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等苏培盛离开后,福晋气的摔碎了不少茶盏和花瓶。
  郑嬷嬷跪在地上,向福晋磕头请罪:“福晋,都怪奴才出的馊主意,害得您被主子爷误会,都是奴才的错。”说着,抬手扇自己巴掌。她扇的力气非常大,很快一张老脸被扇红了。
  福晋抬手朝郑嬷嬷摆了摆手,“嬷嬷,不是你的错……”说完,坐在椅子上,抬手揉了揉被气的发疼的太阳穴。
  “福晋,都是老奴的错……”郑嬷嬷满眼的自责、满脸的泪水,模样十分的狼狈。
  “不是你的错,是贝勒爷……“福晋说到这里,恨恨地咬了咬牙,“弘晖是嫡子,他小时候的旧衣服和旧玩具送给弘晟一个庶子,是弘晟的荣幸。”
  郑嬷嬷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她也不会提出这个建议。
  “用弘晖小时候的旧衣服和旧玩具,哪里委屈弘晟了?”福晋越想越有气,她觉得贝勒爷就是故意针对她的。一想到这些年贝勒爷对她冷淡,福晋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恼恨又是心酸。
  “福晋,或许贝勒爷觉得用旧衣服和旧玩具太失身份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在普通人家,弟弟穿哥哥的旧衣服,玩哥哥的旧玩具很正常。可是,贝勒爷府是皇家。
  福晋沉冷着一张脸说道:“贝勒爷就是看不惯我。”
  郑嬷嬷被福晋这句话吓到了,连忙劝说道:“福晋,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也不能这么说。您是贝勒爷的福晋,是贝勒爷的正妻,是大阿哥的生母,贝勒爷怎么可能对您不满。”郑嬷嬷怕福晋钻牛角尖,继续劝说道,“这些年贝勒爷无论多忙,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会来正院陪您。贝勒爷一向尊敬您这个正妻,给您的荣誉从来没有少过。这次贝勒爷生气,或许是认为您小气了。”这次是她这个做奴才的把事情弄巧成拙了。
  被郑嬷嬷这么一安慰,福晋心里好受多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福晋,既然贝勒爷不高兴我们送旧衣服和旧玩具给四阿哥,那我们就重新送新衣服和新玩具给四阿哥。”郑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福晋的神色,见福晋的脸色没有变难看,继续大着胆子说道,“大阿哥的旧衣服和旧玩具,咱们就自己收着,留着做个作纪念。说不定以后您还会为大阿哥生个弟弟,到时候这些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
  “给弘晖生个弟弟?”福晋听到这话,双眼先是顿时一亮,不过很快就熄灭了,“我年纪大了,再说……”说到这里,福晋说不下去,满脸的苦涩。
  她也很想给弘晖生一个弟弟,这样弘晖就有亲兄弟帮助支持,可是……她年纪大了也不是不能怀上,只是贝勒爷每个月初一和十五来她这里从来不行那事,让她怎么怀上。
  一想到自己好几年没有被贝勒爷碰过,福晋心里又是寂寞又是苦涩又是委屈,但是更多的是难堪。
  郑嬷嬷身为福晋最亲近的人,自然知道四爷每个月初一和十五来正院,只是单纯地和福晋睡觉。福晋心中的苦楚,她最为了解,同时她心里最心疼福晋。
  福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黯然落寞:“我现在已是人老珠黄……”其实,福晋三十岁不到,今年二十九岁。虽然比十五六岁的女人大很多,但是并不是很老。只是她长相一般,加上喜欢穿颜色深沉的衣服,显得她的非常老成。
  “福晋,您三十岁不到,哪里人老珠黄了。”郑嬷嬷宽慰道,“您平时顾忌着福晋的身份,不太愿意打扮自己。您要是好好地打扮自己,一定会非常年轻漂亮的。”
  福晋的心情被郑嬷嬷这话说的好了不少,“我是福晋,必须端庄沉稳,哪能像其他人那样打扮的花枝招展。”这个花枝招展自然指的是侧福晋李氏。
  李氏的长相本来艳丽,加上她又会打扮自己,这让她变得更加艳光四射。对于李氏这一点,福晋心中是看不起的,但是同时又非常羡慕李氏。
  “整个府里就侧福晋每天打扮的花里胡哨。”郑嬷嬷知道福晋喜欢听什么话,故意嘲讽笑话李氏,“整得跟一个妖精似的,一点侧福晋的样子都没有。”
  果然,福晋听了这话后,刚刚还乌云密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氏身为侧福晋的确轻浮了些。”真不知道贝勒爷喜欢李氏什么,难道喜欢李氏那张脸吗?
  “福晋,您就是好性子,容忍侧福晋。如果是其他福晋,绝对不会像您这么宅心仁厚。”
  福晋微微叹了口气,有些自嘲地说道:“我知道我的性子太好了……唉……想改也改不过来。”这句话要是被李氏和远秀她们听到,一定会被恶心到。
  “您就是太好了……”
  一个拼命地拍马屁,一个听得十分享受。
  在郑嬷嬷的马屁下,福晋心情彻底变好了。
  此时,远秀的屋子里,四爷还在生气。
  “爷,福晋也是一片好心。”远秀当然是睁着眼说瞎话,她心里可不觉得福晋是一片好心,相反她认为福晋包藏祸心。“大阿哥是哥哥,又是嫡子,弘晟能穿大阿哥的旧衣服,玩大阿哥小时候的玩具,也是弘晟的荣幸。”演过不少宫斗剧的远秀,很擅长不动声色给敌人上眼药。
  四爷听到这话后,心里自然是变得更加气愤了。
  “爷还没有沦落到让她这么节省。”【节省】这两个字,四爷咬的特别重,而且充满讥讽。
  见四爷更加生气了,远秀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个赞,不过面上却装作一副听不出四爷嘲讽的模样,继续为福晋说好话:“爷,福晋一向都很节省,妾身瞧着福晋穿来穿去都是几套衣服,而且她每一套衣服都穿了好几年。俗话说勤俭持家的妻子才是贤妻,大家都说福晋非常贤惠。”
  远秀最后一句话,让四爷更加恼火了。一想到乌拉那拉氏在外面经营贤妻的事情,四爷心里就反感。
  “这么说,爷还真是有福气,娶到一个会勤俭持家的贤妻。”这话说的阴森森的。
  瞧着四爷快要气炸了,远秀见好就收,不然她就要被四爷迁怒了。
  “爷,妾身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惹您不高兴了?”
  四爷强压下涌上心头的怒火,对远秀轻轻地摇了摇下头:“你没有说错什么。”
  远秀见四爷没有迁怒与她,在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弘晟送给远秀一个佩服的眼神,三言两语就让阿玛对福晋的不满程度又提高了很多。这种毫无痕迹地给福晋上眼药,真的是厉害,不愧是演过不少宫斗剧的人。
  远秀收到儿子钦佩的眼神,不觉地扬高下巴,露出一个骄傲得意地笑容。随后,又给儿子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该上场了,消消他阿玛的怒火。
  弘晟接收到远秀的指示,走到四爷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扯了扯四爷的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阿玛,你不要生气了啊,气坏了对身子不好。”
  四爷低头看向弘晟,在他一双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关心,心头不觉一软,心中的怒火去了一大半。
  “阿玛现在不气了。”
  弘晟趴在四爷的膝盖上,仰着小脑袋望着四爷,狐疑地问道:“阿玛,你真的不气了吗?”
  “不气了。”四爷伸手把弘晟抱了起来,让弘晟坐在他的腿上,“阿玛真的不气了。”
  弘晟一副小大人地模样点点头:“那就好。”说完,他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四爷见弘晟犯困了,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声道:“困了就睡吧。”
  “那阿玛,我先去睡觉了。”弘晟从四爷腿上跳下来,准备回自己房间睡午觉。
  四爷见弘晟要回自己房间睡午觉,本来没有打算阻止他,不过想到他睡觉喜欢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睡,怕他会把自己闷坏,不放心他一个人睡觉。
  “弘晟过来。”
  刚走没几步的弘晟听到四爷叫他,一边抬手揉眼睛,一边乖乖巧巧地走了回去。
  “阿玛,怎么了?”
  四爷抱起弘晟,“今天和阿玛一起睡午觉。”
  弘晟满脸欢喜:“好!”
  四爷抱起弘晟,让他睡在榻上,替他盖好被子,轻轻地拍了拍他胸前的被子:“睡吧。”
  弘晟点了点小脑袋,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远秀见弘晟睡了,而四爷却靠坐在榻上看书,完全没有午睡的意思,忍不住问道:“爷,您不睡吗?”
  “不睡,你睡吧。”四爷知道远秀母子俩都有午睡的习惯。
  远秀很想睡午觉,但是四爷没睡,她怎么能跑去睡午觉。
  “爷,妾身不困,陪您坐着吧。”说完,就在四爷对面的榻上坐了下来。
  四爷没有说什么,任由远秀坐在他对面绣东西。
  远秀怕自己睡着,所以只好给自己找点事情来做。还有一个月就是儿子的生日,她打算亲自给儿子做一些衣服和鞋子。
  上辈子,她就喜欢自己做东西,像什么织围巾、织毛衣、勾鞋子都会做。这辈子,穿成钮祜禄氏整天无所事事,就跟月白她们学了做衣服和绣东西。不是她吹牛,她现在做衣服和绣东西的技术很不错。等她再穿回现代,一定能成为一名女红大师。
  四爷看了一会儿远秀,见她正在做衣服,从尺寸上来看,应该是在给弘晟做衣服。他知道远秀喜欢给弘晟做东西,除了衣服鞋子,还有一些其他有意思的玩意儿。说起来,钮祜禄氏没有给他做过一件衣服或者一双鞋子。
  远秀注意到四爷看她的目光,抬眸疑惑地看向他:“爷,怎么了?”
  “你好像没有给我做过一件衣服。”
  听到四爷用这么平静无波的声音说这句话,远秀心惊肉跳,不由地在心里猜想,四爷是什么意思,是在怪罪她不给他做衣服吗?
  远秀吓得急忙站起身,朝四爷行礼赔罪:“妾身怕做的不好,您不喜欢。”
  “放心,我不会嫌弃的。”四爷刚说完话,就见弘晟把自己埋了起来,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弘晟从被窝里深处“拔”了出来。
  远秀还能说什么,只能做了。
  “既然爷您不嫌弃,那妾身就给您做几件里衣。”
  四爷微微颔首:“好。”
  远秀在心里诽谤:四爷,您还真是不客气啊。
  弘晟这个午觉睡到傍晚才醒,他不知道自己在睡觉的时候,四爷一直在盯着他,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把他从被窝深处里“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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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秀:我可是演过不少宫斗剧的人,虽然只是小配角,但是见过不少宫斗。
  弘晟:佩服!佩服!佩服!
  远秀:话说回来,福晋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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