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对手(4)
  “没错,他是阎字军中左将军张冰。”丰延绍点点头,说出了他的身份。
  “就是他啊!”岳楚人明白了,这就是张冰。不愧是个将军,很健硕,大约三十几岁,比之费松那粗犷粗鲁的模样,他显得文气的多,不过那也仅限于外表而已。
  “阎将军将他一路带回皇城,亦是费了不少的周折。阎将军内力高深,封了他全身二十几道的大穴才制住他。一路又遭到截杀,想必是冲着他来的。”丰延绍看着张冰,凤眸暗沉,那里好像有风暴在涌动。
  “我那时给阎靳提供了药,能迷住他的药,看来只是短暂性的起了作用。”不然阎靳也无需封他的大穴。
  “你也看到了,还在流血,他却毫不受影响。”站在那儿看着他,丰延绍很是疑惑。
  “不用急,我看看。”岳楚人笑笑,对他绝对感兴趣。
  几步走上前,他被挂在木架子上,她看着他还得仰着头。
  伸手,指间多了一根闪亮的银针,手腕一动,快速的扎在他的胯骨上两公分处,他毫无反应,居然还在低着头满眼探究的瞅着她。
  “看来你还真是不疼!”甭管谁,她这一针下去都得受不住的叫出来。
  张冰不回答,只是看着她,在探究。
  “既然不觉得疼,那可就糟了,我就喜欢对付你这种刺头。”收回银针,岳楚人抱着双臂围着他开始转圈。
  一步一步的走,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但又好像在看什么。蓦地,岳楚人在重新走到他面前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蛊有意思,我还从没见过呢。”他的血液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她进来时不敢呼吸,这里味道太刺鼻。但围着他转了几圈,清浅的呼吸时闻到了些许不对劲儿,所以就认命的长吸了一口,还真是有古怪。
  张冰神色微变,看着岳楚人的眼神多了些许警惕。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我只是闻出了些味道而已,到底是什么蛊我还不知道。”伸出食指触摸到他的肚腹间,手指沾上他流出的血,然后收回研究。
  观察了下色泽,闻了闻味道,随后拿出帕子擦拭干净,一边抬头看向正在瞅着她的张冰,“哪个高人给你的蛊?那人是个高手。”
  张冰不答话,但是通过他的眼睛便能看得出岳楚人猜对了。
  “那个人是你们巫教的教圣吧?也不知和那个杀了我奴蛊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要是同一个人,你说我杀了你是不是就等于给我的奴蛊报仇了?”岳楚人挑着眉尾看着他扬声道。
  张冰不眨眼的盯着岳楚人,岳楚人也看着他,半晌,他开口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声音沙哑,饱含笃定。
  他一开口,不止岳楚人眯眼,丰延绍亦是一震,这是他进入大牢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哎呦,我还真听不得激将!你信不信我解了你身上的蛊?让你把你所知道的都无法控制的交代出来?”拧眉,岳楚人满眼凌厉,她当真是听不得别人比她厉害的话。
  “你不会成功的。你若解了圣虫之毒,我必死无疑。”张冰淡淡道,很是自信。
  岳楚人暗暗咬牙,“我会解了你的蛊,你也不会死,而且,还会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奴隶。”这是她来到这世界上第一次遇到的难题,成功的把她激怒了。
  “呵呵,在下拭目以待。”张冰笑起来,很谦逊,但又很气人。
  “哼。”冷哼一声,岳楚人转身离开,丰延绍注视了张冰片刻,随后也离开。
  “很棘手么?”顺着石阶往上走,走在后的丰延绍问道。
  “是啊。”岳楚人回答了一声,绷着脸,脚步很用力。
  “不急,他在此,插翅难逃。”丰延绍安慰,其实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那个给他下蛊的人是个高手,前些日子我有一个奴蛊被杀死了,或许是同一个人。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的段数也差不多。”岳楚人面无表情,说着话,脑子里想着对付张冰身体里那蛊的法子。
  “巫教的人遍布各处,但真正的高手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教圣等级的?楚人,你也无需焦急,慢慢来。”丰延苍所了解的,丰延绍亦是知道。
  “他的挑衅成功激怒我了,这么多年来,还真没被人如此看低过。”除了老太婆那习惯了的嘲讽,整个寨子里也没人敢说她半个字。
  “呵呵,怪不得老七说不能逆着你说话做事,如此火爆,果真不能轻易惹。”丰延绍轻笑,丰延苍看人一向准,摸人的脾气摸得也很准确,岳楚人还当真是他说的那般。
  “他说过我?小苍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识相,不似某些人,八字犯贱,五行欠揍。”也不知说的是谁。
  “八字犯贱?五行欠揍?这俏皮话好听,让人无力反击。”丰延绍自是不觉得她在说他,琢磨着她的话,觉得有意思的紧。
  “还有更多呢,五哥要想听,哪天我专门给你写一本,让你看个够。”岳楚人皮笑肉不笑,此时完全没心思开玩笑。
  “还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有力,若是本王来说,恐怕就变成笑话了。”丰延绍微微摇头,就是想那般随性的说话也说不得啊。
  岳楚人笑笑没有吱声,不禁回想起丰延苍学她说话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坐上马车回到五王府,时近傍晚,阎苏已经回去了。
  丰延苍在五王府等着岳楚人,见到她有些绷着的脸,大概猜到了缘由。
  “不开心了?能让你生气,那个人惨了。”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暖暖的。
  抬头看了他一眼,凤眸如水,俊美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看的岳楚人瞬时心情好很多。
  “就你说话好听,那个混蛋,我让他求生不得。”咬牙切齿,岳楚人的眼睛似乎都着火了。
  “不止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别气了,天色晚了,咱们回去吧。”温声相劝,句句话都是岳楚人爱听的,果然,她的小脸不再绷着了。
  与丰延绍告别,二人坐上马车,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