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跟屁虫
  “姐姐!”
  静谧的林子里突然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初樱立马停下来,她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回头,身后并没有什么。
  “姐姐,我在这里,你的旁边。”
  俏皮的声音从自己旁边传来,初樱回过头,就看到小榕正站在自己的边上,只不过是一个缩小版的树人形象,脸上挂着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害怕姐姐一个人害怕,所以就想来陪着姐姐。”
  小榕两只树枝变换的手一边说着一边竟有些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显然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初樱,说完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初樱显然是拒绝的,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有些不忍心责备,有些无奈,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你爷爷不知道吧?”
  “爷爷睡着了,我偷偷跑来的。”小榕说着,仍旧是一副真诚而又俏皮的模样,个头比初樱高处一个头,却莫名的有些可爱。
  初樱一听,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的,立马开口道:“那你快回去,不然你爷爷知道了,追过来,我便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她可不想到时候惹得一身麻烦,她现在事情已经够多了,不想再来处理这些麻烦事了。
  可是小榕哪里肯依,一只手抓着初樱的手,初樱下意识的抽回手,只见小榕愣了一下,似是被初樱的拒绝给吓到了,缩了缩自己的手,小声喊了一声:“姐姐,就让小榕跟着你吧,小榕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好想出去看看啊。”
  “那你就该好好修炼,到时候成了地仙,就可以出去了。”
  初樱仍旧是义正言辞的拒绝道,说什么都不愿意带着他,她并不希望自己带着一个拖油瓶。
  可是她刚说完,就听到小榕小声嘀咕道:“成为地仙哪里那么容易,没有上千年得修为是不可能的,我才三百岁,还早得很呢。”
  初樱看着它,满脸都是拒绝,也不说话,倒是它先说话了,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这一次初樱没有躲闪,而是任由它晃着自己的手,撒娇道:“姐姐,你就答应我好不好,我保证不给你添乱,我一定乖乖的,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很多忙呢。”
  “你爷爷知道了怎么办?”
  “你放心吧,我爷爷睡着了,至少得四五年才会醒呢。”
  初樱:“……”
  睡觉要睡这么久?
  “你的伤好了?”
  小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被初樱的剑伤了的地方,摸了摸,嘿嘿的笑了笑,“不碍事不碍事,爷爷给我上了药,明天就好了。”
  “不行,你不能跟着我,回去吧。”
  原本小榕都以为初樱要答应了,可是谁曾想,眼看着有些犹豫的初樱下一刻就立马拒绝了,说什么都不愿意了,说完就直接继续往前走,不给小榕任何机会。
  “姐姐,姐姐……”
  小榕一边喊着一边追上去,初樱回头横了他一眼,他就立马跟着停了下来人,可是等初樱转身一走,它立马就又跟了上去。
  初樱干脆不去管,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小榕见她不赶自己了,于是抱着侥幸心理跟在她身后。
  “姐姐,前面快要到了小溪边了。”
  小榕在身后小声提醒了一句,初樱回过头,看着它,就看到他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声回了一句:“我经常趁着爷爷睡着偷偷来这里玩。”
  这倒是挺符合他调皮的性格的,初樱如是想着,但是并没有回答他,但是明显没有一开始那么拒绝它了,这倒是让小榕多了几分信心。
  于是大胆的凑上前去,“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初樱:“……”
  目光斜视,扫了它一眼,它立马乖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说话了。
  没走多久,初樱就听到溪水声,想必是快到了,这个时候,小榕又在边上不安分了。
  “姐姐,待会儿过溪的时候记得一定不要看水里,一定要看脚下的石头,过去之后也不要朝森林里看,也不要说话,不然会惊醒它们的。”
  小榕在边上压着声音小声提醒道,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初樱没有再看它,但是它说的话却是全部都听进去了。
  在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对小榕的一种接纳,小榕小心翼翼的跟在初樱身后,一副小孩子模样。
  初樱目光微微往自己身后扫了一眼,她其实不太适应这种几百岁的树精在自己身后像个小孩子一样寻求保护的样子,毕竟,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罢了。
  这小榕的年龄都是她的好几倍了,可能对于树精来说,都是只长年龄,不长脑子的吧。
  她如是想着,人已经到了小溪边上,抬眼望去,只见对面森林里笼罩着浓雾,黑压压的一片,倒是跟古书上的烧火深林差不多,像是被大火烧过一样。
  “为什么都是些残树断骸?”
  初樱经过小榕的提醒,压着声音,小声问了一句。
  只见小榕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道:“因为里面魔气太重,很多树刚成精就堕入了魔道,就会遭到天雷袭击,常年被天雷击打,几乎日日都会着火,这些树虽然被烧死了,但是魔气还在,新长出来的树还是会收到侵染,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就成了这个样子。”
  听了小榕的解释,初樱淡淡嗯了一声,对于小榕,倒是没有再赶他回去,停留片刻,便迈开步子,要过溪了。
  小榕却是有些犹豫了,它虽然经常来这里观察对面的榕树,但是从来没有越过这条溪,这是它第一次要过去,从小到大听了那么多关于这片黑森林的故事,心中自然是害怕的。
  看着初樱已经站到了一块石头上,心中又急又怕,却又有点犹豫,显然是不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