低哑声音从门毡处响起,马焱穿着一袭精白袄袍缓步跨入屋内,身上细细碎碎的落着溯雪,纤长的睫毛之上也结着一层冰渣子,更衬得那张清俊面容更累冷峻了几分。
  听到马焱的话,苏娟巧瞬时便抿上了唇,她握着苏梅的手腕子颤颤的看着那人缓步朝着自己走来,内心又羞又怕,低垂着脑袋不知该做何表现。
  停驻于苏梅面前,马焱伸出纤瘦手掌,轻抚了抚她沾着细汗的额角道:“食过饭食了吗?”
  “食过了。”仰着小脑袋,苏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看向面前的马焱道。
  “哪里食过了,刚刚不过才食了一个玫瑰酥,喝了半口温奶而已,四姐儿可莫要与四少爷胡言。”幼白注意到马焱那瞟向绣桌的眼角,赶紧上前打断苏梅的话道。
  听到幼白的话,苏梅扭头,那双湿漉水眸黑乌乌的看向幼白,里头满是纯稚神色道:“就算是一个玫瑰酥与半口温奶,那我也是食过了的,可没有诓骗四哥哥。”
  “这……”幼白抬眸,为难的看了一眼站在苏梅面前的马焱。
  “再去端碗清粥过来,加碟子蜜饯。”伸手握住苏梅那微凉的小嫩手轻轻搓揉着,马焱低垂下眉眼,那纤长睫毛上结着的细腻素雪微动,衬得那对漆黑双眸仿若琉璃水珠一般浸着一层溢彩流光。
  站在一旁的苏娟巧看着马焱那紧握着苏梅小手的动作,不自觉的便拧紧了自己手中的巾帕,正欲开口说话之际,却是猛然对上马焱那双暗藏流光的漆黑双眸。
  “你刚才说,什么勾当?”低哑暗沉的嗓音带着一股威压气势,直把苏娟巧吓得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开始发颤。
  “没,我,我没有说……”结结巴巴的说着话,苏娟巧扯着手上的巾帕,一副惊慌失措的害怕模样,腿软的直撞到身后绣桌的边缘,疼的面色发白。
  定定看了苏娟巧片刻,马焱微眯了眯双眸,然后声音沉雅的对身侧的幼白道:“天色晚了,送客。”
  “是。”幼白轻应一声,上前扶住苏娟巧那被吓得几乎瘫软的身子,一步一扶的将人弄出了屋子。
  苏梅看了一眼那消失在门毡的苏娟巧,然后抬眸看向面前的马焱道:“你好似很不欢喜三姐姐?”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那捏着她小嫩手的动作一顿,唇角轻勾道:“东施效颦尔,不足入眼。”
  今日的苏梅穿了一身百卉石榴裙,那苏娟巧便也跟着穿了一件朱红花色的袄裙,只可惜这般绝艳的媚色,除了他面前的这个小东西压得住外,其余人皆落了俗套。
  “哦。”淡淡的抽回自己那被马焱捏在掌心之中的小嫩手,苏梅斜睨了一眼面前的人,糯声糯气的歪着小脑袋道:“那静姝阁里头的人,可入眼?”
  听到苏梅的话,马焱微挑了挑眉,白皙手指微捻,唇角印出一层浅淡笑意道:“尚可入眼。”
  “只是尚可?”将自己那双白嫩小手负于身后,苏梅用力的踮起脚尖看向面前的马焱,一双湿漉水眸圆溜溜的瞪起。
  垂眸看向面前瞪着一双眼的苏梅,马焱唇角笑意更深,伸手捻去她粘在粉嫩唇瓣处的微白奶渍道:“只是尚可。”
  “哼,你们男人都一个样。”一把拍开马焱那按在自己唇瓣上的手,苏梅霍然转身,那头漆黑墨发悠然扫过马焱的衣襟处,细细密密的披散下来,酥酥痒痒的滑过他那捻着奶渍的指尖。
  “哪个样?”微动了动指尖,马焱眉目低垂,那双漆黑暗眸落于自己的指尖处,白皙指尖轻动,细细的捻柔着上头稠腻的奶渍。
  “好色样。”娇声糯气的说完话,苏梅赶紧蹬着小细腿爬上绣床,然后将小身子往绣床里头一钻,一挥手便将那勾在床钩两侧的床帐给放了下来。
  隔着一层厚实床帐,苏梅闷闷的娇糯声音从里头传出道:“我要睡了,你走吧。”
  伸手接过一旁茗赏递过来的巾帕,马焱细细擦过了手之后踩着脚上厚实的皂角靴,缓步走到那绣床边,声音沉雅道:“出来喝粥。”
  “我不饿。”苏梅钻在厚被之中,声音闷闷的道。
  “不饿也得食。”伸手撩开面前那厚实的床帐,马焱垂首,一把掐住苏梅那蜷在厚被之中的纤细脚踝,硬生生的将人从里头给拖了出来。
  “呀……”头朝下的被马焱从绣床之上给拎了起来,苏梅通红着一张白嫩小脸,蹬着另一只纤细小腿,用力的踩着那人宽实的胸膛道:“放我下来……”
  拎住苏梅的后衣领子,马焱手肘微一用力,便将人给倒转了一个个吊在自己的臂弯之上。
  苏梅头晕脑旋的被那人空手翻了一个底朝天,还没回过劲来,就又被按着坐回了那绣墩之上。
  妙凝端着一盅清粥和一碟子蜜饯匆匆赶来,刚撩开面前珠帘,就看到那披头散发坐在绣桌边的苏梅,当下便略微诧异的瞪大了一双眼。
  “来,给我吧。”幼白拢着宽袖上前,伸手接过妙凝手中的清粥与蜜饯,小心翼翼的侧身将其置于绣桌之上,然后带着身侧垂首站立于一旁的妙凝与茗赏,一道悄悄的出了屋子。
  苏梅鼓着一张白嫩小脸坐在绣墩之上,一双湿漉水眸定定的盯着面前那碗细薄的清粥,不感兴趣的撇了撇嘴道:“我不吃。”
  “蜜饯。”撩袍落座于苏梅身侧的绣墩之上,马焱也不为难她,只伸手推了推自己面前的蜜饯道:“青梅的。”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眼角微动,往那小碟之中偷摸着看了一眼,只见那裹着糖霜的翠色蜜饯精细的被摆在一方青瓷白玉小碟之中,散发着清淡的果香气,果肉娇翠欲滴,看上去美味非常。
  暗暗咽了咽口水,苏梅伸出小嫩手,小心翼翼的往那青瓷白玉小碟里头摸去,但还未等她触到那翡翠似得的青梅蜜饯,却是突然被一只修长手掌给按住了手背。
  “一口粥,一个青梅蜜饯。”指尖压在苏梅那白细的手背之上,马焱低垂下眉目,幽深视线落于她那粉嫩的指盖之上。
  “你,你说好……”
  “我什么时候与你说好了?”打断苏梅的话,马焱慢条斯理的伸手捻起她那只白嫩小手裹于掌心之中,然后将一旁那只刻着小肥鹅的金匙塞到苏梅手里道:“吃吧。”
  鼓着一张白嫩小脸,苏梅用力的捏着手里的那只金匙,粉嫩小嘴噘得高高的。
  看到这副小模样的苏梅,马焱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捻住她那张细嫩小嘴道:“若是不吃也可以,那明日便也别吃了,我听说那高福斋新出了几种玫瑰酥,本来还想着带回来与你尝尝鲜的,可现在嘛……”
  被马焱捏着小嘴说不出话来,苏梅用力的瞪大了一双水眸,伸出白细小手覆在马焱的手指上努力掰扯着,一边又从喉咙里头发出细腻的哼唧声表示抗议。
  指尖处触到的是苏梅那粉嫩的细腻唇瓣,马焱小心翼翼的捏着人往前拉了拉,然后用另一只手捻起一个青梅蜜饯置于苏梅面前,声音低哑道:“娥娥妹妹可要仔细想想,今日若是不吃,待明日我生了脾气,不仅是那高福斋新出炉的玫瑰酥,就连这青梅蜜饯也……”
  听到马焱那说了半截子的话,苏梅下意识的便哆嗦了一下身子抬眸往面前之人看去,却是正巧对上一双漆黑双眸,幽深邃暗,恐惑人心。
  伸手掰开马焱那覆在自己唇瓣上的手,苏梅一张嘴,直接便将他捻在指尖的青梅蜜饯给一口含进了嘴里,然后还泄恨似得趁机用小细牙狠狠的往那指尖上磨咬了一口。
  “啧……”指尖处一阵刺痛,马焱收回自己的手指垂眸一看,只见那白皙的指尖肌肤处清晰的印着两个牙印子,虽未流血,但已浅浅印出些艳色血丝。
  鼓着一半含着青梅蜜饯的面颊,苏梅得意的斜睨了一眼面前的马焱,然后未等人说话,直接便将面前那碗清粥给一咕噜的灌下了肚子。
  “我喝完了。”将手中的瓷碗置于绣桌之上,苏梅一把搂过一旁的青梅蜜饯与玫瑰酥就急切切的各自捻了一个塞进嘴里,直把那张白细小脸撑的鼓囊囊的,更衬出那双湿漉水眸乌黑水亮,在晕色琉璃光下澄澈分明。
  捻着那印着牙印的白皙指尖轻笑一声,马焱突然勾唇道:“娥娥妹妹都已金钗之岁了,却还未以银针戳耳,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第83章
  其实在苏梅八岁那年,老太太曾经尝试过要与她戳耳,但是因为苏梅怕疼的紧,戳耳时哭闹的厉害,老太太不忍心,便由此作罢,只女儿家哪里有不戳耳的呢,老太太为这事愁了许久,在苏梅的软磨硬泡之下,拖到今日还未动手。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那鼓在口中的吃食一下便被她咽了下去,直噎的她喉咙口生梗的厉害,涨疼非常。
  伸手一把托住苏梅的小脑袋,马焱用另一只手细细的掐住她的脖颈揉捏着,然后又端起那放置在绣桌之上的一盅温奶喂到苏梅嘴边道:“张嘴。”
  “唔……”垂首喝了一口马焱递过来的温奶,喉咙口被异物滑过的感觉渐渐消散,苏梅轻咳一声,湿漉着一双通红水眸一把推那厮掐在自己脖颈处的手,然后用力的汲着自己身下坐着的绣墩往一旁挪了挪,声音微有些粗噎道:“老太太都未说要与我穿耳,你凭什么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