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破阵,受伤(1)
  秦宅处在平房区后身,与秦宅相邻的几个宅子都不大,而且居住在里面的也不是很有钱的人家,算得上小康水平之家吧。
  而秦宅与这些宅子很相似,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更别说富可敌国了。
  涂着朱红油漆的大门,门匾上书秦府,那字迹充满了书卷气,写这两个字的人恐怕也是满身的书卷气,秀气斯文。
  这是岳楚人第一次来这秦宅,远远地看着,很难想象这里面的主人有倾国的财富,还锻造了不计其数的兵器。
  两间平房围墙之间的空隙,三个人站在那儿,等着天黑。
  岳楚人与阎靳自是为了任务而来,而另一个,显然就是来凑热闹的。
  阎靳虽是警惕裴袭夜,不过岳楚人不理会他,他也就不理会了。论武功,他能略略胜他一筹,但此时不是与他交手的时机,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岳楚人通知了书生张,让他派个人去给丰延苍报信儿,想必此时丰延苍已经率领人马去鹰水岭了。出其不意的围剿,必能一举将鹰水岭的死卫消灭。
  “大门紧闭,一个人也不出来,秦家也是分分钟做好战斗的准备了。”等着太阳落山,他们站在这儿将近一个时辰了,眼前这条街没走过一个人,大门也没有打开的迹象,亦是没听到宅子里有声音,静的好像那宅子里根本没人一样。
  阎靳站在岳楚人对面,这两堵围墙之间的缝隙不宽,他站在那儿与她不过几十公分的距离。裴袭夜则站在岳楚人身边,对那边的宅子并不感兴趣,梨涡浅浅的,视线于岳楚人和阎靳身上游移,其意不明。
  “大有鱼死网破之意。”阎靳微微颌首,不知今日这宅子里可有陷阱,对此,他怀疑颇多,同时也很谨慎。
  “鱼能死,网绝对不能破。”网破了,那小金库可就飞了。
  阎靳抿起的唇几不可微的上扬,瞬时柔化了整张脸,看了她一眼,眸子透澈如雪水。
  裴袭夜眉梢扬了扬,扭头看向岳楚人,她歪头瞅着秦宅的方向,站在他这里只能瞧得见她的耳朵还有雪白的脖颈。
  “姓岳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去?”太阳西坠,距离天黑还有很久。
  拧眉,岳楚人扭过头来瞅着他,“姓裴的,觉得无聊你可以滚蛋。若是不滚蛋,就闭上嘴。”叫她姓岳的?又来一个学她说话的。
  “姓岳的,本少陪你。”笑嘻嘻,看着她瞪眼他笑得愈发灿烂,让人根本发不起火来。
  “别学我说话,世上会这样说话的只此我一人。想别具一格,自己发明去。”不悦,她冷声斥责,眼神不善。
  裴袭夜不以为意,“许你叫本少姓裴的,自然允许本少唤你姓岳的。不然唤你名字?楚楚~”
  厌恶的拧眉,“裴钱货!”
  裴袭夜一诧,下一刻笑眯眯的眼睛因着惊奇睁大了,“你还真是取外号的天才!”裴钱货?赔钱货!他都无法反驳了。
  眼角眉梢间荡漾着得意,扭过脸,视线与阎靳对上,他一直在看着他们俩。
  眨眨眼,岳楚人笑笑,“形神俱备吧。”
  阎靳几不可微的点头,虽是脸庞冷漠,不过却是满眼赞同的模样。
  经过这一下午,他也看出岳楚人与裴袭夜好似很熟,如今更加确定。她还敢给他取外号,裴袭夜还一副很喜欢的模样,两个人似敌似友,让人捉摸不透。
  太阳终于落下西山头,天空也渐渐的暗下来,燥热褪去,整个人间都凉爽了。
  夜里的秦宅依旧寂静,不过房檐长廊各处却燃起了灯笼,可见这宅子里还是有人的。
  阎靳揽着岳楚人翻墙而过,裴袭夜随后,三人落在墙内,放眼望去,幽静的宅子灯火幽幽,不过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人声。
  半晌,岳楚人开口,压低了声音道:“像是闹鬼了似的,到底有人没人?”
  “有人。”
  “有人。”
  两个人同时回答,因为二人都听到了人声,不是说话的声音,而是呼吸声。
  分别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人,岳楚人点点头,“都是普通人吧?”
  “嗯。”这次阎靳没出声,裴袭夜作答。
  “那走吧。”都是普通人那就好说了,话落,岳楚人便迈出了步子。
  阎靳与她同走,裴袭夜则跟在了后面。
  这秦家当真是很奇怪,他们顺着长廊走,完全等同于大大方方的闯进了府里,但是却没遇上一个人。阎靳与裴袭夜听到了人的呼吸声,他们都在屋子里,没有睡觉休息,但却是不出屋,好似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因此躲在屋子里似的。
  绕过花园荷塘,岳楚人与裴袭夜完全是大摇大摆的在走了,阎靳依旧谨慎,神色沉敛。
  “这家人有七成的可能是在等着你们呢。”裴袭夜笑眯眯,双手负后步伐潇洒,恍若在逛自家花园儿。
  岳楚人虽是不喜他说话,不过倒是完全赞同,“我们的出现不是秘密,人家早就等着咱们登门呢。”
  “那个院子。”阎靳开口,抬手指着一个有着拱形门的小院,那就是秦家主人的居室。
  看了几眼,岳楚人扭头看向阎靳,“直接进去?”
  “走吧。”听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不妥,阎靳先一步走在前。
  走进拱形的院门,青石板的小路直通房间,两侧种着开放正盛的凤仙花儿,挨近墙边的地方还有几株美人蕉。院子里飘着淡淡的香味儿,很好闻。
  阎靳在前步伐沉稳的走向房内灯火幽幽的房间,岳楚人随后跟紧,裴袭夜则如同散步似的环顾四周,很闲适。
  在门前停下,阎靳的眸子动了动,随后抬手按在了门上。
  岳楚人盯着他的手,因着太静了,总觉得有点诡异。
  吱嘎,门被阎靳推开,屋内的灯火倾泻出来,照亮了脚下。
  进入视线的,便是一间简单的小厅,不过此时那小厅是何模样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对面的主座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色的儒衫,满身书卷气,四十多岁的年纪,下巴唇上留有胡须,长发由白色的发带束在脑后,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