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两人的夜,心照不宣
  张菀菀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回头看向张父,“爸,我妈是拜师学艺了吗?这手艺是要上天了吗?”
  张父喝了杯茶,惬意地笑道:“还不是你妈跟你李叔家的婶子混久了,听了些乱七八糟的,再加上她经常在店里捣鼓些新花样,我们都在那边吃饭,你妈难免心痒,碰到好吃的就学,一直说要做给你们尝尝的,可惜没机会,今天终于让她如愿了。”
  张菀菀吞着口水,羡慕地看向冷子越,“到我们吃第一顿年夜饭就这么有口福!”
  “你羡慕不来的!”冷子越坏坏一笑,勾着嘴角去找张柏岩,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张菀菀下意识地看过去,原来是田森打来的电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冷子越好像有些不高兴。
  张菀菀心下担心,面上却是不显,外面的爆竹烟花声音传来的时候,张母喜气洋洋地招呼道:“大家都过来过来,咱们过年了!”
  张父作为一家之长,最先举杯,笑道:“今年我们家发生了很多事情,变化也很大,这是咱们在新家过的第一个年,让我们干一杯!”
  众人举杯。
  喝完张母感叹道:“以前想都不感想会有今天,如今真过上了好日子又觉得不真实!好在咱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等两个孩子都大学毕业工作了咱们就彻底安了!”
  张父默默地敬了张母一杯。
  张菀菀瞥了冷子越一眼,小声道:“赶紧吃,不用听他们唠叨。”
  冷子越却是笑了笑,一声不吭。
  张父看向他,好奇地问道:“小冷啊,叔叔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过年的时候不回去的话家人不会有意见吗?”
  冷子越摇摇头,一脸云淡风轻,“叔叔不用担心,我从小都在这边,除非出了大事,否则高考前我是不会离开浦市的,他们都知道,再加上忙没空过来看我,已经习惯了。”
  “这哪能习惯!”张母不赞同地说道,心疼地给冷子越夹了一块排骨,“趁热吃,既然不回去的话就在叔叔阿姨这边好吃好喝,我们一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噗!”张菀菀捂着嘴别过头,猛咳了起来,缓过劲儿来控诉道:“妈,你能不能别这么语出惊人?还白白胖胖!养猪呢!”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忍住不笑了,就是冷子越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大家伙儿围着饭桌美美地吃了一顿年夜饭,最先离场的还是张菀菀,张柏岩则陪着张父喝酒,张母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说话,不是问张柏岩学校的事情就是给张父派送任务,他们都习惯了。
  冷子越不能喝酒,张父体谅他,早早放他走了。
  两人大晚上的出门,外面冷冷清清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喧闹的爆竹烟花声。
  冷子越双手插在口袋里,烟花的光芒从他脸上划过,留下瞬间的惊艳。
  “去哪里?”
  他好笑地看着难得任性的张菀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此时对她有多宠溺和纵容。
  张菀菀跑到小区的运动中心,一边玩着健身器材,一边看着天空,穿得笨拙连行动都不利索,看起来就跟企鹅似的。
  冷子越怕她摔了,一直跟在身边。
  好半天张菀菀才兴奋地说道:“冷子越,我们也去放烟花吧!那种满天星,小小的。”
  冷子越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不过还是没有拒绝。
  两人去小卖部扫荡了好几种烟花爆竹跑到江滨。
  大年夜的江滨压根没有什么人,只有几对情侣在散步。
  两人跑上石拱桥,将买来的烟花爆竹一盒盒打开,从桥头放到桥尾,引得一些散步的行人纷纷往这边看。
  当最后一只烟花燃烧殆尽,张菀菀站在河对岸,扭头望向对面的繁华,心下默念:张菀菀,苦难都过去了,等待你的会是全新的人生!
  冷子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张菀菀回头,见他眼中有些担心,她突然反手给冷子越一个拥抱,真诚地说道:“冷子越,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真的!”
  冷子越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心跳加速,随后自嘲地笑了笑,紧紧环住她,“也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多的快乐!”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张菀菀本想松手了却发现冷子越抱着她的手更紧了,莫名的她竟然也心跳加速。
  “冷......冷子越......”
  “菀菀,你知道吗?不管我高考成绩怎么样,我都要去美国了!那里是我最后的机会!”冷子越不舍地说道。
  张菀菀的气息一滞,随后放松下来,由着冷子越抱她,好一会儿她从他怀里抬头,笃定地说道:“我相信你的身体一定可以治好的,总有一天你也能像其他人一样在操场上奔跑,像我大哥一样喝酒!”
  冷子越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这一刻在灵魂上铭记,久久才沙哑地回道:“好!等我......等我治好了再回来找你!”
  现在的他连最基本表白的话都不敢说,因为他给不了她任何未来。
  张菀菀却是甜甜地笑了,重重地点头,“好!我等着你治好后回来!”
  此时一朵绚烂的烟花在他们的上空绽放,仿佛见证了彼此的承诺。
  经过这一晚,两人似乎更加心有灵犀了,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初二照例是张母拖家带口回娘家的日子。
  去年张母就跟暴发户似的大肆采买,本来以为今年她会收敛一些,哪知道她更过分了,准备了红包不说,还给那些侄子侄女一人买了一套衣服,还是那种上百块的。
  说真的,县城那边的孩子一年到头也就买两次新衣服,一次是换季衣服短了不能穿了,一次就是过年,给孩子置办一身行头也就花个一两百块,很少有人家舍得给孩子买一套上百块的衣服。
  张菀菀都能预见那些表兄弟姐妹看到这些东西会有多疯狂。
  张父一开始不是很赞成,念叨道:“这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以后岂不是每年过年都要这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