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舅母眼见银子有了希望,她的眼中露出贪婪之色,“三妹,八十两银子。”
  虽然说,他们欠赌坊连本带息一共六十两银子,但是请这些人也需要花钱,而且上次那五两银子很快就会花完,花完以后等到白小玲回来,想再过来要钱,那可就难了,索性多要一点。上次白小玲卖了菜方子赚了一百两,她的一百两应该没有花完。
  刘氏听到八十两银子,吓得脸都白了,她带着哭腔说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欠下了这么多银子,我这里总共就只有上次小玲给我的银子,没花完的还有二两五钱。”
  舅母愣住了,白小玲怎么可能只给刘氏那么一点银子?她不是很有孝心吗?而且她也多次告诉刘氏,沈家的银子要握在自己的手中,难道刘氏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二两五钱,那点银子能做什么?
  舅母对着几个男人使眼色,男人们心领神会,一脚踢在舅母的腰上,然后将她踩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没有银子还,那我只能将你们二人的手脚都砍了。”
  说着,他就举着斧头朝着舅母的手臂砍过去,刘氏看着半空中的那个黑影,吓得在人群中乱撞,终于她撞开了一个人,然后趴在舅母身上,“你们不要乱来,等我的儿媳回来,她一定有银子还给你们。”
  “我们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今天不拿银子,那就只有卸了他们的手脚,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舅母一下子抱住刘氏,“三妹,救救我们。”
  “可我拿什么救你们,我就是一个瞎子,自己挣不来钱,身上的贴己都是小玲给的。”
  舅母依旧哭着,“三妹,你要是不救我们,那我们真的只有死了。”
  刘氏也在哭,“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救你们。”
  “三妹,你有办法的,说不定小玲的房间里面还有银子,她卖了一个菜方子就赚了一百两银子,而且她和谢小爷的关系那么好,说不定谢小爷也会给她银子。”
  “小玲虽然挣了一些银子,但是前段时间她的花费实在太高,想必现在也没有多少了,而且她送逐浪去汴城,路途遥远,需要花费很多银子。”
  舅母抓着刘氏,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三妹,你就让他们去小玲的房间看看,是不是有值钱的东西?”
  她见刘氏久久不答应,于是又朝男人们使眼色,一个男人一脚踢在大舅的身上,大舅发出一声哀嚎,刘氏立马说道:“好,你们去看看小玲房间里还有没有银子,但是一定不要将她的房间弄乱。”
  什么叫不弄乱白小玲的房间?
  他们生怕放过每一个角落,几个人进去以后,就对着她的床和柜子一阵翻找,将她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
  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白小玲的衣服,想不到一个寡妇的衣服竟然这么好,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她的肚兜,他们还从来没有摸过这么好的肚兜。
  舅母见此,她小声道:“你们都在做什么,不要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快点找银子。”
  几个人又开始风风火火地找,但是找遍了整个房间,只找到了几个铜板,但是在箱子的最底层,他们发现一个用手绢抱起来的玉镯,那玉镯的材质,一看就是上好的货,舅母一下子夺过玉镯,虽然没能找到银子,但是这个玉镯应该能值不少银子,明天她就将玉镯拿到街上去当了。
  找不到银子那可不行,三个月的期限,转眼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如果再不想办法,等到白小玲回来,那可真就只有卸了自己的手和脚了。
  舅母一下子扑到在地,然后爬到刘氏的脚边,她哭喊道:“三妹呀!小玲可真狠心,竟然一两银子也没有留下,我们可怎么办?”
  刘氏真的被问住了,她真不知道怎么办。
  她继续说道:“三妹,你家的这几间茅屋虽然老旧,不过房契也应该值一点银子,不如将你的房契给我,我明天去莲花镇找人估一估,究竟值几两银子。”
  刘氏立马拒绝,“不行,这房子是孩子的爹修的,我不能将它卖了。”
  “三妹,我不是让你将它卖了,只是让你把房契给我,我去估价钱而已。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去卖房子的。”
  “那你为何不用你自己家中的房子去估价格?”
  她心里想,刘氏难得聪明了一次。
  她又哭喊道:“当初借钱的时候,就已经把我们家里的房契地契抵押了,现在我们家里的房契地契也没有在我们家里。”
  “那你为什么要拿着我的房契去估价格?”
  “三妹,这样我也好知道,如果我还不出银子,我家的房契能抵多少银子,会不会被坑。”
  听了她这么说,刘氏才勉强相信。
  算了,救人要紧,她进了自己的房中,然后摸索着从箱子的最下面,拿出了房契。
  舅母见了房契,一把从刘氏的手里夺了过来,这几间茅屋虽然破旧,但是却是沈逐浪的爹在世的时候修建的,刘氏可以将钱财当作是身外之物,但是她没办法将这茅屋当作是身外之物,她生怕刘氏会反悔,所以将她手中的房契夺过来,捏在手里。
  明天,她就将刘氏骗到莲花镇,然后将房屋过户给自己,她再将这几间茅屋卖了。
  正文 第069章:走丢
  舅母一行人得到了好处就走了,刘氏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的小板凳上面,她愁着一张脸,她究竟做得对吗?小玲临走前,对她嘱咐多次,舅母和大舅的事情,一定要等她回来再做决定,但是这件事情非常着急,如果等到她回来,他们的手脚都保不住了。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人,为什么非要去赌呢?
  邻村的几个男人从舅母那里得了好处以后,就往自己村走去,他们一边走一边讨论,“想不到那个寡妇的肚兜是那么好的料子,比莲花镇上窑子里面的姑娘穿得还好。”
  “可不是,若不是那妇人阻拦,我硬是要将她的肚兜拿走,回到家里抱着睡觉。”
  这些话,被坐在家中的林二狗听见了,他撑着拐杖出来,看见的是几个男人的背影,这几个男人他认得,就是邻村的那几个游手好闲的人。
  莲花村不大,而且莲花村的寡妇只有一个,他脸下一沉,撑着拐杖往沈家茅屋去了,他才刚走到茅屋前,刘氏听到声音,急切地喊道:“逐浪,是你回来了吗?”
  她明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可能回来,但是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下意识里面希望沈逐浪回来了。
  林二狗来到院子中,他喊道:“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听到林二狗的声音,刘氏眼中再也忍不住泪水,“二狗,你去小玲房中看看,刚才他们在里面翻找东西,我害怕他们将小玲的房间翻乱了。”
  林二狗从来没有进来过白小玲的房间,他推开门进去,只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衣服裤子四处扔着,在箱子边上还挂着几个肚兜,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刘氏也来到了门口,她没有进去,她看不见,害怕进去踩到白小玲的东西。
  她急切问道:“二狗,他们没翻乱小玲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