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张艳萍发威
  谁想到厨房门吱呀给人推开来,屋里狗男女大惊回头,只见东英穿着修身连衣裙,外面套件光鲜短开衫,此时她嘴巴张成了o型,傻愣了一会,紧接着一点红从腮边起,恼羞怒道:“你们,狗男女,大白天做下不要脸的事!等着,我告诉村长去!”
  小海东暗叫倒霉,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扫把星,处处阴魂不散。张艳萍知机得快,甩开小海东,飞一般追上东英,从后面抱住她,不让她走。东英力气跟张艳萍旗鼓相当,两个女人谁也制服不了谁,大日头水泥地下撕打作一团。东英还一边骂:“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咱家虎子还不够你吃啊?贱人!放开我,你得花钱消灾,不然我就去虎子面前告状!”
  啥,告状?小海东貌似天真地笑了起来,暗想这个女人好蠢。你想敲钱放在肚里,不声不响地去做就行了啊。巴巴地还要嚷嚷出来,你一嚷嚷,张艳萍能让你走吗?可见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蠢妇。
  张艳萍跟着虎律茂做了十几年夫妻,耳濡目染下,早存下了无数的心眼和算计。听见东英这么一嚷嚷,她反而轻松了。跟小海东对了一眼,骨碌从地下爬起来,假装答应道:“东英,你比我聪明多了,呸——服!你要多少钱,进来拿!”
  东英暗喜道:“就一万吧,多了你拿不出来!”
  “好,你跟我进屋拿!”张艳萍暗暗好笑,想讹老娘的钱,做梦去吧。枉我当你是好姐妹!却不是我瞎了眼,不识人数。这东英也奇怪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估计是几天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麻将输钱,输得她财迷心窍了。弟妹张艳萍多年来很照顾她,她做下这等下三烂的计谋,却不是恩将仇报?这么一想,又后悔了。马上改口道:“好艳萍,我跟你开玩笑的。给我十个胆,也不敢讹你的钱呀?你和海东好去吧,我什么都没看到!”尴尬的讪笑着,和转身就走。
  她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在颇有政治斗争经验的张艳萍看来,无疑是阴险之极的拖刀之计。东英怕一人难敌二手,先稳住他们,她好回去叫人来。别说张艳萍,就连海东也作如是想。废话,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相信东英的鬼话。海东出声道:“不能让她走!”暗自叫苦道我日啊,什么都没干,就踩了一脚屎。
  张艳萍眼明手快,得儿一闪抢到了东英的前面,猛抱住她一径往屋里拖,眼圈红了的骂:“东英,我简直瞎了狗眼!枉我对你这么好,当你是好姐妹。你身上这条裙子还是我送的呢。要说贱,你比我还贱!贱人,给老娘回屋去,咱关起门来理论理论!”
  东英是真心悔改,可自己悔改的话却没人相信。顿时也慌了,哭求道:“好艳萍,我真真切切是跟你闹着玩的!你是咱小洋村第一夫人,给我十个胆,也不敢耍阴谋啊。到第一夫人面前使计,却不是班门弄斧?好艳萍,你莫伤心,咱这辈子都是好姐妹。我真的啥都没看到,你放心好了!没事的,啊——”
  张艳萍已经试出了好姐妹的真面目,心灰意冷,斜眼睥睨着东英,吃吃阴笑道:“一辈子的好姐妹?行啊。我也这么想,咱俩个不做好姐妹还真不行!东英,你怕啥呢?我不会吃了你,跟我进屋去,商量一下怎么做好姐妹?”
  东英的脑子虽然不好使,这一下却敏锐异常,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面如死灰,死命挣扎道:“艳萍,我家里有事情,急着回去。改天和你商量好不好?你放开我——”东英力气不小,张艳萍眼看罩不住,急回头喊海东:“你愣着干啥?还不过来帮忙!”
  小海东一溜就出来了,东英见势不妙,高声嚷嚷道:“快来人啊,救——”她喊到一半,嘴巴就被张艳萍捂死了。小海东扑上前,火速把衬衫脱下来,把东英的嘴巴拴严了,妇发出低沉的呜呜叫声。一猫腰抱起妇的两腿,张艳萍呢管架膀子。两人合力,强行把东英抬入卧室,反锁了门,教海东找来绳子,把东英绑在床上不动。
  张艳萍出了一身香汗,坐着喘气道:“海东,你把这个女人吃掉!”
  啥?这种蠢妇,送给我都不要!
  张艳萍板起脸来说:“海东,你别天真了。想这二货永远闭嘴,这是最稳妥的办法!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要的问题,是你必须要!”
  小海东倔脾气来了,不论张艳萍如何哄蒙拐骗,他就是不上道。
  张艳萍急了,正寻思怎么说服小海东,突然妇嘎的笑了起来,走上前打了海东一个暴栗:“你个穷鬼,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挑四的!我晓得,你嫌东英脸上有块肉疤?”
  一句话说中了海东心病,这家伙索性就承认了:“她也没胸。”
  张艳萍好气又好笑,恍然大悟,解释道:“东英比我才大一岁,今年三十九。三十九的女人会没胸?你个猪脑。你晓不晓得她这疤是怎么来的?”
  海东问:“怎么来的?”
  张艳萍翻起白眼说道:“东英刚嫁到小洋村那会儿,她是个丰满的美人儿。当时她身材一级棒,一次进城的时候遇到一个黑社会泼皮,拖到没人地想干东英那事。东英抵死不从,大喊救命,把附近的居民引出来。那泼皮见好事黄了,抽出刀子就在她脸上划了一刀。东英贞操是保住了,却破了相。她男人知道了,不怪泼皮,反怪东英自己出去招蜂引蝶。还立下规矩,教她出门的时候,必用缠带把胸部藏起来。她出门不戴凶兆的,只用布条,不信你看——”
  一打开里面,竟然是珠玉!
  事后东英显然也很满足,看着他的时候眸中充满了柔情蜜意,瘫倒床头喘息了一会,很快便被张艳萍喊了出去。张艳萍一旦拍下她在外面偷吃的罪证,就等于拿住了她的七寸。这就代表着她要乖乖听话,对小海东也要百依百顺。否则,让她男人虎二狗知道了,她会死得很惨。
  虎二狗是小洋村一带有名的包工头,村中大半的楼盘都是他的建筑队盖起来的,年入数百万,是小洋村率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当然,虎二狗大字不识,早年的时候只是个街头混混,要不是弟弟虎律茂罩着,他也不会有今天。又有钱又有过得硬的靠山,这种人一旦得势,脾气往往会膨胀数倍。虎二狗还是穷光蛋的那些年,在家是妻管炎,出了名的怕老婆。现在呢反过来了,虎二狗说一,东英不敢说二。试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让二狗看到录像,会发生什么事简直不敢想像。
  东英打起精神,三两下穿好衣服,讨好的冲着小海东笑了笑,夸他道:“海东,你真能干。我从来没恁地快活过。这几个钱,你拿去买件新衣服,从今后婶子会对你好。关于这件事情,不要说出去好不好?”说着把钱放在床上,匆忙走去张艳萍那里听吩咐。海东一看少有五六百元,射出贪婪目光,不是很坚决地推辞道:“东英婶,我们三个是一条船的患难朋友,我不会说出去。这钱你拿回去——”
  东英在门口讨好地笑道:“海东,好人,你收下罢。我身上就带这么多,不要嫌少!过几天婶送你样礼物,表表心意!”海东一阵暗爽,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挣到这么多钱。东英说还有礼物送,看来她确是从海东身上尝到了甜头。
  东英跌脚来到厨房,进来就被张艳萍支使着干这干那。东英在家基本不干家务,都是郝红花来做,她按月付那寡妇工钱。现在因为她的一念之差,落到给人当下人的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没啥好抱怨。在厨艺上,东英比张艳萍还筋道,她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十分可口。张艳萍一旦拿到了她的七寸,等于成了大姐头式的人物,说一不二道:“东英,你看海东才十六岁,这么小就闲在家里。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还在上学。他所以没学上,是小七老一家无能,供不起。我看这样,我们俩个一人出五千块,去海墩子中学找高威校长,买他一个高中部的名额,资助海东念书。”现在张艳萍跟她说话,叫东英不叫嫂子了。
  东英哪敢道个不字,想都不想,如鸡琢米地点头道:“这是好事。艳萍,我都听你的!下午我就去圩上取钱,以后海东的生活费我包了!”
  张艳萍有些不放心,现在虎二狗得势,在家牛比得跟炮筒子似,一点就炸。东英不三不四地把这么多钱往外拿,很容易被发现。便提醒道:“二狗得了势,让他发现了怎么办?”
  东英没事人的笑道:“好艳萍,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二狗在城里包了个学生妹,对我特别好。每个月定时给我户头打好几千。这些钱归我随意支配,他不会过问!”这个女人留了心眼,其实虎二狗每月打给她一万元,好几年下来养足了油水。她户头上已存了几十万的私房钱。
  张艳萍其实知道她油水足,当下也不点破,满意地点点头说:“今月是五月份,九月才是新学期开学。还有三四个月时间,你有了海东,足够你享用一阵子。怎么样,海东能干吧?”
  “好艳萍,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海东不能干,你能看上他么?他那大条尘根,却是少见的宝贝。哪个女人见了都会喜欢!”东英熟门熟路地把一只鸡割开喉头,放干净血。张艳萍倒了滚烫的热汤,把鸡放进热水里烫一遍,提出来趁热拔毛。很快拔了毛,掏净内脏,在鸡肚内卧上条牛鞭,加各种香料,放入大功率的电压力祸内清蒸。
  张艳萍诚恳的道:“不是笑你。我不也是海东的女人吗?其实男人床上的本事,都是靠养。海东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个时候开始养,最好了。以后呢,我们两家但有好吃好喝,就分给海东一份吧。小老七家穷得叮当响,他又是个病鬼,他家闺女念大学欠下一屁股债。你看看他家的屋,还是泥墙屋,多少年的破房子,不定什么时候下场暴雨,就倒了!”
  东英也表示同情:“海东在这种样子的家庭过活,简直是活受罪。艳萍,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领导。你让我干什么,只要我办得到,我没二话!”
  张艳萍暗暗高兴,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推辞:“东英,我们是好姐妹,什么领导不领导。你我两个都是海东的女人,重要的是服侍好他,尽力给他帮助。你听我的话不会错。海东这孩子,可不简单,龙行虎步的,日后一定有大出息!”
  “嗯,我也这么看。”两个女人很快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大正午的关起门来,两个一左一右簇拥着小海东。一个管斟酒,一个管剔肉,口对口喂给小海东吃。把小海东美的,一阵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流油,美不胜收。吃完饭,东英勤快地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收拾。张艳萍见东英不在,便抱着海东,吐舌头跟他舌吻了一会儿,互相安慰一番,启齿道:“海东,婶求你一件事,行不?”
  海东有两个女人伺侯,拜艳萍婶所赐,心里正美着,无有不从,爽快的道:“婶子有啥事,只管提!”
  “海东,这不还有半个月,海墩子乡对村官大换届嘛。虎律茂的村长宝座不能丢,不然,婶子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条件伺侯你。你看,东英男人虎二狗干包工头,靠的是谁?还不是虎律茂吗?虎律茂如果倒了,虎二狗这包工头估计会削掉八九成活水。这样一来,东英也会变成穷光蛋。你的两个女人都不好过了,你说最后不痛快的是谁,还不是你吗?所以,当务之急,保住村长宝座不落旁人,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要有个女人陪李老头聊聊天!虎律茂想叫我去,我现在有了你,想专门做你的女人。你去跟东英说,叫她代替我吧!”
  海东点头道:“我去说没问题。问题是换了人,李乡长肯不肯?”
  张艳萍眼神一黯,无奈的说道:“那个糟老头,没几年都快退位了。有女人给他花花,他有啥不肯的?”
  海东眼珠子一转,出主意道:“婶,这些乡官,全身长心眼,喜怒无常。为保险起见,我们可以这样——”当下咬住张艳萍耳朵,教如此这般。几句话说得张艳萍喜上眉梢,开心大笑道:“海东,你这个鬼头,心眼子这么多!你这个办法好,就照你说得办。小心肝,婶子爱死你了!”
  商议妥当,小海东看看已是正午两点,怕虎律茂回来,当下也不留恋,和俩女人分道扬镳,顶着烈日,向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