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路过:要不要开个赌局,看看能不能成功?
  来看裴迎真:为了我真,我赌可以成功!
  宅斗萌:我赌不能,因为不能改变历史,历史上陆蔷也不是已皇后之位进宫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更,弥补昨天没更,要过年了实在是太多太多琐碎的事情了,时间宝贵啊!我能尽量多更就多更,争取年前能更完!请多多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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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一百二十五
  裴迎真出了宫先回了大理寺只点了几个人随他出京去找人,然后直接去了许府。
  阮流君惊讶的迎了出去, 以为他是有什么紧要的事要在去找陆楚音之前与她嘱咐,谁知他见到阮流君只是与她说:“圣上命我出京一趟,来去可能需要三四日的时间, 这几日你好生在府中待着,若是有事就命人去找阿守为你办。”
  阮流君有些惊讶的问他,“你来……只为了说这个?”
  裴迎真却无奈的笑了,“我是怕你找我没找到着急,所以来跟你说一声。”
  阮流君那句‘你可以让阿守来告诉我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就压在了嘴里,怕说出来他不开心,便只是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路上自己多加小心, 以后若是你有什么公务要办,不必这般亲自过来,找人通知我一声就是了,你的事要紧。”
  裴迎真十分无奈的将她望了又望叹气道:“行吧,那我下次不来了,那我走了。”转身便要走。
  阮流君忙拉住他,上前两步看他问道:“你生气了?”
  “生什么气呢?”他问阮流君。
  阮流君看着他好笑道:“生气我没有领你的情。”又道:“裴大人如今可是愈发的小气了,这样便生气了。”
  裴迎真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抱了她一把道:“逗你玩的,好生在府中等我回来。”
  阮流君抱着他“恩”了一声,亲自将他送出了府。
  看着他走远了,才回了屋中又开了天眼买了陆楚音。
  这个时辰,陆楚音应该是还没到静云庵吧?她记得静云庵离京都是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
  果然,那天眼打开,光幕里是在马车中,陆楚音趴在侍书嬷嬷的膝上睡觉。
  侍书嬷嬷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脸上难得又轻松又愉快,她其实……是希望陆楚音能够离开皇宫,去一个不需要让她活的那么辛苦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她想太后在天之灵也是这样想的。
  她这些日子瘦了许多,从前她圆圆的脸,总是挂着笑,像是永远不知道人间烦恼一般,可如今……她总是不开心。
  侍书看着她沉睡仍然皱着眉头的脸禁不住眼睛一红,她曾经也是太后手心儿里的宝贝,被太后疼着护着长大的,若是太后知道她如今成了这副样子,一定心疼的睡不着觉。
  那马车摇摇晃晃行的不快,在下午的时候到了静云庵前。
  侍书轻轻拍了拍陆楚音的背,语气轻快的道:“姑娘,咱们到了。”
  陆楚音这才醒过来,坐起来在那马车里缓了半天的神儿才被侍书扶着下了马车。
  今日日头不好,阴沉沉的发暗,静云庵在这山峦之中窝着,又清幽又荒芜,只是那门前打扫的干干净净,连那匾额都擦的发亮。
  门口有位小尼姑在扫地,瞧见有马车来便扭头看了一眼,登时一喜的拿着扫帚就跑了过来,“陆小师妹!你怎么回来了?!”
  陆楚音被她叫的有些恍惚,她从小跟着太后在静云庵中长大,大大小小的尼姑师父都认得她,还有些训过她,因她年纪小,都叫她小陆师妹,陆小师妹。
  陆楚音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缓了半天才歪头对她笑了笑,“静康师姐,我回来了。”
  那叫静康的小尼姑便喜的一把抱住了她,笑的眼睛都不见了道:“我还以为陆小师妹随着老太后再也不回来了!”提起老太后她又神色暗了暗,松开陆楚音合掌道了声佛号,安慰陆楚音道:“老太后的事咱们都听说了,师父一直在为老太后诵经,陆小师妹切莫太过伤感。”
  陆楚音笑了笑道:“我已经不伤感了。”
  侍书怕山中湿气大又凉,不好多在外面站着,便催静康快些去禀报师太,进去再叙旧。
  静康一拍脑门,忙一溜小跑的跑回了静云庵。
  不多会儿庵中师太与平日里与陆楚音玩的要好的尼姑便都出来,熙熙攘攘的将陆楚音迎了进去。
  听说陆楚音又回来了,要在这庵中住些日子,便又着急忙活的将从前陆楚音住的斋房给收拾了出来。
  等陆楚音同师太说完话带着侍书一进那斋房便觉得一暖,小师父居然还给她烧上了炭盆,将斋房烧的暖烘烘的,满室皆是沉沉的檀香和松木香。
  陆楚音做到榻上,伸手摸了摸松软的被褥,莫名其妙眼睛就红了,她像是有了归处一般。
  跟进来的静康道:“被褥都是新的,昨日可巧太阳好,都晒过了睡着可舒服了。”又将取来的素衣放在床头道:“这些也都是新的,没人穿过,我是按照你从前的尺寸拿的,如今看你……”她上下打量了陆楚音一番,“好像是瘦了,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陆楚音伸手拉住她,红着眼睛笑道:“不要为我忙了,静康师姐知道我不讲究的,还像从前一样就好。”
  静康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又不好意思的笑道:“你比从前好看许多啊……也没有太结巴了,只是有些太瘦了。”静康抓着她的手认真的道:“是不是因着老太后与陆大师妹的事太过伤心,你不好好吃饭啊?”
  那陆大师妹指的是她的阿姐,陆楚楚。
  静康从出生就被丢弃在这静云庵前,虽是年纪不大,却是入门很早的小师姐,为人木纳却待人极好,尤其待陆楚音这个小师妹,小时候就总是偷偷藏些好吃的给她。
  侍书瞧着静康还是那般待陆楚音,心就安了,接话道:“可不是吗,姑娘这些日子都不好好吃饭,静康小师太要好好说说姑娘。”
  静康便握紧陆楚音的手道:“你不要太伤心了,我师父说人生在世就是一场修炼,她们只是历完了这场劫难早登极乐了,你不必为她们伤心。”
  陆楚音瞧着她瞧着她,忽然笑了,是啊,人生在世就是一场浩劫,早离开的是幸事,活着的才是要继续历经苦难。
  “所以要好好吃饭,好好修炼。”静康皱着眉道:“吃饭是这苦难世间最愉快的一件事了,你怎么会不爱吃饭呢?你从前不是最爱吃饭的吗?”
  陆楚音被她逗乐了,歪头靠在她肩上笑道:“主要是外面的饭没有咱们庵堂做的好吃,如今我回来了,就好好吃饭了。”
  静康开心的点头又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道:“那便好,那便好,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会开始晚饭我就来叫你。”怕打扰了陆楚音休息,忙起了身高高兴兴的跑了出去。
  侍书将被褥给陆楚音铺开,让她暂且休息休息,笑着道:“奴婢是当真觉得还是这里好,师太们待姑娘亲切,姑娘又在这里长大的一切都熟悉,若是姑娘能留在这里也是好的。”
  陆楚音摸了摸那些从前就有的桌子椅子,往事如梦,她曾在这间小屋子里生活了十几年,再回来居然觉得万分陌生,像是……只是在这里做了场梦。
  她如今站在这里将过去都想过一遍,她最快活的时光竟然都是在这里度过的,从这里离开之后再没有轻松过,就算最早她与闻人瑞卿还未曾伤害过彼此时,她也过的不轻松,因为她在闻人瑞卿身边所有人都告诉她不般配,那段时间她是当真觉得自己那么糟糕,连话都说不好。
  她确实有些累了,躺在榻上闻到被子上松软的香味,放松的吐出了一口气。
  侍书将她的发拢出来,轻声道:“姑娘不要嫌奴婢啰嗦,您要自己看开些,不如远离那些是非仇怨……咱们就留在这里吧。”
  陆楚音闭着眼笑了笑道:“你如今还以为那些恩怨是我想远离就能远离得了的吗?这里是我想留就可以永远留下去的吗?”
  侍书愣了一下,听她慢慢道:“我已经变了,留在这里已经不能让我感到快活了……”
  她的快活一定要在闻人安身上找,一定要。
  那光幕里的弹幕道——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物是人非,不是想回头就能回头的,按照现在的发展陆楚音就算真想放下恩怨留在这里,闻人安也不会放过她的。
  宅斗萌:为什么要放下恩怨?恩怨就是要报还的。
  霸道总裁:楼上的总算说了一句我比较认同的,有些恩怨可以放下,有些恩怨……真的说起来容易,放下去难如登天。
  裴迎真的大老婆:我真什么时候到?
  阮流君算了算时间回答道:“按时辰算,应该要用过晚饭后才会到。”
  果然,在陆楚音刚刚用过晚饭之后裴迎真带着人马到了静云庵外。
  这静云庵是佛门净地,又是太后曾在这里修行,闻人安几经修葺,给了无数特权的庵堂,所以裴迎真带着人也不敢贸然进去,只是在外找了守门的小尼姑将来意说明,请她进去回禀师太与陆楚音。
  那小尼姑一路小跑进去,正好住持师太正在与陆楚音说话,她便一起回禀了,说外面来人了,说是宫里的人来请陆姑娘回去的,叫裴迎真。
  师太听完只是看了一眼陆楚音。
  陆楚音也并未有太大的表情,只是与那小尼姑拜托道:“还劳烦小师妹去向那裴大人说明,让他回去吧,回去告诉宫里的人,我已在这里修行,一切都好,不必牵挂,也无需再来。”
  那小尼姑便又跑了出去回禀。
  等小尼姑出了房门,陆楚音扶着侍书起身跪在了住持师太的眼前,刚想张口说什么,师太却抬手止下她道:“你不必与贫尼解说什么,你若当真了尽前缘想要在此处修行只管随静康她们去,若并非如此,只当是故地重游吧。”
  陆楚音忽然觉得羞愧,师太未必知道她的心思,可师太如何看不懂她是否真心回来修行的?
  她那满腹心眼便在师太面前赧颜不已,低头道:“我此次回来……只是遇到了难处,恳请师太收留我,容我在静云庵叨扰些时日。”她给师太叩了一个头。
  师太却是不受的,只是同她说了几句她如今参不透的话,随她住下。
  陆楚音从那禅房中出来发现天黑透了,没有星月的夜,瑟瑟夜风穿过山林而来,她往那山门外遥遥望了一眼,只觉得路那么长,那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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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眼时间到了,光幕跳转了回来,阮流君又买了一个天眼开到了裴迎真那里。
  只见黑漆漆的山门之前,裴迎真下令让随他而来的人马今夜就在此地守着,该做的戏要做足,他要守上两三日才好回去交差。
  他就当真这样在那山门前守了整整三日,每日都会让人进去禀报一次求见陆楚音,陆楚音不见他便也没有强硬的要进去。
  在这三日里,陆楚音倒真的像是要皈依佛门潜心修行一般,换了素衣布鞋,不施脂粉,每日随着静康她们一起做早课做修行。
  让侍书看在眼里,竟觉得她是慢慢的放下了一般。
  是在第三日夜里裴迎真余下两个手下继续守在山门外,他连夜打马回了京。
  静康看裴迎真走了,忙来向陆楚音说,她是真心希望陆楚音留下来的,像个多年没回来的玩伴突然回来了一般,陆楚音在外面过的又不快活,在此地安安静静的修行多好。
  她却是听了师父的不可劝人皈依佛门,修行全在个人心。
  陆楚音谢过她,跟她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些累了。
  静康便忙起身告辞。
  陆楚音将她送出房门,关上了关门甩了鞋子倒在了榻上,她小时候就不喜欢做早课,如今一坐坐一天倒是真累。
  侍书替她将鞋子放开,扭了热帕子过来递给她道:“姑娘这几日觉得如何?依奴婢瞧此地清清静静的倒是真安宁。”
  陆楚音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道:“没有报仇之前我是不会得到安宁的,佛祖普度众生?”她笑了一声将帕子丢回给侍书又躺回了榻中幽幽道:“皇奶奶吃斋念佛半辈子佛祖可怜悯她了?我阿姐一生不曾杀生信奉菩萨,菩萨可曾渡她了?”她看着挂在墙上的佛祖象,又笑了一声,“佛祖普渡众生却不普渡我。”
  光幕外,阮流君为庭哥儿研墨的手指顿了顿,她忽然想起在这许府后园中她被崔游侮|辱时也曾绝望过。
  菩萨没有救她,佛祖没有救她,满天的神明都没有怜悯她,让她在最不堪的时候被最恨的人救下了。
  若是没有裴迎真,她大概早就活不下去了。她不感激佛祖菩萨,她只感谢裴迎真。
  这世间哪有公道可言?她在有时候会觉得世道如此,只有裴迎真以恶制恶的手段才最有用。
  “阿姐?”庭哥儿抬头叫了她一声,皱眉道:“裴迎真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让他带我去骑马。”
  阮流君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道:“你裴迎真大哥最近很忙很累,没有时间陪你去骑马的,等到明日让荣庆大哥带你去可好?”
  庭哥儿不开心的低下头去写字闷声道:“荣庆大哥还没有我骑的好呢,我才不要。”
  阮流君哭笑不得,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道:“不许这样说荣庆大哥。”看他确实许久没有出去玩了便又道:“那……等明日阿姐陪你去骑马行吗?”
  庭哥儿一瞬间抬头,眼睛都亮了,“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