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巫教
  被如此强硬的拽开丰延苍也没有不满,从容的打开折叠起来的信,里面还是岳楚人的素描。这一次标记的穴位与上次的不同,但笔迹清晰,标位清楚,无需过多研究,对照着便能找准。
  “王妃的画工似乎又有长进,看看这颗头,又大又圆。”语气像是真的在夸奖,但话语却明显的贬低。
  岳楚人无语,“别管像不像,你都能看得出那是个脑袋,想必傻子也能看得出,我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头上的穴位那么多,她自然得画的大一点。
  丰延苍轻笑,凤眸弯成一抹魅惑的弧度看了得意洋洋的岳楚人一眼,“王妃家乡那里的人都这么容易自我满足么?虽头脑简单了些,倒是很可爱。”
  白日无事,岳楚人带着金雕在护国寺中散步。金雕因为吃了安魂散,不止性情温顺,而且泄了力气根本飞不起来,只得如同人一样的用脚走路,跟在岳楚人身边亦步亦趋,像个保镖。
  这一人一鸟在寺中溜达,引得无数人围观。寺中僧人笃信金雕乃大鹏鸟化身,如此温顺的跟在岳楚人身边,或许岳楚人深有佛缘,也或许是哪位菩萨身边的玉女转世,所以在面对岳楚人时眼神多了几分虔诚。香客则啧啧称奇,此等事件发生在护国寺,也不可谓是佛祖显灵。
  岳楚人没想那么多,她带着金雕遛弯,其实就是在折磨它。它浑身没力气,恐怕喘气儿都觉得累,但她就是要磨一磨它的锐气,把它累趴下时再让它休息吃东西。
  “小畜生,走路的感觉如何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个人?啧啧,其实你就是个鸟儿,会双脚走路也不会变成人。”无视于周遭来往之人的目光,岳楚人无所不用其极的讽刺着金雕。
  金雕不理会,宽大的双翅服帖在身体上,其实它全身无力。
  “跟着我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此不知好歹,日后你注定会吃苦啦。”戳了戳它顺滑的几乎发光的羽毛,岳楚人对它这一身羽毛很满意。
  “女施主,这只雕会不会攻击人啊……”突然的,一个其貌不扬大约二十几岁的和尚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怯怯的站在路边小声问道。
  他若是不说话岳楚人可能都看不见他,扭头,看到的只是他的头顶,瞧着他那尽力低着头的模样,想必是很害怕。
  “不会,它现在听话的很。”看着小和尚那害怕的模样岳楚人觉得应该带着金雕快点走,瞧把他吓得。转过脸欲继续前行,这才注意到四周无一人,明明刚刚还有许多人跟在后面看金雕来着。
  “不会攻击人,那我就放心了。”那和尚突然抬起头来,同时伸手成爪抓向岳楚人的脖颈,其速度之快恍若流箭。
  岳楚人完全还没反应过来,眼角余光注意到那和尚袭击自己,下一秒半个身子一痛不受控制的朝着路边飞射出去,脑后响起那和尚的痛呼。
  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岳楚人揉着肋骨一边快速扭过头,只见刚刚那袭击自己的和尚趴在地上光头上都是血,刚刚她站过的地方金雕趴在那里有气无力。
  “小畜生,你要动手先知会一声成不?老娘差点被你打骨折。”她被金雕展翅瞬间的力道打出来,幸好那翅膀没有打在她身上,不然骨头非得碎几根。
  金雕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趴在那里脑袋也垂地,在岳楚人指责完闭上了眼睛。庞大的身体,趴在那里恍若一座小山包。
  站起身,岳楚人捂着肋间一步步走过来,也不管那无故攻击她的和尚如何,先蹲在金雕身边从腰间的瓷瓶里拿出一粒药丸来粗鲁的塞进雕儿的嘴里。
  “你,别装死。做什么袭击老娘?老娘认识你么?”给雕儿吃了药,岳楚人站起身,肋间还有些疼,但注意力转移到一旁满脑袋血的和尚身上时,那疼痛也顿时没了。
  那和尚没动静,但通过喘息声能听得出他根本没晕。
  岳楚人冷笑,随即蹲下身子抬手往那和尚后背一拍,杀猪般的叫声顿时响彻天地。
  后退两步,岳楚人笑得阴险,看着那和尚在地上打滚她没有丝毫的不忍,反倒看的兴致勃勃。
  “王妃,您没事吧?”许是这和尚的动静太大,不过两分钟,昨夜负伤的戚峰从远处快速飞跃而来。
  “没事,这个和尚袭击我,被雕儿拍的脑袋开花。戚峰,你把他带去给那玉林老和尚看看,他寺里的人作何袭击我?”抱起双臂,岳楚人很淡定。
  戚峰皱眉,确定了岳楚人无碍,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金雕,随后迈步走向那依旧满地打滚狼哭鬼嚎的和尚跟前。
  弯身,大手一抓,如同拎着个物件似的把那和尚抓起来,上下打量一遍随后哼了哼,“王妃,他不是寺里的僧人。”
  “不是?那他是谁?”冒充和尚来袭击她,她也没有什么仇人,莫不是丰延苍的仇人?
  “他是巫教的人,与前几次夜袭王府的是同门。咱们已经抓了四五个,没想到他们还不死心。”看到这假和尚后背上有一根闪亮的银针,戚峰放心的拎着他,对于他的狼哭鬼嚎恍若未闻。
  “巫教?那是什么?”岳楚人云里雾里,戚峰说的话她完全不明白,对谁不死心?丰延苍?
  “王妃不知道巫教?”瞧着岳楚人完全不解的模样,戚峰也住嘴。丰延苍和戚建都断定岳楚人和巫教绝没有任何关系,他之前还有些不信,但如今看起来,确实没有任何关系。但岳楚人与巫教所会的技艺如此相似,在这个世上,凡是会那巫术的,差不多都与巫教有关系。尽管巫教在百年前已经消声觅迹,但余孽犹在。
  “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他们袭击我做什么?”歪头,岳楚人眸子泛冷,听戚峰说巫教时的口气,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组织啊。
  “这个,还是由王爷给您说吧。”瞧着岳楚人的脸色渐冷,戚峰决定闭嘴不言。
  “好,我去找他。你把他带回去,好生款待,一会儿我要亲自‘伺候’。”伺候二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听得戚峰都后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