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黑心状元
  一夜无话, 红烛燃尽,张承早早的起来晨读,业精于勤, 科考在即, 张承不敢懈怠。
  他在床榻上微微一动,那边柳如烟就被惊动了。
  做丈夫的早起读书,身为妻子的当然不敢懈怠。
  柳如烟身形略显疲惫, 手脚都显得无力, 但是依旧起来替张承更衣。
  “夫君, 这是我前几天给你做的新衣服。”
  柳如烟拿着衣服帮他穿衣。
  张承的手串进一只袖子,立刻觉得有些不妥。
  “为夫自己来, 便是!”
  “我来服侍夫君即可。”柳如烟红着脸, 帮张承把衣服穿好,然后系上腰带,两个人昨天晚上成就了夫妻之礼,柳如烟当然是害羞的。
  张承马上感觉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缓解两个人的尴尬,他已经输入了原身的感情, 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了。
  “以后这种事,我自己来,贤妻不用费心,免得打扰了休息让我过意不去。”
  张承是个文弱书生说话的时候有点呆气,但是在柳如烟看来这个夫君很得她心。
  为了不给张承增加压力她还是体贴道:“夫君尽力便是,如若不成也不勉强。”
  她说的是原身的学业问题, 原身与张承同名, 是个钻与苦读的是呆子, 不是一般的书呆子, 是真正意义上的书呆子。
  柳如烟说不愿意在科举上给他压力绝对是有原因的。
  原身的爹名叫张湘水,住在这里十五里之外的清水县,家里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为人憨直而且资质不高。
  不高到啥程度呢?
  老两口靠着做茶叶生意攒了点钱,想着好好培养培养他,让他们老张家改换门庭,但是家门不幸,这孩子实在愚笨,气死了两个先生,以后再没人肯教他。
  老两口实在郁闷,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张湘水四十岁的时候,徐氏又坏了身孕,生下了原身。
  张湘水又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原身的身上。
  结果原身看起来很聪明,其实也是个愚笨的,与他同科的学生,他做童生的时候,别人已经考取了秀才,他做秀才的时候,别人已经考取了举人,别人殿试,入朝为官,他依旧还是个秀才。
  等来等去,张湘水老两口子实在熬不住了,一朝撒手人寰,张承还是个秀才。
  大儿子张奎早已成家立业,娶了本县内最泼辣的女人刘金贵,而原身从小与柳俊家的女儿柳如烟订了亲,两个人还是从小定的娃娃亲。
  张湘水死后,张家没落了,但是与他定亲的柳俊一家,生意却越做越大,成了四里八乡的富裕人,柳家的女儿柳如烟更是镇上出了名的美人,提亲的人家踏破门槛。
  好多人都认为原身一家没落了,原身配不上柳家的小姐。
  柳家生意做的那么大,柳俊怎么可能还让家里的宝贝女儿,嫁给原身那样的穷鬼。
  但是人们都想错了,就在原身二十三岁这年,柳家履行承诺,促成了两家的婚事,这就有了昨天张承成婚这件事。
  柳俊说自己会看面相,他认定原身的面相就是大富大贵做大官的面相,所以对这个女婿十分看重。
  大富大贵做大官?
  就张承那样的书呆子,还做大官?众人听了都笑喷了。
  柳俊是痴人做梦了,还是傻了,好好的闺女非要嫁给个书呆子,临水镇的乡亲们背后指指点点,把柳家当成了笑话。
  别人笑归笑,但是柳俊对这个女婿是人真的。
  原身读书十分努力,早上天不亮就起来读书,一直到晚上子时才睡,就这样用功苦读,他那个脑子也不见开窍,除了一张脸长得还算不错,其余的没有能拿得出手的。
  张湘水没死的时候就蜜汁自信,说他儿子将来是要穿紫着菲,飞黄腾达的,他说的多了,影响到了柳俊,柳俊也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众人本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大家伙看个热闹就好了。
  但是笑归笑,但是剧情里,张湘水和柳俊的话还是应验了。
  不知道原身踩了什么狗屎运,就在他二十六岁这年考上了举人,转年又考中了状元,在之后一路高升,一直做到了三品通政使司。
  开始大家都认为原身是因为真才实学才做到了那个高位上,其实不然,原身早就暗中找到了靠山,有了庞海做靠山原身才能步步高中,考中了状元。
  别人都不知道里面的关窍,但是原身自己知道。
  原身中举之后,在一次酒宴上喝醉了酒,误入庞家后宅,酒醉后的他失德,跟庞三小姐庞艳秀有了首尾,张承自己对酒醉后的事情没有印象,但是庞三小姐说自己被张承毁了清白。
  庞家的闺女是那么好玩的吗?庞太师当天晚上就找他谈话。
  原身正想攀上庞太师这颗大树,这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两个人一拍即合,张承在殿试之时借助庞太师的势力直上青云。
  喜事一件接一件,张承那边金榜题名,这边庞艳秀身怀有孕,原身真可谓是春风得意双喜临门。
  庞海对这个白捡的乘龙快婿十分看重,很快答应了这门婚事。
  由庞家出面,婚礼举办的十分体面,连皇帝都亲笔题词金玉良缘。
  只可惜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柳如烟领着儿子苦苦的期盼着他回来。
  原身之所以能够飞黄腾达,那是耗尽了柳家所有的家产才有了今天这成就,但是此时的原身有了庞太师做靠山早已经把当年的恩情全忘了。
  仗着庞太师的提携,原身的管路越来越顺,几年的时间便爬到了正三品,距离太师的高度也差不了多少,但是此时传来消息,家乡遭了大洪水,柳家人生死不明。
  原身这才把柳如烟和儿子想起来。
  家中遭了大水,那柳如烟便是死了最好,老天爷都帮他,原身竟然有了一丝的庆幸,自己的儿子也生死不明,他心里还是伤心了一会儿。
  但是转念一想,他身份如此高贵,多得是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现如今庞艳秀已经身怀六甲,生个儿子也不是难事,更何况如果外头贸然出来一个大儿子,他也根本没法庞秀艳交代。
  死了最好。
  原身以为柳如烟母子两个已经死了,但是某一天一个同乡找到他。说自己见过原身的妻子和孩子,原身心里又惊又怕,生怕这件事抖出来,找了个借口把那个同乡远远地打发走。
  一年以后庞艳秀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就更加高兴了,更加不把柳如烟和儿子放在心上。
  有一次原身外出公干,居然在路边看到了沿街乞讨的柳如烟母子。
  几年的时间他仕途平步青云,对方却已经做了乞丐,他当然是不愿意相认的,怎奈柳如烟认出了他,柳如烟母子抱着他抱头痛哭。
  “走吧我先安排你们住下。”张承把两个人带进了一家客栈。
  当夜有人给柳如烟和孩子下了药,两个人七窍流血而亡,原身赶到的时候,官府已经出具文书,说是这两个人染上了恶疾暴病而亡。
  官府出面将他们卷了两卷破席草草掩埋。
  可怜了柳如烟在洪水中拼死求生,只为了跟丈夫团聚,最后得到了如此悲惨的下场。
  原身难过了几天,但是看着自己容貌艳丽的妻子庞秀艳还有襁褓中的儿子,他的心情很快就平复了。
  可是这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张承就范了事,庞太师差他办的一件事出现了纰漏,这件事是张承经的手,自然是他来顶缸。
  说句公道话,这件事跟原身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没有贪污这里面的一两银子,之所以揽这个差事完全是给庞太师帮忙。
  但是庞太师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甚至把屎盆子全都扣到原身的头上。
  原身也不是傻,知道这叫弃车保帅,庞太师故意把他推到刀口上,他绝无活命的可能,临死之前他只想见见孩子,但是庞艳秀决定在原身临死之前,告诉他一个秘密让他死得瞑目。
  孩子根本就不是他亲生的,是庞秀艳跟庞太师的心腹赵成礼生的。
  一头绿云罩顶,原身顶着绿光掉了脑袋。
  脑袋落地,原身怨气不散,还在为这顶绿帽子怨愤不平,他早就忘记了自己屈死的妻儿。
  这结局是罪有应得,大快人心。
  剧情接收完毕,张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感觉太真实了,系统让他感同身受了一下,他真有被砍头的感觉。
  “夫君不要太用功,你就算考不中,也没关系,咱家还有生意,不会让夫君为生计发愁。”
  柳如烟贤惠的为他整理衣服,一张娇美的容颜如同盛开的春花一般明艳动人。
  张承不是为生计发愁,他是为掉头发愁。
  “多谢贤妻,为夫知道了。”
  张承赶紧退出来,他要尽快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然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剧情真有点让他……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张承拿着书本按照原身样子朗读起来。
  这些东西还用天天背吗?难怪原身念了那么多年书还没有长进了。
  原身确实资质愚钝,他爹张湘水把全部的希望放到他的身上,确实是难为他了。
  桌子上放着一堆书:《大学》《中庸》《孟子》……
  旁边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个小书童。
  他刚到柳家,柳俊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置办齐整了,就足以看出这个老丈人还是不错的。
  原身那样对待柳家,简直是罪该万死。
  就当是让他替原身赎回一些罪孽,他也要好好的对待柳如烟和岳父。
  笔墨纸砚拿过来,张承练了一会儿字。
  原身的字写的还不错,簪花小楷,但是张承觉得字虽好看但是太女气了,缺少阳刚改用正楷。
  小书童是柳俊刚刚买来的,名叫东子,专门陪着张承读书,这孩子长的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帮着张承端茶递水,洗笔研磨,动作有模有样。
  寻常人家这么大的孩子,还在爹娘面前撒娇,这孩子已经被卖|身成奴。
  “你多大岁数了?”张承对着个孩子十分的怜惜。
  那个孩子对张承十分崇拜,他羡慕张承能认这么多字。
  “回姑爷,十岁了。”东子说完继续干活。
  张承点点头,这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家里养不起,才把他卖到有钱人家当奴才,这个东子运气不错做了书童。
  “你想学写字吗?我教你。”
  东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姑爷那样的文化人居然要教他认字?他连做梦都不敢想。
  “姑爷,奴才不敢。”
  “没事,你给我做书童,一定要识字,不然耽误了差事。”
  东子赶紧跪倒在地,给他行礼。
  “谢谢姑爷,从今天起姑爷就是我的先生,谢谢姑爷!”
  张承笑了笑拿出一张纸,写了几个字,教他读了几遍,然后让他自己认字去了。
  按照原身的习惯,张承读了一早上的书,中午练字,晚上读书。
  午膳的时候,柳俊找到他。
  柳俊和李氏不光生育了一个女儿而且还有一个儿子名叫柳杰,但是柳俊对这个女儿十分偏爱远远超过儿子,对这个女婿更是喜欢,他怕女婿学业跟不上花重金请了几个先生过来。
  其实刘俊别看生意做得好,在读书这方面,真不懂,他花重金请来的都是二流子老师,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要价不低,吹牛吹的震天响,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
  但凡是爱惜名气的先生一听说是给张承授课,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人家还想着多活两年呢。
  柳俊领着两个先生过来,他来的路上已经把张承的情况说了一遍。
  其中一个孙先生满口答应:“您把姑爷交给我们,您放心!我们保准他今年高中举人光宗耀祖。”
  他敢保证?他自己都没有考中,还敢保证别人?
  柳俊偏偏还乐颠颠的信了,他是乐意给姑爷花钱的。
  张承和柳如烟成亲算得上倒插门女婿,张湘水死后,哥哥嫂子两个人挑门另过,人家都有了自己的小日子,谁还愿意管一个没有出息的小叔子。
  张承上学那是要烧钱的,要是有出息还好,可惜他连年不中,大把的银子砸进去打了水漂,谁还愿意供他上学?
  属于原身那一部分房屋和财产早就被哥嫂搜刮走了,原身被孤零零的赶出家门。
  然而做上门女婿是件没有面子的事情,以后很难入当官入仕,所以柳俊对外声称张承没有入赘,是正当嫁娶。
  老丈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可是原身还是很委屈,吃着柳家住着柳家,还觉得自己的面子过不去,柳如烟和柳家见证了他当年的落魄,所以他成功之后,最先跟柳家做了割离。
  张承不一样,他没有那种所谓的自尊心。
  柳俊带着两个先生进来:“先生这边请,这就是我女婿,也是你们要教的学生。”
  两个先生捻着胡须上下打量张承。
  他们虽然听过张承的大名,但是从没见过他,这次一见……
  原身这副皮囊长得十分英俊,用芝兰玉树,朗艳独绝来形容他也不过分,又加上现在张承穿过来,由内而发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即便这些男人们见了他,心里也赞叹不止。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柳俊也是看中了张承这幅好皮囊,给他花钱不亏!
  两个先生为的只是赚钱,他们不管张承学业如何,到时候给钱就行。
  谈好价钱,这两个先生每月五两银子,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一个苦力干一年才挣五六两银子,一个中等人家一个年花销都用不了五两银子,这两个教书先生一个月就敢要五两。
  柳俊爱女婿心切所以刚要答应下来。
  张承说话了:“岳父大人,你让先生们看了我,我还没考考先生们呢,看看他们有没有资格给我做先生,我将来可是要做官的,可不能让一般的庸人误了我。”
  “什么?”这两个先生鼻子差点气歪了。
  谁不知道你张承的大名啊,有头有脸的先生,宁可没饭吃也不会收张承这样的学生。
  那些说这些话的人,都是有良心的,他们教不会别人也不会收人家的钱,可是眼前这两位不一样。
  “你还想考我们?”两个先生撇着嘴,眼睛里满是耻笑但是为了挣钱,还是忍住了。
  “张公子请吧。”
  他们想着一个蠢得要死,不学无数的人,还要考他们?
  张承拱手谦卑道:“学生有几句话很困惑希望先生指教一二。”
  “哦!你问吧!”两个先生点点头,心里说这么蠢的学生,不懂的东西肯定很多,困惑是肯定的。
  张承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何解?
  君子有诸已,而后求诸人。
  君子之道黯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
  君子之道,淡而不厌。
  君子食无求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张承张口君子闭口君子让这两个先生瞠目结舌,张承这是骂他们误人子弟贪人钱财吗?
  “张公子你这是何意?”
  “没有何意,我就是想问问先生拿什么来保证我中举,我要是考不中呢?”
  张承说的坦荡荡,对方气的想吐学。
  谁能给他保证高中?要是都能高中的话,他们自己早就去当官了,狗屁过来教这个蠢学生?
  张承道:“若是我考不中,先生们可还收学费?”
  呀呀呸!不收学费谁愿意教他?
  “吾等无能教不了这位张公子,还请你们另请高明。”
  两个先生落后荒而逃。
  柳俊也听不明白张承到底说了什么,这两个先生不好,他在找几个好的来就是了。
  张承想劝他,别买麻烦了,但是柳俊十分的真诚,张承也不好说什么了。
  用过午膳之后,柳俊又听着张承背了会儿书,
  女儿新婚之后日子过得舒心,这新婚的丈夫对女儿体贴如微,柳俊十分知足。
  张承都不明白,他什么都没做对方就对他这么满意,而且百般照顾,柳家对他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可是他发现柳家只对他一个人好,同样是孩子柳俊就对他的亲儿子柳杰残酷的多,同样的错,比如说早上起得晚耽误读书。
  柳俊对张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如果是柳杰迟到了,那就打个半死。
  同样一首诗,张承背不过,柳俊就会让他好好背一背,最多抄写几遍,但是对柳杰,就会打个半死。
  同样一个错,张承犯了,岳父大人只会说,孩子还年轻以后就懂了,但是对待柳杰,趴下!看我不打死你!”
  柳杰哀怨的看着姐夫,他真不知道自己和姐夫到底谁是亲生的。
  日子过得很快,张承跟柳如烟夫妻十分和睦,柳如烟温柔贤惠虽然是新婚燕尔也不过分缠着丈夫。
  张承也对柳如烟十分用心,绝对不会敷衍她。
  “姐夫!”
  张承正在读书,柳杰把一个纸团扔进来。
  “姐夫你别读了,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你读书读傻了。”
  柳杰鬼头鬼脑的在窗子外面朝着张承比划动作,意思是让他出来一趟。
  张承没有办法知道小舅子是个不省事,只能先听听他想干什么。
  其实读书的事就靠自觉,张承正在努力的把原身落下的功课不上,原身的脑子不行但表示张承的脑子堪比高科技的电脑,所有的东西输入进去,融会贯通,很快就把这些只是全都掌握了。
  “你找我干什么?”张承现在是柳杰的姐夫,当然有个做姐夫的样子。
  柳杰赶紧抓住他,在这个家里谁都不向着他,他只有求助姐夫。
  “姐夫我昨天被人打。”
  “为什么被打?”张承不解道,因为在家里老丈人没少责打柳杰,也没见他这么委屈。
  “我在醉春楼被打了,你知道咱们们县里的秀才都去那里吟诗作赋,我想着咱们也是文人,去凑个热闹有什么不好?我就去了,结果他们把我打了一顿,你看我脸上的伤。”
  张承这么么一看对方的大黑脸上还真的是有不少伤。
  “你没做点什么,他们就打你吗?”
  张承不愿意惹事,但是对面这个是他小舅子,小舅子有事,他这做姐夫的不得意思意思吗?
  果然柳杰找到了知音。
  “姐夫你得帮我!”
  醉春楼是青楼,那个地方去不得!
  张承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这次被小舅子带上了青楼。
  青楼也不像人们想的那样,这里面的姑娘们一般都精通琴棋书画,很多都被奉为才女,而镇上的那些假斯文的秀才们,经常过来买卖弄诗文,写一些诗词歌赋给自己造势。
  科考临近给自己造势也很重要,一个是给自己增加信心,另外就是扬名立万,好多籍籍无名的秀才就是在青楼上写诗才走红的。
  张承被柳杰拽上来:“姐夫,你听我说这里面有个……”
  柳杰说了一半把嘴赌上,他怎么教着姐夫找女人呢?那个可是他亲姐,要是被他爹和姐姐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他的。
  他们两个刚上楼,就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