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周亚君温和但是严肃的说:“阿航,你爸和我,在单位里一直都是技术骨干,后来又当上了领导,所以从你出生起,就一直忙于工作。这么多年来,我们对你的关心,教育,培养不够。这点,我们当父母的,确实应该深刻检讨。”
  “好在,你从小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让父母操心的地方维实不多。有些孩子,因为家庭条件比较优越,就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上学读书毕业工作只能仰仗父母,你不是这种没出息的孩子,让父母非常为你骄傲;更有些子女,比如你爸部里某些人的孩子,扯着父母的名头,在外面为非作歹(徐航汗),你这些都没有。让父母一直非常欣慰。”
  “你学业事业都靠自己,现在工作收入都非常不错,超过你父母当年。按理说,像你这样的儿子,我们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而且你也有这么点年龄了,你的个人生活,我们做父母的确实没什么好多插手的。但是天下当父母的,总是希望看见子女的人生幸福美满。你也30多岁的人了,”周亚君声音忍不住的高了起来,“为什么不能安定下来,好好的成家立业,养儿育女,了却父母一桩心事......”
  徐航赶紧把茶杯往老妈手里塞:“妈,喝口茶。”
  周亚君其实是想把茶杯摔了,赶紧平心静气,对自己说:不要激动,别被这小混蛋气昏了头,谁先激动谁就输了。
  “阿航,当父母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父母,是受过教育的,也算是开明的。你妈我在单位里,那些年轻的主任医生,护士长都是很喜欢跟你妈交心的,我自认为还是跟得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想节奏的。你是我儿子,你有什么话不能跟你妈说?”周亚君发现自己声音又高了起来,赶紧深吸口气。
  “我们不求子女怎么富贵显达,但求全家平安幸福。现在你的事业,你的前途,父母非常满意,非常放心,唯一剩下的事情就是你的个人生活了......”
  徐航小声嘀咕:“我才33岁,你急啥啊。”心里强忍着不耐烦:从我25岁起,天天车轱辘似的唠叨这几句废话,老妈,你干脆拿个录音机过来吧,省多少吐沫。
  周亚君觉得自己又要拍桌子了:“才33岁,那你到底要自由散漫到什么时候?一个成年人,要对社会负责,要对家庭负责,要对父母负责,更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看看你一天到晚,做得都是啥事。”
  徐航也开始发火:“我哪里不负责了?我需要对谁负责啊?无缘无故的,我要负责,别人能让我负吗?”徐航不明白,为什么当个中国男人,结婚的压力这么大。
  徐航心里说:我单身,我不结婚,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非要把个女人塞给我,逼我结婚,并且是这是我的社会责任,莫名其妙,男人天生下来,好像就欠这社会一个老婆的就业岗位。
  周亚君摆摆手:“算了,我不跟你吵。现在咱们直接了当的说吧。小何,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徐航恼火:“我什么打算,我根本没打算。是你们.....是你和爸爸,逼我订得婚,居然还来问我什么打算。我倒要问你们,你们什么打算?”
  这句反驳倒也貌似有理。周亚君想了几秒,温和的说:“我们的打算么,你应该是清楚明白的。小何是个好姑娘,家世清白,作风正派,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体面的工作,相貌又长得端庄秀丽,最重要的是:知书达理,举止稳重,温柔可亲。就我们当父母的看,这就是十全十美的好对象了。我相信像小何这样外柔内刚的性格,内敛低调的作风,婚后必能相夫教子。你工作比较忙,应酬比较多,很需要一个能够容忍你,理性自控,并且能把全部精力放在家庭上的妻子。小何很适合你。我相信你们婚后,能夫唱妇随,过举案齐眉的幸福生活。当父母的,也就这点希望。”
  “当然,结婚的是你,不是我们。我们当父母的,只不过是想看到的你生活幸福。如果你真不喜欢小何,不想跟她结婚,我们当父母的也不勉强。但是你不能这么拖着,你得给人家姑娘一个明确的交代。”
  “嗯,我再看看吧,她现在,对我也不是很感冒。要么再观察段时间,如果不能挽回的话,就算了。”徐航说。
  周亚君气往上冲,儿子轻描淡写,始终一点诚意都没有,自己刚才那些语重心长全被他当放屁了:“徐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小何有什么不满意?你把话说清楚,我们父母又不是老古董,我们没那么不通情理.......”
  “我,我对她没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只是性格不太合适,貌似谈不到一块。”
  “你跟人家无共同语言?那你还跟人家一谈就是一年多,你早干嘛去了?”
  “我不谈,我怎么知道跟她合不来。”徐航耍无赖,“不过,现在我们跟分手也没什么大区别。我再看一段时间,就跟她正式分手吧。”徐航考虑着,得先跟陈厚鹏通个气,暗示自己跟他老婆的侄女走不到一快去,让陈厚鹏有个心理准备后,就跟何如沁分手。
  周亚君都快气吐血了:“你真要跟小何分手,为什么?你不是不可以跟她分手,但是你必须有个正当的理由,你不可以做事这么不付责任。”周亚君最后一句声严色厉。
  “我,嗯.....台湾孤悬海外,祖国还没统一,我现在无心儿女私情.......”
  “当”的一声,周亚君终于把茶杯给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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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航最终劝住了老妈两家一起吃饭的打算,改成叫何如沁一人周末来家里吃饭:“爸爸是58岁生日,没必要那么隆重吧。咱们家里过得了,我来烧菜,你们两跟小何包点饺子。”
  周亚君莫名其妙:“现在谁还在家过生日,烧菜做饭,多麻烦,酒店吃去。”
  徐航怕酒店去吃,又扯上何如沁父母,赶紧给他妈灌黄汤:“妈,我是想亲手烧顿饭,给爸爸当寿礼,你怎么这么不让我尽孝心啊。”
  周亚君顿时眉开眼笑:“嗯,这样,那行。”
  何如沁接到徐航的电话,第一反应是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两人已经两个多月音讯皆无了,何如沁脑子里,徐航已经淡出了,忽然这个未婚夫像死尸还魂是的冒出来,怎么不叫人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
  徐航倒是没注意何如沁的反应异常,只是简单的告诉她周末老爸过生日的事情:“我周六早晨10点准,准时来接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何如沁却捏着手机,心“砰砰”只跳。
  原来自从订婚那夜的事情之后,何家人都深感徐航这未来女婿不靠谱,现在没结婚,还在恋爱阶段就被别的女人从未婚妻身边勾走,跟人家上床鬼混,婚后那还了得。何如沁老妈知道女儿不舍得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年龄不小了,手头又没有其他选择,于是想来想去,暗暗的把事情告诉了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亲戚听,托他们给女儿另外介绍对象。
  有个表姨听了何如沁老妈说的事情后,十分同情这个表外甥女的遭遇,于是答应为何如沁留心着。
  五月底,就在徐航刚刚出发去新疆的时候,表姨单位里的一个同事,有个外甥,31岁,刚刚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于是趁还没去公司上班的这半个月空闲时间,回国看望父母顺便相个亲。何如沁的这个表姨就赶紧推荐了一下自己的这个表外甥女。
  那位男博士在中国停留的时间一共不到两周,却一口气跟十几个女孩相了亲,每天一两场,把名字和相貌都看混了。
  何如沁跟男博士见了第一面,男博士身材瘦小,相貌平平,工科毕业,不善言辞。何如沁谈不上有什么动心,但是就这样,还有的是女孩愿意,排着队由他挑。何如沁痛感女人到了一定年龄后,要找个条件过得去的结婚对象的不易,竞争激烈啊。何如沁觉得自己就像大白菜似的被人挑来捡去,十分掉价。
  何如沁相亲回来,倒是没把这事怎么放在心上,觉得对方肯定挑不上自己——市场上新出笼的水晶包有得是,谁会挑自己这样的寿桃。
  但其实,何如沁这次倒是太悲观了。
  男博士在挑女孩们,女孩们也在挑他。男博士知道自己相貌平平,在美国的留学生中,条件非常一般,虽然回国找对象成了香饽饽,但是这么相亲认识,远途恋爱,男方纯粹为了结婚找老婆,女方为了出国嫁老公,婚姻的成本十分高昂,婚姻的基础十分薄弱。尤其是自己刚毕业工作,薪水不高,积蓄全无,绿卡不知道在哪里,要是女的一到美国,发现周围随便哪个男人条件都比自己老公好,腰包都比老公鼓,绿卡都在路上,那还不会想:到美国后,配到我老公的男人太多了,我怎么挑了这么没水准的一个......这种事,反正在留学生中屡见不鲜。
  男博士也怕啊,怕被当了跳板,
  相亲的女孩虽多,但是大多少是21-2岁,大学刚毕业的女孩,年轻漂亮,热情善变,对她们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正喜气洋洋,来日方长,只要出了国,感情婚姻受点波折根本算不了啥,人生有的是第二次机会。但是男博士可不想被别人当机会,所以男博士想找个跟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至少有27-8岁,真心想找老公的,结婚的初衷是想跟对方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27-8岁,自身条件好,相貌漂亮的女孩(没有男人不爱漂亮),不是已经结婚或者有男友,就是在中国都已经工作稳定,有一定的职务职位,有一点的经济基础,对这么速配后贸然出国,也有点犹豫,毕竟婚前没什么接触,万一婚后感情不好怎么办?到那个时候,自己在异国他乡,没有亲人,辞了工作,没有收入,语言不通,没有独立的身份,老公要是厌恶了自己,自己怎么办?放弃在中国已经稳定的前途,孤注一掷,把婚姻当做人生的赌博,值得不值得?人到了一定年龄后,考虑的问题就多了。
  所以跟男博士相亲的女孩虽然多,经过介绍人再进一步沟通,了解一下双方的打算后,彼此能契合的并不多。
  这些人里面,就数何如沁年龄最相当,相貌最漂亮,条件最优越,并且就何如沁一个人,毫不犹豫的表示,如果谈得来,愿意放弃国内的工作,跟老公出国定居。对于男方刚在美国找到工作,没有绿卡,没有积蓄,何如沁也表示理解,并且说男的有这么一份学历,有这么一份起薪,就已经条件非常好了,相信他今后只会发展得越来越好,自己对他有信心。
  男的从介绍人那里一听见这句话,大为感动,于是双方一拍即合,都表示愿意继续发展。
  男博士回美国后,两人就一直通过q-q联系,聊得十分投机,男的隐约暗示,可以在圣诞节假的时候,再回中国一趟。两人都明白,男的如果回来的话,那就是去领结婚证的意思了。何如沁心中十分感动,男博士还是很有诚意的。
  就在这个时候,猛地接到徐航电话,何如沁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个未婚夫存在。何如沁从来不是那种脚踩几条船还如履平地的女人,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办呢?
  何如沁老妈也感觉事态严重,劈腿这种事,毕竟有悖道德,但是脚踩两条船这种状态,确实给了自己选择的优势地位。在道德和好处面前,何如沁老妈天人交战了一回,带着何如沁,找何娴红商量去了。
  何娴红一听,倒是愣了半天,然后把男博士的条件细细问了一遍,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北京郊县人,留美博士,大公司工作,起薪八万,公司还没同意办绿卡,要等工作后看表现再说......何娴红听听,知道男博士条件不如徐航,但是应该说,也够不错了,这样的男人在中国找老婆,有的是人要。
  何娴红说:“主要还是如沁自己感觉。如沁,你觉得这位博士怎么样,靠得住吗?”
  何如沁暗暗苦笑——一共就男的回国期间见过三面,彼此毫无接触了解,靠得住靠不住,这真是.....从何说起。
  别看何如沁在介绍人面前说的非常干脆,那是两次恋爱的经验教训在教育她说那些话,跟男博士在q-q上你来我往,也不过是增进彼此了解的手段。何如沁毕竟不是21-2岁的小姑娘,对未知的生活充满向往,会任性而动,大不了跌一跤,从头再来。何如沁也在考虑,就这么跟一个几面之缘,靠网络聊天恋爱的男人,远赴异国他乡,可行么?
  同样,男的在网上表现虽然还比较热情,但也一样在那考虑,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谁知道对方真正的性格,人品,生活习惯,就这么毫无了解的结婚了,如果婚后感情不和,闹离婚,自己岂不是感情精力财力都血本无归。
  所以两人虽然双方都有迫切的成交意愿,却又互相猜忌犹豫不决。
  人都不傻,彼此肚子里的小九九,大家都明白。
  何娴红听何如沁委婉的说了半天,明白自己侄女啥意思了,不由的叹了口气:“看来局势还未明朗,目前不太好取舍啊。”
  何如沁低低的“嗯”了一声,觉得自己眼前的两条船,没有一条是实实在在能一脚踩上去的,心里不由的患得患失。
  不过,相比之下,男博士似乎还是比徐航有诚意些。
  何如沁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在何方。
  何娴红想了想:“还是继续跟徐航处着,跟博士谈着吧。你跟徐航,订婚不到半年,现在就说分手,也不太好听。等那位留美博士决心回国跟你领结婚证的时候,你跟徐航订婚也快一年了。订婚一年不结婚,解除婚约,也说得过去。大家都能想象,感情起波折了呗。至于现在么,先摸着石头过河,走着再说吧。”
  何娴红想了想,教育自己侄女道:“你别因为徐航不在北京,你就不跟你未来婆婆联系,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周院长对你印象是非常好的,徐航是个大孝子,父母的这一票意见对他是绝对重要的,所以你要发挥自己的优势,争取公婆的支持。你跟博士联系反正都在网上,这又不妨碍你周末去见你公婆......”
  何如沁尴尬,心理上多少有点别扭。
  何娴红白了侄女一眼,年轻女孩确实稚嫩,这点心理问题都克服不了,所以这么长时间,一个男人都搞不定。
  “从这周起,不管徐航邀请不邀请,你自己都要主动点。你每个周末都去徐航家,至少陪他爸妈吃一顿午饭,直到跟那个美国博士定下结婚为止。”何娴红布置任务道。
  到了周六,徐航开车去接何如沁。何如沁本来是根本不信徐航去了什么新疆西藏的,哪个有旅游一走走两个月的,现在看见他这副尊容,倒是信了几分。
  徐航什么都没解释,开到自己父母家楼下,把两瓶葡萄酒,两盒冬虫夏草往何如沁手里一塞:“这是你给我爸买的生日礼物。走,我们上去吧。”
  一顿饭吃得很顺利,徐航做了整整一桌子的菜,何如沁陪着徐航父母包饺子。
  何如沁笑:“没想到徐航这么会做家务啊。”
  周亚君笑:“是,他从小这样。我们两太忙,他爸经常出差,我又老是要值夜班,他从初中开始给自己下面条,高中就会给自己煎鸡蛋,后来家务越做越好。我们两自己倒反而不咋的。”
  徐航笑着解下围裙:“我是居家必备的家庭煮夫,宜家宜室,”
  吃饭的时候,徐航妙语连珠,把一家人逗得开怀大笑。周亚君见何如沁跟儿子相处和谐,貌似芥蒂全消,也就放心了,心想:恋爱中的男女之间嘛,好好分分的,谁说得清楚。
  饭后,徐航带何如沁出门。
  周亚君顺口说:“这两天,我医院里的小年轻们都在说有部进口大片很好看。”
  徐航笑:“好,我们瞧瞧去。”
  但是上车后,徐航却说:“嗯,我想起来了,我还的去事务所一趟——我出去了那么久,手头积了很多活。我先送你回家好吗?等我忙过这阵子,我一定补上,天天陪你逛街,看电影。”
  何如沁淡淡一笑:“没事,你忙你的去。不用送我回家了,我打的去。”
  徐航笑:“那还是要送的。”
  徐航把何如沁送到家,两人一路无话可说。
  何如沁下车后,两人挥手道别。何如沁望着徐航绝尘而去,心里说不清楚啥滋味。
  明明说好这是盘盲棋,大家却都想作弊。
  第61章 重逢
  从新疆回来后,杜玫就做两件事,一是盯着大楼的装修,二是摆弄她从新疆背回来的那些和田玉碎料。白天上班都就管装修,晚上没事干就设计首饰。
  高平江给杜玫挑的碎料,大的有鸽子蛋那么大,小的比鹌鹑蛋大些。张子淳的意思是可以再切小点,小的切开做戒面,大的切开做平安扣,形状好的,可以磨成球形,做成手串,手串永远是热卖货,而且价钱可以开得比较高。
  杜玫晚上想了很久,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设计,小圆球上面只钻个小孔,用k金镶了,在下面镶了条短链子,又在下面做了个环,那个小球可以在环上面晃来晃去。
  杜玫是想当戒指戴,张子淳认为没人会在手指头上带这么个流星锤一样的东西。杜玫就改口说系跟根子挂脖子上,张子淳想了一下,觉得像小孩脖子上挂个钥匙圈。总之,张子淳觉得杜玫的设计奇特到无法接受的程度,但是杜玫自己喜欢,就做了一个。没想到,做完第一天,杜玫从高平江公司里刚取回来,就被贝晶她们几个女孩子看上了,贝晶死皮赖脸的一定要了过去,喜滋滋的套自己中指上了,一天时间,都在晃那个球。于是杜玫又叫学徒工们按照材料的固有形状磨,磨了几个小几何体出来,什么圆柱,半圆柱,六棱柱,然后用k金镶了,可以当戒指,可以当挂件。店里的小女孩们都喜欢得了不的,一做完就死活要了去。弄得张子淳目瞪口呆。
  杜玫又切了个比较大的蛋,一切两半,本来打算做平安扣的,但是平安扣还要在中间磨圆孔,杜玫觉得白浪费料,就干脆只磨了半边,磨得跟大围棋子似的,然后用k金镶上,又在蛋面上生出些细细的网状金丝,金丝网格中镶彩宝。然后用黑绳系上,挂自己脖子上。张子淳觉得杜玫像在胸前别了一颗大纽扣。结果戴上的第一天,就被一个顾客看上了。那个客户是个30岁不到的少妇,一个劲的问杜玫哪里能买到。杜玫赶紧把切下的另外一半拿出来,告诉顾客可以去镶,三天后就可以取,顾客还真下了订单。张子淳惊讶莫名,现在年轻女孩都什么审美观啊。
  张子淳看杜玫这两款脑回路如此奇葩的设计,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就跟杜玫商量,把她从新疆带回来的料都磨了,镶一批出来做批发。
  “加20%的价,几个月就能批完,你资金就回笼了。”
  “批发么?才卖那么点钱。”杜玫小声说。这批料是她自己一步一歩从海尼拉克背下来的,背得两个肩膀上都起了血印子,别的东西一路走一路扔了,这些碎料她死活没扔,所以实在舍不得用批发价卖出去。
  张子淳看了看杜玫,明白她的心情:“你如果只做零售的话,这些料很可能几年都卖不完。你卖小东西,利率虽然高,但是总价低,只做零售,你一年都不会有多少营业额。你要想快速膨胀,就必须走批发这条路。这样吧,你从我这买边角料,做一批出来,然后放到批发店去卖。我再给你印个名片,上面把你将来的店址写上,凡是来批发的都给他们一张,9月份后,他们就会来你店找你。”
  主意非常不错,但是有一个问题,杜玫资金不够。
  张子淳这边的料钱倒是可以让杜玫先欠着,但是高平江公司那的镶嵌的黄金却是必须按每天的实时金价支付,因为金价起伏太大,首饰行都随行就市,随时进随时用,只保存最低的黄金储备。
  徐航想了想说:“你把这些料从山上背下来,等于在为你的公司注入资本金。这样我的股份就要变少了,我也再加点钱吧。”
  杜玫一共背下10公斤碎料,张子淳按北京这边一级山料的批发价,每斤五万人民币(和田按公斤算,北京按斤算),算了杜玫100万,徐航又给了杜玫100万。
  杜玫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每斤五万的山料都是一斤左右的大块,不是她手里这么小的碎料,张子淳和徐航都是明摆着在故意让她占便宜。
  “你会让我发财的。”徐航笑,“我看好你。”
  杜玫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徐航一面在经济上,在精神上支持她,一面却还没跟何如沁取消婚约。