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_38
  萧末摸了摸身上居家服的口袋,然后慢吞吞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当熟悉地把烟草送到唇边的时候,萧末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还有些迟疑……没错,这是他重生成萧末这个男人之后的第一个变化。
  其实以前他还是元贞的时候是不抽烟的,首先是老头不让,其次作为一名运动员,抽烟有时候会妨碍到赛事前的体检,而且长期吸烟对身体多少还是有些损伤,他不想做那种慢性自杀的行为。
  但是萧末大概是有烟瘾的人,第一次闻到萧祁吸烟的二手烟时,萧末发现这具身体对烟草有一种生理上的迷恋。
  于是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不能变成职业拳手,也就随着这具身体的性格去了,萧末开始抽烟,但是相比起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来说,每天最多两只烟草的量简直算是相当节制了——懒洋洋地依靠在沙发上将自己摆成一个舒适的姿势,他啪地用拇指前端轻轻弹开火机——是最老式那种需要拨动才会冒出火光的火机——然后萧末凑到那摇曳的火光边,动作轻缓地耐心看着烟草前端被点燃。
  当他感觉到秦朗注视自己的目光变得有些暗沉之后,他抬起头,瞅了他一眼,想着怎么开口才能扯到昨晚上砸场子的事儿上,萧末开始没话找话:“我看你进来的时候,好像对我的院子没有什么兴趣。”
  “只有女人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秦朗冷笑,“哦对了,听说你也挺喜欢的。”
  萧末:“……”
  萧末觉得想和这家伙好好说句话真他妈难。
  黑发男人倚在沙发边吸了两口烟,忽然想到了秦朗走进院子时那副轻车熟路的模样,心中有了一个比较冒险的想法,他掀起眼皮斜睨一眼秦朗:“你对我家也很熟悉嘛。”
  那一眼斜睨在秦朗看来压根就像是在勾引,被撩得心头有些起火,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有些糟糕:“萧末,你在跟我装傻?——以前我在北区做到分堂主的位置,是你亲自把我打压下去的。”
  萧末无动于衷地哦了一声,这些天他见过不少过来直接报告事务的堂主或者分堂主之类级别的人物,可见在他这边,到达了某种级别之后就可以在萧家大宅来去自由了……黑发男人想着,越发地觉得奇怪,按照秦朗说的,如果这身体的原主人喜欢他,怎么可能打压他?
  一时间陷入了思考,黑发男人有些没注意那叼在唇角边的烟屁股被他像是玩耍似的要得一颤一颤地抖动——
  反倒是落入了一旁的秦朗的眼中。
  男人那双深褐色的瞳眸黯了黯,忽然嗤笑道:“萧末,你以前用错了方法。”
  “什么?”
  “相比起在k市最贵的酒店总统套房订好房间脱光了衣服等我,其实你吸烟的样子更加好看,”秦朗一边说着,仗着四下无人靠了过来,这会儿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沙发上,虽然是长沙发,但是还是有些嫌挤的。
  秦朗一只手甚至轻佻而暧昧地搭上了萧末的腰间轻轻摩挲——
  意外地,哪怕是隔着一层意料,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从手上的触感判断,现在被他半拥在怀中的男人可能皮肤很好。
  秦朗难得主动凑到那张看不出多少情绪的脸旁,近距离看,他发现萧末白得可怕,并且大概是因为刚刚沐浴完的关系,男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香皂味道——只是简单的香皂,而不是更加甜腻的沐浴乳,这种简单粗暴的味道,反而容易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在秦朗无限地跟萧末靠近,近到他的每一次呼吸几乎都要喷洒到男人的脸颊上时,忽然间毫无预兆地,被他抱在怀中的男人却抬起手,在他的肩上某俩处摁了俩下——秦朗立刻感觉到上半身整个儿脱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萧末重重地推到了沙发的另一边角落——
  怀中一空,原本老老实实被他拥着吸烟的男人如同游鱼一般从他怀里滑出,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张单人的沙发上。
  “秦朗,”萧末吸了口烟,不知道自己要摆出满脸沉重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才比较好——于是他选择了一个折中的表情,看似纠结地拧起眉,他用平静的嗓音道,“这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第一件事,无论以前我对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请你从这一秒开始统统忘记,你要当敌人也好,朋友也罢,不过当我几天前做了一场很长的梦然后梦醒从床上爬起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决定我还是喜欢女人比较好。”
  “……”秦朗看了他一会儿,隔着沙发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略显粗糙的木质轻轻压了压男人的唇角,他微微眯起眼,说话时语气中已经沾染上了些许危险,“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相比起硬邦邦的男人,我还是喜欢女人比较好。”萧末勾起唇角,缓缓地吐出一股乳白色的烟,“比如谢佳佳那样的就很好。”
  27、第二十七章
  萧末说得很严肃,然而他最后一句话却让秦朗很没形象地将唇角的烟屁股喷了出来。
  “………………”秦朗眨了眨眼,就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萧末说了什么似的,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厌恶又讽刺的表情,“萧末,我真是小看你了,还以为当初你跟谢佳佳是逢场作戏。”
  “不会。”尽管连谢佳佳的小手都没来得及摸过,萧末还是淡定地说,“女人的皮肤很柔软,脾气也上也比男人好,而且我喜欢听话的人。”
  “喜欢听话的人?”秦朗冷笑,“我看你还真是上了年纪,忽然爱好就像个老头子——最近谢佳佳就在隔壁的h市拍戏,你怎么不去探班?”
  “最近我身体不舒服,在家养病,几天没露面不是已经被你们传得满城风雨了么?”萧末垂下眼,“更何况我没有去探班的这个习惯,她想要见我,自然自己会抽空过来。”
  秦朗松开萧末的下巴,依旧是从口袋中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看似有些不耐烦地将手帕随手往茶几上一扔,似乎注意到了面前的黑发男人的视线固定在桌面的手帕上,秦朗忽然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萧末,你对着女人真的硬的起来吗?”
  “……”对于秦朗这么无礼的问题,萧末没有来得及回答——听说这男人从小就在北区做小混混,自然不能指望对方是个优雅的绅士,不过这些年秦朗的老大位置也坐稳了一会儿了,说起话来这么口无遮拦还真是挺令人惊讶的,这么想着,萧末忽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秦朗,”萧末叫了男人一声,微笑着用平静的语气说,“你这种反应给我一种错觉,你好像很不高兴我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