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有时候,真想死
  他们两人自然不会说起这件事。
  “没有,孩子上课重要,我们两个也想过过二人世界,小暖说,龙船这边不错,再说干爸干妈以及心田也在这里,便提议来这里,打扰干爸干妈了。”顾长卿说道。
  安胧月回答,“看你说的什么话,你从来没来过这边,第一次来,干爸岂会觉得打扰,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无需拘束,好好的在龙船玩玩。”
  安小暖微笑点头,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破绽。
  舒清眉目紧紧盯着安小暖,心里的算盘计划的缜密不漏。
  晚餐之际。
  安胧月下令做一些v国的特色菜招待顾长卿和安小暖。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在两人面前,实在没有任何吸引力,安小暖吃着这些东西,心在滴血,进入她嘴里的饭菜如同嚼蜡。
  但仍要强颜欢笑,只为侦查孩子目前的所在地,暂时不激怒这边的人。
  吃完饭,安胧月跟顾长卿坐在客厅里谈论别的事情,安小暖借此休息先回了客房。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分外的想念孩子,他们那么小,虽然比一般孩子聪明的多,但毕竟还是二岁多的孩子。
  安小暖有些后悔,因为孩子去幼儿园以此觉得放心,强制的收了俩人的枪,若没有收,最起码能保护自己一点。
  她是不是太不相信孩子了。
  眼睛里会有泪落下来,想阻止越阻止不住。
  安小暖知道,干在这里哭,伤心根本毫无用处。
  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随后,打开客房的门,顺着走廊查看安宅房间。
  刚走到没多远,曹心田房间的门便打开了,看见安小暖,她轻哼了一声,“看你心情挺好的。”
  安小暖云淡风轻,“是的,不久就要和长卿结婚了,能心情不好吗?”
  曹心田闻言,冷笑,“你现在也能开心的起来吗?真是没想到啊,不是应该在哭的撕心裂肺吗?”
  安小暖目光一闪,从她的语气里便可以笃定,曹心田绝对知道孩子在哪里。
  “好端端的,我干什么要哭。”
  曹心田哼道,“都这个份上,还装,你俩儿子不是被人抓走了,现在生死不明吗?”
  安小暖反问,“你怎么知道?”
  “新闻上看的。”
  安小暖靠近她,“新闻上?怎么可能,我在这边的新闻上,还没有看到这个消息呢。”
  曹心田支吾,“我给f国的朋友打电话,听她们说的。”
  “真是自打脸,曹心田,你说在新闻上,此时又说听朋友说的,可据我所知,你在f国根本没有朋友吧?”
  曹心田脸色铁青,“有没有朋友非要告诉你吗?非得让你知道吗?”
  安小暖淡定回答,“这倒是不会,只是,俩儿子现在在他们干爹那里,我刚才还打电话呢,可完全没有这子虚乌有的生死不明。”
  曹心田怀疑的看着她,随后说道,“不管我的事儿,我要下楼了。”
  “我回房睡觉。”
  安小暖返回,重新朝着来的时候走廊回去,曹心田将卧室的门一锁,随后走拐角下了楼。
  顾长卿掏出手机拨打黑衣人,“她下楼,若出大门,盯着点。”
  随后关了手机,从胸口掏出一把钥匙,插进了曹心田卧室的房门。
  四下看了看,快速的进去。
  房间的确很奢华,安小暖将窃听器安装好,随后翻了翻抽屉,没发现一点有用的消息。
  她快速的出了曹心田的卧室。
  便去了别的楼层,实际上是熟悉这幢别墅的格局。
  有些地方有人看守,她没法近距离的知道。
  但有个地方,显然是没人管的。
  安小暖推开门,一股浓浓的酒香。
  这里是酒窖。
  她顺着楼梯下去,发现地上很多喝过的酒瓶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坐在那里的女人。
  听到声响,安初雪回头。
  安小暖发现是她,有些意外。
  “这些酒是你喝得?”
  她大方的承认,“是我喝得。”
  安小暖坐在她身旁。
  “从表面上看,真的看不出你是会喝这么酒的女孩。”
  她趴在那里, 闷闷的回答,“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幸福快乐的人,因为,我没理由不快乐,家里有钱有势,住着大房子,上学开豪车,吃的用的玩的从来不缺,每个月还会有大笔零花钱。”
  说到这里,她微微叹息一声,“拥有这些,就真的会幸福吗?”
  安小暖否定,语气平顺,“不会,一个人若没有亲情爱情,就算拥有再多的这些,都不会觉得幸福。”
  安初雪猛然的抬起头,看着她,眼睛红红的,“你,也没有亲情吗?”
  安小暖点头,“没有,我妈死了,我爸不知道是谁。”
  她在陈述自己的事实,但是,有一点她也在刻意回避,因为曹心田跟顾长卿的干妈亲子鉴定是母女关系,自己的母亲乔林临死之前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别的,她现在根本无暇顾及,眼前,她只想要俩宝贝平安回来,只想努力的找到他们。
  “你,也挺可怜的。”安初雪沉吟了片刻,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安小暖随意的问道,“是不是时间长了,我看你跟心田在一起,没什么话说。”
  安初雪喝了不少酒,但她的声音,还算清晰。
  似乎只是人醉脑不醉。
  只听见她呵呵的笑了几声,“她?没有跟她说话的必要。”
  安小暖心里一惊,“不是你亲姐吗?”
  安初雪回答,“就算是亲姐,就一定要跟她说太多的话吗?没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就算坐在一起,也是没有话说,更何况,我跟她,一辈子都不会站在一条线上,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方向的平行线。”
  “我记得,我跟你这年纪的时候,虽然心里事情很多,但整个人乐观的很,你心里一定有很多故事压抑着你,不然也不会给人感觉悲伤的气息。”
  她抓着酒瓶咕咚咕咚的又喝了几口,身子骤然躺在那里。
  “有的时候,真想死。”
  这么悲观的言论从一个22岁的女孩口里说出,安小暖心里微微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