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动了心思
  “程主播最近很忙啊,广告播的也火热,发财了吧!”夏柳没有要走的意思,竟然在这里聊起了天。
  “熬这么多年,总算小有突破,比起夏主播您的成绩,我真是汗颜!”程一笙笑意吟吟地说。
  方凝都要叫好了,夏柳不怀好意,那意思分明是说程一笙突然福星高照,是陪睡的结果。程一笙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这是陪睡的结果,那你广告不断,得睡了多少回才能有此成就?
  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样子,明着看互相吹捧,其实暗地里相互较劲。
  夏柳轻轻地笑了,脸上没有怒意,她眨下眼,说道:“不耽误你时间了,别让薜台等久!”
  这句话便是一语双关,绝对露骨,显然刚刚那句还是激怒了夏柳。
  程一笙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淡笑着说:“我得去好好问问薜台,这次怎么让我主持娱乐节目?真是意外!夏主播,先走一步了!”说罢,便挺着脊梁款款而去。
  方凝一脸振奋地走在程一笙身边。
  夏柳脸上还是刚才那副笑的模样,她一路走出电视台,坐上车,对前面的司机轻淡地说:“你先下车!”
  司机下车后,夏柳的脸色瞬间冷下来,她拿出手机,熟练地播个号,不悦地说:“怎么回事?不是说选秀节目让我来主持吗?突然换人,知道我今天多难堪吗?”
  程一笙走进薜岐渊的办公室,薜岐渊正伫立在窗前看外面景色,显然专门等她。
  “薜台,对于主持娱乐节目,我没有经验!”程一笙如实说道。
  薜岐渊转过身,坐到转椅上,说:“坐吧!”
  程一笙坐他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巨大的办公桌,这样的距离令她觉得安全。不知何时起,薜岐渊在她心里的印象变得越来越阴沉凝重。其实这才是真实的他,以前程一笙听有人说过,“如果一个人用真实的一面面对你,不一定是好事!”现在她有了深切体会,她还是觉得薜台戴着面具比较好,最起码和别人一样,没有什么特殊性。
  薜岐渊组织一下语言,说道:“这次的决定,是经过我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抛开你我个人感情问题,于公也应如此。现在你的访谈节目正处于高峰阶段。你也清楚,一个节目都有个从上升到高峰到下坡的趋势。作为我手下的第一干将,我希望你趁现在人气正高的时机,拓宽一下自己的主持道路,以后遇到瓶颈也好及时转型!”
  程一笙极其意外,薜台什么时候为她考虑的如此详细了?
  薜岐渊停顿一下,又说道:“其实以你的能力与今天的成功,早就应该有更多机会,以前我总压着你,我承认有私心在其中。现在我已经想明白,公是公、私是私,不管以后我们之间如何,我没必要为私来打压你,那样对你也不公平!”
  薜台开窍了?程一笙愕然。
  她刚这样想,薜岐渊就貌似深情地看着她,郑重地说:“一笙,我尊重你!”
  程一笙泄气,好吧,她想错了!她低估了薜台的决心。不过如果真能如他所说那样,公私分明,倒也是一件好事!
  可惜她又想错了,如果薜岐渊是公私分明的,那在开始就不会公私混淆,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程一笙忙起来,这样她就没时间跟殷权甜蜜,两人的感情也会因此淡下来,他再找工作中的机会离间两人,从而将程一笙抢过来。这是一种曲线夺妻的方式,他刚刚想出来对付殷权最好的办法。程一笙是绝不会想到这一点的,只要她麻痹大意,机会多的是!
  对于这样的机会,程一笙自然不会傻的往外推,更何况薜岐渊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是时候全面发展一下。这也是她这么长时间踏实努力应该得到的。所以她打算尽全力把节目主持好。
  她需要看别的主持人在主持娱乐节目时的风格,然后根据自己的风格将娱乐性融合起来。她是做访谈节目的,语言组织与应变能力没有问题,缺的就是气氛的烘托能力。一个好的娱乐主持人并不是只会胡乱喊叫就算成功,所以她要找到一个切入点,几个要素共同存在的切入点。
  这天晚上吃过饭,殷权还期待着和她看电视呢,万万没想到她根本没提看电视的事儿,就钻进书房。对于程一笙来讲机会是非常重要的,她在电视台这么多年才等到这样一个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女人有了自己的事业才会赢得另一半的尊重,这是她一贯的认知。
  殷权见她半天也没出来,便走进书房,看她伏案前不知在写什么,他不由问:“怎么?不是还没到你录节目的时候?”他见她工作一向都是轻松的,很少这样忙。更何况她总是告诉他,要会休息才能更好的工作,怎么她一反自己的作风,开始向他靠拢?
  程一笙抬起头,看向他说:“今天台里决定,马上要我接手一个选秀节目,我一向是做访谈节目的,这次是个挑战,我不能失败!”
  “怎么会突然给你节目,没有问题吧!”殷权觉得奇怪,他是担心薜岐渊另有企图。
  “我觉得自己实力完全应该得到这个机会,更何况我在台里努力这么多年,给台里带来不菲的广告收入,得到这个节目,我问心无愧!”现在她已经想明白,她不管薜台有什么心思,她接这个节目是理所应当的,只有自己底气足了,别人才不会质疑你。
  殷权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根本没有心虚的表现,便觉得此事没他想的那样复杂,所以不再多想,让她工作,他则回到客厅。
  接下来他要干什么?如果是往常,他这个时间肯定会工作,可是现在不知为何他一点都不想工作,想起昨晚的温馨快乐,他很怀念,更不想工作。看电视?对于他来讲看电视本身就是无聊的,因为她在所以才会看,现在她不看,他自己看什么电视?
  于是他只好百无聊赖地翻报纸,什么国内新闻、国外新闻,就连平时不看的娱乐八卦都翻看了。他这才看到,娱乐版里还有主持人的新闻,那是不是哪里会看到她程一笙的新闻呢?他来了兴趣,开始关注娱乐版块。
  正看的投入,手机进短信了,他随手一拿,看眼上面,是广告,不过他扫到下面的三个字,“对不起”,谁跟他道歉呢?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拿错手机,响的是程一笙的手机,他看报纸投入,以为是自己的,拿来就看。那么是谁跟程一笙道歉?他将短信按开,看到发信人的名称是“薜台”。
  薜岐渊!
  殷权的心立刻沉下来,薜岐渊为什么要跟她道歉?道完歉就给了她这个节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他将报纸放在一边,开始往前想这件事情。
  以她的刚才说的那些理由,明着看是能够说通的,可是有一点,以前她机会多的很,为什么从来没给她过这个机会,在她嫁给他后,又发生这么多事情,她突然得到这么一个机会,他可能认为这其中没有问题吗?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觉得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不过他也没有马上去质问她,等她工作完,去洗澡然后爬上床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等她了。
  她带着歉意地问他:“是不是晚上很无聊?以后我尽量把工作放在单位!”昨天刚对他说了要有张有驰,今天她就推翻自己的话,把他晾在一边,尤其看到他没工作,无聊的翻报纸,就更愧疚了。
  “我先问你件事!”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颇为严肃地将头转向她。
  “什么事?”她奇怪地问。
  他拿过她的手机,调出那条短信,问她:“薜岐渊为什么向你道歉?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能跟你道歉,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一句话便问到了事情的关键。
  程一笙抢过自己的手机,脸已经变色,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说:“你偷看我短信?”
  “偷看”这个词令殷权十分不爽,他立刻说道:“什么叫偷看?你都是我老婆了,能叫偷看吗?”这意思告诉她,他有权看她的短信。
  “虽然我们结婚了,可也应该有各自的**,你这样对我是不尊重的!”程一笙清冷地看着他,控诉着刚才他的行为。
  “你已经嫁给我,还能有什么**?莫非你背着我做了什么?”殷权也认真起来,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说清楚,他继续说道:“夫妻之间应该坦白,我的手机你可以随便看!”
  “我没事看你手机干什么?我可没那么无聊!”她跟着他的话说道。
  很明显这是两个人观念的问题,程一笙觉得殷权不信任她,所以还要看她的手机确定她是否背着他干什么坏事。殷权觉得她不信任他,如果够信任,应该对他没有**。
  “你先告诉我,薜岐渊为什么要跟你道歉?”他打算先问清楚事情真相再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我不想说!”她更加确信,他不相信自己,如果这样,说什么都是不信的。
  “你是我老婆!”殷权又一次强调她的身份。
  “是老婆就得什么都说?你又不是我爸!”她气呼呼地说。她最讨厌被人管,小时候被父亲管,好不容易长大有自己的空间,现在又被殷权管,并且还是这种不信任的方式,让她的逆反心理迅速上升。
  殷权望着她,心里隐隐地有些失望,昨天她的主动,给他带来的快乐让他以为终于有个女人为他着想,用她的温暖来温暖他,她是他最亲密的人,可是今天这么一件小小的事,就将她与他的距离重新拉开,他看着她坚定的、不会改变的表情,心底的失望越来越大。
  程一笙并不了解殷权的想法,她不像殷权那么敏感,因为她是在一个幸福家庭长大的。她只是单纯的认为殷不信任她,没有给她空间,仅此而已。
  其实事情远没有那么复杂,但是两个生活环境不同的人,生活习惯不同的人,甚至性格都不同的人生活在一起,终于开始磨合了,如果磨合的好,那就是幸福生活,如果不好,那便是残酷的分开。
  殷权知道程一笙不会给他任何答案,而他一向的作风便是如果从这个人身上得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他便不会再问下去,而是采取另一种方法,他看她半晌,什么话都没说,突然从床上站起来开始换衣服。
  看他这样子是要出去,大晚上出去干什么?她看的出来殷权很生气,她也发现这个男人生气一般都不会发泄出来,而是在心里憋着或是用别的方式,比如上次从殷宅出来他徒步走了很远。不管他要干什么,这么大晚上都不会干什么让她放心的事,她不由问:“殷权,你要去哪里?”
  殷权也不理她,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程一笙怕出事,从柜里拿出一件薄风衣,裹在外面追了出去。
  殷权走出去开上车便走了,程一笙也坐上自己的小车跟在后面。然而出了小区,这车的差距便显现出来,程一笙皱眉,让她这十万出头的小车去追殷权那百万大车,真是难为她的爱车了。
  不过一会儿,殷权的车子便将她拉开很大距离,然后在过路口的时候,人家一脚冲过去了,她被憋在后面,被迫等红灯,眼睁睁地看着殷权的车跑没影,她气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殷权要去哪儿?这个方向不是他的公司,也不是殷宅。她突然想到,他不会去找薜岐渊了吧!很有这个可能,刚才他一直问自己薜岐渊对自己做了什么,看样子他不要个答案是不会罢休的,如果真是找薜岐渊那就麻烦了,现在好不容易薜岐渊才消停下来,如果再受些刺激,她岂不是更惨?
  想到这里,她心里打个激灵,不管是不是去找薜岐渊,她还是先去看看!
  七月末的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大伏天她捂个风衣,虽然车里开着空调,但她还是出了一身的汗,这澡算是白洗了。虽然她里面穿的睡衣并不暴露,可一向讲究的她怎么可能穿着睡衣出门?殷权跑的急,她没办法换衣服,所以才只能如此。
  她原以为殷权是个稳重的,万没想到也跟个拼命三郎似的,事情本来就是他不对,他不该看她短信,他还理直气壮的?
  殷权踩着油门就蹿到了薜岐渊的小区,他在这里也有房产,所以一路进去畅通无阻,他下了车视门铃于无物,抬腿就是一脚,门发出一声巨响,然后就是噼里啪啦地砸门声。
  薜岐渊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向温和的他此刻竟然带了戾气,有些气急败坏地问:“殷权,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薜岐渊,你给我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殷权叫着,又踢了脚门!
  薜岐渊一听这话,立刻拉开门,头一歪,躲过殷权的拳头,叫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来闹什么?”
  “薜岐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程一笙已经是我老婆,你竟然那么对她?这次给她节目也是想弥补吧,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殷权闯进薜岐渊的家,拎起地上摆着的花瓶就扔了过去。
  薜岐渊一躲,冷笑道:“程一笙还真老实,什么都跟你交待,我不过是扯开她的旗袍,只看到胸口,又没露点,你急什么?”
  程一笙此刻刚刚赶到薜岐渊家门口,听到他的话不由张大嘴,真是个笨蛋,也不知道谁老实!
  这么一诈,就让殷权给诈出来了,原本他对薜岐渊没那么大气,因为毕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了套出事情真相,他才故意这样演一场的,结果听到事实,他更生气,花瓶他都不放在眼里,掀起一把椅子就扔了过去!
  “薜岐渊,你不仅肖想我老婆竟然还敢动我老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咱们好好算算这笔帐!”殷权说着丢过去一个茶杯。
  薜岐渊躲开,随手抄了烛台也丢过去,瞪着眼说:“好啊,咱们慢慢算!殷权你也知道难受是不是?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抢了我的老婆,我心里什么感觉的?”
  “她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她要是你老婆还能嫁给我?别痴人说梦了!”殷权冷哼道。
  “明明是我先喜欢她的,她迟早要嫁给我的,你分明就是清楚这些,你还挖我墙角,趁我不知道的时候威逼她跟你结婚,你这个做朋友的地道不地道?”薜岐渊理直气壮地质问。
  “你要是真喜欢她当初还让我帮你刁难她?说要给她个教训?你不愿给她名分,还说喜欢?不管我用的什么手段,我给了她最大的尊重。我告诉你,蠢的是你,你一向喜欢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条件多好,要找个什么什么样的,你就是想玩弄她,然后娶个名门千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还告诉你,一笙什么都没跟我说,是我无意中看到她短信才意识到你又欺负我老婆了,她是我的女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你欺负!我还告诉你,我娶她就是因为喜欢,我不会考虑那么多功利性的东西,她是否配得上我这类问题我从来没想过,你总说是我抢了她,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的那些龌龊想法是否会玷污她?现在说什么你都没有机会了,我殷权娶她就会疼她爱她保护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她,所以如果你想着我跟她会离婚,那你就别想了,这辈子我们都不会离婚,我们会白头偕老,如果你不想一辈子打光棍,就赶紧抽身退出!”殷权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语速很快,显然没有经过思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脸色铁青,愤然气极的样子。
  程一笙站在门口,她的表情由最初的惊讶然后变得沉静下来,心底对他的气愤也渐渐消失,被一种感动所替代。她一直没答应薜岐渊的原因,殷权清楚。他对薜岐渊说的这些话,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如果是一般男人,像疼爱保护这样的语汇自然是对妻子说起到的效果最好,可他不会说这些。他的感情是沉默的,她一直以为她与殷权的婚姻中,她处于主动,她想让殷权爱上自己,可没想到殷权心里已经有她了,只不过她不知道!
  程一笙轻轻退出来,靠在车上,既然殷权能清楚地说出这些话,就说明他并没有因愤怒丧失理智,他是她的老公,到底是她被欺负了,所以这件事就让他替自己出头吧!薜岐渊那天的确过分了一些。
  一阵巨响声传来,她动了动,忍住想要去看的**,继续靠在车上。
  原来是殷权掀了薜岐渊的桌子,趁薜岐渊的注意力在桌子那里的时候,迅速丢过去一个杯子,薜岐渊这次没能躲过,头被打的往后一仰,脸上闪过痛苦的神情。
  程一笙只听到殷权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这次我暂时饶了你,下次再敢欺负我老婆,我不仅砸了你家,我还得砍了你的人,给我小心点!”
  程一笙瞪大眼,这番话说的简直就是匪气十足,看来他平时对待自己还是很斯文的。
  殷权迈着重重的步子走出来,在看到她的时候微怔一下,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猜你会来这儿,走吧,我们回家!”她没有解释太多,这个话题最好还是避免,她可不想让他的火气转嫁到她身上。
  本来他还是火气十足,可是一听到她说“我们回家”,他立刻想起有她的家是多么不同,心底就柔软起来,先前觉得她离他甚远的感觉也没了,他拉开车门,对她说:“坐我的车,你的我会让保安给开回去!”
  程一笙听话地上了殷权的车,他上车后先开空调,启动车子看她一眼,沉声说:“这是在车里,把你的风衣脱了吧!大晚上的谁看你,捂成这样!”他知道她要样子,肯定不会穿睡衣出门,他一想她这么讲究的人都来不及换衣服便追出来,说明她是担心他的,他心里怒火更少一些,刚刚把薜岐渊的家砸了,现在享受着老婆的温柔,这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事多!”程一笙嘟呶一声,但还是将风衣脱掉了,露出里面真丝睡衣,短袖的上衣与六分睡裤,上衣是个娃娃衫,胸前有个蝴蝶结,其实这个样子完全可以出门。
  真是如殷权想的那样,她太讲究。
  回到家,程一笙因为刚才出了一身汗,觉得身上粘的不舒服,所以又去冲了个澡,又涂一遍护肤品,这次折腾半小时才出来,殷权躺在床上看表已经半夜了,他叹气。
  “累死了!”程一笙瘫到床上,一动都不愿意动,本来今天工作就累,这又折腾大半夜,能不累吗?
  殷权没办法,将被子给她盖上,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一些,这才搂上她。
  她靠在他怀中,困意袭来,但是又好奇,只好硬撑着问:“你怎么看到我短信的?”
  “我在看报纸,听到短信响,随手拿过来,没想到拿的是你手机,所以才看见的!”他此刻也平静下来,已经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所以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她才明白是误会了他,现在再想想,其实她的短信没什么不能被他看的,看了也就看了,好像自己当时反应太激烈了一些,她不明白那时候还是原则性很强的,现在怎么什么原则都不要了?
  其实这完全是因为爱,爱会变得宽容,会变得放纵,一切原则都不再是原则,曾经坚守的也会为了爱而妥协而改变。两个人谁都没发现自己的心都在慢慢地付出多一些,更多一些!
  他突然抱住她,低声问:“你说实话,那天薜岐渊撕开你衣服,撕到哪一步了?”
  她已在半梦半醒之间,嘟嚷着说:“旗袍的扣子哪里容易撕开?只能是脱扣,肯定不会像别的衣服把扣子扯掉,就是露到锁骨下面,连沟沟都没露出嘛!”
  他反应一下,才明白沟沟指的是什么,他只觉得一股火从小腹处燃燃升起,他低头看她,自己压在她身上,她的衣服是宽松V领,此刻已经露出她说的“沟沟”,他忍不住吻上她小巧而圆润的耳垂,她嫌不舒服嘤咛一声,这一声好似鼓励他一般,火热的吻落在她身上,一路向下,他都要给她脱衣服了,奇怪的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是平时她早该反抗了吧,现在这个情况太不正常,他抬头看她,还真是没反应,闭眼呼呼睡的正香。
  他那股火一下就泄下去了,有点无奈地看她,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看来是真累了,他躺到她身边,自嘲地勾了勾唇,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闭上眼。
  第二天程一笙渐渐有了意识,睁开眼,盹还没醒过来,她歪歪头看到殷权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在想什么。如果是往常,他不是在睡觉就是醒了去做饭,现在这个样子,他有心事?
  “想什么呢?”
  她刚刚醒来,声音绵软无力,他转过头,看她躺在那里柔弱无骨,长发像海藻般开放在他手臂上,简直就是媚态横生。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如果天天早晨都看到这一幕,他迟早要喷血而亡,成为头一个被欲给憋死的。以后还是去做早饭吧!
  他定定心神,问她:“这次给你节目,跟那件事无关?”
  原来还是薜岐渊的事,看样子都成他心病了。她转过身,好笑地看他,她伸出手臂支住自己的头,“他又没明说跟那件事有关,这是我应得的,难道要傻得推出去?你放心吧,以前我没和薜岐渊怎么样,现在结婚了更不可能,以后你想看我手机就看,反正我是坦坦荡荡的!”
  她态度认真,眸光清澈,丝毫没有负气的样子,他都能从她黑瞳中看到自己略带质问的目光,他突然意识到,他总想她将自己排出门外,他的态度不是一样?其实她的做法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包容他,是他太自私了。他突然像醒过味一般,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不动声色地说:“我相信你,你既然不喜欢,我以后不会翻你电话。我去做饭!”
  殷权去做早饭,留下错愕的程一笙,昨天还说她是他老婆,有权看她短信,今天怎么就变了?她躺在床上,心想难道真的退一步一切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婚姻生活是什么样的,她不由想起父母,母亲爱叨叨,父亲严肃。父亲生气的时候,母亲就闭嘴。母亲气极叨叨的时候,父亲就沉默。如此一来,两人倒是没见吵过架,难道这就是夫妻相处的艺术?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翻身起床,去快速洗漱完毕,然后从柜子里给殷权挑衣服,她不知道他今天想穿什么,回想一下才发现貌似她穿什么衣服他的衣服上准有和她衣服一样的颜色,她一连了几件都能跟自己的衣服对上号,她此刻才恍然,她想了想今天自己要穿的衣服,然后拿出与之相配的衬衣领带,放到床上,这才出去吃饭。
  殷权今天做的是面包和煎蛋,给她热的牛奶,还有火腿。她坐到桌前,美美地吃起来,殷权吃过饭去换衣服,他进屋看到床上放着的衣服不免愣了一下,然后会意地笑了。
  适当的吵架会增进两人的感情,看来这句话有点道理。这次的事两人都在思考,看到对方的好与自己的不足,她一改往日懒散的作风,开始关心他的生活,真是好变化。
  她的车还没送来,所以殷权早晨开车送她上班,车子开到电视台附近停下,这次都没用她说,他主动配合的。
  她下车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如果薜岐渊再为难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收拾他!”
  程一笙想到昨晚薜岐渊家里的一片狼籍,不由笑起来,眼眸晶亮地点头,“嗯!”地应了他。
  程一笙向电视台里走去,殷权的车没有像上次一样开走,而是看着她进了电视台大门,这才启动车子离开。程一笙还数着数呢,看看数到几能见到殷权的车屁股,结果进了电视台都没看到,心情更好。
  大家都以为程主播是因为得到一档好节目而高兴,却不知那件事已经不是她高兴的原因,这也反应出一个信号,殷权在她的生活中已经超过工作的比重。
  程一笙以为今天薜岐渊会来找她,结果没想到一个上午清清静静,没见薜岐渊的身影,电话都没一个,她倒是充实地工作一上午。
  中午方凝兴冲冲地去找程一笙吃饭,半路碰上薜岐渊,她眼尖地看到薜岐渊额上一片青紫,像是磕出来的,她圆眼一睁,看得有些过于认真仔细。
  薜岐渊眉已经淡淡地皱起,冷声叫:“方主播!”
  方凝赶紧回神,挽起一个笑殷勤地叫:“薜台!”
  薜岐渊点点头,越过方凝,冷着脸走了。
  方凝快走几步冲进程一笙的办公室,叫道:“我发现薜台脾气越来越坏,看来你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你碰到她了?”程一笙抬眼,她还以为薜岐渊没在台里,原来是在台里,不过没找她。莫非殷权昨夜一闹真把薜岐渊给震住了?如此的话那就太好了,以后不用担心再被欺负。
  “是啊,哎,你不知道我看到什么!”方凝神秘地说。
  “什么?”程一笙好奇地问。
  “薜台额头肿着,不知道是摔跤还是跟人打架了!”方凝轻声说。
  程一笙想到昨晚那声巨响,莫非殷权把薜岐渊打伤了?这事儿她没打算跟方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跟薜岐渊的恩怨最好不要扯别人进来,万一影响到方凝的前途那便不好了,所以她笑笑,说道:“走,咱们边走边说!”
  两人出了办公室,方凝不太方便在这里说薜岐渊,万一让人听到就不好了。所以她转了话题说:“现在跟你吃个饭都难!”
  她这是一语双关,既说程一笙要陪老公,又说了程一笙要忙节目。
  “方大小姐,你也有那一天,嘴下留德啊,不然小心我到时候怎么编排你!”程一笙斜她一眼说。
  方凝嘿嘿地笑,冲她飞了飞眼问:“哎,有信心没?”
  “没有也得有!”程一笙想都没想地说道。
  方凝啧啧地说:“我真是服你这劲头!”
  殷权结束上午的工作,没有像往常一般在办公室里用餐,而是出去到饭店里吃。
  刘志川跟在他身后,看他兴致不错,有话想对他说。
  殷权没看后面跟着的刘志川,一边走一边问:“有事?”
  “是有点事!”刘志川犹豫着说:“殷总,您看顾小姐还没出院,您一直不露面是不是不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好歹那顾念文也是为了他伤的,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吧!
  殷权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声音无波地说:“第一,她的伤是咎由自取;第二,如果顾耀不给咱们捣乱,能出这种事吗?如果不是顾家给你什么好处,以后就别再提这件事!”
  看殷总态度坚决,刘志川笑着问:“殷总是不是怕您太太吃醋?”
  程一笙会吃醋吗?殷权忽然想到他带着她去见顾念文的时候,她若无其事地在喝茶,根本没把顾念文当一回事。现在他与程一笙的关系比那时近了许多,不知如果现在碰到那样的事,她会有什么反应?他起了想要试她一试的心,随即想到他跟她的关系刚开始改善,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万一弄不好让她再缩回去,那便得不偿失了。
  刘志川一看殷总神色有变,识趣儿地没再问下去,殷总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现在可是敏感时期。可他又不好走,只好在后面跟着,见殷总出了公司大门都没理他,显然是把他忘了,他这才止住脚步目送殷总离开,长长地松了口气。
  殷权想到昨晚薜岐渊的事,心头有一种不安,虽然程一笙不会对薜岐渊产生什么感情,可两人毕竟是一个单位的,又是上下级关系,甚至相处的时间比他和程一笙在一起的时间都长,如果她是爱他的,那不用担心,现在她对他的感情介入有与没爱上之间,这是不稳定的,万一薜岐渊来个苦肉计之类的,以她的善良会不会心软?会不会让薜岐渊有机可乘?这些都是问题!
  殷权坐进饭店,突然又没了胃口,看着精美的食物竟是一筷子都没动。他看着窗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让她爱上自己比较稳妥。
  想的容易,又怎样让她爱自己呢?她这个人说简单是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她有多面性,有的面他并不了解,所以整个人他不能将她拿捏的更准确。不能透彻地了解她,也说不上让她爱他。可是怎样去了解她呢?
  他脑中突然想到她着急藏起的那本日记,这个念头刚一出来便被他强行压下,不行,她不喜欢别人偷看她的**,他不能这样做。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不是偷看她的**,他的目的是想了解她,结果也是为了两个人好,所以不能算不好吧!但是如果万一她知道……
  他头一次这么犹豫,只为了她的一本日记。他没发现自己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他之所以不像往日那般雷厉风行,完全是顾虑她的感觉。
  他站起身,出了餐厅本来想回公司,可不知为何坐上车,向程一笙父母家开去。他知道这样不应该,却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还是头一遭。
  林郁文见到门口的殷权非常惊讶,殷权声音“虚弱”地说:“妈,我不舒服,一笙刚接了档新节目,最近比较忙,我不想让她分心,所以到您这儿来了!”
  林郁文母性大发,拽着他说:“快进来快进来,哪里不舒服?去过医院没有?吃过饭没有?”
  林郁文的关心令殷权既感动又羞愧,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了上来,他如实答道:“妈,不用去医院,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没吃饭!”
  林郁文松了口气,立刻笑道:“这个好办,说吧,想吃什么?”
  “清淡一些,面汤吧!”他说罢,叹道:“别看有钱,哪里都买不到一碗家常面汤。”
  这话说的林郁文好生心酸,她立刻说:“你去房里躺着,妈给你做好了端过去!”
  “妈,不用,我陪您说说话吧,您平时一个人在家肯定也挺无聊!”他说着拉把椅子放到厨房门口,问她:“我坐这里,行不行?”
  “殷权啊,你不要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随意!”林郁文不放心地说道。
  “妈,如果客气,我就不会来这里了!”殷权立刻说道。
  “那好,你坐着,我来下面,一会儿就好!”她走进厨房,麻利地忙活起来。
  殷权想到自己温柔的母亲,他病的时候,母亲会亲自给他下碗面,他就在厨房门口看着,眼馋着,不过是一碗没有油水的面,他觉得吃下,热乎乎的睡一觉,比药还管用。他真是很羡慕程一笙的家庭氛围。
  林郁文一边切菜一边随意地问:“殷权,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殷权回过神,答道:“有爷爷,还有父亲。”他顿了一下,然后又说:“我妈妈去世了,她过世后,我父亲又娶了一个,还有个女儿,算是我妹妹吧!”
  林郁文这才明白殷权病了怎么跑自己这里,原来如此,看来这孩子从小也受了些罪,她母爱泛滥,更加珍惜这个女婿,决定把他当儿子养。想到这里,她又问:“殷权啊,你们暂时不办婚礼,你说家长们要不要见个面?”她没拿他当外人,所以直接问了。
  殷权不是傻子,一瞬间他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自己的失误,婚姻毕竟不是小事,他觉得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他家人那里他可以无所谓,所以忽略了。可是对于程一笙不同,她的家人还是在意的。他避免丈母娘误会,所以马上解释道:“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坦白讲我跟父亲的关系不好,因为我母亲的事。所以我的婚事根本不会通过他,甚至连告知一声都做不到。如果您觉得家长应该见见面,我就安排,我不想一笙受委屈。”
  林郁文恍然,她马上说:“我就是随便问问,这事儿不急,随其自然吧,以后再说!”
  一碗面条很快就做好了,热气腾腾,这期间没有冷场,一向少语的殷权倒是说了不少话。林郁文这才发现殷权不像传言里说的那般严肃,现在她多少能够理解,一般家庭不幸福的孩子性格都不太好,也不爱说话。殷权表面上看是那样的,可在家里,他还是很温和。
  比如不嫌她家条件简陋,比如不嫌清淡的面条不好吃。林郁文看着殷权吃的正香,不由心疼起这个孩子,想必他的母亲走后,他就没享受过亲情的温暖。
  殷权很久都没有吃过母亲味道的饭,虽然这碗面和他记忆中的味道稍有不同,但同样的都是母亲做的面。他没有妈妈,爸爸有也跟没有一样,所以早就决定将程一笙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来相处。他这样一想便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自然。
  吃过饭,林郁文已经给他铺好了床,让他去睡觉。他没拒绝,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在程一笙的房间里好看日记吗?然而他真到了程一笙的房间反而犹豫起来,他真的要窥视她的**吗?如果她知道了,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他与她的关系正在一点点地向好的方面发展,他的举动很可能会毁掉两人的关系!
  靠在床上,他举棋不定。但是这样好的机会,让他放弃他又更不甘心。思来想去,他决定用天意来选择。如果程一笙的日记本还在上次他看到的那个地方,那就看。如果不在,那他就不看。
  他心里怎么会不明白,程一笙最后一次在家,是和他一起离开的,怎么可能把日记本换位置?他只是要个心理安慰罢了。于是他站起身,向上次程一笙藏的地方摸去。
  根本不费力气,日记本拎了出来,他眼前一亮,喃喃自语道:“天意如此啊!”
  他靠在床头,盖好被子,将自己调整至最舒服的姿势,翻开她的日记。
  看时间,这是她初中的日记。而且是刚上初一。
  那时候她的字很秀气,规规矩矩的,一想到她那般狡猾,哪里跟这字相符合?肯定是岳父大人教出来的,想来那个时候她还很老实。想到这里,他向下看去。
  “爸爸跟我说,上初一就是大姑娘,写的日记不用再让父母老师看,呼,终于能松口气,再也不用写喜欢老师友爱同学的话。其实老师一点都不让人喜欢,说话不好听,上次还骂哭一个同学。同学也不是那么友爱,还有欺负我的……”
  殷权忍不住笑了,果真是有趣儿的人,第一篇就能让他觉得眼前一亮,她绝对是老师眼中的乖乖女,内心叛逆的那种。
  “上初中,全是新同学,我也不再是曾经的常胜将军,班里学习好的同学大有人在,竞争很激烈,这就是爸爸说的山外有山吧,我得更加努力学习……”看到这里,殷权挑挑眉,这么爱学习?初一就如此有上进心?他再往下看,差点没笑出声,“如果考不好,假期就得罚抄资治通鉴,那东西那么长,还有很多生僻字,爸爸好狠,不仅要求字迹工整,还得要求朗诵流畅,并且能说出大概意思。一个假期都扎在古文中,我迟早得成了古人,太可怕了,还是努力学习简单一些!”
  怪不得、怪不得。殷权简直太佩服岳父大人,这种惩罚手段太有效了,原来程一笙是这样被鞭策成功的!
  “一段时间努力的结果出来了,刻苦学习外加超常发挥竟然只得了第二。第一那个变态,简直太变态了,竟然所有科目只扣了十分,他是外星人还是外星人还是外星人?哦不,他是复读机!老爸说,‘其实看成绩你比上次进步不少,这是值得奖励的,可是为什么还有人比你考的更好呢?所以现在你要学习的是对方的方法,而不是死学习。如果期末考试超不过人家,那就把古文观止抄一遍!’谁能告诉我古文观止是个什么东西?我刚搞明白资治通鉴,又不让抄这个了?老爸你不能这样威胁我……可惜我敢怒不敢言……”
  殷权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原来程一笙的童年被欺负的也挺惨。怪不得她能当主持这行,时不时说个古文短句,全是老丈人的功劳,看样子这书没白抄。
  他很想看看,期末考试到底有没有得第一?所以又往后翻去。
  “为了弄明白老爸所谓的学习方法,我不得不接近第一名那个变态,那小子对于我的主动接近有些意外……”看到这里殷权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名是个男生?前面程一笙都用“变态”或是“第一”来做代称,他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女生,此刻看到是男生,他有些担心,便快速地向下看去,“还有些羞涩。真是让人鄙视,本姑娘一个女孩子都没不好意思,你害个什么羞?我可是为了学习,难道你以为本姑娘暗恋你不成?满脑子什么想法?”
  看到这里,殷权笑了,也松口气,这丫头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龄。
  “他说会玩才会学,问我有什么爱好?我望天,我有什么爱好呢?我哪里有时间玩呢?我的时间不是看书就是学习,从小钢琴舞蹈充斥着我的生活,我好像没有自己想玩的。我才发现自己的悲哀,但是我现在还无力反抗!”
  他似乎感觉到她那个时候的郁闷,看来那时她不像现在那般强大,她的忧虑像山一样压着她。
  “他竟然带着我逃学了,天啊,我可是好学生,怎么会逃学呢?可是我真的跟他逃了。我们一个第一,一个第二,老师根本没想到两个好学生会逃学,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他带着我去滑旱冰,我还是第一次来玩这个,虽然我上来就摔了一跤,可是我真的好开心。他拉着我向前滑,我从来没有拉过男生的手,可是他的样子是那样坦然,没有一点想占便宜的感觉,我也放心了。开始我们滑的很顺利,后来不知谁碰了我们一下,结果两个人一块儿摔了,我们坐在地上,突然一起大笑起来,我才发现,这小子很爱笑,其实……挺帅的……”
  看完这段话,殷权的心已经沉到谷底。这个小子就是第一个拉程一笙的男人,还说什么坦然?他才不信,都初一了,如果不是喜欢她,抽风了逃课带她去玩!
  他抬眼,看到书架上有影集,他掀开被子将影集拿下来,里面全是她的照片,上面都印有日期,看来她的母亲非常细心,每年都会给她留张照片。他看到13岁的她,那时的小脸不像现在那般瘦,略带一丝婴儿肥,如绸缎般的肌肤,还有黑莹莹笑着的大眼,此刻的她已经是个少女了,并且是那种让少男动心的小美女。他更加确定那个“变态”不安好心。
  他将影集放回原处,然后向后翻日记。
  “我发现,滑完旱冰后虽然累,可是学习劲头大了,这一晚上我竟然背了十个单词。看来陆淮宁说的没错!”
  殷权看出来,从“变态”到“陆淮宁”这么一个称呼的变化也说明了她心理的变化。难道她会和他在一起吗?他查了她的过去,发现冯子衡是她第一个男友,可如果她在秘密恋爱,那他不一定能查到,更何况是中学时期。她那时候十三,莫非已经懂得喜欢男人?
  如果在她那个时候,他就认识她该有多好?那样她心里的第一个男生就是他了吧。她十三那年,他十八,想到自己的中学时期,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再往后,陆淮宁这个名字渐渐多了起来,可见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开始加大比重,她说喜欢和他在一起,她说他会玩,会很多她不会的东西。
  这样,终于到了期末考试,这一年虽然她的生活有所改变,虽然玩过很多过去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可她学习依旧努力,并且誓要超越陆淮宁,避免抄一假期的古文观止。
  她超过他了吗?殷权迅速翻到下一页,“没想到我竟然成功了,天啊!我太高兴了,我有一种成就感!我兴高采烈地问陆淮宁,为什么他这次表现失常?他看了我一会儿,才叹气说:‘你太厉害。’他这是在表扬我吗?我学习真的很厉害?”
  殷权勾勾唇,如果当时陆淮宁知道程一笙心里的感受,肯定郁闷的要去撞墙,陆淮宁说的厉害应该是程一笙成功地让他喜欢,所以分心成绩下降。殷权刚想完,又想假期他肯定会约她出去,她会跟他发生什么?于是连忙往后翻。
  “假期好容易来了,本想在家睡懒觉,要不出去玩,老爸非得带我去上班,让我提前感受大学生活,让我天天在图书馆度过。我不想看书,我想滑旱冰,想玩游戏机。陆淮宁约我出去玩,我一点机会都没有,老爸说一不二,就算问了也肯定不会同意,烦人。更更让人郁闷的是,我放假爸爸妈妈也放假,从小到大我一个自己的暑假都没有……”
  殷权真是要感谢岳父大人,女孩子就要严管,否则她早就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了。他看的出来陆淮宁是个有心机的男生,明明喜欢她却没有向她表白,而是一点点地进入她的生活,慢慢让自己成为她不可替代的。那时候单纯的程一笙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程一笙的日记就像一本诱人的小说,让他欲罢不能,一页都舍不得放过,想快些看到结尾。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就算睡的再香也差不多该醒了吧。这才看了多少?他瞧了瞧厚厚的日记,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带走。如果带走,万一下次和程一笙回来,她找日记本,那不就穿帮了?如果不带走,他不可能再用这种办法进来看她日记,这不是一个或两个下午能看完的东西。
  他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一个办法,将她的日记都拍成照片,放到电脑上看。想到了就做,他拿出手机,开始拍了起来。
  林郁文正嘀咕殷权怎么还没睡醒?这么长时间了,不会病的昏迷了吧。实在不行给一笙打个电话?她是丈母娘,不方便直接进去。
  过一会儿,殷权神采熠熠地从房间里出来,林郁文心里松了口气,连忙问道:“殷权,好些了吗?”
  “妈,睡一觉果真没事了,还得谢谢您!”殷权客气地说。
  “你这孩子,说什么见外的话?以后不舒服了就过来,你跟一笙结了婚,你就是我们的亲儿子!”林郁文亲热地说。
  “嗯,妈,我不会跟您客气的。这件事就别跟一笙说了,免得她不能集中精力工作,难得一个机会,让她去试一试吧!”殷权又说。
  “行,你这么支持一笙的工作,妈心里高兴。”林郁文是真的高兴,殷权这么尊重女儿,说明他很爱一笙。
  殷权出来后直接开车去接程一笙下班,昨天刚和她增进一步感情,今天自然要好好维系一下。如果能让她谈到陆淮宁那就更好了。
  程一笙左顾右盼,发现没人注意她,她才迅速钻进殷权的车里,然后再看看四周,确定没问题,这才松口气问他:“怎么想到接我回家?”
  “今晚要工作吗?”他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过头,语气夹杂了一些自己不易察觉的温柔。
  程一笙面带愧疚地说:“这两天有点忙,那个我陪你一会儿再去工作好不好?”
  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在哄他。他笑意更大,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晚上你要忙工作,那我们就在外面吃饭,省时间。不工作的话,咱们就回家做饭!”
  “哦!”程一笙略带紧张的心放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那就外面吃好了,你喜欢吃什么?”
  “就去上菜最快的地方吃吧!”他说着,脚下踩了油门,向前驶去。
  其实殷权今晚巴不得她工作呢,这样他就可以看她的日记,现在吊的他难受,食欲都没往日好。程一笙则是想着工作,两人各有各的打算。
  吃过饭回到家,各忙各的。殷权将手机里的照片放到电脑里,一放大,字迹很清晰,他存成加密文件,以公司机密文件的方式存放。这个东西别人可不能看到。
  很快,他便沉浸到她的日记中,很快便发现她每天的日记里都少不了陆淮宁。显然这个男人已经成功地打进她的心里,那么他打算什么时候表白呢?殷权根本不信这个男人只希望和她精神恋爱。男人的占有欲是本性,有时不是好色,只是感情到了那一步,便想拥有,这是一种情不自禁地表现。反观程一笙的反应,并没有提到喜欢这个字眼,他不清楚她是否察觉到自己心里的感情?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快乐的,初一期末考试,她依旧得了第一,殷权直觉中认为陆淮宁不是考不过她,而是故意屈居第二。因为他不想让她放假还辛苦地抄书,恐怕他还想着她有时间陪他玩呢。殷权往后翻看,发现陆淮宁又失望了,这个暑假程一笙不期然地不是和爸爸就是和妈妈一起度过。
  殷权对岳父岳母的喜爱更甚一步,他突然想起岳父喜欢喝茶,貌似自己有一罐极品龙井,回头找出来孝敬岳父大人。
  她的快乐时光很快便有了一丝忧愁,初二开学前一天,她的日记就是阴云满天,“老爸突然跟我谈话,说听老师讲,班里有早恋的同学,老爸严肃地教育我,不许早恋。他说他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看到早恋有幸福结局的,他还威胁我,如果发现我有早恋的倾向,就不让我上学,把我关到家里抄《永乐大典》、《战国策》后面还有一大堆我没听说过的,太恐怖了,古人怎么能写出那么多书呢?还咬文嚼字的费力才能看懂。”
  殷权刚刚笑出声,意识到她在书房,立刻将笑憋回去,看来她心底已经对这些书产生深深的恐惧。
  “老爸训完话,我就开始想,班里谁恋爱了?我怎么没注意到呢?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他一定要够男人,是个硬汉子,如果像个女人一样,那多没意思?他肯定是个英雄,在我需要的时候拯救我!”
  殷权发现,在她的想象中根本没有陆淮宁的身影,如果陆淮宁知道自己走错路线了,不知该做何感想。陆淮宁怕是太温柔,什么都依着她,所以她把他当成好姐妹了吧!真是够悲惨的。
  他刚想往后看,便听门开了,程一笙走出书房,他手一抖,将图片关上。
  “你在工作吗?”程一笙看到殷权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他腿上,茶几上面摆着几份文件。
  “嗯,你工作完了?”他问。
  “完了,我去弄点水果,你想吃什么?”她担心他一个人无聊,所以集中精力,效率非常高的完成了工作。
  “都行!”他开始关电脑,今天是看不成了,只能明天再看。
  过一会儿,她端着水果出来,看到他的电脑合上了,不由问他:“你不工作了?”
  “无聊,所以工作一会儿,最近不忙!”他说罢,看眼时间,问她:“刚九点,不算晚,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嗯,行啊!”她把盘子放到桌上,坐到沙发前。
  殷权打开电视问她:“还看相亲节目?”
  “今天没有,看别的吧!看看有没有选秀的!”程一笙想了想问。
  他明白她这是想学习些经验,于是将遥控器给她,把她手中的苹果拿过来,说道:“你来找!”
  对于电视节目,她肯定比他熟悉,如果让他找,得一个个按遍。
  她有点意外,扭头看他已经削起苹果,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会,真是全能老公啊。她按好台,他的苹果也削好了,切成一瓣瓣的,放在盘中形状挺好看,她拿起果叉,叉了一个先放他嘴里,他不客气,一口便吃下。
  “好吃吗?”她问。
  “很甜!”他一边说着,眼睛看着电视,不屑地说:“长这么丑还能当主持人?”
  程一笙立刻笑了,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说:“你别小看他,他现在可是很火呢!”
  殷权不说话,专注地看着娱乐节目。她一边看一边切橙子,等开始吃葡萄的时候,他突然说:“这个男人长的虽丑,却有自己独特的特点,一是反应快,二是说话快。我看你们主持人只要有自己的特色,就能站住脚跟吧!”
  她说奇怪殷权怎么突然看起娱乐节目?原来他这是给自己总结经验呢,这算是支持她工作的一种方式吧,她心里涌过一阵暖流,笑着说:“不错,我正在想,我的定位该如何呢!”
  他转头看她,上下打量一下,说道:“我看你还是用你主持访谈节目的风格,那也是你一步步打下的坚实基础,我想让你主持娱乐节目也是看中你以前的积淀,那些努力来的结果不用实在太可惜了!”
  程一笙若有所思地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访谈节目的感觉和娱乐节目不同,有些不搭!”
  “任何事情都是相通的,我看你节目中反应非常机敏,问出的问题也不是一般人能问的,这就是长处,假如你问选手一些独特的问题,相信会吸引住观众的视线。”他分析道。
  她一双美目看他,“咦,你看过我的节目?”
  他有些窘,他一向不爱看电视,不过她主持的节目还是看过两期,不过在她面前承认又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她松散挽着的长发,有一绺掉下,挡在脸边,他抬手将她的发挽到耳后,轻斥道:“说正事儿呢!”
  她不好意思了,放弃刚才的问题,答道:“你说的没错!”
  让他解脱的办法就是让她不好意思,果真达到目的。他此时松口气,谨慎起来,别再说错话。
  看完节目,时间已经不早了,程一笙站起身要收拾桌子,殷权拿过她手中的盘子说:“我来,你去洗澡,今天不要泡了,早些睡,明天你要录节目,累一天!”
  “嗯!”她轻快地答应,去洗澡。
  殷权把水果皮倒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去冲了澡,把头发吹干,靠在床上等她。半个小时过去了,她没有出来的迹象。又十分钟过去了,她仍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他突然想到她日记中写的,喜欢霸气的男人,心中一动,抬步向浴室走去,大声地敲了敲门,不悦地问:“好了没有?你又泡澡了?”
  “没,马上就好!”里面传来她惊慌的声音,仿佛生怕他会闯进来一般。
  “你快点给我出来!”他喝道。
  “哦,马上、马上!”她快速说着。
  他听到一阵噼啪声,像是护肤品的瓶子倒了。他勾勾唇,就站在门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又过了两分钟,她还没出来,这下他不再有耐心,直接推门进去,眉头紧皱,怒道:“你知道现在几点吗?磨蹭什么?”
  “啊!”她惊慌地掩着浴袍,大大的水眸闪着滟色,有点害怕地看向他,“你快出去!”
  “出去什么?这么半天头发都没吹,等着你弄完几点了?明天你有体力应付工作吗?”他说着拎起她的头发拽了拽,目光瞥到洗手台上,上面放着未拧上盖的沐浴乳,果真她在涂这个。
  “我尽快,我还没涂完,你先出去好不好?”她的声音带了些祈求的意思。
  看来他想的没错,她这个样子哪里像往日那般强势?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小女人,他大男子主义的心开始膨胀!
  “你出来,我给你吹头发!”他说着根本不给她反悔余地,挟住她便大步走出浴室,将她扔到床上,他将另一只手中的沐浴乳扔她手里,他拿吹风机给她吹。他语气恶劣,“你就这样涂,我真想看你还用偷看?”
  挑剔的她没吭声,而是听话地倒出沐浴乳来往身上涂。上身不方便的地方,她将手伸进去,用浴袍挡着。其实依着他的意思,根本就不让她涂,可她穷讲究事儿多,不涂那个睡不着觉,所以没办法,还得容忍她这一点。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是不错的,因为总算发现她的弱点了,他发现她最怕的就是父亲。看她的日记,父亲在她人生中起了最主要的作用,并且还是一种教育性的作用,她在潜意识中害怕严厉的人,只不过她现在这个年龄会隐藏这个弱点。而他在她意识薄弱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击一个准。
  她的头发已被吹干,他关掉吹风机,训道:“你涂完没?”
  “完了完了,可以睡觉!”她将沐浴乳放到床头柜上,连放回浴室都不敢,主动地钻进被窝。
  他也把吹风机放床头上,关了灯躺下。万万没想到今天她自己主动靠过来,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睡袍,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殷权,你别生气,我下次快些!”
  “嗯!睡觉!”他心中狂喜,面上却还在装,这副小女人的样子着实取悦了他。
  时间晚了,程一笙也累了,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没有精力去深想,靠在温暖的怀中,很快便睡去。他的吻悄悄地落在她发间,想着不知何时她才肯把自己交给他?他伸手抱住她,往自己怀中拢了拢,柔软的触感,像她皮肤一般,他想到她的日记,竟有一种想熬夜看完的冲动,但是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半夜她醒了发现自己没在房间,然后继而发现自己在看她的日记,这样的后果……
  闭上眼,老实地睡觉。
  第二天殷权拿着电脑去上班,进了办公室,刘志川跟着进来,说道:“殷总,现在开会吗?”
  “开吧!”殷权将电脑放到桌上,想了想,打开保险柜,放进去,这才放心。他拿了文件,去会议室。
  办公室里的各个总监开始汇报工作,殷权刚开始还专注的听着,后来就忍不住走了神,昨晚他看到哪里了?哦,初二开学了,一个暑假没见,陆淮宁肯定很想她吧,难道没对她表白?是不是太沉得住气了?
  总监汇报完工作,刘志川看殷总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只好低声叫:“殷总、殷总?”
  “嗯?”殷权回神,思绪还没完全拉回来。
  “殷总,您看刚才的汇报有什么指示?”刘志川提醒道。
  “哦!”殷权站起身说:“我有重要的事处理,今天最好不要打搅我!”抬步出了会议室,留下一堆总监面面相觑。
  公司最牛的财务总监问:“刘特助,殷总在忙什么呢?”
  刘志川心里一片茫然,摇头说:“不清楚,殷总没交待下来!”他正好奇,没什么要紧的事,殷总要忙什么?
  销售总监抬眉,“刘特助,保密是吧!”
  刘志川表情一垮,“我真不知道,如果是保密,就直接告诉你们了。行了,殷总都走了,咱们在这儿呆着干什么?散了吧,我赶紧去看殷总忙什么!”他说着拿了文件先开溜了。
  刘志川回来问秘书,“殷总让你倒咖啡没?”
  秘书摇头说:“殷总只说不要打搅他。”
  刘志川想了想,跑去冲杯咖啡,然后推门进去,表情恭敬地说:“殷总,给您咖啡!”
  殷权刚要好好看后面,被刘志川打断,十分不悦,他皱眉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又不敲门,我看你培训的不够,人力资源怎么工作的,这种人都能放出来?”
  刘志川赶紧说:“殷总,您太太不是没在嘛!”说着将咖啡放到他桌上。
  “出去,不用冲咖啡,不叫你进来,有事打电话!”殷权命令道。
  “是!是!”刘志川生怕被叫去培训,连忙退了出去。他呼口气,想到殷总用笔记本不知忙什么,莫非有新的项目?殷总向来没什么私事,殷总的私人时间都恨不得来办公事,所以不可能是私事,他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殷权把刘志川轰出去后开始专注地看日记,就好像他看的第一本小说,如痴如醉,没日没夜地想看完一般。
  “陆淮宁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聒噪的像只鸭子,连去领个新书都要跟在我身后叨叨,问我假期干什么,我假期能干什么?想起来就有气,他还气我!”
  殷权眼前一亮,不错,看样子她没有喜欢上陆淮宁,否则怎么会嫌烦?相反陆淮宁是深陷其中了。他非常好奇,难道这个学期陆淮宁还打算用保守方法吗?想要快些得到答案,所以继续向下看去。
  程一笙觉得没有薜岐渊骚扰的日子过的非常舒心,单纯的工作、单纯的快乐。今晚她录节目,所以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她去食堂吃饭。通常这个时候她不会在外面吃,将就一些,不至于太饿就行了。
  打了饭刚刚坐下,没吃两口,薜岐渊便端着盘子坐到她对面,她不安地放下筷子,问:“薜台,您还没走吗?”
  “嗯,最近忙新节目,你继续吃,咱们趁吃饭时间交流一下,你准备的怎么样?”薜岐渊一副公事化的语气,表情态度都是那个像翩翩公子般的薜台。
  程一笙的心放下来,是她想多了。她进入工作状态,说道:“这两天我看了一下别的娱乐节目,总结自身优势,决定还是保持自己的这种风格,力求在语言提问上寻求一个新的突破,相信这是很多娱乐节目主播所不具备的能力。”她将殷权的话总结了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薜岐渊点头,认同地说:“想的不错,一会儿要录制的节目准备好了吗?”
  “那个没问题,准备很充分!”程一笙立刻说道。
  “新节目台领导都很重视,所以一定要尽全力而为,但是你原本的节目是基础,万万不可荒废。过两天我会拿出节目流程给你看,你添加进去语言,给我一个初稿,有什么建议也可以对我说!”薜岐渊说道。
  “好的薜台!”程一笙立刻点头应道。
  “嗯,你吃吧,我吃好了!”薜岐渊端着盘子起身走了。
  程一笙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没吃几口。说起来薜台从来没在公共场合对她表现的过于亲近,一向都是在办公室里,对她有所企图。这次似乎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和她坐在一起,这样更令她放心,因为这是一种坦荡的表现。
  她看到他额上的伤,基本已经确定是砸出来的,而且还是那天殷权砸出来的。看薜岐渊的样子应该放过她了。这些年,她总算能跟他保持一个良好的上下级关系,这是值得庆贺的事。
  快速吃过饭,她步伐轻快地回办公室准备录制节目。
  程一笙走进演播室的后台化妆,化妆师称赞,“程主播,今天的旗袍真漂亮,新做的?”
  程一笙看向镜中,今天穿着一件油画风格旗袍,暗绿色的花,看起来既沉稳又有一种年代感,今天的嘉宾是一位中年的成功人士,对于这类人,如此风格刚好。她笑笑说:“这件我很喜欢,化清淡些就好!”
  “没问题!”化妆师选择绿色眼影,迅速给她化起来。
  节目按时录制,音乐声响起,程一笙从角落走到台上,坐在藤椅上,摆出一个温婉的笑,用她特有的嗓音柔婉不失坚韧,“大家好,欢迎来到坦言一笙,我是主持人程一笙。”她顿了一下,然后眨下眼,有些俏皮地说:“今天这位嘉宾,用‘成功人士’四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他白手起家,以他独特的触觉用短短两年时间完成了最初的财富积累,然后又跟上经济规律完美转型,他的理想是将他的医院当成事业来做,他是谁?”她的话音刚落,便站起身,向一号机的位置打了个手势,高声道:“有请阮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